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陈灿亮兴奋地说:“这句话的完整表述应该是:我不是自杀,遗书也不是我写的,是他们写好让我照抄的。他在梦中不是说:‘不要杀我儿子吗?’就是说,如果他不听话,不按他们的意思去做,他们不但会杀了他,还威胁说要杀害他的儿子。我们仔细找找,看他有没有把遗书藏在什么地方。”
大家点头答道:“对,完全合符逻辑。”
然而,他们仔细查找了每一个角落,也没找到遗书的影子。
“我看他们捷足先登了。他们能想出绝妙的办法跑到医院下手,这样的细节应该不会漏掉的。”钱国明绷着脸说。
“他的家属不和他住在一起吗?”陈灿亮问。
“他妻子女儿在农村侍候老人,顺带种了一点田。他儿子住校读高中,再过一个多月就要参加高考了。”钱国明答道。
“不知他生前对妻儿有过什么交代?嗯!我们直接去找他妻子问问,顺带把许宝贵被害的消息告诉她。”陈灿亮沉吟了片刻,说。
于是,一行人又直奔八角镇小溪村。
当他们一行出现在乡下许宝贵家时,许宝贵年过七十的父母,见如此多穿制服的人跑到家里来,顿时吓得六神无主。“同志,我家宝贵犯什么事啦?”他老父恐惧地问。
“老伯。您宽心。他没犯事。你媳妇呢?”符强答道。
“他们娘俩到地里种菜去了。老婆子,你去叫她们回来。”
他们和老人闲聊着,说了些宽心话。没多久,许妻夏兰香与女儿许芸芸一起回来了。她们见这阵势,感到很紧张,不知说什么好。
钱国明勉强露出一点笑容,说:“你们不要紧张,我们只是来问点事。然后,再告诉许经理的消息。”
“是不是宝贵做了伤天害理的事?”夏兰香胆怯地问。
“你知道他做过些什么事?”陈灿亮反问。
“他不是在市里开公司吗?”夏兰香看着他,不解地说。
“我是问你知不知道他具体做些什么?”
“我不识字,不过问他的事。他也不给我说,只是每个月回来一二趟,拿点钱回来。”
“他最后一次回来是什么时候?”符强问。
“有上十天了吧,什么时间我记不清了。”
“是这个月十一号。”许芸芸补充道。
“对你们交待过什么?”符强问。
“没有,他每次回来都是住一晚就走了。”
“你要讲真话,骗我们是没好处的。”陈灿亮强调道。
夏兰香惊慌地看着他没有说话。
“他这次回来,你们有没有发现他有反常的地方?小许。你有没有发现你爸爸与平时不对的地方?”陈灿亮问。
“他没往常开心,老是叹气。还有,他添了不少的白发。”
“有没问过他原因?”
许芸芸摇头答道:“没有,我从不敢问他。爸不喜欢我,老说我笨。”
“老伯、阿婆,宝贵有没向你们交待过什么?”陈灿亮侧过头,大声问。
两老只是摇了摇头,没有答话。
“这两天,许经理有没有寄信或打电话回来?”符强问。
“信?没有。电话是打过一个,在大前天晚上。”夏兰香道。
符强兴奋地问:“他在电话里说了些什么?”
“就是好好操心家,侍候好他爸妈,要管好儿子,不要让他学坏了,要让他上大学。”
“他真的没有其它东西交给你们或交待其它事?你们要实话实说。”陈灿亮强调说。
“没有。宝贵到底犯了什么事?”夏兰香心慌地问。
“他平时喜欢和些什么人交往?”钱国明反问。
“我不清楚。他在市里,我在家里,什么都管不着。”
陈灿亮叹了口气,心情沉重地说:“我们带来了一个很不幸的消息:许经理被害了。”
他们一愣,怀疑自己听错了。“你说什么?”娘俩问。
“许经理被人害死了。”符强答道。
“啊!怎会这样呢?他得罪谁了?”夏兰香痛苦地问,然后“啊呀”一声,凄惨地哭了起来。
“爸爸。”许芸芸尖叫一声,也大声痛哭。
许父颤抖着走到陈灿亮面前,茫然地问:“同志,我家宝贵怎么啦?”
看着痛哭的母女俩,加上心中的愧疚,陈灿亮不由哽咽起来。“他被人害死了,老伯。”他颤声答道。
“呜喔!你们要为我儿子伸冤呀!我老俩口还指望他送终呢!没想到他倒先走了。”许父老泪纵横。
接着,许母也大声悲鸣起来,旁人听了,心酸不已。
“老伯、大嫂,你们节哀。我们今天来,一是告诉你们这个不幸的消息,二是来调查的。”钱国明劝道,然后叹了一声,感到有什么东西堵在喉咙里似的。“如果有事,千万不要对我们隐瞒。”
夏兰香忽地站起,到里面拿出一个牛皮纸信封,哭着说:“他上次回来的时候交给我的。”
钱国明接过来递到陈灿亮手里,问:“你刚才怎么不说?”
“宝贵交待过,不论谁问起都不要说。他说等儿子考上大学后就给他看。”夏兰香哭着答道。
陈灿亮拿在手里,见封得严严实实,说:“我们想撕开看看里面有什么。”
“撕吧,他都死了,还封着它干什么?”
陈灿亮慢慢地撕开信封,把里面的东西拿出来,见有一本活期存折、两张定期存折和一封信。活期存折存有十万元,两张定期存折都是二十万。他把信摊开拿在手里,见上面写道:
我仔伟明:你好!
爸爸本来有很重要的事要交给(待)你,但你很快要考大学了,知你学习很亡(忙),所以没打交(扰)你。我写了这封信,等你考上大学后,让你妈再拉(拿)给你看。希望你好好读书,以后找个正经的事做,千万不要学爸爸一样,害人害己。到底是什么事,我不说了。反正将来你不要去做为(违)法的事就是了。
你妈不识字,你姐又只读了初中。我家就指望你了。有些事情,我想跟他(她)们说,但给他(她)们说了也不懂,所以没说,说了反而增加我的负担。你爷爷奶奶就更不要说了,他们连自己的名字都不认识。爸爸也是吃了没文化的亏,但后废(悔)没用了。
爸爸做了为(违)法的事,还闹出人命。如果运气好,可能要坐几年牢。如果运气不好,就没命了。这事本来不是爸的主要责任,爸只是他们的合伙人,也是一个没有权的人,什么都要听他们的。爸和他们合伙,只想多站(赚)点钱,让你们将来过上好的生活,自己也想过得好一点,没想到这是犯法的事,原以为最多被工商局罚点款。但他们要我成(承)担全部责任,我没办法。不成(承)担,他们会杀了我。我成(承)担了,坐牢是定了,政府会不会枪毕(毙)我呢?不知道。但他们对我说会去活动的,顶多坐几年牢。
这五十万,可说是爸用命换来的。二十万是你读完大学后给你将来创业用,让你妈给你好好存着,你不要大手大着(脚)用了。二十万是留给你妈,给爷爷奶奶送终和做日常家用的,十万是留给你读书和你姐做嫁妆用的。你是十七的小伙子了,我家你最有文化,爸不在了,你就要成(承)担起责任。特别不要约(惹)爷爷奶奶生气,他们都是七十几的人了,不知还有几年活。你就替爸多尽点孝心。
如果爸是坐牢,说明我的运气还好,出来后一家可以团圆。如果我死了,说明我死得冤,但也没办法,你们不要去闹,不闹反而可以米(免)灾。这是报应,是我当初走错路的报应,我认了。如果我们父子还有见面的机会,爸将来告诉你我做了些什么。我不想和你们永别,但我的命业(捏)在别人手里,看他们发不发善心。他们发善心,算我命好。
我要说的就这些。你要听话,好好读书,做个有出息的人,不要做为(违)法的事。这是我特别要叮祝(嘱)你的。
此志(致)
爸爸
2000年4月10日
信不长,有些零乱,有不少的错别字,但充满了深重的父爱———一个父亲对儿子的深切关爱。在纸上,似乎还有泪水的痕迹。
“大姐,信和存折都是重要的证据。我们要扣下来。”陈灿亮看后说。
“小兄弟,宝贵他人都去了,什么也没留给我们,就留了这点东西。我求你们留本存折给我们,就留一本,好吗?我儿子还要读大学呢?宝贵他走了。我一大家子人靠什么生活呀!”夏兰香哭着,忽地跪在陈灿亮面前。
“大哥,你们就答应我妈,留一本吧。”许芸芸也跪下哭道。
“各位小同志,我们全家求你们了,求你们高抬贵手,好吗?”许父牵着老婆,也跪下哭道。
陈灿亮看着他们,一时手足无措。
“伯伯、伯母、大嫂,你们都起来,有事站起来说。”程卫东扶着许父,说。
“你们坐好,好吗?你们看,别人看了多不好。”符强劝道,指了下看热闹的乡亲。
“你们听我说,这些作为证据,只是暂时扣下,并不是说要没收。这些都是为许经理伸冤的证据。你们将来的生活,也不用担心。宝贵的公司还有一些财产,你们可以租出去收房租吗!”陈灿亮镇定了一下自己,耐心地解释道。
“是了。大嫂。许经理把信交给你时,他还说了些什么?”符强问。
“他只说让我放好,说他如出事了,等儿子回来就拿出来给他看。我问他出什么事,他说我不懂不肯跟我说。”
“你们节哀。我们走了。许经理的尸体在市公安局,你们和亲友商量一下,看如何处理。保重。”陈灿亮心酸地说。
一行人站起来告辞。
正文 第三十章 联合调查
高天峰听了钱国明和程卫东的详细汇报后,虽然对案情已大概了解,但还是惊得半晌说不出话来。他没说话,只是朝他们挥了一下手。
程卫东和钱国明默默地看了他一眼,退了出来。
案情出现如此大的转变,是他和其他局领导都没有料到的。刚有希望得到有力的证据把造假集团摧毁时,知情的当事人却在执法人员的眼皮底下遭了他们的毒手。可见他们的算计是多么周密。“这不但增加了我们的压力,也增加了查案的难度,更增加了查案的危险性。犯罪分子在作孤注一掷的垂死挣扎。在这种情况下,我们要特别注意自身的安全,也许他们真的要把威胁过的手段付诸于实际行动了。”他自语地说。顿时,他感到有副重担沉重地压在肩上。
“唉!”他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得赶快召开一个紧急会议,研究一下如何应对眼前的严重局势,不知省局作了什么安排。韩局长在电话里说,省局已经作了相应的安排,省纪委早在此前就已作了相应的部署,让我们放手工作。这说明在我们向省局反映情况以前,可能有人或是有单位向省纪委反映了情况,并引起了他们的重视,有人在我们的身边暗中做调查也说不定。这下,我们好办多了。可上面作了什么安排部署?我这地方的工商局长都不知道一点信息,不知怎样配合才好。暴风雨都来了,为什么他们还不露面?下一步,我们该如何开展工作?难呀!他们露面,自有他们的考虑,我们只有根据实际情况干我们的了。”
当晚,会议在小会议室举行。参加会议的除了四位局领导外,还有程卫东、钱国明,因担心遭人窃听,除紧闭大门外,还让值班人员密切注意周围情况。参会人员一到齐,高天峰就急急地开口道:“我们开一个案情分析会。因为时间和情况很紧急,其它的我不多说。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