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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端着盆子慢慢走到刘子枫的身边,打招呼说:“好久不见了,最近怎么样?我听葛辉说你在跟道门的高人学习法术。一定很辛苦吧?”
刘子枫忧伤地注视着赵诗芬,半天才回过神来,无精打采地说:“还好。不过我没有这方面的天赋,进展不是不大。”
“听说道门分很多派系,你是跟谁在学?”
“阁皂道的慧真师父。”
“我听说妖怪进攻G城的那场战斗进行得很激烈,你有没有参加?”
“当时我也在场,不过我法力低微,帮不上什么忙。”
“后来好像有什么高人一下子把妖怪击退了,是你师父吗?”
“不是……”刘子枫眼中闪过一丝痛苦地神情,他不想多谈这个问题。托着盘子转身去夹蔬菜沙拉。
赵鹏紧跟在他身后,追问道:“那到底是谁?你认识吗?”
刘子枫敷衍了几句,但赵鹏始终缠着他,他有些不耐烦了,沙哑着嗓子说:“是赵诗芬。她汇集了三十九朵金莲花,挽救了G城。如果你想知道详细的情况就去问她。我不是很清楚!”
原来是她!赵鹏喜出望外,他终于找到了想要的答案,一个弱不禁风的女子,对她下手还不是十拿九稳。不过刘子枫的态度很恶劣,既然他已经没有用了,赵鹏就故意恶毒地问了一句:“哈,你们不是夫妻吗?怎么会不清楚?”就像在伤口上撒了一把盐,刘子枫愤怒地瞪了他一眼,紧紧握住拳头,指节发白,牙齿咬得“咯咯”作响,但是赵鹏装出一脸茫然地样子,好像不知道自己哪句话说错了。刘子枫忍了又忍,终于勉强压下了怒火,脸上肌肉不停抽搐着,大声说:“不,她的事我不是很清楚,我也不想多谈。我警告你,最好离我远一点……”众人被惊动了,纷纷转过身来,葛辉察觉到他们的举动有些不大对头,急忙跑过去拉住刘子枫,岔开话题说些无关紧要的事。
二人的对话清清楚楚地传入周文和赵诗芬地耳中,他们迅速对视了一眼,不约而同起了疑心。赵鹏是在故意挑衅,他究竟想干什么?老同学好不容易才聚会一次,他还是发起人,为什么要对刘子枫无礼?如果说因为刘子枫在碧萝山上狠狠揍了他几拳,他一直怀恨在心,想在语言上讨些便宜,这也跟他一贯的脾气不符。他一定是有恃无恐才敢这么做的!谁在背后撑他地腰?
周文敏锐地察觉到这次聚会并不像他预料的那么单纯,赵鹏一定怀有不可告人的目的,这是吸血獠的直觉,绝对不会有错!他佯装津津有味地品尝着自助餐,眼角的余光却盯住赵鹏的一举一动。
刘子枫在葛辉的劝说下渐渐冷静下来,他不禁也起了疑心,赵鹏为什么要故意激怒他?这没有道理呀!不过他并没有深入想下去,孙疾风和史思红分散了他地注意力,他们愉快地谈笑着,脸上洋溢着新婚夫妻才有的幸福神情,这让刘子枫感到一阵阵心酸。如果赵诗芬还在他身边,温柔地挽住他的臂弯,那么这场老同学的聚会该有多么完美!他不自觉地把目光再次投向了赵诗芬。
赵鹏微微冷笑着,一边啃着盘子里的红烧猪蹄,一边思考该怎样才能单独接近赵诗芬:“只要摔破那枚玉斑指,就能不露痕迹地杀死她……杀死这么一个美女真有点可惜,不过为了苏小灵,还是值得地。郑蔚答应过,事成之后教我控心术。这样我就能控制住苏小灵的心神,让她心甘情愿当我地玩偶!不过必须得避开周文和刘子枫,他们一个是厉害的妖怪,另一个在学阁皂道的法术,弄不好会穿绑地!”
赵诗芬和徐梦瑶低声说笑着,不知不觉多喝了几杯青梅汁,觉得小腹微微发胀。她跟徐梦瑶打了个招呼,快步离开紫燕厅,向服务员询问起洗手间,就在左拐到底的月洞门里。赵鹏的心怦怦直跳,这是个好机会。他抓起几张餐巾纸擦着油腻腻的手掌,似乎嫌擦不干净,摊着两手朝洗手间走去,旁人只以为他去洗手,没怎么放在心上。
但是他没能瞒过周文和刘子枫的眼睛。
赵鹏躲进男厕所里。从中指上取下玉斑指,小心翼翼地捏在手里,侧耳倾听着对面女厕所里的动静。女生的动作真叫慢。赵鹏担惊受怕,忐忑不安,唯恐有哪个内急地冒失鬼撞破他的好事。短短的几分钟就像几个钟头一样漫长,他等得心都焦了,终于听见了“哗哗”的冲水声。
赵诗芬洗过手,在烘手机下吹干了,拉开门闪身走了出来。赵鹏立刻冲了出去,还没来得及动手。就一头几乎撞在刘子枫的怀里,只见他铁青着脸问:“赵鹏,你小子鬼鬼祟祟地想干什么?”这家伙怎么会站在厕所地门口?他是什么时候过来的?我怎么没听见脚步声?赵鹏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他惊慌失措的神情越发证实了刘子枫的怀疑,他一把抓他的肩膀。瞪着充血地眼睛问:“你想对她做什么?”
赵鹏心一横,一把推开刘子枫。恶狠狠地说:“我想干什么?我刚刚撒完尿,从厕所里出来!你他妈到底想干什么?鬼鬼祟祟的应该是你才对!”他气势汹汹地瞪着刘子枫,不顾一切地把玉斑指朝地砖上用力砸去——然而就在它几乎要接触地面的一瞬间,三根稳健地手指轻轻巧巧接住了它,周文的身影紧接着浮现在他面前,像鬼魅一样没有发出任何声响。赵鹏一颗心立刻跌到了谷底,他浑身发抖,连站都站不稳。周文端详着手里的玉斑指,皱起眉头问:“你是从哪里弄来?为什么要摔破它?”这两句话给赵鹏带来了一丝希望,他连忙解释说:“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仿造品,店老板送给我的,好玩才戴在手上。刚才不小心滑了出来,没摔破吧,快让我看看!”他伸过手去抢那枚玉斑指。
周文一把抓住他的手腕,顺势扳直了五根手指,发现他中指跟部有一道白痕,于是把玉斑指套了上去,一直捋到底,用力甩了几下,说:“你看,戴得很紧,甩都甩不下来。你在撒谎,你是故意拿下来的,你是故意要摔破它的!”他把玉斑指拔下来,凑到眼前反复看了半天,说:“这不像是人间地东西,是妖怪族的法宝吧!说实话,从哪里弄来的?”
赵鹏抖抖嗦嗦说不出话来,他的眼光游移不定,根本不敢跟他们对视。赵诗芬探开手掌说:“给我看看。”周文把玉斑指放在她洁白如玉的掌心里,赵诗芬低声念了几句咒语,指尖上开出一朵璀璨夺目地金莲,花蕊摇曳,光华流转,美得让人情不自禁屏住呼吸。玉斑指微微颤抖着,通体泛起了妖异的青光,金莲立刻迸射出万道金光,似乎遇到了什么势均力敌地对手,跃跃欲试。赵诗芬吃了一惊,急忙念动咒语把金莲收了回来。
她闭上眼睛,紧紧握住玉斑指,低声说:“是妖气,非常强大!”
刘子枫冷冷地对赵鹏说:“你要跟我们到法师团走一趟了。别想瞒得过去,自然有人能看穿你的心思!”赵鹏几乎要崩溃了,他拼命想逃,但是手腕落在周文的掌中,就像被铁箍拴住一样,纹丝不动。他绝望地想:“这下完了,谁都救不了我!妈妈呀,我不想死!”
第五章 化血
老同学的聚会就这样匆匆忙忙地结束了,赵鹏被押送到市中心万寿宫的偏殿里,由陈希鹏和辛守一看管起来。李兵、赵诗芬、康平、慧真、刘子枫、周文、弓中卿等聚集在三清殿里,全神贯注研究那枚可疑的玉斑指。
粗一看,的确像赵鹏所说,是不值钱的仿造品,通体呈暗绿色——不是那种青翠欲滴,引起视觉上愉悦的绿色,灰败,污秽,像蒙了尘土的树叶——点缀着一些深浅不一的黑点,一直渗透进玉的纹路里。形状也不大规则,方不方圆不圆的,戴在手指上卡住骨头,一定很不舒服。
赵诗芬低声念动咒语,画了一道浮空符,那枚玉斑指漂浮到半空中,以极慢的速度缓缓旋转着。李兵凑近它仔细观察了一阵,说:“斑指的表面有很多细小的裂缝,就像是由很多块碎片拼凑起来的,吻合得非常紧密。我想如果不小心掉在地上的话,它会立刻碎裂开来,释放出什么东西。”
“那会是什么呢?”刘子枫显得有些紧张。
李兵摇摇头说:“不知道,得试试看才能知道,不过玉斑指只能用一次,破碎后就再也没办法复原了。”
周文建议说:“用寂识术吧,赵鹏应该了解这枚玉斑指的用途。”
李兵盯了他一眼,又看看赵诗芬,无奈地说:“好吧,还是我来吧,不过没征得赵鹏的同意就窥探他的思想,这是很不礼貌的行为。”
周文觉得他有些迂腐,宽慰他说:“能够引起金莲的共鸣,这枚玉斑指里一定蕴藏着巨大的妖力。事有从权,我相信赵鹏不可能是无辜的,你尽管对他施法好了。不必要有心理负担。”
他们在三清殿里等待李兵的回音,气氛变得有些尴尬。周文靠在红漆柱子上,望着供台上三座尊神地塑像——道德天尊曾经被李唯胜重重踢过一脚,肚子上破了一个大窟窿,事后陈希鹏和辛守一请了高手进行修补,破损的地方尽管重新塑过,但形状和颜色总显得有些异样。
这位居于大赤天太清境的道教神仙依然静静地站在供台上。带着一脸心忧万民的神态,接受香火的熏陶,不过它又为G城和生活在G城的百姓做了些什么呢?倒是李唯胜,他在激烈的战斗中为了掩护战士们顺利突围,不惜施展舍身术。牺牲了自己地生命,但是现在又有谁还记得他?鲜血最终凝结成为墓碑上的一行姓名,有时甚至连姓名都没有留下,人类的习惯就是遗忘,在遗忘中获得继续生存下去的勇气……想到这些。周文不禁摇了摇头。
他慢慢闭上眼睛,沉浸在往事的回忆中。刘子枫痴痴地望着赵诗芬,心中转过了很多念头。他怎么也弄不明白,她为什么竟能够抛下自己地骨肉。电影和小说里都不遗余力地描写母性的伟大,为了孩子,她们愿意牺牲自己,付出一切,哪怕维持一段没有感情的婚姻。怎么赵诗芬就断然拒绝了他,断然放弃了儿子?对她来说,过去三年的生活究竟意味着什么?一段痛苦的记忆吗?
刘子枫转过头看了周文一眼。耳边再次响起他亲口说过地话:“……你没有理由恨我的,我没有做错什么!”在经受了绝望和愤怒的打击之后,他终于能够冷静下来,开始重新审视自己走过地道路。周文说的没错,他是没有理由怨恨他的。在那段最艰难的日子里,周文始终给予他们支持和鼓励。如果没有他,他们早就成为洪水中的一具具浮尸,僵尸爪下的一缕缕冤魂了。
那么错的又是谁呢?难道是自己错了?又或者是赵诗芬错了?刘子枫感到一阵茫然。如果一味责备赵诗芬绝情绝义的话,他也没有这种资格,他还不是被愤怒冲昏了头脑,忘记了自己地责任,把儿子丢给保姆去照顾?说到底,他也是一个不称职的父亲!
赵诗芬夹在周文和刘子枫中间,神情显得异常平静,她的灵魂似乎已经抽离了身体,能够坦然地面对他们的存在。十六K文学网但是她的心永远处在矛盾之中,痛苦地挣扎着。赵诗芬竭力不让这一切表现在脸上,她深深知道自己无法解脱,只能默默地承受。没有幸福,没有快乐,只有回忆,支撑她独自背负起一切非议和指责,坚强地活下去——她活着就是为了等待死亡地降临!
没有人说话,三清殿里一片寂静,空气仿佛凝滞起来,压抑得可怕。康平和慧真几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