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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抚摸著那金球:“在表面上如此光滑的金球之上,即使你钻了一个直径只有千分
之一公分的小孔,也会被人发现。”
王逢源忙道:“可是,我们可以在事后将这个小孔补起来,我亲自动手,我,美国
最精密最高级的仪器厂的总工程师,亲自来动手!”
我仍然摇了摇头; “我承认你是一个超绝的工程师,而且这里的设备也是第一流的
,但是我却仍然认为你没法补得起这个小孔来。”
王逢源有些发怒,道:“为甚么?”
我道:“很简单,你拿甚么来补被钻出来的小孔?这金球是甚么金属铸造的,你也
不知道,你如何能找到同样的金属来补孔?”
王逢源瞪著眼睛:“老天,你怎么连一点现代工业的观点也没有?那小孔微小得几
乎看不到,你以为我是要在金球上挖一个大洞么?别废话了,除了这个办法之外,别无
他法。”
我若不是亟想知道金球的内部究竟是有些甚么东西的话,绝不会同意王逢源的办法
的。而这时,我仍然来回踱了很久,才道:“好,你钻孔吧。”
王逢源将金球固定在钻床上,用细得像头发也似的钻针,开始在金球上打孔。
铸造金球的那种金属,显然极其坚硬,因为即使是镇石钻针,陷进金球的速度也十
分慢,足足半小时,才钻进了半吋左右。
仪器上显示,钻针上所受的压力,在渐渐减轻,那表示将要钻透了。
终于,钻针透过了金球,又缩了出来,金球上,已多了一个小孔。
我对于那时的感觉,实在是十分难以形容。不错,那个小孔小到了极点,但是,即
使是这样微小的一个小孔,由于那金球的表面,实在太过平滑的缘故,看来仍是十分之
刺目。我只是苦笑,道:“逢源,你知道么?我要失信于人了。”
王逢源却是兴致勃勃:“不要紧,我可以补得天衣无缝,你放心!”
他取下了金球,又将之固定在另一个支架上,然后,他开始使用他特地自他工作的
工厂中带回来的“雷射光束反应摄像仪”。
他将那尖针对准了小孔,然后按下一个掣,一股极细的光束,笔直地由小孔中射了
进去。
他又忙地按动了其它的许多控制钮,那电视萤光屏,也已亮了起来。
一分钟后,我们在电视的萤光屏中,看到了形像,那是一幅相当美丽的图案,全是
六角形的排列,整齐、美观。而那是甚么东西,即便是一个小学生看了,也可以立即回
答出来的:蜂巢!
王逢源似乎也觉得有点不对头,他又调整了几个控制钮,使电视萤光屏上的画面变
得更加清楚,但是仍是和蜂巢一样的六角形的排列。
王逢源向电视注视了半晌,才摊了摊手:“一切仪器的工作,都十分正常,所以我
说,那便是金球内部的情形了,这只金球的内部,并没有甚么东西,但是它的内壁像蜂
巢。每一个六角形的大小相等,每一边是零点三公厘,看样子,那种蜜蜂相当小,是不
?”
王逢源还有兴趣幽默,我却十分沮丧。
王逢源又道:“让我们来看看近镜,你在电视上看到的,是放大了一个六角形的格
子!”
他一面说,一面调整仪器,电视机上果然出现了一个大六角形的格字,当我和王逢
源两人仔细向那大六角形格子看去之际,我们两人都不禁呆住了。那六角形的格子之中
,并不是空的,而是有著许多东西。
那些东西的形状之怪,我们无法叫出名堂来,当然,也不知那些东西有甚么用处。
金球的表面虽然平滑,但是内壁却十分粗糙,是以才会在放大了之后,会有这样的
情形出现。
但是,那些奇形怪状的东西,却显然难以全归咎于金属表面的不平滑。
因为我们还看到了,在一堆如同牛屎也似的东西上,有一根管子,向外通去。
当王逢源调整仪器的摄像角度之际,我们发现这根管子,通向另一个六角形的空格
,接著,我们更发现,在每一个六角形的空格中,都有同样的管子,四通八达,通向别
处,在金球的中心部分,有一个六角形的立体,是连结那么多的管子的总枢,在管子的
其它部分,有时有一个小小的隆起。
我和王逢源两人,对著电视萤光屏,足足看了一个小时,直到眼睛发痛,仍是弄不
明白我所看到的,究竟是甚么东西。
王逢源苦笑了一声,关掉了仪器:“看来,这像是一个摩登蜂巢,那些管子,倒像
是蜂巢中的交通孔道一样,对不?”
我苦笑了一下,王逢源自然是在讲笑话,但是,王逢源的话,又不是全无道理的。
那许多管子(实际上比头发细得多)四下交叉,到处连结,但是却一点也不乱,看来真
像是交通线。
我在沙发上坐了下来,在我的预料中,金球的内部,应该是装置著精密的仪器的,
但现在却是这样莫名其妙的东西!
那些东西究竟是甚么,我和王逢源两人都说不上来,而且金球内部的一切,都是小
得要放大几百倍,才可以看得清楚,就算将金球剖了开来,我只怕也没有这个耐心去研
究它。
我道:“好了,第一流的工程师,你可以将小孔补起来了。”
王逢源却奇怪地瞪著我:“咦,你这个人,怎么一点科学观点也没有的。”
我几乎想骂他几句,但是我心意阑珊,只是冷冷地道:“甚么叫科学观点?”
王逢源道:“科学观点就是做一件事,在未曾彻底做好之前,绝不休止。你如今已
明白金球内部的东西是甚么了么?为甚么要我补起小孔来?”
王逢源的话,虽然讲得十分不客气,但是却使我的精神为之一振,自沙发上一跃而
起:“来,我们来继续研究。”
在接下来的几天中,王逢源动用了他的假期,我和他几乎日日夜夜在工作室中。我
们化了三天的时间,将金球放大了几十倍,制成了一个模型。
那模型的内部是全部按照电视萤光屏中现出来的情形所制成的。
做好了这个模型之后,我们再进一步地探测金球内部的那些其细如发的管子,那是
空心的。而空心之中,又没有别的甚么。
王逢源又自作主张地弄断了一根那样的细管子,仔细观察管子的内部。
在他刚告诉我弄断了一根管子之际,我还不同意那样做法,但是,当管子内部的情
形,反映在电视上之际,我们都惊讶得跳了起来!
那管子虽是空心的,空心的部分微小到极,然而,在放大了之后,我们在管子的中
心部分,发现了一些极奇异的东西!那些东西的形状,仍然是极其奇特,乱七八糟的,
而这种东西,却不是固定在管子的内部,而是可以在管子内部滑动!
如果说,那些四通八达的管子,是一组复杂而有计画的交通线,那么在管子中的那
些东西,就应该是车子!
可是,难道那些空心的小管子,真是交通孔道么?是一些甚么样的“人”,在使用
这种交通孔道呢?这一切,真是不可思议之至。
而到了第四天晚上,更不可思议的事情来了。
我们在休息了片刻之后,准备再探索金球内部的情形之际,却发现被我们钻出来的
那个小孔,竟然不见了!
那个小孔本来是相当刺眼的,但是这时,整个金球的表面,平整光滑,绝没有任何
瑕疵,那个小孔消失得无影无踪。
我和王逢源两人,都不禁相视苦笑。
这几天中,我们每一个人,连白素在内(她照料我们的生活,有时也参加我们的工
作)都尽量发挥我们的想像力,来猜测那金球究竟是甚么东西。但是我们的想像力,却
也没有发展到了金属会自动地将小孔补好这一点。
在我们发现那金球的表面上已没有小孔的一刹那间,我们都以为金球被人掉换了。
但是我们又立即否定了这样的想法。
因为在这几天间,我们根本未曾离开过工作室。
就算是有一个隐身人混进了工作室来,我们也应该可以看到金球被取起来的情形。
那就是说:金球还是这只金球,但是,球上的小孔是不见了,填塞了。这说明这种
金属会生长,是活的金属:这一切超乎知识范畴以外的事情和疑问,将我们两个人的头
都弄得胀了起来。
我最先想起,当钻那个小孔的时候,有一些极细的金粉末,是被王逢源收在一只小
瓶子之中的,我连忙叫他找出来看一看。
当我们看到那小頩子的金粉时,我们又不禁苦笑,原来那一部分金粉,已不再是粉
末,而是结成了极小的一个小圆珠状!
这证明这种金属,的确有活动能力。这情形像是汞散开之后,又凝聚起来一样。然
而汞是液体,组成这只金球的金属,却是固体。
我们又在金球上再钻了一个孔,然后,用高倍数电子显微镜来观察它的金属粉末。
在显微镜下,金属粉末都是变形虫一样。
我说它们像变形虫,那是因为它们的确在动,以一种极慢的速度在动,当两粒微粒
相遇之际,就有触须慢慢地伸出,终于,两粒金粉,合并为一粒。
王逢源怪叫了起来:“老天,这不是甚么金属,是生物!”
我点了点头。
王逢源的话,听来虽然荒谬,但却无法加以否认,因为它会动。会动的东西,你能
说它不是生物么?而且,金球会动,我可以说是早已知道的了。
看来,整个金球,像是由一种结聚了无数微生物而成的物体制成的。那种物体,有
些像珊瑚礁,但这种微生物凝聚在一起之后,却有著极佳的金属性能,那样坚硬的生物
,这似乎是不可能的事情。但是在那一刹那间,我却想起一种叫作“缅茄”的植物来。
缅茄的种籽上有一种黄色的附著物,那种附著物像是种籽上的一层帽子,那是极其坚硬
,如同金石一样的东西,可以用来雕刻成种种的形状,那不也是生物么?如果将之放大
数千倍,只怕也可以看到清晰的细胞组织。
那么,整个金球,全是由一种微生物聚集而成的,似乎也不值得怎样奇怪了。
我苦笑了一下:“这个事实是我们必须接受的:这是一种生物制成的,它会生长,
你在它上面钻一个孔的话,它会慢慢地恢复原状。”
王逢源道:“那么,它内部的六角形空间,难道也是天然的排列?”
我难以回答这个问题,只好道:“可能是,也可能不是。”我的话说了等于白说,
王逢源也只有苦笑:“看来那种微生物是会思想的,要不然何以金球能和人作思想上的
交流呢?”
我道:“我们可以将整个金球作微电波的试验。”
为了作微电波试验,我们又忙了半天,因为我们得不到任何的结果。
微电波的测验仪是十分灵敏的,人的脑电波是极之微弱的微电波,但是在仪器的仪
表上,出现的数字是“一二四”。那组成金球的微生物,如果有思想能力的话,至少也
应该使指针稍为震动一下的,但是仪表的指针,始终指在“零”字上。
在忙了一个下午之后,我的心中,突然升起了一个怪诞的念头来。
我们在做的工作,是在检查那种微生物是不是有思想能力,为甚么我们竟没有想到
,有另外一种生物,本来是在金球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