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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易飞说不出话来,他一直自视甚高,没想到今天会让一个清洁工上了一堂课。
这些事不都是常识吗?可笑他读那么多书,结果在实践上他连清洁工也不如。
龙易飞垂着脑袋,暗恨自己的狂妄无知。
辛欣笑了笑,不再说什么,转向酒保说:「sam,看在同为华人的分上,就给他一次机会,让他回去拿钱来还吧!」
「万一他跑了呢?帐目不对,老板会要我们赔的。」一千多块美金可是酒保和辛欣两人一个月的薪资了,他不想赌。
「那就签我的帐喽!了不起让老板每月扣我三分之一的薪水嘛!」
「小欣,妳自己也没什么钱,还干这种傻事,如果这小子跑了,妳会很惨的。」酒保知道,辛欣被亲生父母遗弃后,被房东收留,但那老太太对她并不好,觉得自己被那对留学生骗了,要不是可怜辛欣年纪小、无法自立,老太太早就赶人了。
可老太太也只供应她吃穿,至于其他奢侈品,比如上学之类的,老太太就全然不管了。
所以辛欣很小就出来打工,拚命工作来偿还父母亏欠房东的费用。
而今,辛欣长大了,老太太更老了,还一身的病。虽然老太太名下有栋公寓出租,每月都有固定的租金收入,但那些钱还不够老太太看医生。
于是,辛欣就得更辛苦去赚钱来填这个大漏洞了。
她觉得自己是老太太一手带大的,两人一起生活了十九年,哪能没有半点感情,说走就走?
她坚决要照顾老太太,直到老太太百年。也因此,她的生活变得更加困苦,像这次感冒,就连看医生的钱也没有,还是sam到药房买了一瓶阿司匹林给她,她吃了两天,高烧是退了,但整个人还是病撅撅的,好像风一吹就倒。
「唉呀,别这样不信任人嘛!这世上虽然有很多坏人,可好人也不少啊!将来有一天,你也会进大公司工作,难道还像现在一样酷得像冰,半点人情不讲?这样会被同事排挤喔!」辛欣打趣他。
sam不屑地望了龙易飞一眼。「装阔、耍帅、自以为是,一看就知道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大少爷,偏偏眼睛还长在头顶上,看不起别人,结果……哼!」他转身走了。
辛欣对着龙易飞轻轻一笑,眼波流转间,艳艳光彩,直逼人而来。
「你可以走了,期待你晚上再度光临啊!」她没直言要他来还钱,语气无比温柔。
「我一定会还。」就冲着她这份信任与支持,他愿百倍酬知己。「谢谢妳,小姐,我不太会说感激的话,但妳的恩情,今晚我一定还妳一百倍。」
旁边传来sam的讥笑声。
辛欣顽皮地眨眨眼。「好啊!那我就先谢谢你的大方喽!」她对他摆摆手。
龙易飞深深一鞠躬,转身走了出去。他知道她不相信他的话,毕竟,世上有几个凯子会为了还这么一个恩情付出十多万美金。那是三百多万台币啊!
但龙易飞知道自己一定会办到,他不是凯子,但为了这生平第一个红颜知己,他倾尽家产都不足惜,更遑论区区十多万美金。
龙易飞走到一半,蓦然想起,他可以把那些不认识的同学扔在pub自生自灭,但丁络,他总要把他一起带走吧!
龙易飞旋转脚跟往回走,才到pub门口,就听到一男一女的对话。
男声是那酒保。「小欣,妳太天真,那小子一看就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公子哥,妳今天帮他,等于是害了他。他一辈子都不会明白什么是吃苦的滋味。」
「我知道你看不惯他的目中无人,想给他一点教训,不过教训一下就好,人情留一线,日后好相见嘛!」
「谁还跟他见面啊?我看他也没脸再到店里来了,这次回去,八成是请人将钱送来了结,妳以为他还会本人捧着大把钞票登门向妳道谢啊?」
「妈的!」门外,龙易飞握紧了拳头,他也是有自尊的,为了赌一口气,他要立刻去领钱,而且还一定要亲自送到辛欣手中。
至于sam,他说他们不会再见是不?哼,可惜两人都是哈佛的学生,校园再大,他只要肯下苦心,还怕堵不到人吗?
大家走着瞧!
龙易飞到达美国第三天,认识了两个人,一个是不骂不相识的半仇人!一个是这辈子最了解他,也是他最心爱的女人,辛欣。
*** ***
「小欣。」龙易飞对着站在病房门口,一脸歉然的辛欣招招手。「进来啊!站在那里做什么?」
「嗯……」辛欣赶紧偷瞄一眼手心,想起来了,他叫龙易飞。「阿飞,对不起。」
到医院这一路上,方秀媚差点没把她骂死,说她几乎害死龙易飞。
方秀媚说的话她九成以上都忘光了,唯一记得的就是,她喂他吃错了药。她真的不是故意的,她又不是医生,怎么知道那种名字的药是治什么病的?
她只知龙易飞既然感冒,而房里又只摆了一瓶药,那就是治感冒的嘛!谁知道那竟是安眠药呢!
「也不关妳的事啦!是我自己懒,把药一次全剥开,装在维他命罐子里,妳看到药罐,不清楚里头装了什么,会弄错也很正常嘛!」他真的不怪她,换成他自己,十之八九也会搞错的。
「你真的不生气?」她双眼一亮,灿烂的笑容闪过唇角,带着一身馨香扑到他床畔。「那你以后还会每天带我出去玩吗?」
「那是去运动,做复健,不是玩。」他纠正她。
「可是在医院做复健很辛苦,跟你一起却好快乐,一点都不辛苦啊!那不就是玩了?」她抓着他的手,看着手背上连接着点滴的针管,曾经有好长一段时间,她每天身上都要刺着这玩意儿,很不舒服。
她轻轻地在他打针的地方吹气,温柔地抚触它,那神情甜得像会滴出蜜来。
丁络看着眼前景况,心中忍不住有点嫉妒,他所爱的那个人根本不晓得他的存在,而龙易飞却已经得到心中所爱。
唉,各人各有其人生,万事强求不得。
「我不痛。」龙易飞用没打针的那只手揽住她,往下一拉,照过去的习惯,让两人的鼻子互相磨蹭几下。
辛欣起初有些发愣,但又觉得这是个新奇的游戏,格格轻笑出声,更加大力道与他玩闹起来。
「好了、好了。」他是喜欢与她亲近,却受不了她这样的粗暴对待,他可是个病人呢!她把体内全部力量都往他鼻头压,还让不让他活啊?
「再玩一会儿嘛!」她觉得有趣呢!
「让我休息一下再玩。」他说,同时指指丁络,示意她有外人在,他俩太亲密也不适宜。
这若是从前机敏慧黠的卒欣,根本不须他用手比,他一个眼神,她立刻会意。
但现在的辛欣……重伤过后,她的心性和智力都有些退化,要她马上理解他的手势,太困难了。
她天真地将视线转向丁络。「他怎么了?也吃错药,要住院吗?」
龙易飞哭笑不得。「我……算了,小欣,我问妳喔,我们刚相识的时候,我送了妳十多万美金,妳还记得吗?那些钱现在还在不在?」如果钱还在,就当是他向辛欣借的,暂时用来充当创业基金。假使钱都花光了,那就……再想办法喽!
「啊?」她瞠大了眼。「有钱吗?我……我不记得了。」
「我知道妳把钱都存进银行了,至于银行存簿,六年前我找妳一起回台湾时,妳随身携带着的,那些东西现在在哪里?」
她对他说的事情完全没有印象,只知道……「从医院回家的时候,方姊给我一个大袋子,说里头都是我的东西,我打开看过,但不记得有没有你说的银行簿子,不然我们回家去看好不好?袋子我放在床底下。」
她叫方秀媚姊姊,而方秀媚叫他少爷。她和他又是夫妻……唉,真是一堆乱七八槽的关系。
「也好,反正我明天就可以出院了,那就明天再回家看。」说着,龙易飞转问丁络。「不差一这一天吧?」
「没差。」丁络点头的同时,细望一眼辛欣,初见时还没什么感觉,只有一点点嫉妒好朋友与妻子感情甚笃,但多听辛欣说两句话,就发现这女孩怪怪的,好像……脑袋有什么问题?
辛欣读不懂丁络眼底的怀疑,但龙易飞却是个聪明人,岂会猜不出好友心底的疑惑。
他只是伸出手与辛欣的紧紧相握。「丁络,重新跟你介绍一次,我的妻子,辛欣。她也是我这辈子唯一的妻。」
看龙易飞义正辞严的模样,大有谁敢反对他跟辛欣在一起,便遇神杀神、遇佛屠佛似的。丁络既不八卦,也不白痴,爽快把手往前一递。「妳好,嫂子,我是丁络,阿飞的死党兼好友。」
辛欣看着丁络仲过来的手,却不知如何反应。
龙易飞拍拍她。「丁络要跟妳握手,妳喜欢就握,不喜欢就算。」
辛欣立刻摇头,纤细的身子更往易飞床上缩进几分,虽然从清醒到现在,她见到的男人也不少了,但真正能够让他敞开心怀接受的也就龙易飞一个,至于其他人……大家远远站着讲话就可以了,肢体接触就不必了。
丁络只好摸摸鼻子,讪讪然收回手,对龙易飞道:「既然决定开设网路公司,那我先回去申请帐号、设计网页,你筹到钱之后自己来找我。」
「慢走,不送了。」龙易飞对他摆摆手。
丁络走后,病房内又只剩龙易飞和辛欣两人,四只眼睛彼此对视一下,噗哧一声笑了出来。
第五章第五章
龙易飞笑,是因为他没想到不过吃错几颗药,就能逼出辛欣对自己的怜惜。他每天费尽心思呵护她,不是石打水漂儿,在她为他的手背打针处吹气时,一切都有了回报。
辛欣笑,则是因为终于又可以跟龙易飞在一起了,她的脑袋是受了重创,记性不佳,但与他相处时那种快乐的感觉是深烙心底的,根本不需刻意记忆,她本能地就会想亲近他,以求取那份欢愉。
「阿飞,我们什么时候再去逛街?」她念念不忘那些新奇有趣的玩意儿。
他想了一下。「明天吧!我应该上午就可以出院,中午休息一下,傍晚我们去公园散步。」
「好啊!」她笑着拍手。
他眼角突然瞥见她手心一点蓝色,不知是沾染了什么东西?
「小欣,妳左手给我看一下好吗?」
「喔!」她乖乖地伸出手去。
他看到歪歪斜斜的两字——阿飞。是他的名字。
他一愣,她这是什么意思?
「妳怎么会在手上写这个?」
「这不是你的名字吗?我怕自己忘记了,你会难过嘛!就用不掉色的油性笔写起来,不时看两眼,久了,自然记得住。」
「妳很在意我的感觉吗?」
她用力点头,他心情不好,就没人陪她玩了嘛!那她的日子多无趣。
虽然龙宅里也有其他人,但跟他们在一起远不如和龙易飞四处游乐开心,她自然是要腻着他喽!
「阿飞好好养病,赶快好起来,小欣会帮你念阿弥陀佛,你就会身体健康了。」
他噗哧一声笑出来,估计她也不了解口呼佛号的道理,但她肯对他用心,也就足够了。
「谁教妳念阿弥陀佛的?」他好奇问道。要教会她一样东西,得费很大的力气与心思的。
「以前小欣住院的时候,有一些穿蓝色衣服的叔叔、婶婶会每天到病房里看小欣,他们时时念,小欣听久了就记住啦!」
原来是慈济义工做的好事。感激他们对她的关怀,想她昏迷这么多年,他这个做老公的浑然不知也就算了。她初清醒,人生地不熟,身体又不好,心里一定很不安,他也没能陪在她身畔,多亏那些义工日日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