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谌时嗔烁隼碛珊袅斯ィ勾蛱娇嘀竦氖Ω嫡╫u)法师早在20年前就已经圆寂了,这么说来,苦竹出师的日子,起码是20年以前的事情了。后来胡宗仁东拉西扯的,才从那位大师口中打听到,苦竹是正区法师30多年前被东泉的一家农户过继给他的俗家弟子,苦竹原本就是那户人家的养子,十多岁的时候才发现身体不好,不能帮着家里干农活,于是他就成了个负担,过继给正区法师是为了让他至少有口饭吃。胡宗仁也问到了那家农户的住址,说是在白沙禅院背后后山,里这里不算很远,但是问起为什么提到苦竹大师脸色都变了的时候,那个大师却说什么都不肯多说一句了。
我说好吧,那咱们现在是不是去他家里拜访一下?胡宗仁说,就这么办吧。于是我们开始一边打听一边坐车,经过好几个小时的寻找,才在后山的村子里找到了这家王姓农家。户主已经是个看上去都70岁的老农了,有点驼背,头发花白,最让我吃惊的是他的双脚非常大,目测至少45码以上,后来才从他自己口中得知他的脚比常人大一些,买不到鞋,于是几十年来,基本不穿鞋。当然这是个人选择的问题,也没什么值得讨论的,当我们问起他的养子也就是王阴阳苦竹的时候,老大爷一拍大腿,愤愤的说这个不肖子孙。接着就点燃旱烟,跟我们聊起他的养子。
从他口中我们得知,这个苦竹虽然身体不好,但是是个懂事的孩子,早些年送去了庙里,原本盼着他能学点佛法本事,起码在庙子里混个禅师的级别,这样虽然不能娶妻生子,至少也能有口饱饭,但是他从起初拜在正区法师门下的时候,就坚持只做俗家弟子,不肯剃度。后来学成归来,本来也是帮着村子里的人们做做法事,赚点小钱,虽然还是困在这个小山村里,但是日子过得也算朴实。不过就在十几年前,他也不知道是受到了什么蛊惑,完全没有理智地娶了他们邻村的一个寡妇,那个寡妇还带着2个孩子。家里人本来是不同意,后来苦竹的倔强脾气上来了,不但在家里大闹一场,还把前来劝架的禅院里的师兄弟打了一顿,大家都觉得他不可救药,也就不管他了,师兄弟也对他这样的做法非常不理解,渐渐也就没有了来往。
我打断那位老大爷的话,我问他现在苦竹师傅是没有住在这里了吗?那个老大爷说,早就没有了,那次闹完事以后,就带着那个寡妇去了城里,后来听说赚了点钱,在鱼洞附近买了房子,这么多年也就只有逢年过节打个电话回家里来,人都见不到了。
我和胡宗仁这时候才恍然大悟,原来王阴阳是否当初的自报家门,是在说他出自什么地方,并不是说他住在什么地方。这一趟虽然是白跑,没能找到人,但是我们的确收获了不少有价值的线索。于是我们问那位老大爷,你知道苦竹师傅现在具体的住址吗?我们有紧要的事情找他。那个老大爷转身进屋,拿出一个小信封,然后跟我们念着上边的地址。不过估计这个老大爷认字并不多,因为他念起来非常吃力,于是我借过信封来,骄傲扬起手中当时还算高级的诺基亚5800MX,迅速的拍照。告别老人家以后,我们打算乘着没有天黑先赶回城里去,第二天按照地址去找苦竹。
说到手里的那个5800手机,我又不得不提起我的一段悲伤记忆。因为那已经是我当时第二个5800了。第一个是我托朋友从香港给我带回来的,那时候国内市场还没有公开贩卖,我也是得意洋洋的在我爸爸妈妈面前显摆这最新款的手机。但是没过多久,却因为我去游泳,把手机遗忘在了换衣服的凳子上,等到我回想起的时候,它早已经被人关了机,不翼而飞了。我当时心想这下不好办了,我妈要是知道我又丢掉了一个手机,不把我骂死才怪。于是我忍痛自掏腰包,第二天一大早就立刻去买了个一模一样的手机,还补上了原来的卡。当我把卡重新插进机器没几分钟,我妈的电话就打来了,她问我是不是手机丢了?我心里一惊,赶忙说,没有啊!她问那为什么我打电话你的提示是关机?我也不知道当时是哪根神经不对,我竟然编了个非常蠢的理由来骗我妈,我告诉她我的手机摔了,把卡摔坏了。
我只记得我妈当时沉默了几秒钟,没有说一句话,就挂上了电话。
我也不晓得是为什么,我在我妈跟前,总是会无意识的做出一些愚蠢的举动或言语。例如有一次我妈在我家厨房给我做吃的,由于抽油烟机声音比较大,她跟我说了句什么话我没听见,于是我顺口就说:“你龟儿说撒子也?”我承认,这是我平常的语言习惯不好,我是无意的。我妈听到以后,直接一个锅铲给我飞了过来,幸好我家的锅铲是彩姐大换洗的时候给我买的衣服木质锅铲,否则我小命难保,我很庆幸我妈当时是在炒菜而不是在切肉,否则飞过来的,也许就变成菜刀了。
还有一次,我妈跟我爸出门去旅游了,在他们出门期间我爸妈院子里的一个老邻居去世了。我妈特别打电话告诉我叫我代他们出席参加一下。到了灵堂以后,我给我妈打去电话,我说妈呀我帮你和爸买个花圈啊!这句话说完,换来的是我妈的另一阵沉默,接着骂了我一句批娃儿点都不会说话。
所以我很畏惧我妈妈,在某些方面。
诸如此类的事情还有很多,当然也有过年的时候我知道我妈身体不好于是给她些钱并告诉她这些钱用来买药吃要是不够再问我拿之类的蠢话。
于是我现在跟她讲话,都常常保持警惕,生怕有什么话说得不对头,引来血光之灾。也是因为这样,我后来跟别人说话也都先把肚子里的话放到脑子里过滤一次后,再从嘴巴里吐出去,而非直接把话从肚子里送到嘴边。直到我那次认识了胡宗仁,我才知道原来这个世界上有比我更最笨的人,所以我在他面前可以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因为他的蠢比我更厉害,我的一些莫名其妙的话,在他听来却变成了有条有理的对白。
当晚我们赶回了城里,并且回到荒沟开走了我的车,我给彩姐打了电话说我这几天还有点事让她不用担心我,我们就直接开车去了鱼洞,按照之前那位老人提供的苦竹的住址,我们在附近找了家旅馆住下。
次日一大早,我们就退房,然后鼓起勇气敲开了苦竹先生家里的门。正是他本人开的门,他显然没有想到,我和胡宗仁竟然会找到他家里来,打开门的时候,他眼神里满是恐慌,正想赶紧关门把我们锁在外边,直到胡宗仁大声说了句,苦竹先生,我们是来跟你谈判的。他才渐渐放下戒心,让我们进屋。
不过进屋以后,他并没有急着招待我们,而是直接钻进了房间里,我依稀听到有个女人带着哭腔在问他,是谁来了。我和胡宗仁就这么在他们家的客厅里傻等着,我也顺便打量了一下这个刹无道的师傅,家里到底是个什么模样。
诚如我先前所说,苦竹先生是佛家人,所以家里供奉了几尊菩萨和地藏王,专门有个香案,上边插着还没燃完的香,看样子这柱香才刚刚续上没有多久,案台上摆了三个碗,左边一个碗里放着些杂乱的鸡毛,中间的碗里是漫漫一碗鲜血,估计那是鸡血。右边的碗里是一个生砍下来的鸡脑袋,那火红的鸡冠告诉我这是一只公鸡,而鸡冠上那些血疤表示这这只鸡的鸡冠血被人放过,这说明这只鸡已经性成熟,可以打鸣了。在他们阴阳先生做的法事里,公鸡往往是必备的东西,只是由于他这么一个佛学之人,却在香案上供奉着刚刚杀生的公鸡,我不知道这是讽刺,还是别有苦衷。
最令我惊奇的,是香案底下的地面上,摆着一张黄色的符布,符布一般是阴阳先生用明黄色的锦缎,用朱砂画上符文和咒文,用来遮盖一些不可见光的东西用的,而眼前的这张符布上面,却有一个小小的稻草人。稻草人的双脚被红绳拴住,身上还淋了些红色的液体,大概也是先前那只公鸡的鸡血。这种方法虽然我不懂,但是根据经验来判断,应当不是什么善举。
过了一会后,苦竹先生从屋里出来了,先是对我们拱手说了声失礼,然后从虚掩的房门,我看到一个女人正一边擦着眼泪,一边注视着边上的床。床上是什么我并没有看见。苦竹跟我们说,二位今天找到寒舍来,是想来兴师问罪呢,还是要来谈谈条件?胡宗仁说,谢谢苦竹师傅昨晚放了我们一马,虽然不确定是不是你做的,但是我们还是先谢过了。苦竹先生手一挥说,你们两个都是年轻人,有些事情我对你们也只是点到为止,论真本事,我不如你们,但是这些邪门歪道的招数,你们就不如我了。我问苦竹师傅,地上那个稻草人是什么情况,能不能告诉我们。谁知道我这么一问,苦竹先生站起身来,面带悲愤地一脚踹开虚掩的房门,把里面那个女人吓了一跳,他冲着我大声吼道,你们看吧!这就是你们给我家干的好事!
我吃了一惊,我没想到我这么随口一问竟然会激怒他,惹毛他可不是什么好玩的是,我下意识的摸了摸我的小腹。
顺着门,我看到床上烫了个十来岁的孩子,脸色有些苍白,但是既然还在床上,说明孩子至少还活着。我问苦竹先生,这是你孩子吗?他发生什么事了。他关上房门,对我们说,这就是我前天想要拿的那个灵魂,用来救命的孩子。我说别人的灵魂怎么能救你家孩子的命呢,这孩子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他说这个孩子并不是他亲生的,他自己大概是因为无弊三缺的关系,虽然娶了这个女人多年,但是自己一直没有后代。这个孩子是那个寡妇和先前的丈夫生的两个孩子中岁数小的一个,两个月以前这孩子在学校跟人打球,跑着跑着就突然翻白眼口吐白沫倒地,学校的老师都以为是运动性引发的猝死或是呼吸停顿现象,就一边赶紧把孩子送去医院,一边给他们家里打电话。苦竹夫妻俩知道后,就立刻赶去了医院,医院抢救一番后,孩子的命是保住了,但是还是昏迷不醒。医生也只是说了个孩子脑神经错乱,新陈代谢紊乱等一系列专业的病症,却迟迟说不出孩子到底是因为什么而变成这样。苦竹手,后来他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就背着他们母子在医院天台山起了个卦,结果才知道,孩子刚刚年满16岁,而那个月恰好是他的“灾月”,而造成这一切的,竟然是因为苦竹的关系。
我问他,是因为你什么关系?他不肯说,只是一个劲的摇头,我也不便继续追问,但是我大概能猜测到,这要么跟他师门有关系,要么就跟刹无道有关系。也许是定下了什么奇怪的法则,违者重罚吧。虽然我明知他是刹无道的人,但是看到他这样对待并非己出的孩子,心里还是怀有敬意的。因为一般人很难坐到这么无私的奉献。不过这倒是让我想起了一个故事。
重庆有一条街,叫做杨柳街,这条街的命名是在明朝末年就已经是这么叫了。当年张献忠带军入川,为了树立威信,让民众不敢反抗,于是灭绝人寰的下令屠城。却在屠城过程中,看到一个妇人,背着一个十来岁的孩子,手上却牵着一个几岁大的孩子在逃难。张献忠看到这一幕,觉得很奇怪,因为一般来说,是应该背着比较小的孩子才对,于是他就下令拦下那个妇人,问她道,是不是这个十来岁的孩子是你亲生的而这个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