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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叶塔蒙似乎听懂了他们的话,突然一声大喊:“我知道你要去哪里,我认识路!”
少年听见她的声音,回头看了她一眼,嘴角露出一丝笑容,如暖春融雪。
张天师看着他们离去的身影,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和七剑又跟了上去。
不远处一直袖手旁观的威廉等人互相望了一眼,各自苦笑了一下,也跟了上去。唯独人狼威廉一个人,脸色不住的变化,腮帮子咬得很紧,牙床发出一阵咯吱咯吱的摩擦声,好一阵子他才低吼一声,追了上去。
方才还经历了一场大战的尼罗河畔重新又恢复了平静,只有一个巨大深坑中传来的一阵阵滋滋火花声。
如果唐川等人仍然在这里,低头看了一眼的话,他们一定会惊骇的发现,这个机器人的胸口竟然伸出一只极为细小的机械化手臂,正在送葬者的断口处焊接着他的上下身体。
送葬者一片漆黑的眼前突然又闪过一片绿色的光屏,无数的数据像流水一样从下往上飞涨!
“腰部破损度,百分之九十五,修复值百分之三十二、三十三、三十四……”
“能源消耗,百分之四十,一级补充值百分之四十二、四十二点一、四十二点二……”
“火药消耗,百分之七十五,无法补充……”
“任务尚未完成,机体破损情况严重,是否终止任务?”
送葬者汉克的防毒面具中一阵粗重的呼吸声传来,他眼前的屏幕中,在“是否终止任务”的选项上,一个否定键被重重的按了一下,紧接着又跳出一个选项。
“任务主要目标唐川,尚未被杀死,是否继续追杀?”
送葬者犹豫了一下,光标在是与否之间有些来回不定。
在这一犹豫的瞬间,送葬者汉克似乎想起了他的创始人对他说过的一句话。
“汉克,你不是想了解,什么是人类么?”
“也许在你看来,人类脆弱得甚至比不上你的一根手指头,可是他们却是这个世界上最强大的生物。你知道为什么吗?”
“不不不,不是因为他们聪明智慧……”
“你要知道啊,汉克。人类这种生物,他们贪婪、虚伪、无耻、卑鄙,甚至是懦弱无能,但是就是这种生物,他们之所以能够在这个世界立足生存,就在于,他们有着自己的信念,并且为之坚定不移的付出与努力啊!”
信念……
什么是信念?
他们又是为了什么样的信念而生活的?
人性?
到底又是什么?
送葬者汉克悠长的呼吸声从防毒面具的排气孔中富有节奏的传了出来,终于,他眼前的光标在这个选项上,重重的点了一下“是”!
坚持自己的任务,这应该也是一种信念吧?
送葬者汉克缓缓的从深坑中爬了出来,身体中仍然时不时的有一道电光闪过,他藏在厚重面具背后的目光向唐川离去的方向望了过去。
“是否继续追杀此次任务的主要目标?”“是……”
第一百一十章 北上攻伐连环杀(五)
阿玛尔纳的雄伟宫殿中,温暖的阳光似一张金光闪闪的地毯,铺洒在大殿之中,照得这里明亮通透,大殿之中的王座也随之闪烁着熠熠光芒。
可是,这些阳光无论怎样照射,也无法照到一个人的身上。
尼菲蒂蒂。
这个女人身上披着一条流苏一般的红色披风,头上戴着的红白双色冠不仅仅象征着她在埃及独一无二的地位,更象征着她拥有的两种力量,光明神教的光明力量与死灵法师的黑暗力量。
神殿之中金碧辉煌,宽敞空荡,居中的王座四周空荡荡,四不着边,尼菲蒂蒂坐在王座之中,她的身影寂寥如同沙漠中的一颗古树,似乎已经亘古存在多年。
尼菲蒂蒂白皙如玉的双手轻轻抚摩着手中的亡灵之球,似乎在把玩着一样心爱的玩具,她的目光从冰冷的黄金面具之后透了出来,望向神殿之中一个站在不远处的男人,这种目光像一只无形的巨手,紧紧的将这个身影捏在自己的手掌之中。
法老王埃赫纳吞手捧着沉重的《亡灵真经》,他站在神殿之前的高台上,大声念诵着咒语。
他的声音悠长而响亮,像四面八方扩散而去,他的声音钻入云层,天空便变得阴霾,深入大地,大地便变得昏暗。
一片浓重如墨汁一般的黑暗似潮水一样从他的脚底下向南边的方向涌了过去。
随着这片深渊之潮不断的奔涌前进,这个黑色的浪头如同涨潮一样不断地高涨,渐渐的变成一个高达三米多的黑色巨浪!在这个黑色巨浪之中,一个又一个阿努比斯从潮水中显出它们恐怖的身形。
这些从地狱深处被召唤而来的恶魔战士,它们抖动着身上的黑色沙砾,似乎在活动着它们浑身的关节,它们瞪着血红的眼睛,眼眶中中燃烧着一股淡淡的火焰,猩红,嗜血。
“嚎!!!”
无数的阿努比斯仰着头,发出一声震天的咆哮声,它们手中高举着金光闪闪的地狱战戈与审判之矛,如同一支地狱血池中爬出的恐怖大军,杀气腾腾!
埃赫纳吞站在高高的神殿上面向下望去,只见这片黑色的恐怖之潮不断的向四周蔓延,无边无际,似乎接天连日。
在浪潮最前方的阿努比斯从一开始的缓慢步行,引颈长嚎,到慢慢的快步而走,然后疾步奔驰,践踏大地!
天地之间回响着一阵震人胆魄的脚步轰隆声,似滚滚的兽潮从远处轰隆隆的奔驰而来,越来越近,越来越响!
埃赫纳吞狂放的大笑着,这个世界上没有人能挡住这样的黑暗大军,这个世界上没有人能在这种力量面前生还!
他的声音在这片恐怖的浪潮声中森森然的回荡着,似乎永远也不会停歇。
他就像一个永远也不知道疲倦的召唤师,不停的从地狱中召唤着阿努比斯,召唤着这支能摧毁一切的恐怖亡灵大军!
在他的身后,尼菲蒂蒂的嘴角在金色面具之后微微一翘,勾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露出一丝笑容。
埃赫纳吞,我赐予你新的力量,我赐予你新的生命,我赐予你新的信仰。
你可不能让我失望啊!
……
几乎是同一时间,唐川站在一座高高的沙丘之上,目光深邃地注视着远方。
他的身影如同苍茫沙漠中一棵孤傲苍劲的枯树,无语沧桑。
“你在想什么?”
在少年身旁的莫叶塔蒙依偎着他,柔软的身躯轻轻地靠在他的胸膛之中。
唐川低头看了她一眼,嘴角一翘,淡淡的笑了笑,却没有说话。
莫叶塔蒙仰着头,痴痴的看着少年那似乎带着金属般坚硬质感的脸颊,眼神痴迷陶醉。这个少年就像她第一眼看见时的那样,沉默寡言,冷峻如山,他这并不魁梧的身躯中蕴藏着无比强大的力量,似乎在他的跟前,没有不能战胜的敌人!
她仍然听不懂这个神秘少年的语言,可是当她注视着少年温和而略带笑意的眼睛之时,她便会感觉到一股温柔的暖意,似乎尼罗河畔春季徜徉的微风,{ txtsk }令她神静心安。只有在这个时候,她似乎能瞬间读懂少年的温柔眼神,似乎能读懂他内心深处的低声呢喃。
究竟是什么力量让我和他在这里相逢?
究竟是什么原因让我在一看见他身影的时候,我的内心就忍不住悸动激荡?
我抬头看着天空,对阿蒙神大声的呼喊。
可是回答我的,却是默然不语的流云与寂静无声的星晨。
我低头看向大地,对爱神哈托尔轻声的询问。
可是回答我的,却是尼罗河千年来殇殇不变的奔腾声。
谁主宰着我的命运,谁主宰着我的爱情?
莫叶塔蒙呆呆的看着少年英俊的面庞,她轻轻的伸出手,如葱般白嫩的指尖在少年的脸庞上划过,如同抚摩一把绝世宝剑。
方才脑海中一连串的问题,让她想得近乎痴了,醉了。
女人仰着她那倾城倾国的貌,眼神迷离,秋波流转,似一坛能迷醉任何男人的醇香佳酿,令少年几乎酒醉酩酊。
唐川眼睛紧紧的盯着莫叶塔蒙,这个女人让他觉得周群一直就陪在他的身边,似乎从来都不曾离开过,无论他去哪里,无论他在何处。
可是,年轻的死灵之王很清楚的知道,这一切,发生在三千年前,发生在一个已经消失的魔法文明之中。
像是一场梦,却又不是一场梦。
这种离奇魔幻的感觉,让唐川喟然而叹。
似乎,他活了十六年的世界才是一场梦,而这里,才是他命中的归宿。
他就是这一段离奇历史中的组成部分。
唐川笑了笑,缓缓的摇了摇头,他用手轻轻抚摩了一下女人的脸庞,为她梳理微风吹散的长发。
“你在笑什么?”不远处的张天师很不合时宜的闯进了温馨的二人世界。
唐川头也不回,淡淡的说道:“在笑该笑的事情。”
张天师耸了耸肩膀:“好吧,死灵法师开始玩起哲学了,这个世界已经够疯狂了,不妨再疯狂一点!”
这个男人似乎永远都是这样玩世不恭。
唐川回过头来,很认真的看了他一眼:“你有什么事?”
张天师指了指不远处,越走越远的薇薇安、林克和威廉等人:“我们的盟友们想和我们分道扬镳,你怎么说?”
唐川冷冷一笑:“狮子不与土狗为伍,随便他们去吧!”
张天师歪着脑袋说道:“可是,在眼前的这种情况来看,我们应该多聚集一分力量就是一分力量。合则强,分则弱。也许,他们还可以发挥一下炮灰的作用?”
唐川不知可否,嘴角微微一翘,他孤傲的笑容已经回答了这个问题。
张天师挠了挠头,苦笑道:“好吧好吧,我知道你的意思了!不过,我还是争取一下吧,如果他们硬是要走,我也不会拦着他们,对不对?”
唐川沉默了一会,在张天师要转身离去的时候,突然开口道:“他们为什么想走?”
张天师回头,嘿的一笑:“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同样,这句话对他们也通用!另外,你以为跟着你这个恐怖大魔王一起走,我们觉得自己很安全么?”
唐川笑了笑,他已经不是原来的那个平凡少年了。
当年他是如此的渴望自己能多一些朋友,多么的渴望自己也能多被人关心照顾。
可是现在,他已经成为了一个世界上最极端恐怖的存在。
每一个了解他恐怖力量的人,都畏惧他,害怕他,甚至是仇视他,憎恨他。
在命运的压迫下,当年稚嫩的少年已经成长成为了一个冷酷的死灵法师。
他已经习惯了这种畏惧……
唐川看着张天师足下一点,人影便出现在远处薇薇安他们的身旁,似乎在和他们说着什么。
少年凝神看了一会,便挪开了视线,落到了另外一个孤独的身影上。
高寄萍。
这个女人穿着一袭纤瘦的绿衣,在这金色茫茫的沙漠中真如同一株扶风弱柳。她那如同小令一般幽婉的面孔,似乎笼罩着一层淡淡的薄纱,将她的真面目藏在一片迷离的轻烟之中,只有走得近了,与她对视的时候,才会发现这个女人的眼中深藏着一股令人毛骨悚然的疯狂与病态。
对于唐川来说,高寄萍这个女人神秘而且古怪,她那柔弱的身躯中却能瞬间爆发出无比强大的力量,这两种极端糅合在一个人的身上,给少年造成了冲击力强大的印象。
唐川双眉紧锁的看着高寄萍。
不可否认的是,高寄萍的相貌比起周群虽然略有不如,可是比起柳琴、宋佳与何丽莎她们几个人来说,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她秀丽的容颜,狂野的作风,让少年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