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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南冥烈却嗤之以鼻,摇头言道:“云池城中,你杀不了我。这楼船之上,你也杀不了我。等到了大周皇城,你又如何杀得了我?”
☆、第五十九章:怒海横波(1)
第五十九章:怒海横波
林若惜双眸一闭一睁,爆闪一线杀机,狠狠瞪了南冥烈几眼,当即让林家侍卫带着她转身离去。
过得片刻时间,她已是驱动楼船起锚远航,一路往东,向着朝阳扬起云帆。
此处岛屿,距离大周皇城尚有九万多里。
即便真如林若惜所说,火鸦丹能显化成一只火鸦,可以载人飞行。南冥烈仅仅肉身境十重的修为,单凭着体内一身真气,即使将剩下的几颗碧红归元丹全都服用,只怕也飞不到大周皇城。
大海茫茫,一旦中途寻不到落脚之处,岂不是要掉落海中,将身喂鱼?
在刚刚离开云池城之时,林若惜还想着要趁柳飞惊在场,好好在这茫茫东海游玩一番,虽比不上戏曲里面所说的花前月下般浪漫,却也可以让她有更多接近柳飞惊的机会。
可今日讨要解药,又被南冥烈鄙夷了一番,林若惜再无游玩的心思,只指挥着林家侍卫操控楼船一路往东,航行速度越来越快,日行一万二千余里,速度如飞。
一月航程,缩短至八九日。
楼船乘风破浪,仿佛一只利箭划破波涛,划破蔚蓝色海面,一路往东。
南冥烈整日呆在船舱当中,温读儒门典籍,滋养体内浩然之气,不知不觉已是过了整整七日时间,距离大周皇城,仅剩数千里。
火鸦丹中灵气,也在这一日被补充完整。
闭门七日,南冥烈终于走出舱房,手中提着一坛烈酒,走向甲板。
魔芋老祖在藏云峰养伤百余年,奇珍异宝虽不多,唯独有两样东西不缺,一为毒药,二则是美酒。南冥烈与魔芋老祖结拜为兄弟,储物手镯之内,藏得最多的东西,自然也是这两样。
天色风和日丽,见不到半片雪花。
海风呼啸,将船上云帆,吹得鼓鼓涨起。
茫茫大海之上,海天一色,除了偶尔飘过的白云之外,见不到半点其他的颜色。若是在海水当中停留一两日,或许会觉得波澜壮阔,觉得景色瑰丽……可多呆的三五日之后,站在船上一闭眼,只会觉得单调。
除了蓝,还是蓝;除了水,还是水。
柳飞惊一连整整七日,孤身站在船头甲板上,凝望着天际深处,半点也不曾厌倦。直到南冥烈走上船头,他才转过身来,朝南冥烈莞尔一笑。
“莫非你心中还在记着,前几日我斩你的那一剑?”
柳飞惊踱着步子,走至南冥烈身边。他一头长发并未扎起,满头黑发像瀑布一样,肆意垂到了肩膀之上,浑身上下,都散着一股邪异气息。
可惜南冥烈却并不理他,径直走到了甲板的另一端,眺望着西面天空。
乡愁,像一条毒蛇,不知不觉出现在南冥烈心间,撕咬着他的心魂。
南冥烈牵挂的并非是云池城,更非是南冥府,而是住在府中的柳梦梅。遥望海天交界之处那一抹灰白,南冥烈心底募然念想:“我逃婚离开云池城,父亲却留在南冥府,不知他这几日过得是否安好?”
☆、第五十九章:怒海横波(2)
“哈哈哈……”
见南冥烈目光深远凝望天际,柳飞惊自顾自大笑起来,道:“当初我刚入道宗之时,也曾像你这般思乡。男儿胸怀,当如你我脚下大海,无拘无束,自由洒脱才对。”
随后竟是朝南冥烈一伸手,微眯着眼睛,蓦然言道:“这酒倒是熏香清冽,可否赠我一坛?”
可南冥烈却依旧不曾理会他。
七日之前,柳飞惊发出一剑之后,说出的那些冷言冷语,南冥烈怎会这么快忘记。若非南冥烈自知实力远不如柳飞惊,此刻早已将地缺古剑拿出,与之大战一场。
“算我求你,行么?”
柳飞惊道:“算我求你原谅我几日之前,说出的那番冷言冷语。也算我求你今时今日,施舍一坛美酒可好?”
此等心高气傲之辈,为了一坛酒水,竟会低声下气求人?
南冥烈眉头一皱,挥手从储物手镯中拿出一坛酒水,往柳飞惊手中一丢,淡然言道:“我酒中有毒,你敢喝么?”
“有何不敢?”
柳飞惊仰头将烈酒倒入喉中,畅快淋漓的喝了一口,大赞一声:“好酒……喝了这酒之后,你我也算酒肉朋友,可否称你一声烈兄?”
南冥烈冷然言道:“酒肉之交,算不得朋友!”
“你这话倒也实在,不过我柳飞惊也算是一个实在人。”
柳飞惊缓步走至桅杆旁边,斜着身子站在云帆下,淡然言道:“七日之前,只因我一身修为,远超于你,我自然能在你面前一脸傲气。可今日你身藏美酒,而我却没有,我自知比不上你,就只能低声下气求你……”
南冥烈只觉得柳飞惊神态语气,以及他这番论调,十分欠揍,当下言道:“当初我要是真扇了你一巴掌,又当如何?”
“烈兄何出此言?”
柳飞惊用修长的食指与中指勾住酒坛,在身前将酒坛摇了一摇,道:“我当初想扇你,却连你一根毫毛都没伤到。你想扇我虽也未曾扇到,却用那冷火,烧了我一缕头发,倒是烈兄你占了便宜……”
闻言,南冥烈哂然一笑,也未曾作答,只转身往船尾走去,掏出大儒王明阳所留书籍,细细品味其中儒门奥妙。
倒是林若惜一直默默站在船头一角,冷冷看着柳飞惊与南冥烈二人,心思越发冷冽,暗想道:“这柳飞惊口口声声说要护得我周全,他明知南冥烈下毒害我,却和他饮酒言欢,等到今夜回到大周皇城,定要让这柳飞惊知道我林若惜的厉害……”
不知不觉,天色渐晚。
船上有些林家侍卫,已是在讨论今夜到达大周皇城之后,该如何去花街柳巷消遣消遣,说些男人间的荤段子……
待到黄昏过后,夜幕降临,周遭风平浪静的海面,忽地波涛汹涌起来。空中乌云密布,遮住星月光辉,时不时有豪光闪电,照亮天际。
一阵呜呜咽咽的箫声,响起在前方数里之外。
片刻之后就有一道高达数十丈的海浪,犹如一座小山,突然出现在船头前方,卷起无穷水花,朝楼船拍打而来。
☆、第五十九章:怒海横波(3)
海潮澎湃之声,宛若炸雷响起,将先前那箫声掩盖。随后又听得一阵沉闷号角之声,随着潮声一起,从四面八方传来。
呜呜呜……
南冥烈听得号角响起,心底咯噔一跳,蓦然间想起七日之前逃走的那个龙女李奴儿,当即疾步走至桅杆之下,脚底一蹬跳上十几米高的云帆,五指带着万斤之力,牢牢抓住桅杆,借着云帆隐藏了身形,借着空中闪电光辉,朝四周海面看去。
当即见到一百来个女子,站在数千米之外的海面上,脚下俱是踏着一朵雪白浪花,正结成一处大阵,各自手中都握着一支绿光闪闪的号角,。
李奴儿脚踏一朵冰晶剔透的水花,站在大阵中央。随着她手中玉箫不断挥动,周遭号角之声时高时低,变幻不定,一个个巨型海浪,在海面聚拢成形。
南冥烈躲在云帆之后,远远窥视着,心底念想道:“此阵精深奥妙,能催动周遭海水,生出无穷巨浪。而布阵的这些女子,又都是在受李奴儿指挥……莫非这李奴儿,还有什么了不得的身份么?”
嘣!
楼船速度如箭,径直撞在巨浪之上,从浪涛中间冲了过去。
经此一撞,楼船狠狠一颠簸,速度也慢了下来。
而在前方海面,又有一道高达数十米的浪涛,从海面拔地而起。等到楼船撞穿了十几道浪涛之后,船速已是变得极慢,只能在海上缓缓航行。
“东海妖女!”
林若惜口中惊呼,她已是吓得脸色煞白。
而今身上蚀骨软筋散毒素未解,她浑身上下没有半分力气,若非柳飞惊伸手抓住她后颈一闪,只怕在楼船颠簸之时,林若惜早已掉进了茫茫大海中,此刻只得满脸祈求,眼也不眨看着柳飞惊。
柳飞惊却邪邪一笑,道:“你放心,我答应过你要护得你周全,自然不会让这东海龙女,将你掳走。”
“公子!”
蓦然一声呼喊,从船头前方几十米外传来。
李奴儿穿着一身粉红薄纱,身上关键部位若隐若现,满脸妖媚,远远朝着柳飞惊呼喊道:“七日不见,公子可曾想念过奴儿么?”
“我未曾见过你,又怎会想你?”
柳飞惊一手提着林若惜,走至船头尖角处,满脸邪异笑容,道:“倒是我今夜见了姑娘一面,以后难免会时常想念姑娘。”
“哎哟哟……”
李奴儿娇吟一声,扬了扬手中青碧溜溜的玉箫,烟视媚行道:“公子一把火焰,烧得奴儿刻骨铭心,若非得祖母相助,只怕早已香消玉殒了。今夜奴儿来寻公子,也是想要让公子知道,奴儿也有烈火,专门来烧公子这种干柴。”
闻言,柳飞惊狭长的丹凤眼微微一眯。心中已然明白,只怕这海中李奴儿,是将他当做了南冥烈。
南冥烈与柳飞惊二人,相貌本就有几分相似,背影则是更为相像。
此刻又是夜间,乌云遮天,伸手不见五指。借着空中豪光闪电,李奴儿隐隐可以看清楚几分柳飞惊容貌,当即就将柳飞惊错认作了南冥烈。
随着李奴儿一语道出,布阵的百多位女子踏浪而来,各按方位布置成一个阵法,隐隐将船头包围在大阵之内。
“没想到李奴儿会把柳飞惊当做了我!”
南冥烈借着云帆遮掩,翻身从桅杆上跳到船后甲板,心底念想道:“大敌当前,柳飞惊依旧从容不迫,想来他也不惧这个东海龙女。在那大周皇城港口,只怕林家早有人等着迎接林若惜,我若随着林若惜一同上岸,未必斗得过那些林家之人。此处距离大周皇城,只怕仅有数百里,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当即掏出火鸦丹,驱动丹宝中滚滚灵气。
咔擦一声,丹药碎裂。
呼呼……
熊熊火焰冲天而起,化作一只犹若实质的火鸦。南冥烈伸手往火鸦上轻轻一摸,果真发现这火鸦似是有血有肉之物。纵身一跃,跳到火鸦之上,施展出驾驭此丹的法诀,操控火鸦往远处海面飞去。
船头林若惜见得火鸦出现,眼珠子滴溜溜一转,猛地伸手指着火焰,朝李奴儿呼喊道:“道友你误会了,那个骑着火鸦的人,才是你要找的公子,他叫南冥烈……”
李奴儿听了此言,转头就朝火鸦之处看去。手中玉箫朝南冥烈一指,箫管中乍射一道雪白光辉,将南冥烈身形相貌,照得清清楚楚。
☆、第六十章:言出法随(1)
第六十章:言出法随
“公子!你见了奴儿为何要逃,莫非是奴儿长得不美,吓到你了么?”
李奴儿满眼惊喜,放开了嗓子,远远朝着南冥烈娇呼道:“没想到奴儿能在一夜之间,找到两位如此俊逸绝伦的公子,若能左拥右抱……”
呜呜呜!
随着李奴儿玉箫一挥,海中号角再度响起。
但见一道十几米高巨浪,出现在南冥烈飞行路线的正前方,由上往下倾倒而来,要将南冥烈罩入浪涛中。火鸦本是由火焰与一颗丹药组成,若被浪花罩住,火焰必将熄灭,火鸦也自然消失无踪,南冥烈必会掉入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