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绯红得意道:“这便是它的奇妙之处了,据说,这果实是会选择主人的,若遇不到与他有缘的人,它就会一直,一直地保持原样,不会坏的,阿姨不是有缘人,它自然完好啦。”
修有些不信:“以您嗜宝如命的心性,会将此物送我?若不然,是假的……”
绯红面上有些挂不住道:“怎会是假的!?我不是讲说因我非有缘人才送你玩的么?(原来是顺手人情啊……)不信?不信我试与你看!”
她劈手夺过果实,指旁边依然僵硬的黑栩(怎地还未回神?修:刺激过大了罢。)道:“你看,比如着果与他无缘,我就算强行放入他口中,(不能用普通一点的方法吗?)”她一手捏黑栩下巴,迫他张口,随即将果实丢入他口中又迅速合上(很熟练的样子……),“这么狠狠地咬,它也是完好无损……”
黑栩完全没想到这女人是有武功的,一时之间来不及反映便着了她的道,被迫含住了果实。
“喂!你们……”他想说,你们给我吃了什么?却在下一瞬间——
“咕!”
那果实居然在他的口中化成了汁水!
他很自然就咽了下去。(PS:他没听到绯红的话)
“你们到底……”他想继续自己的话,却发现那四个人正用骇然的目光看自己,便硬生生住了口,“出了何事?”
那四人没理会他,只自顾鬼鬼祟祟聚一起窃窃私语。
“他吃下去了。”
——修父。
“他真的吃下去了。”
——修。
“可阿姨你不是说……”
——瑶。
“我也不知会这样……”
——绯红。
“————”
集体沉默。
总之,最后的接论就是——
闯祸了!
“喂,无人给我讲发生什么事了吗?”
谁有那胆?
“阿姨,”修轻扯绯红衣角,“那果实真只是连接姻缘的吗?”
绯红道:“我也不知……你晓得的啊,阿姨收集物事只为好玩,谁理会那许多?”
“那,至少它有毒未你应……”
“……”
“……”
“……”
“……他怕是死定了……”
“谁死定了?”一只手放在了修的肩上(跟某晚的景象很像)。
——静默——
修父,瑶——(装作不知)
“对……对不起……”修拿一方面巾嚎哭拭泪,“那并非我错啊,您死了不要找我……”(人家还没死呢……)
“亦……亦非我错哦!”绯红忙撇清,“谁教你要与它有缘!”
(黑栩:难道是我错?)
修父,瑶——(继续装作不知)
“罢了,”黑栩疲惫地挥手,为这飞来横祸而独自悲叹自己命运,“想来这果实是无毒的,否则我不会现在还安好,你们也莫紧张了。”
(你人真好 ̄ ̄ ̄ ̄黑栩:等真的确定有毒我就扯他们陪葬!修:吐血……)
修趋近一点轻轻拍他的身体:“真的安好?”
“嗯。”
修笑了。
看着那笑容,黑栩觉得自己的胸口被什么东西重重撞击了一下。
——难道,我真的中毒了么?
黑栩茫然地想。
第四章
为了修究竟应不应回黑家接受保护的问题,修与父亲很“和平”地商谈了一下(意思是说,暂时没有闹出人命)最后的结论是修先在黑家六到七朝,看看仲夜的反应再说,于是修又被父亲与妹妹给“请出”了家门。
“那两个狼狈为奸的……我会报仇的 ̄ ̄ ̄ ̄”
修如此叫嚣着,被黑栩抱上了马背(只有一匹马……好象是故意的。)
修父和瑶掏出手巾挥了挥算是告别,然后便“砰”地关上了门。
离开墨城时,已是黄昏时分了。连城门也已关闭,不再允许自由出入,最后还是黑栩利用黑家的特权才得到允许出了城。
坐在马上看在地平线上挣扎的夕阳,似乎就在眼前,火红火红的,艳丽如血,不止是云而已,连衣服亦被染得像要烧起来了似的。
修在黑栩的身前,被他的双臂圈得紧紧的稳坐在马上。
两个人都没有说话,只是静默着,仿佛在享受这难得宁静的时光。
但这种宁静实在是十分暧昧——特别是他们以这种姿势在一起时。
“咳……我说,”还是修首先打破了这尴尬的气氛,“那个,对不起。”
他说得语无伦次,但黑栩明白他的意思。
“我不是说没事了么?你不必太在意了。”
修轻笑:“可也巧,它竟是与你有缘,只不知‘有缘’之后,会怎样呢?”
黑栩亦笑:“原来你在想那怪力乱神的东西!你真信?”
修抬起头,后脑枕在黑栩的胸前闭起眼睛道:“绯红阿姨最爱便是弄那些不知名目的奇怪物事回来玩,每次都说是这传说,那传说的,却总是灵验,不由我不信哪。”
黑栩道:“我看那女子不似常人哪,以前我都未能看出……”
“那是,”修冷冷道,“你总去注意那漂亮小女子,怎会注意阿姨这老太婆?”
黑栩:“……你当我未讲好了。”
他不问了,修却自顾地讲起来:“实际上我也不知她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啦,从我记事起她就和我们在一起,几乎是我们到那里,她就跟到那里,像是糟老头的仰慕者似的,那么高的武功,却……,几年前她强逼我们兄妹作了她的干儿,干女,却不许我们叫她一声‘干娘’,就是个奇怪的人罢了,没什么好说的。”
“那你娘呢?”
“我娘?”修微颦眉,“爹说她在生我时就死了。”
“咦?你妹妹……”
“笨哪,她与我是双胞啦,所以娘就难产死掉了。”
……对,娘应是那时便死了的……但是,心头那股不协调的感觉又是从何而来呢?
——一种……可怕的感觉——
“修——”感觉到修的不安,黑栩请唤他的名字。
——修——
在不安的一瞬之间,修对黑栩呼唤他的声音产生了一种奇怪的感觉——
不必害怕——因我爱之人,正呼唤我——
“栩……”仿佛迎合黑栩般,黑栩的名字从他的口中飘出来,轻轻地飘散了出去。
黑栩忽然意识到了,这是一种————
诱惑!
修,对于他来说的诱惑!
完全没有思考的余地——只是本能——黑栩猛地扳过修的身体,一只手托起他的头,对准那两片湿润的唇吻了下去——
修刚喀什还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及至反应过来,才喀什愤怒地挣扎。但他的力量和黑栩的相比实在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又岂能挣得开?
“喂,你……”他张口想要对黑栩吼,却未想给了他可乘之机,一条温软的舌便从他微张的唇齿之间滑了进去。
不再是二朝早上那般的轻触,这一回,是夹带着凶猛情欲的,啃噬般的强吻。
拒绝,逐渐变得软弱无力,本应推开他的手不知何时变成了放在他的胸前,任他拥着自己,恣意侵犯。
他在干什么?修在心中挣扎地想,他导电在干什么?而我……我又在干什么?
此时的黑栩,什么也没有想,他只是想享受修甜美的唇——就只有这样了。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永远,也许是一瞬——之后,黑栩才恋恋不舍地离开他的唇。
修颤抖着,愤怒在他的身体里如岩浆般翻滚着。
“你……你知你在作什么……”费了好大力气,修才挤出微弱的声音来,“你知你作了什么……你这个——”话未说完,眼泪便抢先一步占领了他无暇的脸庞,“你着个……这个……”
黑栩看着他哭,一句话也不说——也说不出来。
自己在作什么?
刚才他是不明白,现在明白了。
——我作了一件很不得了的事……(可不是!)
但他绝对没有什么“身不由己”之类的借口,因为他真的是心甘情愿的……(你强迫人家,自然你是心甘情愿的)
但是,我没有错!黑栩告诉自己,绝对我没有错!错的人是……
——诱惑——
对,是诱惑!
来自修的诱惑。
他什么也未作,是修一直在诱惑。
(修:我有招你来·#¥我?!)
自见到他开始,便一点一滴地诱惑,以眼,以唇,以笑,以嗔,甚至指间以及发丝。
他在黑栩的心里播下了种子,不动声色地培育——仿佛只是一夜之间,种子便成长了——不是小苗而已,而是参天大树。
——对了,当然是修的错。
但是,允许那种子播种的家伙就没有错?
修在哭。
——既然如此,那又是谁的错?
我的错,黑栩认命地想,当然是我的错。
修背对着他底着头,哭泣的抽搐从他们身体碰触的地方传到了黑栩的身上。
——“莫教我儿哭泣,否则我不饶你。”临出门时,修父如此叮咛。
——“不会的。”当时他如此回答。
话未冷,已是食言。
修哭了,在他的怀中,哭得好不伤心。
“你……为什么……”断断续续的抽泣,听来好教人心疼,“为什么……”
黑栩没有说话。
怎地说?
“你诱惑我”?
所以只有从后面包他柔弱的双肩,低声道:“对不起。”
修没有拒绝他的拥抱,只哭骂道:“你这混蛋……你这混蛋……混蛋……我知你目的了,你是耍我玩是不?只因我家骗你——你便趁此以我作耍是不?!”
“不是!”
“怎地不是!”
两人忽然都静了下来,任马匹在沉默中行进。
为何不反驳?黑栩问自己。
无法反驳,这就是回答。
因为刚开始他的确那样想过。
日子无聊,找个人耍子,找点乐子——刚开始是那样的。
这心情是何时变的,,他自己也不知道,只知现在虽亦想逗他,却不再是以他为玩物视之,而是想一直守着他,教他在自己身边露出微笑,那么——
——这是一种怎样的感情呢?
——为何会有这样的感情呢?
——又为何是对“他”产生这种感情呢?
完全不明白。
“对不起……”现在的他,只说得出这句话。
“我不接受!”修就像一个不讲理的小孩般扭动身体,“才不要原谅你这等人!”
“修!”黑栩紧抱着他,生怕一个不小心害他掉了下去,“莫动……”
“你混蛋!放开我啦 ̄ ̄ ̄”修努力想掰开他搂自己的手,“松手!我不要再与你一起了,我要下去——”
“听话!!”黑栩暴喝一声,修立即安静了下来。
许久之后——
“我恨死你了——姓黑的!”管他什么大少爷,少堡主,他今天一定要把他骂个面目全非——“你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