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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群笨蛋。”
不要怀疑,这句话正是出自那位外表有若天仙的贝瑷沙口中,瑷沙不管她小口说出话多教人吃惊,总有办法教人忘记她这小小缺点。有什么办法呢?她只要一笑,那些人的魂就去掉了一半,剩下的也会在她拋几个媚眼后全都飞光了。
“姊,你怎么这么说呢?”拉喜微微皱皱眉。
“这么说怎么不对?刚才那个笨蛋差点把他的口水滴到我的裙角上。还有那个傻瓜,就像哈巴狗似的,我走到哪儿跟到哪儿。这宴会这么无聊,为什么箱盖老大硬要我两个参加呢?莫名奇妙奇妙莫名。”
看着瑷沙无聊的猛发牢骚,其实拉喜也觉得很闷。倒不是因为所有人眼光都集中在艳光四射的姊姊身上,而是她本来就不喜爱这类宴会。“忍一忍,姊姊。看在这是羽湘夫人的要求。我们总该给夫人一个面子。”
瑷沙叹口气,“那我要想点东西来娱乐自己。”
这可就不是拉喜能够管的,她与瑷沙相处够久,早明白姊姊不做不罢休,她还没傻到去挡路。反正,偶尔看几场好戏也是不为过的。拉喜聪明的闭一眼睁一眼,看见瑷沙轻轻的把一堆吃剩的骨头给拨到宴客长桌下。
瑷沙小脚一踢,把骨头四散到各处,然后在众人的讶异之中,把指头伸到口中吹了好响的一声口哨,迅速的一群养在宫中的大型猎犬都扑上前来,引得所有客人都不知所措。
“来来狗儿,有骨头好吃哟!”她得意的跳到椅上热情招呼着狗儿说:“快啊!吃骨头了!乖狗儿,让我瞧瞧你们的厉害,快吃!”
不一会儿宴会已经乱成一团,众人忙着躲着那些馋嘴的狗儿,四处乱窜。瑷沙放声在旁大笑,拉喜摇头不止却也忍不住微微一笑,袖手旁观这一幕。
但这一幕却还看在另一个人的眼中。
蔚兀尔仔细打量着两姊妹,这对公主的确有着天壤地别之差。一位貌美活泼,相形下另一位就像是太阳光下的小星子全被比下去了。谁会是小手的主人?当他看见放声大笑的瑷沙时,认定应该只有那位公主,才有胆量能威胁到他的男子气概。选择已定。
德卫掀开黑幕,来到蔚兀尔隐身之所。“你做好决定了吗?”
“我娶那位身着红色衫,头戴蔷薇的公主。”兀尔指道。
“那就是瑷沙公主。很好,我们会近日内准备为你与瑷沙公主完婚。”
“三日内。”兀尔不容折扣的说:“我必需赶回突厥境内。在下月初,我们有一场极为重要的庆典,如果你希望让公主在我族内享有她应得的地位,最好在三日内让我俩完婚。否则她会受众人排挤很久。庆典的场合上,她可有很多机会让人接受她。”
兀尔没说出口的是——公主得自己去争取那些接受,而且过程会十分辛苦。他不打算帮忙她,除非他喜欢她婚后的表现。
黑蛟龙并未读出他想法,在一段不短的静默之后——
“好,三天就三天。”
★ ★ ★
瑷沙在她的闺房中瞪大双眼鼓足双颊,“我——那鞑子——真见鬼!”
拉喜同情的看着姊姊在两个“大人”的视线压力下,吞下那口几欲爆发的怒火,然后又乖乖的坐下来。的确,要是换成她接受到这么突兀的结婚命令,只怕也要暴跳如雷火冒三丈。唉,幸好瑷沙不像她已经见过那鞑子的恐怖样,否则姊姊现在该担心发抖,而不是喷气愤怒。她还记得那人力大无穷似的身子与黑黝黝鲜明的面孔,不用细瞧就足可骇人。
“公主,不许再称呼人家为鞑子。对方是突厥一族的族长,他是握有大权的勇士,辖管宽阔的牧地与子民,你应该称他为未婚夫婿。”奶娘开口训斥说。
咬着唇,瑷沙泪水含眶的看着羽湘夫人说:“湘子你说你不会逼我嫁给他的,对不对?我才不要嫁给一个鞑子呢?听说他们都喝生血吃生肉。”
羽湘摇头说:“我不会逼你嫁,但是我要你仔细想一想,你年龄已十有八岁,不算小的。为了给予巴兰及你自己一个安稳的将来,摄政王与我也伤透脑筋。这回让我们掳获这位突厥贵族,他的家世与人品都是人中龙的上乘之品。只要你看过他,你一定不会失望的。”
“我看过了!”瑷沙出乎大家意外的叫嚷说:“他又脏又臭又巨大的像个怪物一样,我才不要嫁呢!一头乱发不说,衣服也是黑污污脏兮兮的。半点不英俊,倒有三分像鬼,为什么我要把自己终身托给一个鞑子。”
“瑷沙,你何时偷跑去内监的?”羽湘生气她的不懂事,万一要让人捉住当挡箭牌,那怎生了得呢?
拉喜忧心的看着姊姊把脸甩过一边去,不说话。
“你真是太不懂事。”羽湘夫人站起身说:“原本我向摄政王做好要求,若是你不答应允婚,我绝不许他把你嫁给突厥人。没想到你只会展现这样顽劣的小孩子心性,一点也不肯成熟的考虑。如果把公主留在宫内养成你长不大的性子,那就是我的错了。现在我改变主意,也许让你嫁给蔚大人是个好主意。让你早点为人妻为人母,才不会永远长不大。”
瑷沙掩耳说:“我不嫁、不嫁!不管你说什么,我都不嫁!”
难得动怒的羽湘夫人一拍桌说:“贝烈王把你们姊妹交给我,我不能让他失望。别再想让我们纵容你这一次,以长公主与摄政妃的身分,我命你做好结婚的准备。三天后我们要欢欢喜喜的送你出阁。”
得不到半点回音的羽湘夫人,深吸口气,对身边的女侍与众人说:“我们都出去,让瑷沙公主一人好好想想她自己的不成熟。拉喜公主,你也是,让你姊姊一个人去想想。”
拉喜应了一声,双眼小心的望了扭过身转过背的姊姊一眼,无奈的叹口气。
“我会派人严守你的房门,瑷沙公主。”
瑷沙僵硬的背,不曾放松过一分。门在她身后缓缓的合上,拉喜再瞧了一眼,禁不住同情姊姊的处境。“羽湘夫人,你不会对姊姊太严苛一点吗?”
羽湘迈出一两步后,顿住身回过头说:“我只是给她个教训,明天她如果行为收敛些,我自然会再和她谈谈。”
“那你会真的逼姊姊嫁给那个突厥人吗?”
“当然不会。”羽湘给她个微笑说。
★ ★ ★
情况在第二天急转直下。
“瑷沙,昨天我的口气也许严格了些,但说来说去只是要你真的好好把事情想过一遍。你能体会我的心吗?”羽湘来到瑷沙的闺阁内,叹口气看着低垂头的瑷沙说。
瑷沙点了点头,“我都懂,夫人说的对——是瑷沙太小孩子气,我不该那么笨的。”
“我没说你笨啊。”羽湘好笑的看着她说。
“不,我太傻太呆了。这么好的一桩姻缘有什么好抗拒的?”瑷沙摇头晃脑的说:
“反正总归是要嫁人的,嫁一个强大的民族也没有不好。男人不都一样嘛!我嫁就是了。”
一点也不相信短短几个时辰的睡眠能移了瑷沙的性子,羽湘摄政妃只好问道:“瑷沙公主,你可是在打什么鬼主意吗?”
“不、不、不!”瑷沙一个劲的摇头,“我怎么会呢?婚姻是人生的大事,怎么能开玩笑呢?我是正经的要嫁人,怎么你们全都不相信我?”
怪不得人家不相信。拉喜在心中暗道,当瑷沙开始表现正常的时候,往往就是周遭的人倒霉的开始,拉喜一想就要心惊胆战。“姊姊,你别闹了。羽湘夫人昨夜说要逼你嫁人只是吓吓你,她不会真的逼你去做。你如果真不想嫁人,只要说一声就可以。”
瑷沙先是一挑眉张口,但思索半晌后说:“我没有不想嫁啊!”
“真的吗?”拉喜不放心的再问。
“真的。”
打死拉喜,她还是不能相信瑷沙居然真要结婚了。但看来羽湘夫人是真信了姊姊的话,她站起身面带微笑说:“好吧!既然公主已经决定,那么我们就赶紧来采买准备婚礼所需的东西。头先第一要务,总要办个嫁裳吧!”
看来灾难是注定要发生的,拉喜又苦着脸,内心按算自己要躲到哪个角落去,才不会被流箭所伤,搞不定还得呜呼哀哉小命不保呢!
★ ★ ★
云消华月满仙台万烛当楼宝扇开
双凤云中扶辇下六鳌海上驾山来
喜宴与一对新人都热热闹闹的准备当中。
说一对新人似乎有点不对。因为新人——当婚的主角可都没准备——新郎倌还被禁在大牢内,新娘则表面上积极私底下满腹暗计。
总之这三天的时光易过,该要做的事太多,时间却太少。配角忙得昏天暗地,但主角们似乎都觉得事不关己。瑷沙公主和往常一样活蹦乱跳,半分也不像个要出嫁的姑娘家,而突厥新郎三天被炼在大牢内更没有喜气洋洋的模样。实在怪不得大家要好奇这场婚姻会如何收场,等着想看好戏的人出乎意料外的多。
哎,废话少说,你没看见进出瑷沙公主房内的婢女多得要把门槛都撑垮了吗?
她们捧进一堆又一堆的衣物与饰品,预备妆点她们公主。
经过几小时折腾。
一个如花似玉珠光宝气天仙下凡沉鱼落雁娉婷窈窕……美得使人要头昏眼花头昏脑胀晕头转向……的世纪大美女、天下第一新娘就这样被烘托出炉了。
可是,咦?为什么瑷沙公主却还在站在门旁边偷笑呢?而且还没人发现。喔,那是因为她大小姐怎么会乖乖让人逼婚呢!本来她只需道声歉,就可了这桩事,让湘子去回绝这婚事,可是她偏不按简单的法子来解决,为求一了百了,让他人不可小觑她的本事,她决定要好好闹它个一翻。怎么闹法?瑷沙掩起嘴来偷偷笑,戏好连台可千万别错过。
她瑷沙是没有飞天通地之力,但分身之术还小懂一点。不需要怎么动脑筋,她就偷天换日把自己变成侍女阿莎,而阿莎现在不就正襟危坐在床上扮演着她吗?
不过一盏茶前,屋内的对话是。
“公主,这成吗?”掀起红巾的一角,
“怎么不成?等你和那突厥人一拜完亲,你就是现成的突厥大老婆耶!再也不用做奴才。多好?”
“可是万一被发现,我可是要被杀头的。”
“安啦,你身高和我差不多,脸上又盖着红巾,你家公主我又是深闺不出二门不迈的,谁能看见你家公主我的长相?突厥野人怎么会懂得欣赏你家公主我的高雅气质呢?安啦,他不会注意那么多的。以前西汉武帝也把婢女嫁给番人,那些人也没来信抗议。”
瞧瑷沙这番大话说的脸不红心不喘,却教阿莎是频频摇头忍住泪水,巴兰人谁不知道公主的长相?瑷沙公主天天都在外头混长大的。如果说是二公主,那她还比较相信。
“你眼泪可别掉下来,等一会儿哭花了怎么办呢?”瑷沙一个瞪眼凶巴巴的说:
“这妆可是我一个人帮你画的,想在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挡住那批好心的女侍,为的就是神不知鬼不觉的把我二人掉换,现在妆也画成嫁裳也穿好,你再赖皮我就把你嫁给马房小李子去。”
阿莎一听慌忙的跪下来,“公主奶奶,你千万别那么做,阿莎我不哭就是。”
“你瞧你,新娘子怎么可以向我下跪呢?现在我才是你而你就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