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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喜迷迷糊糊睡梦中让小扯子给扰醒,她揉着眼睛推开温暖的被毯,依然处于茫茫然的状态中,不知所以。她打了个大大的哈欠伸个腰儿,揉揉酸麻的颈。
“夫人,我帮您端来热水,您快点梳洗梳洗,时候不早了,我们要忙的事还很多呢!”
拉喜勉强自己伸腿下榻,看着小扯子像只忙碌的蜂儿满帐子乱窜,害得她才刚醒的头又晕起来,“小扯子,究竟你在急什么?什么时候不早了?我看天儿也才刚蒙蒙亮吧?”
“不,早就日上三竿了,夫人。”小扯子扶她起身说:“您都不晓得这天亮得有多早,我可是整整担心一晚上,幸好主子没有对夫人怎么样,对吧?”
主子?拉喜猛的忆起昨夜儿发生的一切,哗的红潮涌上她双颊。
“夫人,大人您怎么了?您的脸儿好红喔!”
拉喜低着头走到青铜镜台前,“帮我拿那套蓝袍来,扯子。”
“不,不成,夫人今天可要打扮得漂亮些,可不能让可汗宫中的贵妇给比下去了。”扯子单手支颐想了又想:“啊,就穿那套雪色粉缎袍吧!那套袍子绣满各色珠宝,才能配衬出夫人的身分嘛!”
“你在嘀咕什么?小扯子,我一个字也听不懂。”拉喜双手鞠水洗掉一夜的辗转难眠,取过铁架上素色小手绢抹去脸上水滴后说。
小扯子捧过一杯盐水与清新口气的甘草片递给夫人,并说:“方才小扯子接到主儿的命令,要我替夫人准备准备,大人等会儿要携夫人入朝晋见。或许,可汗将会举行酒宴或是竞技等等,您和大人会在可汗宫中逗留几天。”
拉喜才忆起兀尔提过这件事。
记得昨夜见受此一打击之后……自己曾想要离开突厥、离开兀尔,让他得愿以偿——她认输的离开。
直到现在她心中还是打着那个念头,可是有一点她非问清不可……“扯子?”
“什么事,夫人?”
“如果女人家圆了房,是不是就会有孩子了?”
“唉呀!”小扯子捧着脸摇着头说:“人家是还未出嫁的姑娘家,怎么会知道这种事呢?夫人真讨厌。”
拉喜不相信的看看她,“你真的不知道?还是假装的。”
“当然是——假装的啰!因为大娘告诉小扯子从今而后要装小丫头装得像一点,才不会给夫人添麻烦。”小扯子傻笑着说:“这种简单问题小扯子自然晓得,这可不是臭盖吹牛的,我常听我娘和我姨娘们在讲这些事情。像是怎么样会生女娃,怎样会生男仔,还有初夜通常会很疼痛、落红等等问题,我可真不是盖的,……”
拉喜愣了一下,第一次会痛?真的?昨夜她为什么没感觉到半点疼痛?落红又是什么?
“……凡是这种问题,问我小扯子准没错!”扯子没半点察觉到夫人脸色的异常,“圆房不一定就可以生孩子,要看运气。有些人一举就得子,有时要要做个两三月或上年的。”
原来,圆房是每个人都不同?那么她不痛也该是正常的。“怎么样才知道有孩子?”
“女人家每个月的那个……在怀孕之后就不会来了。”
拉喜对这消息也是瞪大眼睛,充满惊奇。
换成小扯子对夫人大摇其头的说:“为什么堂堂的公主,会连这类事情都不知道呢?”
“这你就不晓得,小扯子,本来每位公主出嫁前我们母后或是妃子,都会将生儿育女这等大事以书画传授给我们。可是这回我出嫁得突然,根本没时间请教这种事,什么都一无所知。我也觉得颇不方便。”
“原来如此。”小扯子说:“公主就是公主,真是不简单。”
太好了。那么只要再过几天她每月的日子报到了,她会知道是否怀了兀尔的小宝宝。没有宝宝,她便要回巴兰去。
因为这样,他才会高兴。
拉喜微笑的走到衣箱前,预备更衣,低头瞧着身上单薄的罩衣,她突然想到:“小扯子,昨天你还曾回帐内吗?”
“不,没有。扯子一整夜都被人关在仆人住处。”
难道会是他吗?拉喜心中微微希望的想着,会是兀尔在她睡着之后,又回帐内,并把她抱回榻上睡的?是不是他?是不是他关心自己或……
“准备好了没有?”
真是说人人到,拉喜心一悸,不想不愿也不敢回身去面对兀尔,怕自己想起昨夜羞人的一幕幕情景,她怎么会那么……不知克制的喊叫呢?
但他自动的移向帐内,站到她的身前,“我已经吩咐人备好马车在外,今天我与你乘车前往可汗宫中。”
不得已,拉喜终究要抬头看他。
他好英俊,自他微扬的眉、蔚蓝眼到帅气高贵的突厥部族大人打扮。
她,为何一脸的害怕呢?她有没有发觉她的情书失踪?是否许多的罪恶填满她的心,所以让那一双美丽的眸子,闪烁着逃避?她为何不敢看他?兀尔想要伸出手去狠狠的揪住她、逼问她,谁是她最新爱慕的人?她何时移情别恋的?她怎么敢背着他——
但理智阻止他的莽撞,他需要好好想过一遍,弄清自己心中缠着一团搅和不休的是什么样的情绪?他想要什么?拉喜或是报复,报复或是拉喜?
“很快就好了。”她先转开眼低声回答,避开他锐利的眸子。
为什么经过昨夜他好象更生气,他后悔圆房吗?她太糟糕了,是不。那可真失礼,因为她可是初次!拉喜有点恼怒的想,她为什么要低声下气的为自己的不熟练而道歉?
他有红帐子的花娘可练习,她可找不到男人陪她练习。她爱上兀尔是事实,但他有时候真像个……像个……该死的鞑子!
“我,在外面等。”
他拋下这句话掉头就离开,倒教拉喜与小扯子松了口气。
“夫人?你和主儿真的没有问题了吗?”怀疑的,小扯子问道。
没有问题?嗤,真是天都要塌下来。“快快帮我把袍带系好,我不想让夫郎久等。”
“遵命,夫人。”小扯子很勤快的动作起来。
好不容易,环带七彩宝玉、衣履纤雅秀丽的娉婷佳人,万事都准备妥当。
“夫人慢走。”小扯子在后面,高兴的挥手说。
“我走——”拉喜话说一半,却急急转身奔回帐内的书案上,“咦?我昨夜做的一副字画到哪里去了?小扯子你有没有看见?”
“字画?什么样子,多大的?”
“这么大这么长,上头画的是两匹马,我提了首小诗在上面呢!”
“那字画很重要吗?”
拉喜微红了脸,她怎么说出口——那上面是她的心与她的爱,她原本打算把它留为自己在突厥的回忆,大胆的把自己对兀尔的恋恋之情都化为一首情诗留念。
若是让外人看见她私密的角落,她觉得有点不好意思。“不,也算不上是重要。”
“小扯子会帮夫人再找找看,可您该出去了,亲王一定等得极不耐烦。”
拉喜就这么被小扯子推出了帐到外头去。
★ ★ ★
一路上,兀尔都极为沉默。
拉喜不停的绞着手,思索着要怎么把她的决定告诉他。
“你想说什么就说吧。”兀尔终于开口说:“再绞下去,你的手都要打结了。”
拉喜叹口气,小脸认命的抬起来,看着他那双变成冰天雪地的蓝眼,“我保证我会说得很快、很短,一口气道完它。”
他安逸的抱胸以待。
“我……我决定……你赢了。不用一年,我可以很快还给你自由。”
他锐眼更寒的瞪着她。“话要说清楚,拉喜,你在计划什么?”
离开他,投入情夫的怀抱中吗?在那瞬间,兀尔才领悟他早把她视为自己所有物,任何想要擅夺拉喜的人,都要付出重大的代价——生命。
“我、我想清楚了。待在你身边,固然是爱的表现,可是如果你那么不快乐,我再强求也没有意义呀!就连圆……房那种事都要可汗逼你,你才愿意去做,这又是何苦呢?我离开后,就不会有傻妻子呆呆的闯进红帐,给你惹麻烦或到可汗面前告状,不是吗?你应该要很感激我,为什么你还要用杀人的目光瞪我?”
兀尔的确想杀人,她居然提出这等大逆不道的事。用膝盖想都知道,这世上只有休妻没有休夫!她“必定”是移情别恋了!
“唉,罢了,剩这些天你都不愿意恢复和解中的样子,我也没办法。说实话,我从小到大,都是人人称赞最善解人意的女孩家,虽然很丑又一无是处,但是起码我从不惹人厌,除了你。这是不是一物克一物呢?我敢打赌你是世界上最难讨好的人,我说要留下你就要我离开,我同意离开……你又一脸臭臭的。我真不明——”
“不许再说一字。”兀尔低吼嗓音中蕴藏很大的控制力。
拉喜噤声,两眼瞪大的看着他。
“我只说这么一次,公主,当你可以离开时,我会让你知道。在那之前,我不要听到任何与离开有关的事。”
拉喜感觉自己好意被人糟蹋,“夫君,你没有发烧吧?我说我要——”
兀尔用力拉过她的一腕,偾张的鼻息说明他的怒,“我很好,亲爱的娘子,有问题的只怕是你才对,告诉我——谁让你——”
就在兀尔让怒气冲昏头打算逼问拉喜谁是她情郎之际,马车也抵达了宫前大庭。
“蔚大人,我们到了。”
兀尔才隐忍住这股气放开拉喜的手,“如果你敢在可汗面前提半句离开的话,我发誓我会打得让你跨不出帐门半步,懂吗?”
他的威胁让拉喜不平的回瞪他一眼。
“懂吗?”他又摇摇她问。
拉喜气极推着他的肩,“让开,你想让人看笑话,我可不想!”
“你最好把我的话听进去。”他撂下话后,才让拉喜离开。
★ ★ ★
可汗与可汗长子、子媳与一班大臣都在宫殿之上,闲话家常嘻笑谈论着。
拉喜随着兀尔进殿后,再度见到那位胡子翘翘的仁兄——可汗本人。
“来来来,朕要这位奇女子坐到朕身边。昨夜朕告诉可敦,说兀尔的妻子跑进红帐内学习如何成为个好妻子,她怎么也不相信朕的话。现在,来,你亲口告诉可敦吧!”
可汗身旁坐着一位圆胖丰润的女子,神色仁慈对着拉喜微笑着。
拉喜脸真丢大了,看样子全殿上的人都晓得这桩奇糗无比的大事。“可汗殿上不会有地洞可钻吧?”她充满希望的问着兀尔。
兀尔板着脸说:“现在知道不好意思了?”
“怎么会呢?”可敦插口说:“现在拉喜夫人是我们突厥贵妇中的典范,以后可汗要是天天往红帐子跑不回后宫,我就要闯到红帐子去‘见习’一番。”
“哎呀呀!瞧瞧你给本可汗带来什么坏典范,拉喜夫人!朕应该要处罚处罚你才好。”
拉喜低下头说:“拉喜知错,可汗尽管处罚吧!”
“他不会的。”可敦热情的拉过她的手说:“你会是个有趣的敦,拉喜夫人,兀尔这个人孤家寡人的日子过得太久,已经忘了怎么去爱个女人,但是哀家相信你会重新把活力带入他的生活。你与兀尔是哀家见过,天作地合的一对呀!”
“可敦真好,如此给拉喜安慰,可是拉喜知道我只会带给兀尔麻烦,他并不——”
兀尔突然递上一块甜糕说:“这个不错,拉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