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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自己快死了,你就不能让我做自己想做的事吗?”看着他阴暗的眼神,风华幽幽的说。不是不知道云的心思,只是……哎,自己已是将死之人,怎么忍心再拖累他。
“华儿……”风云瞬间惨白了脸,心痛得无法言语,连身形都微微晃动起来。
神风堂众兄弟也都沉默,眼角湿润。平时他们极为爱戴这个温和亲切却又聪明绝顶的二少爷,也都知道他的病,更明白大少爷对他的感情,只是上天不公,竟要他们年纪轻轻就生离死别。
风华慢慢走到天台边缘,伸手扶住栏杆,静静仰望着天上的星星。清凉的夜风吹拂在面上,思绪特别清晰。风云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的看着他,任由绝望和哀伤蚀啮着自己的心。
“云……”风华忽然回头直视风云,乌黑的眼睛眨也不眨。风云如刀削般精致立体的五官仍是那么完美,只是略显憔悴。冲着他微微一笑,张口欲言。话还没来得及出口,人已被一股巨力撞飞出栏杆,身体做自由落体运动,直往下掉。糟了,只顾和云说话,竟忘了安雅这个疯子。这下真要英年早逝了。
“华——”
“哈哈哈哈——”
云撕心裂肺的呼喊和安雅疯狂的笑声响起,风华终于昏迷过去。哎,真是丢脸,英明神武的神风堂二少爷竟然在一天之内昏倒两次……
2
呜~~头疼欲裂,骨头跟散了架一样。还好,还知道疼,表示自己还没死。真是命大呀,从50层的高楼上摔下来都摔不死,我还真是九命怪猫。风华苦笑,努力睁开眼,四周是柔和的白光,背脊上一片冰凉,好象是躺在地上。这是什么地方?怎么不是医院?手撑着地面,想要坐起来,却发现全身无力。费了好大劲儿坐起来,已是大汗淋淋。
这是一间石屋,四周墙壁光华如镜,没有石块间的接痕,似乎是整块石头雕凿而成。墙上也没有窗户,连个小孔也没有。屋顶的四个角落里镶嵌了夜明珠之类四颗珠子,散发出柔和的白光,屋子里的光线就是从此而来。屋子里的陈设很简陋,一张石床,一张石桌,还有一个巨大的书架,上面摆满了厚厚的书籍。石桌上竟长着一株不知是花是草的植物,光秃秃的没有叶子,却有许多细枝,每条枝桠上都结满了朱红的果实。说是果实,还不如说是籽,因为只有小指甲盖大小。
这这这、这是什么地方呀?风华心中哀叹,欲哭无泪。看来老天真是待他不薄,竟把他弄到个石头笼子里,还没水没食物……这是要饿死他吗?好吧,既来之,则安之。等体力稍复,风华站起来往书架走去。在他看来,书架与奇怪的植物是唯一的生机了。事实证明,他的判断非常正确。
书架上贴了张纸条,上面龙飞凤舞的写了几个字:入我石窟,即是有缘,学成秘技,破牢升天。龙牙国天机生留。
翻翻书架上的书,全是消息机关之学。靠~难不成要他学会了这些东西,自己打开石屋才能出去?这么多书,少说也要两三个月才能看完吧?这还是以他一目十行,过目不忘的天才而论,要进来的是个蠢材,那不十年八年也出不去?还有,这里什么吃的也没有,他怎么活过三个月啊?该死的天机生,臭老鬼,弄个破石屋干嘛……还天机生呢,哼,我看连鸡生的都比他聪明!风华在心里把天机生的祖宗十八代都骂了个遍,更是把这个石屋翻了又翻,累得心跳加速,气喘吁吁,也没找出什么可以吃的东西。
好饿~肚子不争气的聒噪起来。风华坐在石床上喘气,目光停在了那株奇怪的植物上。
红红的果实,散发着诱人的光泽和甜蜜的清香,看起来很好吃的样子。应该没有毒吧。风华咽了咽口水,决定试试,被毒死总好过饿死。
摘了一粒,放入口中。哇~好好吃!朱果入口即化,又香又甜,让人齿颊留芳。忍不住又吃了一粒。呃~~好饱。腹中那股饥饿感竟奇迹般消失了。风华感到精力充沛,连加速的心跳也恢复了正常。这果子竟可以抑制他的病!呵~看来我是找到宝了。
山中无甲子。
石屋封闭,没有天光,也不分日夜。风华只是不倦的看书,饿了吃朱果,累了睡石床,那果子很是奇特,吃一粒能管不少时日,以他的标准来算,大概也快三个月了。偶尔失眠的时候就会想起云还有爸妈,不知他们怎么样了,大概都以为我死了吧,云一定伤心欲绝了。
风华在这个石屋住了不知多久,书架上的书也看完了。这些书包罗万象,不仅古今中外的机关消息之学尽在其中,还涉猎了各种希奇古怪旁门左道的东西。幸好有这些书,否则不被闷死才怪。他天性贪玩,书一看完更是怎么也呆不住了,便想方设法的破解机关,也正好应了天机生自己的传人一定要青出于蓝的本意。
石屋也不再是当初空荡荡的模样,里面摆满了他从机关中找出来的各种希奇古怪的东西。风华的活动范围也扩大了,原来石屋外面别有天地。
屋外是一个水池,池水温润清澈见底,池子的底部铺满了洁白的卵石。这个水池,在被发现的当天,风华就把它当作了自己的专用浴池,在里面泡澡泡得不亦乐乎。
池子四周是一片茂密的石林,这似乎是在一个巨大的钟|乳洞中,洞顶也有许多钟|乳石垂下。经过研究,风华发现石林竟是个非常复杂的天然阵势,就算深谙八卦九宫之学的人也很难走出去。还好,阵法与机关本是一家,天机生的藏书中有不少此类书籍,再加上他本身聪明绝顶,几天下来也清楚了个七七八八。只要还有两天就可以出去了。风华想到此处就兴奋不已,他已经被困了太久拉!
不过他来时是孤单一人,走时却多了个不知哪儿来的小东西。这个小东西只有巴掌大,似狐非狐,似狮非狮,利爪尖吻,牙齿噌亮,全身上下除了两排雪白的牙齿就是一片漆黑,速度快得不得了,当初发现它的时候,还真被吓了一大跳,风华给它起名叫风牙。风牙对朱果情有独钟,不过它的爪子怎么也不能摘下完整的朱果的。这小家伙挑食,破了皮的一概不吃。想当初风华就是用这果子收服它的。风牙成了风华在石窟中唯一的伙伴。
这日,风华又在池中沐浴,他已完全解开石林古阵之迷,随时可以离开。不过现在他到不急了,只把头枕在池边,懒洋洋正欲入眠。
一阵凌乱的脚步声把他从迷梦中惊醒,抬起头,一个满身是血的黑衣男子闯进他的领域。男子见有人在,身上立刻散发出一股凌厉的杀气。风华似乎毫无感觉,站起身随手抓起块布裹住下体,满脸好奇的就往那个男子走去,“你是谁?怎么在这里?”
男子一惊,戒备的神色更浓,忽又一呆,世间竟有这样的人物!
风华看着男子呆掉的样子,不禁微微一笑,原来美男子发呆的样子也挺好玩。男子看着他的笑容,更是心神迷醉,那温暖的笑意竟似要融化他冰冻的心一般。
“喂,你怎么了?”好心提醒他。
男子猛然清醒,神色又恢复冷厉,“你是什么人?”心中冷汗直冒,全身伤口火辣辣的痛。刚才的疏忽足够他死上五次了,这人的魅力真是不容小觑,连他这么强的定力都不能把持。
风华好笑的看他脸色忽青忽白,这人当真有趣,变脸的本事可以跟安雅媲美了。蓦的,石林里又传来一阵人语和脚步声。
“再这里!有血迹!”
“追!不能让“煞”跑了……”
“他中了我的寒心散,又身受重伤,一定跑不掉的!”
“……”
风华一皱眉,看来这人是个大麻烦,不过既然遇到,就不能不管。
“你还能走吧,跟我来。”
黑衣人薄唇紧抿,踉跄站起,“不用,我的事自己会解决。”
风华翻了个白眼,索性上前扶住他,这人也真别扭,伤成这样还逞强。黑衣男子伸手,想推开他,不自觉的用上几成功力。风华闷哼一声,那一掌刚好印在他胸口,喉头一甜,一丝鲜血自嘴角蜿蜒而下。混蛋!想谋杀救命恩人啊?拖起他就往一旁的石柱走去。
黑衣男子看着他唇角的血丝吃了一惊,又是愧疚又是心疼,眼前一黑,差点昏过去。原来他不会武功,自己那一掌一定伤他很重。
“喂,别昏倒,我可拖不动你!”
风华看他快昏倒的样子,急得大叫。好不容易扶他靠在了石柱上,伸手一按,石柱上露出个洞,二人齐齐跌了进去。眼看风华要被压在下面背脊着地,男子用力一翻,让自己躺在下面提他做了垫背,却扯动伤口痛得他呻吟出口。
“喂~你没事吧?”风华连忙从他身上爬起来,担心的看着他,看来要把他弄到石床上还是有点困难。
“我没事。我叫楚逆天,叫我逆天。你的名字?”
“什么啊,还有心思说这个!身上有药没?先处理你的伤口要紧。放心,那些人找不到这里的。”
“告诉我你的名字。”楚逆天盯着他,固执的说。
“风华。药在哪儿?”不耐烦的翻了翻白眼,这个人……简直对他无语了,命重要还是名字重要啊?
楚逆天指了指胸口,微微一笑。风华,好名字!这天下也只有你当得起这个名字。
看着他的笑容,眨了眨眼睛,风华自他怀中摸出两个小瓷瓶,一青一白。
“青的外用,白的内服。”
看他似乎不知道怎么用的样子,楚逆天出声提醒。
喂他吃下一颗白色的药丸,风华解开楚逆天的衣服,满身大大小小的伤口让他皱紧了眉,心中莫名恼怒。打盆水,想要替他清理伤口,却发现这里连块好的布也没有。楚逆天身上的衣服早已破烂不堪,而自己更惨,只有围在下体的一块浴巾而已,这还是他用自己的衬衣改的。天机生那个臭老鬼什么都算到了就是没算到有一天他会没衣服穿。
认命的扯下一只袖子,风华也顾不得那么多了,专心替楚逆天清理伤口。清理完那些大大小小的伤口,他已是累得满头大汗,脉搏加快,一阵心悸,久违的心疾竟然在此时发作了。
“华,你怎么了?”楚逆天看他满头大汗脸色苍白的样子,顾不得自己浑身疼痛,竟想起床拥住他。是因为他刚才那一掌吗?还是太累了?心中一阵刺痛,该死,他从没有如此后悔。
“没什么,只是老毛病犯了。”风华勉强扯了下嘴角,无力的笑笑。伸手自旁边的奇怪的植物上摘下一粒朱果放入口中。呼~深吸口气,平静下紊乱的心跳,总算好多了。心念一转,对了,这个朱果可以治自己的病,应该对他的伤也有帮助。想罢,又摘下两粒喂给躺在石床上的楚逆天。
楚逆天看他又恢复正常才微微放心。张口吞下,朱果入口即化,一股热流自丹田涌起,慢慢扩散到四肢百骸,竟是说不出的舒服,身上的伤口也不疼了。
“这是什么?”他忍不住好奇的问。
“不知道!”风华笃定的回答,“不过是可以吃的东西。”
“不知道你也吃?不怕中毒啊?”楚逆天满脸黑线,这个小鬼看起来挺精明的样子,怎么这么迷糊?
“不吃难道饿死啊?这个地方就只有这个东西可以入口了。”一阵倦意涌上,风华推了推楚逆天,“好困,进去点,我要睡了。”说完竟然真的躺在他身边倒头就睡,不一会便呼吸均匀,显然睡着了。
楚逆天看得目瞪口呆,他总是这么没戒心吗?随随便便就救个陌生人回来,还在他身边睡得像个婴儿般无邪,就不怕他会意图不轨?看着枕边的人儿睡得恁般甜美,楚逆天心中竟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