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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借酒装疯,罗衣哭了起来,他有够娘炮的举动,让琉云大开眼界,他捣着衣袖哭得乱七八糟,而且还拿起琉云的来擦,琉云连忙把他的头给推开,以防他把自己的衣服当成卫生纸。
他跟他虽然尽释前嫌,也没交情好到可以拿自己的衣服给他擤脏兮兮的鼻涕,而且他也下觉得任何人可以用他的衣服擦鼻子,他就是一个这么冷淡的人。
“那他有跟别的女人在一起吗?”
“没有,他说他爱的只有我一个人。”哭得够了,罗衣擤擤鼻涕,而且脸上露出亮丽可爱的表情。罗衣虽然长得不够好看,但露出这种表情时,就有点像作梦小孩一样可爱。
“那你哭什么,很无聊耶,他又没变心。”听他讲了一堆,结果全是废话。
罗衣瞪大眼睛看他,好像他是一块冰冷石头。
“你有够没心没肺的,那时候我每天都哭,每天都没精神做工作,我知道他那阵子很忙,但是为什么不肯跟我解释一句话?”
“那是你神经有问题好不好,若是我交往的人敢问我这种问题,我也会觉得很烦,根本就懒得理你。”
罗衣张大子嘴巴,指责道:“你真的没心没肺,跟你交往的人有够可怜的,你一定是那种上了床,给人家什么都做了,然后就拍拍屁股走人的人。”
“有错吗?我们双方都有爽到,更何况是对方先对不起我的。”
“他怎么对不起你?”罗衣忽然又张大了眼睛,不过这一次他眼里是满满的兴味,他不知道琉云有交往的人。
琉云将手里的饮料一饮而尽,大概也是心头郁闷,没人可倾诉,所以他老实讲了,“我小时候他对我出手!”
罗衣捂住了嘴,眼里闪亮亮的,一副就是八婆想听八卦的表情,琉云的确长得够冷艳,小时候的他应该很可爱吧。
“你很小就被破身了吗?”
就算变娘的罗衣,讲话仍然让他很不是滋味。“破你个屁,只有摸而已,没发生什么事,但是他后来避不见面让我觉得很不爽,等我成名后,我就找上他,硬是跟他上床了。”
“哇,你个性真直接,后来呢?后来呢?有说明误会吗?他还喜欢你吗?”罗衣一脸以为这是罗曼史,兴匆匆的想知道下面的结局。
琉云脸上没有表情,“最近吹了。”
“吹了?没再交往了吗?你当初不是主动去找上他的吗?”罗衣还想再打探。
“总之就是吹了。”琉云手指头在桌上点了几下,闷了一下才问出口:“我问你一个问题,如果你阿娜达跟你分手,还骂你淫妇,你会怎样?”
罗衣声音颤抖,仿佛听到会让他昏倒的辞语,这话有够难听的,到底是什么样烂个性的人才讲得出来的话。
“淫妇?”
“嗯,不只啦,例如讲是故意眼你上床的,说你一开始像Chu女,后来还不是见了男人就打开大腿之类的荡妇。”男的一刀才行。”
“咳!原来这……这样很过分。”
“别再谈这一件不愉快的事,怪不得你会跟他吹了,琉云,为你跟他散了干怀,祝你下个恋情会更好。”
几乎被强灌了几杯酒,琉云心事重重,他回到自己住的地方,桌面上一排的照片,并不是他特别对照片里的这些男人有所留恋,这些照片不过是提醒他,他对谢应隆余恨未消,所以他要报复,他要让谢应隆了解他对他不闻不问的痛苦。
照片里的每个男人都有点像谢应隆,有的是眼角,有的是神韵,也有的是嘴巴的形状、眉毛的样子。
他对这些男人的态度都一样冷淡,他就像罗衣讲的那种人,做过后,拍拍屁股就走人,除了性欲之外,他对这些人根本就没有感情。
但是在交往的时候,他早已讲过只有性没有爱,这些男人也同意不是吗?唯一没有同意的,只有谢应隆了。
但是谢应隆只是他报复的对象而已,他对他根本不需要手下留情,就算他讲了那么多过分的话又如何,一切都是谢应隆的错,是谢应隆让他如此痛苦,他才会找上谢应隆的。
虽然他是这么的告诉自己,但是内心浮起的这股烦躁感又是什么?还有一种像罪恶感的东西,让他觉得自己的心头像针在刺一样的疼痛不适。
谢应隆最后哭了吗?他眼角的泪光一闪即过,接着开门进入家里,他讲的话伤害了谢应隆吗?就像谢应隆伤害他一样深吗?这就是他要的吗?
他抽出里面的每一张照片,丢进垃圾桶,谢应隆曾说过想要跟他与舞虹一起生活,这是不是代表他将他放进心里,想要挽回他跟舞虹的感情?
不,这是假的,谢应隆早就对他不闻不问好几年,那有可能就这么轻易的想要跟他一起住,他气的不就是他对他的冷淡与漠然吗?
但是内心深处有股沉甸甸情绪压着,他知道谢应隆是个认真的男人,而且是个不会说谎的男人,跟他是完全不一样的人。
第九章
白永诚后悔了,身为谢应隆的好友,也身兼谢应隆公司重要的一员,他却是最晚得知谢应隆生病的消息。
只因为他现在长居在香港,除非有重要事情,要不然他不会到台湾来,再加上他近来娶妻生子,重心几乎放在香港了,而且公司交给谢应隆,他十分放心,自然不太开心这里的消息,只每年简略看过财报而已,他上次来台湾,则是因为相机的财报太差才过来的。
“病得这么严重,怎么没叫人立刻通知我?”
“没什么事,就是前一阵子太忙了,忽然松懈下来,然后就全身没有力气,医生要我多休息而已。”
“病得没办法上班,还说没什么事,我前阵子还以为你快结婚了,本来想说是喜事临门,要给你包个大大的红包,想不到没到一个月,你就病成这样。”
“结婚……离我太遥远了。”
谢应隆嘴角含着笑,笑容里却带菩一点凄凉的苦味,白永诚坐在他病床旁边,牢牢的握紧他的双手,谢应隆病黄的脸,感觉就是不太寻常,他不相信忙累会让谢应隆病成这样。
他从年轻时就忙累了,而且相机最困难的那一仗已经打过,现在正是他们坐事丰收的时候,谢应隆不该在这个时候生病,现在应该是他最意气风发、得意采收的
“我们这么多年的好朋友了,有什么事,都可以向我说的。”
“怎么可能会有什么事,只是忽然身体倦累,秘书大惊小怪的打了电话给你而巳。”
谢应隆并不是会讲太多心事的男人,就连以前,他收养了之前留学教授的儿子,他也只听过只宇片语而已,那支当初开会时响的粉红手机,他后来有听谢应隆讲,是教授的儿子给他的,但是这些年来,谢应隆很少再提及他自己的私事。
“应隆,如果真的有什么事,你不要放在心里头,一定要说出来,就像你当初领养那个小孩一样。你没有妻子、家庭,领养那个孩子不是你做得来的事,但是你却老是做了让我想不到的事情,做了后才跟我讲你养了个小孩,你实在是……”
谢应隆苦涩的表情一闪而逝,随即又变成了平常的表情苦笑。“思,那个孩子很特别,你不能了解我当初一看到他的心情……”
谢应隆没再说下去,白永诚没看过那个小孩,只知道他现在大概就读高中。他想要聊点家常话,故意装出愉悦的语气道:“他现在应该在叛逆期吧。”
“我……我的确不适合收养他,工作太忙,对他关注太少,他很恨我。”
“工作太忙是没办法的事情,可是你有派专人在照顾他,而且还特地买了那间别墅给他养病,讲到恨不恨就太过头了。”
白永诚尽量往好的方面讲,谢应隆却只是默然的望着窗外。
“应隆……”
“水诚,谢谢你来看我,我想我休息一个礼拜就会好转的。”这就是谢应隆的送客了。
他说话的神态跟死人一样,再看到摆在桌旁,没有动过的饭菜,白永诚体贴的站起来,他不知道谢应隆发生了什么不开心的事,但是很明显的,谢应隆绝不会主动谈这件事。
“那我先定了,晚上再过来。”
“出了谢应隆住的地方,白永诚就紧张的打电话给秘书。”
“林小姐,是我,白永诚,有没有什么东西、食物,或是什么事,会让你们总经理觉得惊喜的,你晚上帮我送过来,花再多钱都没关系。”
吩咐过后,白永诚挂断了电话,他只知道这样死气沉沉的谢应隆就是不对劲,是像大姊在照顾小妹一样,从大事管到小事,连他乡看男人一眼,他也会立刻去翻出那男人所有祖宗八代的事,好让琉云别再受骗,爱上一个坏男人。
大概是他们那天讲的话发酵,所以罗夹现在对他还不错,就是管得太多,害他连玩都没兴致。
“进去房间后,只要微笑,跟谢先生讲几句寒喧的话,要他保重身体就好了,这么简单,别告诉我你智商不够到完成这些?”
“我不想见谢应隆。”琉云一脸烦躁,当初不欢而散,再见面不是更尴尬。
“只见三分钟是会要你的命吗?给我认真点,好不容易觉得你拍照越来越有专业架式,你就把这次会面当成拍照的专业工作。”
“好啦。别再碎碎念了,怪不得你阿娜达不说他爱你,因为你太娘,也太烦了。”
跟罗衣较熟后,琉云才知道他的阿娜达原来是个小有名气的从政人物,所以他当初才书伯琉云说出来,会被报章杂志大作文章。
“你找死啊。”罗衣再用力的K过去,琉云马上就闭嘴了。
白永诚在客厅跟琉云、罗衣见面,白永诚脸上带着疲倦,他刚又跟谢应隆讲过话,但是谢应隆反应平淡,看起来就是有点怪怪的。
“应隆他病了,你们来,他应该会很高兴。”
“最好是真的病了。”
琉云低喃,吃了罗衣一记拐子,他立刻就吃痛不讲,白永诚带着他们进房间,白永诚声音故意很开朗的道:“应隆,你看谁来看你了,你一定会觉得很惊喜的。”
谢应隆眼神无神的转向房门口,随即定住在琉云身上,琉云则目瞪口呆的说不出话来,就连一向话很多的罗衣也差点叫出来,他小声的跟琉云讲:“谢先生瘦超多的,我差点认不出来。”
谢应隆将视线收回来,望向白永诚,马上就明白是谁叫他们过来的。
“又不是什么大病,干么这么劳师动众,罗先生跟琉云都有他们要做的事,何必叫他们来看我。”
“就多跟客人聊聊,你心情也会比较开朗。”
白永诚有点歉意,也许谢应隆病成这样,并不想见外人,没有想到这一层是他的错。
罗衣走近几步,尽量收起自己的惊讶表情,寒哈一问好,也让白永诚好作人。
“谢先生,我们路过这里,想说跟你讲讲话见个面,跟白先生没关的,我们不知道你病了。”
“我没病,只是忽然觉得很累,想要休息一阵子。”
罗衣嘴角抽动,他瘦成这样还叫没病,琉云站在门口,没走近,罗衣用力挥手,叫他过来,叫他演三分钟的戏他都做不到,怪不得这个孩子会被坏男人骗。
琉云走近了,谢应隆望向窗外,琉云咬着嘴唇。“我不知道你病了。”
“还好,没有什么大病,就只是累了而已。”
谢应隆明显的倦累了,他闭上眼睛躺了下来,白永诚站在门口、打开了房门,要罗衣他们出去,罗衣定出门口,琉云竟还站在床边,这是怎么一回事,该走近时,他站在门口,人家要他走的时候,他竟然又站在床边,琉云真是有够白目的。
“走了啦,琉云。”
他连忙叫琉云,琉云不理会又再讲了一次,“我真的不知道你病了……”
一颗泪珠滑出谢应隆紧闭的双眼问,他疲累得不想睁开眼睛,不想再回话,什么都不想,琉云想要抓住他的手,却被罗衣给拉出房门,他念道:“你到底在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