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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很快就开了,刚才的两个大汉跑了进来,准备将倒地的男人拖出去。他们拉人的手没有防备,当然也不可能防备,毕竟谁会认为撞上几厘米厚的玻璃的头还能安然无恙。然而,出乎意料的是,龙唳阳站起来了,不仅站了起来,更在同时毫不留情的用手上的玻璃碎片划开了两人的喉管。后者应声倒地,而他则抹了一下流入眼睛的鲜血,瞪着大幅肖像的方向牵起了邪肆的笑意。
看着这抹笑,坐在监视器上的莱茵不自觉的打了个寒颤。那绝艳的笑映上绝艳的红,仿佛来自地狱的修罗!那种表情,绝不是属于人的疯狂!
雪白的浴袍点缀着鲜血,一样染血的黑色的发,随他走动的脚步而舞动,仿佛应着某种诡妙的旋律!更诡异的是他的一双眸子,竟闪耀着如血般的赤红!不可思议的霸气与野性,野兽般嗜血的双眼!他觉得自己仿佛被定住了,因为那红色的惊艳……
恐惧,不可抗拒的由心底窜起;寒意,从头冷到脚。
过分紧张的情绪,竟然控制不了舌头,也下达不了命令。直到眼睁睁的看着他消失在屏幕前……
骚动,不断传入耳内,莱茵明白自己惹上了麻烦。虽然这不是他这么多年黑道生涯中最大的麻烦,但却绝对是最怕的麻烦。
冷汗,安静的渗透衬衫的薄料。
04
“挡我者,死!”
凌厉的拳脚每一劈每一掌快速而精准的扫掉站在走廊上还来不及防备的人,被鲜血染红的玻璃利器化作杀伤力最强的武器,直直的刺穿听到动静涌上来的几人的身体。几个接到命令赶过来的保镖迅速的做出了拔枪的反应。只不过他们快,龙唳阳进攻的速度更快。染满鲜血的玻璃利器再次随着他快速凌厉的步伐刺向眼前的几人,愤怒的疯狂让他如浴血的魔鬼般下手狠辣。
无声无息间,放倒了走廊上的所有人,用舌舔了舔右手被玻璃拉出的一道伤口,龙唳阳犹如一头刚获得解放的魔兽,需要血的祭祀。鲜血与尸体,是他此刻最想要见到的献礼。
毫不犹豫的自倒下的保镖身上接过重型武器与便携手枪,龙唳阳在武器到手的那一刻开始扫射,鲜血自额角滴落,黑发在风中飞舞,刺目的红,极端的黑衬上病态的白皙,那是属于鬼魅的颜色。恐怖、残忍、唯我独尊!
从一楼开始扫射,一步步沿台阶而上,他的枪法精、准、狠,不留下一丝犹豫,不留存一点活口。被鲜血染成红色的的浴袍是死神的袈裟,踩踏着鲜血和尸体,展开浴血的疯狂。
红,血一样的红。鲜血横流的一切,犹如身处人间炼狱。即使冷漠如他,都不能做到平静如昔。
坐在监控台上,注视着所有触目可及的红艳,莱茵发觉自己竟然在颤抖。他竟然看到那个男人在笑!龙唳阳唇上的笑容艳如三月春光,但是他的气势却犹如君临天下的帝王,他的身手、他的胆识,他决不可能只是美国唐人街里的小混混!
不,或许,他根本不可能是姓方那老头能够掌控的人才!
他,是谁?
再次将视线转到大屏幕监视的客厅,心再次不由自主的一紧。视野所及之处,只有躺在地上的两个尸体,被注射了迷|药的裴亚季竟然也不见了?!
不好!他轻敌了!
撤!
一个想法出现在脑海中,莱茵做出了这辈子最窝囊的决定。只不过,他想走,那还得看别人给不给他机会。
门在他伸手的同时打开,一个同样浑身沾染鲜血的人如同鬼魅般出现在他的眼前,冰绿色的眸冰冷无情,冷漠中带着死神降临的怜悯。
在眼神对上那黑色枪口的瞬间,莱茵身手敏捷的拉过一旁的男孩往前一推,同时猛力往墙上一撞,遁入密道。
“呯!”一声枪响赏给了眼前的男孩,裴亚季在推开挂在身上的尸体后,迅速的追入密道。
黑暗的密道中,追击与反击同样激烈。毕竟是混了多年的黑道,莱茵凭着对地形的熟悉快一步的踏上了屋顶的出口。身形迅速的钻入直升机,在关上门的那一刻,裴亚季的子弹准确而疾速的跟了进去。
“可恶!”懊恼的看着直升飞机的起飞,裴亚季愤怒的将接下来子弹狂暴的打在飞机的铁皮壳上。
要不是迷|药药性还没过,自己的行动又怎么可能比不过一个老头的敏捷性!那一颗子弹打没打中都是个未知数,但心底是真的不想就此放过他!
“他跑不了!”
来自阳台栏杆一角的声音让裴亚季警觉的将头转向声源,见到了戴上护目镜,手上端着KP—77 便携性导弹般火力正瞄准射击的男子。
“KP…77 ,它的射程只有500米,不够……”
“轰~!”
火力轰上蓝天,优美的从底部窜入飞机舱内,爆炸的碎片如天女散花般绚烂,烟雾迷漫中,一切全部烟消云散。
事实令人信服。瞪着眼前的景象,裴亚季无法置信的看着缓缓放下武器的男子,冷漠的视线中充满惊讶。
“怎么可能?”那样的距离少说也已经达到了600米 以上,怎么还能被击中?
“这批货是从我手上交接的,使用可能性我比谁都清楚。还有,对于从小把抢玩到大的人来说,就没有不可能三个字存在。”
取下护目镜,龙唳阳的脸上还是那抹邪笑,一身的鲜血在月光下有着战士凯旋的潇洒与圣洁。懒懒的靠着栏杆支撑着自己的身体,龙唳阳投射到裴亚季身上的视线带着迷蒙。
“你……”月光下清晰的视野,裴亚季的眼神透着一丝关怀。“我的人十五分钟后到,撑着点。”
“那过来扶我一把行不行?”紧张状态一去除,松懈下来的意识开始恍惚,调侃的语气出口,微笑已经挂不住。视线模糊中,他感觉有道身影朝自己过来,在靠入温暖的胸膛的一刹那,龙唳阳对上那双摄人心魂的绿眸说了句绝对够的上跳跃性的话。
“喂,你,其实也算是个美人哦!”
说不定上他一次的感觉不坏呢!不过,绝对不能靠春药,他年纪轻轻那方面绝对不靠药也行的!
只不过这些话却因意识的离去而来不及说出口。也幸好他没说出来,否则裴亚季绝对会当场砍他十八刀,再顺手将他扔给阎王喝下午茶。
冰冷无情的绿宝石闪烁了几下,最后,强健的臂膀还是扶住颓倒的身体,慷慨的奉送自己的力量与温度。
美国的所有黑道力量中,美国唐人街华裔势力是其中不容小觑的一部份。唐人街华裔老大方武在道上打混五十余年,凭着狡诈的头脑和狠绝的手段,在这把老大交椅上坐了二十来年。这二十几年来,他的势力不断的扩大。靠的是他自己的领导能力,也靠他出色的三个干儿子:龙唳阳、古颜和绍云。
这三个人可说是华裔黑帮势力中令人闻风丧胆的人物,无论在头脑、身手还是计谋上,都是一等一的好手。由他们任何一个接任下一代老大,都是众望所归。不过,人都是有私心的,尤其在自己亲生儿子同样也在为自己卖命的时候。
做父亲的谁不希望子承父业?但如此一来,三个太过优秀又得人心的干儿子就成为了永远也跨不过去的阻碍。
站在落地窗前,看着纽约夜色下的灯火辉煌,方老爷子映在玻璃镜片上的脸色并不舒坦。虽然不是亲生的,但多年的父子养育情却还是存在的,要不是他们三个,恐怕也没有唐人街的今天。
如今,自己这样的打算真的好么?为了一己私心,将这三个优秀出众的干儿子推上绝路。
“爸爸,绍云和古颜已经按照您的指示分别飞往意大利和日本,不过陈啸不肯去香港。”
“哼,他这个顽固的脑子中除了龙唳阳,其他人他都不卖账。给他一点教训,把他架到香港去。对了,TEI组织有什么情况?”
“好像有内讧情况,前几天消息说他们的老大莱茵失踪了,现在各分部正虎视眈眈,但总体情况不详。爸爸,龙唳阳他……”
莱茵失踪?什么时候失踪的?他亲自下令将龙唳阳送给他,甚至还调走了龙唳阳的心腹陈啸,难道……他似乎高估了莱茵的能力。
猛然的狠狠将手掌拍在写字桌上,方武鹰一样锐利的眼神反射出他的阴险深沉。
“鸿,记住,成大事者不拘小义。你如果想坐稳我的交椅,从现在开始,对于他们的行踪要掌控于心,绝口不提!”
“是,爸爸。”没错,野心谁都有,不能怪他。
“你带人暗中继续追踪古颜他们的行程,一旦他们打入意大利黑帮和日本黑帮的内部,立即下达剿叛令。同时努力寻访龙唳阳的下落,如果死了带回来厚葬,如果还活着……你知道怎么做!”
“爸爸,可是帮中为他们卖命的人很多,我……”
“鸿,别告诉我这么多年,你连几个心腹都没有?他龙唳阳不还有个绝无二心的陈啸么!”
“小黑和小琪可以出马,但是人手……”
“也对,这三个人凭我们帮内单方面确实很难搞定,不过,你可以让他们双面受敌啊?”转过身,看着站立在自己面前的儿子,方武的眉间表达出严厉的讯息。
“鸿,你知道你的弱点在哪里吗?你是个绝对得力的助手,但太过顾虑,缺乏决策和狠劲。如果你学不会这一点,那么老大也不用当了!”
“爸爸,我……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哼,我要看的是行动。如果你能够扳倒他们三人,那你坐这把交椅当之无愧,否则……我为你所损失的一切将可能将我们父子一起推上死路!你记住这一点!”
“是,我会的,爸爸。”
阳光海滩,豪华套间,空气清新,一旁美人作陪。相信任何一个人醒来后见到这么个景象都不会郁闷。即使在醒来后发现自己被白色的绷带绑成个木乃伊,龙唳阳的心情也不坏。
环顾了一下陌生却豪华舒适的环境,他直觉的明白吝啬的老头子不可能这么大方的贡献出自己的海滨别墅给他养伤的,那么应该是坐在旁边一直对着电脑的那家伙的了?
呵呵,这回无意中竟然泡到大款,桃花运不错。
动头,耸肩,伸展四肢,活络了一下颈部肌肉,却不幸牵扯到伤口,龙唳阳立即痛的嗤牙咧嘴:“哇,好痛!”
“因为你很英勇的一个人挑了人家整个分部。还没死算你命大。”不冷不热的声音从一边传来,嗓音华丽如音乐般轻灵好听。
“唉,兄弟,真不好意思,让你这么崇拜我。”很想装酷的揉揉头发,可惜缠着绷带的右手摸上的同样是缠着绷带的脑袋,这一惊非同小可。“镜子?有没有镜子!”
“镜子?你昏睡醒来的第一件事情就是照镜子?”实在很难理解龙唳阳的……逻辑,不过看向这名男子的绿宝石却点燃了兴趣。从电脑旁站起身,裴亚季踱到躺着的龙唳阳身边:“能动吗?我扶你去照镜子。在洗手间有。”
想动,但是刚醒的全身很无力,再加上伤口疼痛。龙唳阳盯着伸向自己的修长有力的白皙美手,很聪明的宣告放弃。
如果这家伙是女人就好了,那一定可以随身找出镜子,可惜……唉!
“算了,我很虚弱。”自艾自怜的在句末的两个字上加了重音,龙唳阳的表情很颓然,不过在看到身边靠近的人后,两只如黑色宝石般的耀眼黑瞳瞬间放射出了绚丽的光芒。
“过来!”声音中透着雀跃。
觉得自己很难理解他每个行为的意义,裴亚季不禁难以继续他一如继往的冰冷的表情。挑挑眉,带了点茫然,不过他没有靠近。他堂堂恒业集团的总裁别人要他怎样就怎样,那也忒没面子了!
所以,他选择双手交叉环在在胸前,然后静立不动。一双冷然璀璨如碧水深邃的双眸直直的注视着床上的病号。
“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