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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君过谦了。不过。。。我还见到贵郡内突然多了好些乞丐,府君可知怎麽回事?〃
〃呃,是这样。定州洪河近日冰雪消融,造成水患。灾民南迁至我郡,所以。。。〃
〃原来如此。可曾开仓赈灾?〃
〃官粮俱已派尽,多数灾民得以安顿,可是,灾情仍在持续。。。〃
〃我明白了。既是赈灾钱粮不足,府君但去巫家钱庄提款,再召集乡绅集资救济罢。〃
〃下官遵命!多谢世子鼎力相助!〃
〃不必多礼,只是有劳府君了。〃
〃不敢!〃
〃府君忙去吧。〃巫行云摆摆手,不再多言。
〃下官告辞。〃清河郡府则低头作揖,退了出去。
至此,沧海终於知道恁多乞丐的来由。而巫行云说没闲钱救人,一边却花大手笔救灾,看来自己是错怪了他。只是。。。还有一点不明白的地方,巫行云怎麽又变成了世子?(幸亏曾听父亲提过世子名头,要不又闹笑话了──亚海)听清河郡府说来,名震天下的大将军巫昌盛似乎是封了镇北王?这到底是什麽时候的事情??不禁偷眼瞧巫行云,暗暗低叹:这人身上到底还有多少的谜!
见沧海一旁嘀咕著,不时瞄上自己几眼。知道他在疑惑什麽,巫行云扯扯嘴角,走到沧海身边,伸手拿过锦囊一倒,掌心出现一枚非铁非木、闪著乌金色泽的牌子。沧海在旁看得仔细,上面清清楚楚刻著兰花与巫字徽标。
〃小小的一枚巫家令牌,却可以调动二品以下朝廷命官,还真是能耐啊!哼!我虽未授官职,爵位却是必袭的。沧海,你看我方才像不像布衣卿相?〃
沧海听著明显嘲讽的语调,看看男人微翘、带著轻蔑的嘴角,更加迷惑起来。。。。。。
当晚,侍候巫行云沐浴更衣,仍旧不懂擦背,巫行云也不再勉强,但沧海反而不好意思起来,於是主动提出帮男人束发。其实因为昨晚的不快,今天一整天,巫行云都任长发披著,只随意用布带扎了(其实是小巫自梳的技巧太差劲…
…、);虽然这样也很好看,但沧海瞧了总觉心里不自在。
小心梳理著手上的长发,沧海专注的眼睛没有看见镜中男人复杂变化的神情。
〃沧海,明天我们去涿郡看庙会吧。〃
涿郡?巫行云不是为了这个才跑到清河来的?
〃呃,可是。。。你不是不喜欢涿郡吗。。。〃小小声问著。
〃你如果想看杂耍,涿郡庙会多得是。。。〃男人似乎没听到沧海的疑问。
沧海拿著梳子愣住。为了让自己看杂耍,这人宁可去他不愿意到的地方麽?。。。。。。
第十五章 平陵香雪
为了让自己看杂耍,这人宁可去他不愿意到的地方么?。。。。。。
到涿郡时,已过了晌午。看那人烟阜盛,房舍密集,商铺林立,果真是金粉繁华之地。
当日正好是庙会第一天,真正是人山人海,热闹非凡。烧香拜佛的,舞狮耍龙的,斗鸡走狗的,唱戏喝茶的;善男信女,络绎不绝,商贾云集,百货陈杂。。。。。。
挤在人潮中,困难地牵马缓行,沧海的眼睛早就不够用。为了看变戏法和耍武艺,两人几次三番走散,弄到后来,巫行云只好扮黑脸判官,才把沧海的好奇心吓跑了一半。
悻悻地跟在巫行云后边,继续无聊地寻找落脚点。从方才到现在,已经问了七八间客栈,间间答曰客满。这本是意料中事,但巫行云依然锲而不舍,只问中低档旅店,路过高档旅馆必不入。沧海在旁瞧着,不禁刮目相看,这两日下来,才知道天下第一豪门的少当家,原来是个知惜懂俭的〃大好青年〃。
折腾了半日,天色又将晚,在屡屡〃碰壁〃后,巫行云茫然立于闹市之中,似乎有点不知何去何从。沧海在旁陪站了一会儿,想着劝那人花点血本住豪宅算了,不然露宿街头也不赖,只要巫大少爷愿意时,巫行云却向市中心一间看起来最大最豪华的旅馆走去。鸾鸟凤凰不鸣则已,一鸣则惊人;巫大少爷不住则已,一住则须最好。沧海正感慨间,却见巫行云不走大门,竟牵着马向旅店偏门拐去。难不成要住马棚??
偏门的两个年轻守卫,一见有人过来,立时绷脸吆喝:〃厨房与马棚禁地,谢绝参观!〃
巫行云听见喝斥,果真停住脚步,然后伸手探向怀中。紧要关头还是有钱能使鬼推磨啊,沧海心想哎?不对!有钱干麻要住马棚?正常人都不会这样吧?正疑惑间,细看巫行云掏出来的东西,竟然是那块巫家令牌!
有钱能使鬼推磨,有巫家令牌能心想事成,万事如意!这是沧海踏进锦绣阁顶级厢房秋兰苑时,得出的结论。
不过,沧海很快就发现事情并没有这么简单。原因一、秋兰苑是锦绣阁禁地中的禁地,除了那位长得像獾熊,笑起来像弥勒佛的店老板,其余之人不得通传不能入内;原因二、店里上下见巫行云都口称少堡主,鞠躬弯腰九十度;原因三、秋兰苑内有巫行云专用的书房和衣橱。这样看起来,不只是令牌的能耐,锦绣阁根本就是巫家堡的产业。
把两人替换的衣物送去洗晒好,沧海兴奋地往回走。方才听洗衣间的佣人谈起,今晚在涿郡东区将有礼花竞放和赛火龙。礼花或许不稀奇,但赛火龙,在家乡可是从来没有过的,怎能不见识见识?巫行云会同意让自己去吧?边想着边与门外的侍者打个招呼,走进秋兰苑。
在苑内转了两圈,巫行云既不在正厅,也不在卧室,那应该是在书房罗。
〃少爷!今晚有舞龙。。。〃满心欢喜满怀希望,一只脚也已跨进门内,才发现房里除了巫行云还有别的人。是个男人。
那人侧靠在巫行云座旁,一手撑住椅背,一手撑住书案,身体略倾俯,正低声与巫行云说着话。听见响动,男人抬头望向沧海。
〃呃,对不起,打扰。。。〃沧海忙道歉,就想退出去。
〃且慢,这位小兄弟!〃男人出言阻止,然后直起身向门口走来。
沧海看着走近的男人丝履绸服,长眉凤目,端的是清隽优雅!又一个美男子,不过这人之〃美〃与巫行云不同。如果说巫行云是英俊,那这人就是漂亮;漂亮得不矫揉造作,漂亮得自信,举手投足间更显出一种高贵的气度。
男人停在沧海面前,斜飞的凤眼带着笑,给人一种和暖亲切的感觉,这又不同于巫行云的严峻冷漠。手里的纸扇在掌中轻敲着,闪亮的目光在沧海身上打量了好一会儿,男人才回头向巫行云道:
〃他就是树林里的那位小兄弟吧。。。〃
什么树林?自己可是从未与这人见过面,怎么他倒像很了解自己一样。沧海疑惑地看看对方,又下意识地看向依然安坐不动的巫行云,却见巫行云阴着一张脸,似乎有些不高兴?怎么啦?难道是怪自己鲁莽冲撞,打扰了贵客?
〃呵,我没猜错吧。。。〃男人继续刚才的问题,言辞间有些得意之色。
〃哼!。。。〃巫行云轻哼着,并没有正面回答,但男人已经有了确切答案,回眸看着沧海,微微笑道:〃我叫平陵,很高兴与你相识。请问。。。小兄弟如何称呼?〃
〃呃,我叫曾沧海。。。〃
〃哦?曾…沧…海?。。。〃平陵有些惊异地扬扬眉,似乎在唇舌间细细地品味了一轮才缓缓赞道,〃好名字。。。〃
〃够了!平陵,你的目的达到了,你的任务也完成了,该回去复命了!〃巫行云突然离座起身,大步向两人走来。
〃呵,莫急,莫急。。。〃平陵头也不回地安抚身后略显焦躁的男人,继续抓紧时机问沧海:〃你是初到涿郡吧?〃
〃嗯?。。。〃沧海望望走近的巫行云,又望望平陵,忽然觉得有些紧张。
〃涿郡庙会天下闻名,今日又是首场,晚间将有热闹非凡的化妆巡游和精彩的火龙戏珠表演,你会去看吧。。。〃
〃呃。。。〃
〃看不看我说了算!〃面色不善的男人抱臂于胸,粗暴干涉睦邻友好往来。
〃你若想看,就到香雪海,那儿地段最好。。。〃漂亮温和的男人不畏强权,继续游说。
〃来人!送客!〃阴沉着脸,巫行云毫不客气地赶人,〃送平陵公子回府!〃
〃好,好,我走就是。小兄弟,平陵在香雪海恭候,不见不。。。。。。〃
砰碰!房门大力阖上,隔断了絮叨烦人的噪音。
突然安静下来的书房,良久才传出低沉略显不快的声音。
〃你真的想看?〃
〃。。。。。。〃无声的回应,轻到看不见的点头。
又是一阵长久的沉默。
〃。。。算了!既然答应过你,我也不会食言。不过,今晚不论做什么,你都不可离开我半步(上厕所也不行么亚海… …、)!〃
〃。。。嗯。。。〃
〃还有,少搭点腔。。。〃
〃知道了。。。〃
出门时,化妆巡游已经开始。只见到处张灯结彩,锣鼓喧天。醒狮游龙、牛头马面、佛祖菩萨、才子佳人,熙熙攘攘。。。。。。霓裳鬓影,摩肩接踵,笑语盎然,普天同庆,好一派乱世中难得的盛世景象!
坐在马车上,沧海长吁口气,放下窗帘,看看对面的巫行云,见他正在闭目养神,对外间翻天的热闹充耳不闻。咳,跟这人来游玩真是无趣。本以为可以随大流,深入体验天下第一庙会的好处,谁料竟给困在马车里,与世隔绝,寸步难行。沧海不禁感慨大少爷的心思实在难懂,前两日拼命装穷,东躲西藏;今日却前呼后拥,带了大帮护卫开道,好像生怕外人不知巫少堡主光临涿郡,赏脸庙会似的。
不知过了多久,马车终于停住。跟巫行云下了车,抬头望去,好气派的场景!只见五层高的楼台,里边还不知几进的房宅,扁额上龙飞凤舞着斗大的行书〃香雪海〃,旁缀一联〃梅花香雪满四海,寻春何须到蓬莱〃。再看门前人头涌动,丝竹盈耳,娇影翩跹,混杂着么六么五的吆喝声,却不像一个普通的歌舞场所。
数个护卫开路,数个护卫殿后,纷乱的人群逐渐安静下来,很快就自动地让出了门道。
〃什么人?真架式!〃
〃咄!你小子眼浅,没瞧见中间那人。。。〃
〃不认识。。。可是很气派。。。〃
〃去!你是外乡来的吧,巫少堡主都不认得!〃
〃巫家堡么!!。。。〃
〃哼!少见多怪!〃
。。。。。。。。。
在评头品足和推搡拥挤中,沧海跟着巫行云跨进了香雪海。金碧辉煌的大厅,软绵华丽的地毯,厚重低垂的帘帐,处处体现出与普通人家和住宅的差异,便是在巫家堡亦未曾见过如此浮靡的装饰。本来厅中亦是笑语喧哗,人影幢幢,但见到沧海一行人,立时变成交头接耳,纷纷避让。沧海正暗中打量着这从未经历过的世界,却听得熟悉带点戏谑的声音响起。
〃贵客临门了啊!香雪,还不快来接客!〃一身淡金色的锦袍,华而不俗,束发的玉冠更显其非同一般的身份。这可不是平陵?
〃来啦!〃
随着银铃般清脆悦耳的嗓音,前方高高的台阶上飘出一个曼妙的身影。但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