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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块石头,在哪里不是一样?在塔里,在塔外,没有区别。
快走啊。
我不走,我说,你走吧,我的全部法力都在这里,你拿着,出去吧。
我递他的东西,最后他接了过去。
后面的事,我就不知道了。
但是,那样东西,现在却还在我身上。
就是我脖子上挂的那块玉石。
是谁把它留在我身上,几乎想都不用想。只是,我给蓝素灵的时候,上面是没有刻名字的。现在上面刻的那两个字,不用问,自然只有一个人能将它刻上去。
我也真的糊涂,这玉挂在身上这么久,我却从来没有想起来过,这两个字的笔迹,与蓝师兄的笔迹一模一样。对于文章笔墨我不懂,看到字一样,只想着或许就象剑法拳法一样,练大五路拳的人满天下都是,练三才剑法的人也是满坑满谷,没想过这上面的字,就是蓝素灵刻的。
我是转世了?还是另附上了一具身体?
我不知道。
好多水滴打在我脸上,我慢慢睁开眼,立到看到小石头圆圆的脑袋。他的什么都
很圆,头圆,脸圆,眼晴也圆。
“哥!哥!你没事吧?”他胡乱的抹脸上的眼泪:“我,我不是有意的,哥你千
万不能有事……”
“我没事。“我坐起身来:“哥没事。”
一个大头扎进我怀里,小石头放声大哭起来。
我抬头看着刘晋元,他的眼睛微微眯了一下,然后缓缓说:“恭喜二位,今日兄弟重逢。”
我站起身来,小石头还扎在我怀里不出来,我说:“多谢晋元公子照料幼弟。”
“哪里,这么些年多亏他照料我。”刘晋元说:“蓉生你看起来,与适才真是判若两人。”
我苦笑:“那是自然的。活二十年,与活两千年,背负的东西不是一样多。”
他怔了一下,点头说:“不错。。有时候我也觉得,人活的越长久,乐起就越少,
再没什么惊喜,没有值得动容的新奇……”
“喂,这话说的可不全对。”杨非击了一下掌,从一旁走过来:“我可觉得活着本身就是一件再美妙不过的事情,你们谁也没当过僵尸被埋于地下,让你们试试那滋
味,就知道活着的日子,一千年一万年也只嫌短暂。”
刘晋元微微一笑:“人的一生中值得珍惜的东西自然还有许多。愿得一心人。。”
杨非接着说:“白首不相离。”
两人相视一笑,一种恬淡从容的情愫悄悄蔓延,令人感慨,令人欣羡。
小石头不管他们调情也好,掉书袋也好,一心只缠着我要叙别来之情。杨非倒不介意:“你们兄弟两个只管说只管叙,空房间有的是,爱叙多久都没关系的。”
我心里定了一定,却问了一个让他们两人意外的问题:“我想先问问现在是何年何月何时了。”
刘晋元答:“今天是平通四年六月初二。”
我愣了一下:“六月初二?”
六月初二?我记得我和蓝师兄。。还是习惯叫他师兄,我去找苗疆找苏和的时候,
那是五月底六月初的事情,六月初二,初二,我遇到他了没有?印象有些模糊,要
是遇到,应该也就是这两天的事情。
怎么时光一弹一弹的,我现在又到六月初二了。
那亦就是说,苏和他还好好地活着,我们还没有去魔域,那么。。。。。
我现在,可以做什么?
我没有半点心理准备,也想不出来怎么会成了现在这副局面,我一时呆在那里,小石头拼命在我身边絮絮叨叨的,我左耳进右耳出,压根儿一个字也没听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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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石头不解地问:“哥,我们这是去干嘛?”
我说:“去做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去救苏和的命。轮转珠让我回到那些事没有发生之前,我自然要这样做。
他哦一声。这孩子虽然光长法力不长智慧,但是好在特别乖顺听话。
我想起我带着他,向杨非刘晋元告辞时的情形。他哭的泪汪汪的,扯着刘晋元不
撤手。我面不改色的和杨非寒喧。眼前这个不显山不露水的家伙竟然是一代尸王——实在是让人敬仰啊敬仰。有人写诗怎么说来着?生当做人杰,死亦为鬼雄。他很完美的贯彻了这句话,做人做鬼都绝不低调寂寞。
我听说过他的,在许久之前就是。
只是,很模糊了。
那些由小石头灌给我的记忆很短暂简单,后面的事情,是因为那块玉石解了封我才想起来的。
我同时想起来的事还有很多,包括,姜明。
苏和的父亲。
还有莫还真,苏和的生身之父。
这样说或许有些奇怪,不过我一想明白苏和,苏娘子,苏妲己的关系,他们之间的血源传承渊源我也就一并明了。只是……
只是我脑子更加乱。
“哥,你法力好强!”
我点点头。
“你是怎么修炼的?”
我弟弟,小石头,目前的状态是手珠一串,正戴在我的手腕上,这孩子的话真多。
我想了想,又想了想,再想了想:“发呆。”
“发呆?”这个答案太抽象,我弟弟开始发呆了。
嗯,这是一句实话。
当年封神之战,也是封魔之战。不过封神,是册封,封魔,那是关押——关在锁妖塔。
我觉得很奇怪,所有的妖魔鬼怪,包括素灵在内,法力都在逐年减弱,有的弱点的鬼怪甚至就消弥于无形,什么痕迹也没有留下来。一些更厉害的妖王们还撑得住,但是情况也不好,只是早晚的问题。他们都在说,这塔的阵法就是这样的,会把这塔里的所有东西都全部熬干耗净,压榨至死。
我却没有那样的感觉。我始终把脚扎进石板地里,在这里我觉得很舒坦自在……因为这塔,毕竟也是石制的,而且是一种也很少有的石头。怎么说呢,打个比方,我觉得自己就象一棵长在森林里的树,非常安全自在,一点也没有法力减少的困扰,正相反,我觉得自己的法力越来越充沛,越来越强大。我与人做过交易之后,力量根本就枯涸见底,可是却在塔里慢慢的恢复,而且不止是恢复!
只是那时候我并不在意这些。浑浑噩噩的,和素灵隔着一道河——那河里流淌的是化妖水。
我选择这个角落,把自己定在这儿一动
不动,素灵他默默的跟来,就在与我一水之隔的地方停下来不动。
我们不说话,甚至没有交换过视线。
他……
我觉得我一直都没有明白过,他想什么,他要什么。
我始终追不上他。
所以我停了下来,然后他也停了下来。
我们就在这个岁月似乎终止的地方,无言相对。
我曾经以为,那就是一生。
那样的结果,似乎也不错。
可是塔倒了。
好像会矗立到永远的锁妖塔居然倒了,而且最最让人觉得荒唐的是,是守塔的人把它给崩了。
姜明。
换一个人来都弄不垮这座塔,毕竟那些人不知道如何摧毁这坚不可破的建筑。而且何处有机关,何处有暗道,何处该小心谨慎——没人比他更清楚。
所以说,有句俗话说的好,日防夜防,内贼难防。
呃,这话虽然糙了点,但是话俗理不俗。
姜明可不就是内贼么?
早在我和他第一次见面,我用自己的残余力量交换他的感官时,我就知道这个人够狠。对别人狠不算本事,对自己也这么狠的人,绝不寻常。
但是那么狠绝的一个人,后来却可以那么温和从容的微笑举止?
真的,我不太懂。
但是莫还真和他在一起,那种感觉没办法用言语说清楚。
或者这就是人们说的缘分。
这些事情想一想觉得很混乱,所以不如干脆不去想。
我们没费吹灰之力就跟上了目标……
目标就是我自己。
傻不愣登的烧死一只僵尸怪,还有点耍帅的把剑插回鞘里。
呃,那真是我自己吧?
我也不能解释,为什么同一个时间同一个地方,会出现两个我自己……这轮转珠实在靠不住的很。
而且我也不知道如果现在的我,碰上了以前的我,会出什么事?
所以,还是潜踪匿迹,先看着再说。
但是小石头儿让我郁闷了。
他问:“哥,这人是谁?”
这人也是你哥,虽然你认不出来……
“长的真是乏善可陈。“他点评:“剑法也破,身法也破,一无可取之处。”
我无语,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弟弟。
虽然我的相貌和现在不同,而且的确是个初出茅庐的菜鸟,你也不用这么刻薄吧。我本来就不打算告诉他那个我们现在正在跟踪的人就是以前的我自己,现在就更没有这个念头了。被自己弟弟这么鄙薄讽刺……我的自尊心也很受伤。
而且我不知道该怎么和弟弟解释同时出现两个我的情形。这连我自己都闹不明白,又怎么能奢望让他明白?这孩子可爱归可爱,就是脑袋构造实在太简单了一些,我怀疑里面装的都是豆渣。
然后这一天,素灵来了。他找的是以前的那个我。
弟弟的评价是:“这是个人物,有看头。”然后又补一句:“气质和晋元公子有点嘉”
是,他们书卷气都很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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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隐着身形,潜匿气息,远远的缀在那两个人的后面。自己看着自己的背影,感觉真是奇怪啊。
若是没有镜子之类的东西,一个人无论如何也不可能看着自己的背影的。按理说,一个人对自己应该很熟悉。可是不是这样的,看着前面的两个人,素灵我当然是熟悉的,可是他身旁的人,我自己的身影,我却觉得很陌生。
小弟依旧叽叽喳喳,对沿途所见的一切都好奇之至。它似乎很少出门,对什么都感到趣味十足。我一面觉得这整件事诡异之极,自己已经走过一次的路,现在又经历一次,一面又觉得茫然,这条路,现在有我跟着再走一次,会有什么不同吗?
素灵他……其实他的实力也并不次,只是一直掩饰的很完美。是的,这个人如果有心事不想让人知道,那是谁也猜不着摸不透。
我就这么跟着,迷惘着。总之我有个明确的目标,我不能让苏和死,不能让他因我而死。
谁对谁错,谁是谁非。那些过去的事情虽然重要,但是比不过人命的重要。
人命?我又觉得有点想抓头。他不是人哪,应该说是狐狸命……有点别扭。
不管他是什么,这世上那样对我的,只有他一个。
从我们第一见面,一直到最后的生死之别。
他一直没有变过。
在蜀山的时候,他变做小狐狸在晚上来找我,还带着吃的……
我不知道自己的嘴角什么时候弯起来了,不过弟弟问:“哥,你笑什么?”
“没什么?”
而素灵……
素灵……
我不知道该怎么说,也不知道该怎么做。
而且,在我和他漫长相处的时光中,做决定的人,也从来不是我。
我能够重生为人,始作俑者应该是他。
但是他为什么要这样做呢?
是朋友这义,还是出于歉疚之心?
“哥,你在想什么?”
他真的很喜欢问问题,让人头痛。
不过我却不讨厌他饶舌,起码让人觉得,我不是孤单单的一个人。
前面的两个人赶路,我就这样不紧不慢的跟在后面。
前面的两个人虽然是同路,但是明显却是各怀心事。我自己那时候尽在忐忑不安,想着自己的秘密究竟应该深深的埋起来,还是要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