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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番话说完后,凤飞面色深沉不语,全然无迹可寻。后来凤飞转头问我,‘我听说禹天王爷颇喜爱中原辞赋,曾经作过如下一首诗:
云台点起百万兵,
雷霆九州四海平。
他日纵马金波殿,
万里江山笑功名。不知道有这回事吗?
“我回复他说,确有此诗。正不解他问起此事有何意,凤飞居然傲然告诉我,所他在听说此诗后也曾赋诗一首,让我转告主上。”
禹天此时正闭起眼睛听着宇文秋的转述,此时听了这话,猛的睁开眼睛,一时间精光四射,吓了我一跳,“和了什么诗?讲!”
宇文秋答应了一声,缓缓说道,“凤飞和诗如下:
今见禹王云州台,
雕梁处处惹尘埃。
堪笑小儿混茫志,
白云悠悠空四海。”
我听了大大不以为然,暗中摇头,这是什么狗屁诗?不知道是婀娜作的还是云霄诌的,看来是为了气禹天故意作的。
禹天冷笑一声,目光炯炯的盯着宇文秋,“从这诗里的意思看,凤飞不但拒绝了你,而且还告诉你,他立志要反取我们云州是不是?”
宇文秋面色惨淡的点点头,“是。”
禹天哈哈大笑,“小秋,这就把你吓住了?像这种狗屁诗,你一天都能做个十首八首的,何用如此沮丧,西蜀能有多少的兵力,要想反取云州,他们还早得很呢。”
宇文秋抬起头,目光悲愤,声音都有些嘶哑了,“主上!你,你不知道啊……。”
那种表情,没由来的让我心中一紧。禹天也挣扎的坐了起来,“小秋,怎么了,你,你快说!”
宇文秋浑身开始轻轻颤抖,别过头去,避开禹天的目光,“当时我跟凤飞说,以西蜀区区几万人的兵力,对北晋根本勾不成威胁,如此大话恐怕让天下人平白取笑。凤飞轻蔑的对我笑了笑,然后从婀娜手中接过一道圣旨递给我,‘阁下恐怕还未曾看过这道诏书吧,从今日而起,西蜀、南越因平叛护驾有功,皆可自立而治,每年只要岁币朝贺天朝即可。假以数年之功,凤飞定要泛舟跑马云州台,届时再与阁下相会话今朝吧。’
“我曾经细细看过那道圣旨,上面确有朱文金印,还有南越王、西蜀世子的手迹王玺。”
禹天大惊,“你说什么?天朝竟然给了南越和西蜀自治之权,这,这不可能!就算天朝迫于形势所胁给了北晋特权,他又怎么会平白的给南越叛军如此殊荣?这不可能!”
宇文秋闭紧双眼,咬牙说:“主上,当时我也这么说。凤飞当时得意的大笑,他说,‘告诉你,这就算我和苏放世子定下的计策,这边把你们的威风打杀下去,那边利用南越事情分开天朝的注意力。如今北晋元气大伤、天朝掣肘南越,天下局势恐怕要从今而改写。阁下方才曾说北晋挥兵五十万一拥而上扑灭西蜀?凤飞不才,可也知道此处地势狭隘,纵然没有恒谰关石城要隘守护,恐怕北晋五十万骑兵也难以一起冲杀过来。否则届时尔等自相践踏就会折损大半。
“如果分开进攻,阁下还请借问禹天王爷,上两次吃的败仗还没够吗?以同样的兵力,甚至是半数的兵力,不是我凤飞夸口,你们北晋还无人是我敌手!你回去告诉北晋王,还是赶紧打主意怎么安全的把这些骑兵带回到绵山之外,其余的事情想都不要想。十年之内,凤某自当亲自领兵去云州请王爷指教。’”琅琅语声如金石坠地,不但禹天变了颜色,连我的心中也是突突跳动不已。
苏放!苏放!!通过宇文秋的转述,我知道这个人一定是苏放,也只能是苏放!!!
他怎能来的如此之快?!我虽然写了一封密函暗中派凤毛给他送过去,可是按路程时日算,他没有可能出现在这里啊。除非,除非他在凤毛送信之前就已经启程,两人在半路相遇。
但是,苏放怎么会在这样的乱局之下忽然出现在西蜀大营呢,倘若万一有失,这可如何是好,他明明应该在维岳指挥大局才对啊。
莫非这个人不是苏放?
不!有如此胸襟抱负的人,敢这样对禹天叫板的人,能拿到天朝诏书的人,答应过我让南越自立的人,只有苏放,天下再没有第二个人!我的情绪忽高忽低,心神失控,手臂放在身侧微微颤抖,不能自已。好在禹天和宇文秋都在各自沉思,无人发现我的异样。
禹天忽然冷哼一声,目光变得无比锋利,他的瞳孔抽紧、双拳紧握,“这凤飞好大口气,好大野心!从此举看来,他不只意属云州,看来还有兼济天下的意思。好,好,好。”
“主上……。”宇文解忧轻声叫了一声。
出乎我们意料之外的,禹天向后一仰,居然哈哈大笑起来,笑声里无丝毫勉强做作之意,反而充满豪情,似乎遇到了一件极其得意、极其高兴的事情。宇文秋震惊的看着狂笑的禹天,不明所以。
我和篆儿面面相觑,同时想到,糟糕,禹天被大概被那个假凤飞给气疯了吧。
良久,禹天才长笑收声,他兴高采烈的对宇文秋,“好,好,好!好个凤飞。”
宇文秋疑惑的看了禹天一眼,“主上?”
禹天洒然一笑,他的目光似乎透过帐篷射到极远极远的地方,淡淡的说道:“小秋,问鼎天下是多么的令人激动不已啊!大丈夫在世,就当立马五湖、扫平四海、一统万邦,然而在征服四海的过程中,总有一种深深的寂寞围绕着你,尽管你的部下忠心于你,尽管你的臣民臣服于你,可是你心中真正的想法和感觉,他们却都不能够理解。你知道吗,人一生中一定要有一个旗鼓相当的对手,只有这样,做人才不寂寞,才不会让那种孤独把你淹没。
“我一直在游戏着这场战争,因为我从不认为在天朝或者天下有什么人可以作为我的对手。既然没有对手,那就无所谓怎么去用心、怎么去争胜,只要去做就一定会赢,这样的一场征战又有什么意思?!现在好了,出现了一个那样的强劲的对手,好的很。只有这样,这个天下才得的有意思。这回,我真的准备大战一场了!
“小秋,以往我们过于托大,审局势不明,没有预料到西蜀成为这样一个关键所在,故此先失一局。不要紧,我们先撤兵回去,然后重整旗鼓,再仔响当当的打它一场漂亮仗,我要让那金波殿上的天子,西蜀的凤飞,还有天下的臣民都看仔细了,谁才是纵横天下,肃清玉宇的大丈夫!”
一番话,豪情万丈。禹天的不羁狂放像疾风一样吹过我的心头,这人,真太可怕了。那种把天下都不放在眼中的嚣张,那种渴望对手的强劲欲望是那么的赤裸。如今这个对手已经出现,正如同他一直期待的那样,因而激发了他全部的斗智和激|情。
我悄悄的转过头去,闭起眼睛。一种深深的、深深的、深深的疲惫淹没上来,几乎要把我溺毙。天下在他们的眼中,竟然不过是一个有戏而已。天下的臣民对他们来说,也没有丝毫的意义,不过是他们征服过程中的一个符号、若干工具。
野心、天下。难道这个,就是王们最终的目的吗?在问自己这个问题的时候,心底隐隐的有一个声音响起,苏放不也是这样的人吗?不,不,不,苏放不是这样的人,我拼命的告诉自己,苏放这样做是不得已而为之,他是为了他的母亲,他是为了西蜀的百姓不受压迫,他……。我紧紧的咬住下唇,告诉自己不要胡思乱想。
耳侧又传来宇文秋淡淡的声音,“看了王上是准备放手与那凤飞一搏了。我还以为主上会害怕,然后大叫着投降或者逃跑呢。”
禹天哈哈笑,“小秋不用激将了,这会我要让你真正见识到本王的手段。那凤飞有一点说得很是,如今我们大军已经过于深入,口粮现又紧张,此番退兵恐怕也不简单,真好比再打一场硬仗呢。”
听到他们说起退兵,我心中一动,张开眼睛偷偷瞧过去。
宇文秋脸上已经完全没有那种忧虑的神色,挂着淡淡的笑容,目光坚定。我心中一跳,他真的很相信自己的王,禹天几句话,就让他完全平静下来。
宇文秋思索的说,“如今北晋和西蜀都严守不出,不如我们趁着夜色掩护连夜退兵?”
禹天竖起一根手指晃晃,“不可,云渡飞和丰御武都是历练出来的上将,这个时候他们一定会伺机而动。我们不动,他也不动。一旦我们开始撤兵了,他们就会立刻出兵在后面紧追不舍。我们不能把后背露出来给他们打。”
听了禹天的话,宇文秋轻轻点头,看来同意了禹天的看法,“要不然,我们也许可以试试诈降退兵?”
禹天嗤笑一声,“一来他们不会上当,因为丰御武和云渡飞都不是贪功冒进之人,更何况现在还有一个狡狯刁钻的凤飞在。二来他们会假借谈判的时机拖住我们,让我军成为疲兵懈军后一网打尽。小秋,再想想看,我不但要把北晋的儿郎们带回去,还要向凤飞讨还些利息才成。”
我暗中翻了白眼给禹天,白痴,向你叫号的是苏放又不是我,你倒是把我恨得牙根都痒痒,蠢!!
忽然,两人的眼睛同时一亮,似乎一起想到了什么,我隐隐感觉到大事不好。
“我们先从最后面开始退兵,逐日退出、稳而不乱。每天撤走五万兵士,连撤六日后,就有三十万大军已经平安撤出。剩下二十万驻扎在这里,依旧可以抗衡丰御武和云渡飞。”
“撤走的三十万大军不要直接回十六郡,而是分成六个点在绵山外形成一个包围圈。第七日,剩下的主力同时急速撤退……。”
“妙!一旦丰御武和云渡飞跟在后面追击我们,就会进入到我们事先设好的包围圈,管教他们有去无回!!”
“即使他们不在我们后面追击,我们也算是安全撤退,不折一卒。”
“主上这计谋实在非常妙啊!不过,他们会上当么?”
此时的禹天收敛起那种锋利的光芒,懒洋洋的瘫在那里,“不知道,我也想通过这招试试他们,看看那丰云二帅和凤飞究竟高到什么程度,希望他们不要让我太失望。”
好周详的思虑啊,还好还好。以我对丰御武和云霄的了解,他们不会上当的,何况还有苏放在。禹天,如果你是渴求对手的话,那么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你绝对不会失望,就怕你从此会害怕,哼!我在这边拼命的腹诽他。
禹天用手轻轻的叩击着滑椅的扶手,“目前看来,这三个人的存在是我们问鼎中原最大的障碍呢。”
宇文秋轻笑着说:“如果三去其二的话,恐怕就不打紧了。”
禹天看了他一眼,“你的意思是?”
宇文秋眯起眼睛,笑得像一只看到鱼的大猫,“主上不也想到了吗,这三个人虽然都是人中龙凤,可是却有着同样最最致命的一个弱点。”
他们所说的是什么?怎么我不知道,我拼命的转动脑筋。
禹天似乎很清楚宇文秋的意思,淡淡的说,“没有对手的胜利我不想要,那太没有意思了。你先不要下手。”
宇文秋有些不情愿的答应了,“暂时就依你,不过我还是要派出探子在西蜀放出流言,不是为了凤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