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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飞的手指修长,光滑,没有一点瑕疵,可打在脸上很疼。
现在,我的右脸就在火辣辣的疼。
他揪起我的头发,声音让人不寒而栗:“你敢在我的房间里装侦听器!”
我盯著他手中那个已经被破坏掉的耳钉,著实的後悔。
早知如此,今早真应该听从锺洋的劝告。
他左右为难,一副不甘心的模样,踌躇了很久,终於痛下决心:“你不要去了,我不想你再被伤害。”
我正玩得兴起,当然不肯轻易退出,於是顺水推舟,作出视死如归的超然神态:“既然牺牲已经这样惨重,唯有全力以赴,半途而废我会心有不甘。”
唉,若直接向他坦白身份已露,借警方之力兴许还能逃出生天,可惜後悔晚矣。
现在,只有拚死否认,也许还有一线生还希望。
“不是我放的,我什麽都不知道!”我哭著争辩,眼睛里全是委屈。
“你还敢在我面前说谎!”他又一掌把我打飞出去,“昨晚除了你再没有人去过我那里!”
我的头撞到墙上,肿起一个大包,眼前金星乱冒:“别人要装这种东西,怎麽会让你知道!”
“除了你,还能有谁?”他又靠近我。
我吓得顾不得爬起来,只一直向後缩,缩到墙角里,嘴里胡乱骂道:“你恶贯满盈,仇家多如牛毛,我怎麽知道是哪个!”
“我看你要嘴硬到什麽时候!”他冷笑了一声,示意一旁的保镖将我抓起,双手按在桌上。
我不知他要施用什麽刑罚,心中充满恐惧。
他来到我面前,语气柔和下来:“小安,你还不肯承认吗?”
鬼才会承认,受你酷刑总还有条命在,若是承认了肯定会被你装进麻袋沈进海里去!
“真的不是我……”我否认的有气无力。
他的目光一闪,露出狰狞的恨意:“把他的指甲给我拔下来!”
“啊!不要!不要!不要!”我闻言惊恐万状,拼命挣扎,却动弹不得。
他摸了摸我的头,轻松的说:“放心吧,小安,指甲掉了还可以再长出来,你不会变丑的。”
我盯著那个冷冰冰的钳子慢慢向我逼近,甚至忘记了哭泣,当它夹住我的食指时,精神终於彻底崩溃,闭上眼睛尖叫:“妈妈!救救我!”
恐怖至极的疼痛没有到来,萧飞抱著我,声音略微有了些许暖意:“小安,这一次我原谅你,但你不要再试图挑战我的忍耐力。”
自他身上已嗅不出危险的气味,淡淡的,是时常出现在梦中的雪茄甜香。我窝在他的怀里,不住抽泣,口中兀自争辩:“不是我……真的不是我……”
他不置可否,搂住我的双臂紧了又紧:“记住,在这个世上,我不允许任何背叛,尤其是你。”
我的心中蓦然悲凉。
若我不如此,你又如何能记得我?
我要怎样,才能教你目光停驻在我身上,久些再久些?
傍晚回家,我远远瞧见锺洋的公寓灯光温润,一个高大的身影一直在阳台上眺望。我朝他挥了挥手,鼻子有点发酸。这是在我的梦想中,家的模样。父亲母亲坐在温暖的灯光里,桌上摆著刚出锅白米饭。兄弟姐妹在阳台上向我招手,嘻嘻哈哈的嚷:“小安,你再不快些就没饭吃了!”
我不由自主地跑起来,刚到楼下,却见锺洋不知何时已下楼来。他抓住我的手,急切的问:“小安,萧飞有无再对你施暴?”
我看他如此忧心忡忡,有些心怀不忍,摸摸他皱紧的眉头所答非问:“警官,若我背叛你,下场会怎样?”
他深深看我,语气同萧飞一样斩钉截铁:“小安,若你为此面临伤害,我情愿你背叛!”
我只有让自己哈哈大笑:“警官,你这句话我一定常记心中,一旦暴露绝不愚忠。”
他哑然失笑,揉揉我的头发,领我回家。
趁他掏钥匙之际,我满怀期待的问:“警官,你会不会做龙虾?”
他停下来瞪我一眼:“我只会煮米饭,不吃你就饿著!”
门打开来,我瞧见桌上二碟炒菜,色泽甚是可爱,一时兴致大发,撸起袖子跑进厨房,煮出一盆蛋汤。锺洋一尝之下啧啧称道,眼神贪婪,我不禁洋洋得意。记得彼时,萧大少爷落难我家,任我如何改进手艺,自始至终都未得他正眼相待,自此自尊心严重受挫。此时对面奋力喝汤的锺洋,将萧飞制造的一大片阴影驱除出境。
与其苦练技艺,不如一早更换一个欣赏我的对象来得容易!
一周後,是三月十七日,我没去上班也没有请假,一早便缠住锺警官:“我要去做摩天轮。”
锺洋不明所以,见我神色庄重不似玩笑,只得答应。
在摩天轮上,我扒住窗边,指著公园里的灯火:“你瞧,灯亮起来了,下面有一个好大的星星。”
他似有恐高症,双手抱头,形容痛苦:“已经十二个小时,你到底要在这上面呆多久?!”
我答:“我在等著看焰火。”t
“焰火?”他很疑惑,“这个游乐场不放焰火的。”
我得意的笑:“但他们今天会放,因为今天是我的生日。”
“你的档案上写的不是今天。”
“那上面写的,只是我在教会孤儿院注册的日子,今天才是我真正的生日。”
“你那时还未满月,怎麽会知道?”
“我当然知道,莫忘了我的IQ有192。”
那天,如果不是锺洋把我从摩天轮上拖下来,我不知道自己还会在上面呆多久。
他很生气,朝我大吼:“你发什麽梦,根本不可能有什麽焰火!”
我很委屈,挣扎著抓住窗上的栏杆不肯松手:“他们只是忘记了,再等一会说不定就会想起来!”
他没有办法,干脆将我扛到肩上,强行带走,不顾我又哭又动和其他游客的侧目。
我被放在长椅上,不住的抽泣,声音哽咽:“他忘记了……去年就忘记了……前年也是……”
他蹲在我的前面,帮我擦脸上的眼泪和鼻涕:“小安,你清醒清醒,这里是公共设施,不会为你一个人破例。”
我看看他,怎麽也想不通,眼睛一眨,眼泪又流下来:“可是,这明明是我的游乐场。”
锺洋发现我们原来属於不同种生物,根本无法沟通,只好放弃:“你还想去哪里?”
我说:“这里的儿童剧院每个星期二会演《小飞侠》。”
他显然对我已失去信任,直到看见放映表才松下一口气。进场前,他买了一大包爆米花给我捧在手里。剧院里都是小朋友,开始放映之後还是乱成一团。我看得聚精会神,把大把大把的米花塞进嘴里,他对儿童影片毫无兴趣,开场二十分锺便出去讲电话。直到散场,我才发现他一直没有回来。
我随著人流走出剧院,看到他站在一片阴影里,瞧见我,胳膊晃了晃,手里就开出一朵花。星星雕成的花,闪呀闪,映著他的笑颜和我那张错愕的脸。
他把小小的焰火递给我:“以後我每年的今天都会送你焰火,你不需要再在这里等了。”
我小心的捏著,不安的问:“那麽你会不会忘记?”
他很郑重的对我说:“小安,能记得所有细节的王子只在童话里。”
我寒著一张脸:“警官,你到底懂不懂浪漫?”
他微笑:“我只懂得,浪漫是罂粟,妖异美丽,若无节制,终将万劫不复。”
我忍无可忍,黑著脸跟在他身後回家。
夜里,我做了一个很幸福的梦,在梦里,我回到了五年前。
那天,也是三月十七日,在美国。
萧飞笑著问:“小安,你想要什麽礼物?”
我向摩天轮外一指:“我希望有人可以在这一天为我点燃焰火。”
他没有多问,只是拨通手里的移动电话,很快,窗外就开满绚丽的花朵。
“这样的游乐场萧氏有几十个,从现在开始他们都属於你。”他说,“此後每年的这一天,世界的各个角落都会为你点燃焰火。”
那一晚,我第一次见到绽放在夜空里的美丽罂粟,一见倾心,成瘾至今。
第二天刚进办公室,萧飞便捉住我:“我昨天一直在找你,你跑到哪里去了?”
我反问:“你找我做什麽?”
他很不高兴:“你明知故问,枉我花费心思准备庆典。”
我装作好奇,天真的问:“庆典最後,有没有放焰火?”
他盯著我的脸看一会儿,然後去打电话:“把那个游乐场的经理给我撤掉!”
我见连累他人,忙好言相劝:“何必兴师问罪,老板都不记得,怎好指责下属?”
萧飞脸色愈发阴沈,嘴唇紧抿。我担心他气急败坏,连忙找理由出去,门关上的瞬间,我听见他一拳狠狠擂在桌子上。
他果然是忘了的。
在走廊里,秘书过来抓住我:“小沈,客人已到,快请萧先生到七楼会议室。”
我急急抽身,胡乱推诿:“由你来安排,我内急。”
躲进洗手间,坐在马桶盖上。阴暗狭小的空间里,我整个人蜷缩成一团,将脸埋在臂弯里。总有人进出,害我没办法哭出声音来。
门忽然被打开,耀眼的阳光蜂拥而至。我抬起头,瞧见萧飞将一个小小的盒子递到我面前。那黑色暗纹纸加银蓝色丝带的搭配,是萧飞的一贯搭配。每次都用同样包装,不过里面的东西却总能教我喜出望外。
飞快的扯掉丝带,打开盒盖,小心翼翼的取出一个闪著流光溢彩的水晶摩天轮。据说,当人在看到喜欢的东西时,瞳孔就会收缩。我想我现在的瞳孔大概需要显微镜才能找得到。
轻轻拧两圈底座上的发条,便有叮叮咚咚的音乐响起来,小小的转轮也开始慢慢旋转。阳光射在上面,折出七种色彩,每一种都叫我想放在嘴边亲吻。
我将礼物捧在手中把玩,喜欢的不愿释手。
“小安,我就知道你喜欢。”他的语气有些许自鸣得意。
呵,果然是萧飞风格,无论如何,不肯低头。
我咬著牙不开口,头扭向一旁。对面的某人情绪渐渐开始焦躁,有寒流即将来袭。洗手间的门响,又有人进来。萧飞迅速闪进隔断,回手将门锁住。我刚觉眼前一暗,就被他准确擒住,不知在生什麽气,几乎咬破我的嘴唇。
这迷人的味道和迫切的呼吸,是世上最强烈的最强烈最强烈的温度,我的惶恐濒临死亡。
无关焰火,我只是怕。
怕他忘记爱我。
“小安。”他忽然开口,灼热的气息在我耳边升腾,“至少我仍然记著,你最喜欢摩天轮。”
至少。我恨这个字眼!
第四章
进世丰不久,萧飞又破格提升我为业务部主任,委以重任。
我好心提醒他:“业务部是公司要害,你不怕我窃取机密?”
他冷笑一声:“普通的资料不足为患,公司机密有最好的保密系统,一般人不可能侵入。”
我撇撇嘴,不以为然:“我可不是一般人,别忘五年前……”
“小安,今非昔比!我可以告诉你,目前的系统每隔一小时就会更换一次密码,你根本没有机会。”
“厉害厉害!不愧是萧氏!”我不住点头,心里暗笑。
只可惜,如今的我也今非昔比,再复杂的系统於我都是不堪一击。借此职位的权限,我偷偷将一个小程式装进世丰的储蓄系统里。只要任何世丰的客户从他们的户头提款,小数点後第五位那个无法领取的利息数字就会自动转进我的账户。
每天,全世界都会有近百万人进行提款交易,谁也不会注意到少了那十万分之一。
而自我平步青云,成为萧飞的亲信,却引起了很多人的不满,杜重是其中最为激烈的一个,经常在众人面前大放厥词,诋毁我的人格,阴阳怪气地说什麽“以色侍君,岂能长久”。
据查此人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