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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春顿了顿,又说:“不过老人家,我师门世代行医,这身功夫只是师父教来与我防身的,所以也不用太厉害,遇到高手一时半刻死不了逃得开,就行了。您说的对我而言太远,就像这茶虽好,却不知得花多少功夫多少心力才得的到。我这人一懒二怕累,平时也只喜欢钻研钻研山草药,璀璨明星这事别人来就行了,我没那劲,做不来啊!”
“无欲无求也是好。”
白胡子老叟与小春对望了一下,相视而笑,两个人又开始喝起茶来,看着台上不知已过几轮的擂台争霸。
稍晚,司徒无涯才来到留听亭,他一见小春正与绿柳山庄请来公证此次盟主选拔的老前辈龙吟剑韩斋相谈甚欢,颇感诧异。
“是你!”司徒无涯喊了声。
小春一抬头见到司徒,笑着就问:“司徒大庄主贵为本次盟主选拔的东道主,却迟了这么久才来,莫非是去见料峭姑娘了吗?不知料峭姑娘如今可好,能否请庄主‘放’她出来,让我见她一见?”方才从管家那处明明已经知道料峭无碍,但见这司徒,小春还是忍不住又提了一遍。
“料峭很好,你不必担心。”司徒脸色沉了一下,再问:“你是怎么混进绿柳山庄的?”
料峭曾说此人名为赵小春,听名字便能猜知不是出自名门正派,即便此人医术与吊儿郎当的性格恰好相反,几帖药便让料峭沉疾大有起色,但司徒看这少年,还是怎么看怎么碍眼。
“自然是从大门口进来的。”小春说:“司徒大庄主,台上战况激烈,与其问我这无名小卒怎么进来,还不如看上头谁夺得武林盟主之位比较重要。”
管家低头在司徒耳边轻轻说了几句话,听得司徒又是一阵愕然。
“你和七爷是什么关系?”司徒起了戒心,他觉得眼前这人不单纯。赵小春绝对不是料峭所说,一个医术精湛的大夫那么简单。
“你怎么不上台打?绿柳山庄庄主和武林盟主哪个大?他听你的还是你听他的?还是你要等最后一个战累了,再跑上去踢飞对方坐收渔人之利?”小春岔开话题。谁知道七爷是谁啊!
“你!”司徒岔气,这小子有够目中无人。
管家低头又说了些什么,司徒原本将爆发的怒气这才勉强压抑下来。
这个赵小春……司徒一想起心里那个人最近老是提起赵小春这三个字,说药有良效,全归药方的功劳,那神情真是令他怒火中烧。
总有一日,他要叫这赵小春吃点苦头。那日单是一掌,实在太便宜他了。
小春也没理会司徒,只是和旁边的老叟喝喝茶,看人打架。
台上不知战了几轮,赢着的站不了多久,很快就被接下来的青年才俊换了下去,老叟淡淡一句“长江后浪推前浪”,说的是站在台上的人越来越年轻。
小春一句“老人家你也上去,我倒想看谁推得动你!”,两人又是一阵大笑。
小春茶喝着喝着,突然打了个喷嚏,他愣了愣,放下杯子吸了吸鼻子,希望能找出方才是什么东西让他鼻子痒,半晌后,他微微皱眉望向身旁的司徒。
司徒理都不想理他。
“大庄主。”小春喊了声。
司徒见小春神情古怪,烦道:“什么事?”
此时擂台上突然出了令人始料未及的意外。
号称打遍天下无敌手的魁梧大汉黄山九环刀“碰──”地声被震飞到擂台下,口吐鲜血头骨碎裂当场毙命,而上去挑战的那个人从上阶梯到出手,甚至没花到半盏茶的时间。
所有武林同道对此惊讶不已。
“不过比试而已,少侠何需取人性命。”台下观战的人喊着,对黄山九环刀的凄惨死相震怒万分。
“很糟糕的一件事,”小春低声说。“有人下毒。”
“什么?”司徒连忙运气,却发现气海中空无一物,真气完全消失,紧接着肺腑之内剧痛传来,喉头一甜,更是大口鲜血呕出。
司徒身影摇晃了一下,跌坐在石椅上,浑身气力全失,毒发的钻心之疼令他痛苦不已。
小春见况赶紧转头对老叟说:“老人家你千万别运气,运气会让毒渗入五脏六腑死得更快。我刚刚看他运气吐血才想起来!”
“你!”司徒闻言,气得又呕了一口血。这赵小春分明故意,否则怎不趁早说白。
韩斋面色凝重,随即也道了声谢。
第四章
秋风飒飒吹得狂乱,台上傲然而立的青年一头乌发在风中飞扬,黑缎子滚银边的锦袍深沉诡异得如同暴风雨前的夜空。
青年轻轻地笑,笑声低沉。“我以为正派武林会有什么样的人物出来对抗我乌衣教,哪知在台下看了那么久,却只见到一堆草包废物。”
小春叹了声,他还以为这被人讲得前无古人后无来者般万恶不赦的邪教教主会长得三头六臂,谁知出场的却只有一个鼻子、一张嘴,外加两个眼睛。
这让他好生失望。
黑衣青年话说完,方才散在风里的毒也是时候发作,顿时台下一堆兵刃武器落地声响铿铿锵锵地,配合武林人士呃啊呃啊的吐血、喷血、倒地声,整个湖畔竹棚混乱成一片。
“乌衣教的毒手谪仙兰罄!”司徒边呕着血,边大吼说:“大家小心!”
“都已经中毒了还小什么心。”小春碎念了声。司徒无涯真是个爱放马后炮的家伙。
同一亭里的老叟韩斋功力似乎就深多了,只是脸色发白嘴唇变黑而已,闭起眼动也不动地,小春料他大概在调息。
刚刚打喷嚏的时候,小春就大约猜到有人站在上风处洒毒粉,这种毒他见过,于是偷偷塞了颗万灵丹给老叟,轻声说:“好东西,前辈吃了吧,当是晚辈回敬前辈这壶茶的谢礼。”
不是玩笑时分了,小春也收回轻佻语气,没喊老人家,直接叫前辈了。
韩斋吞下药,虽然还是真气停滞无力,但那股剧痛已然过去。他感激地对小春微笑,小春也灿灿一笑。
“司徒大庄主,你说现下该怎么办?”小春回头看司徒。“用毒的十个有九个是疯子,那个兰罄虽然没疯,我看也差不多了。你们这些人又开什么英雄大会要端了人家老窝,是人都会不悦,人一不悦嘛……”他望了望那些无法动弹的武林人士,叹了口气道:“这次也不知道会死多少人,真是造孽……”
司徒又呕了一口血。
吐血是不会死的,小春知道毒药药性,了解自己至少还有半炷香的时间,不过这里少说也有几百人,他一没那么多万灵丹,二逐一解毒会累死人。
端来原先放置一旁的九龙争珠焚香炉,小春将剩下的万灵丹全倒了进去,
“当日误伤少侠是在下不对,司徒无涯在此向赵少侠赔个不是!今日众人面临祸事,还望少侠悯怀大义出手相助,助武林渡过此次浩劫。”司徒虽然恨小春恨得牙痒痒的,见所有人都身中剧毒就小春没事,心想这小鬼肯定有方法解毒。
而今群雄受制兰罄生死一线,事情又是在自家绿柳山庄发生,司徒再如何不服,为顾及绿柳山庄声誉与群雄性命,此时此刻也只能向小春低头了。
“那如果我要你拿料峭姑娘当条件跟我换,你要是不要?”小春眼一挑,流里流气地调笑道。
“你!”司徒动气,又喷了一大口血出来。
“唉唉唉,说笑的,我只是想知道你对料峭姑娘是否是真心而已。”没想到又气得司徒吐血,小春见况连忙道。
“料峭与我自幼青梅竹马,只是因家道中落才被迫入青楼,我寻回她自然会真心待她,赵少侠不必多虑!”司徒说得字字铿锵,看着小春的那双眼就快喷出火来。
“那就好。”小春这也放心了。
炉中万灵丹的香味已然发出,已经砍了几颗人头的黑衣青年随即察觉,朝留听亭这里望来。
就算服了解药,功力高的也得一刻过后才得完全恢复,弱一点的起码一个时辰,小春凝视着黑衣青年,瞧黑衣青年手中的沾血长剑指向焚香炉,亦为指向他。
小春暗忖,多少得给他们挣些时间,否则就算毒解了,功力尚未恢复,还是无力抵抗,会死得一个不剩。
随即将焚烧中的解药交给气色已经没那么糟的白胡子老人家,同他说:“前辈,这就麻烦你了,我先去会会那家伙,拖延些时刻。”
韩斋点头,解下腰间围着的银白软刃,交给小春。
“小兄弟自己当心。”
“会的。”小春笑。
韩斋端着焚香炉先让司徒闻过,而后出了留听亭一一为他人解毒。
小春见老人家做得不错,自也放了心,回头看那黑衣青年,嘴角一勾带起粲然笑意,一招身影利落漂亮的纵云梯使出,身形轻如飞燕,由留听亭处跃上了擂台。
台上两人一阵对立。
兰罄见此人一身寻常麻白布衣装扮,扎着的发几缕散出,年纪看起来不过十六七岁,却长得是风神秀雅、容貌俊美。
又见这少年腰杆挺得笔直,气度岩岩如孤松立于天地,双眼如点漆似星辰尽聚湛湛生光。
想及如此潇洒不羁、无人能折的人物下一刻使得死于他的剑下,兰罄不禁露出了笑。
“小兄弟,解得了我独门毒药,医术不错,但与我兰罄为敌,就不怕死无葬身之地吗?”兰罄说。
“就算我不与你为敌乖乖坐在那里,你只怕杀光了这些人,也不会大发慈悲放过我吧!”狂风将衣摆吹得阵阵发响,小春昂起头大笑几声。
他抖了抖老人家给他的软刃,气贯剑身、刃尖指地,刃锋龙吟之声此刻震震发出,不绝于耳。
此刃通体湛白,色泽本来就迥异于寻常兵器,这时被小春握在手里,上头精工细刻的龙跃九天栩栩如生,宛若要跃刃而出般,待同兰罄一战。
“即便韩斋将龙吟剑给你,只怕你也挡不了我多久。”
“挡不挡得了,当然还是挡一挡才知道。”小春嗓音响亮,无所畏惧地道。
小春有自知之明,他剑术不精湛、武艺也平平,师兄们平时练武时他总待在药房玩山草药,不过师父给了他一身高于勤练数十载都难得有的深厚内功,加上自己身形迅速,于是小春决定以快取胜。
兰罄动手之际,小春摄定心神不敢分心,怕一个不慎今日就要命断绿柳山庄,再也回不了神仙谷当他的快活神仙了。
剑注满劲力而来,快狠准的招式如游龙闪电迅猛破空直逼小春,小春知道若硬是接下这剑恐怕会被挟带而来的劲道震碎手骨,他遂连连后退以手腕旋起软刃攀附对方剑上,运起所有内力近身击上剑身。
日正当中,台上忽闻一声巨响,没人来得及看清到底是怎么发生的,只见小春被震得凌空飞起数丈再重重摔下,落地时呕出了大口大口的鲜血。
兰罄没想到一个小毛头会有如此深厚的内功,虽然在两剑相接时及时撤劲,但仍是为时已晚,两股强劲的天罡正气正面全力对击,他胸口一阵剧疼,身形一晃竟也受创不小。
“小子,若非我收回内力,刚刚你可能就命丧当场了。”兰罄浅笑,虽强力压制体内汹涌翻滚的气血,但仍免不了一丝鲜血溢出唇角。
“你如不收回内力,我死,你也脱不了重伤的命运。在下自也是兵行险招,否则依你魔教教主兰罄的大名,恐怕只消一招便被你打趴下,哪还谈得了挣时间让这些武林前辈们恢复功力诛了你这个魔头?”小春自也是笑,笑得潇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