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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实在没有办法,也就只好这样做了。
只是这样一来,也还是难以向芸芝和紫芝交待,也没有办法去跟秀英说。
毕竟对于一般人来说,被抽去元神是死,被人杀死也是死,实在是很难分清这两者之间的区别。
魔杀冷然道:“要是能找出史幽探的位置,先杀了她,事情倒是会好办得多。”
唐小峰苦笑了一下,以史幽探的才智,这种时候,她又哪里会露面?
他抬起头来,却又蓦地发现,叠金九星的流动,不知为何慢了下来。
同一时间,唐小山亦注意到叠金九星的变化,像是想起什么一般,蓦地取出天女散花图。画上的那四十八位姑娘,刚画上去时便已极是黯淡,而现在,更是像有什么东西在将画着她们的色彩抽离一般,竟是淡得跟用水画上去的一般。
虽然淡如水墨,却又像是有着某种神秘的力量在保护着她们,不肯让她们就这般从画上消失……
……
祭山之上。
“日圣”更残忽地眯起眼睛。
祭天之舞依旧继续,强大气流上冲斗牛,但却有什么东西像是在阻挡着,叠金九星的流动断断续续。
他深知此舞关系到天人境之存亡,若不能将囚于地底的那些姑娘的先天元神抽离,发动叠金九星,让叠金九星与九个境反之门形成巨大格局,最多一两个月,神国只怕便将不复存在。
他将手一招,姜吁飞了过来。他冷冷地道:“速去看看,神皇是否已将玄功传给帝姬?”
“诗圣”姜吁飞身而去。
祭山深处,有一秘室。
冲云天与月丘池守在室前。
冲云天道:“听闻此次祭天大典过后,你便要辞去八圣之位,离开神国,莫非真有此事?”
“嗯,”月丘池现出毅然之色,“或许我确实是坐井观天,此番受挫,才知道原来世界之大,绝非自己所能想象。若不是这次大典事关重大,我只怕已是离开神国,若能在外面见见更多世面,结识更多强者,才可谓不枉此生。”
冲云天见他立在那里,多了一分沉稳,少了几分傲气,整个人都似与剑融成一体,立时知道,他的境界已是更进一层。此人果然是才华天纵,这么快便能走出心中阴影,于失意间顿悟,若再让他到外界历炼一番,日后成就,只怕是不可限量。
冲云天暗叹一声,心想这些年来,自己亦是沉迷于官场和声乐,不复当年苦心创出“朱雀连天斩”之志,这几年于烽火刀法上再无进益,是否也该学他一般,抛下这里的一切,专志于刀道?
两人正自聊着,“诗圣”姜吁飞来,得知神皇与帝姬还未出关,只得又飞了回去,通知“日圣”更残。
秘室之中,神皇却是坐于淑媛帝姬身后,强大的玄气从他体内,快速流向淑媛帝姬体内。
他一生纵横神国,临到头来,总觉自己得到一些,却是失去更多。
最失意的,是他花了十几年的时间,却终究还是未能得到那个女人的心,直到年岁渐老,壮志消磨,旧伤发作,离死不远,才渐渐生出悔意。既然自己留不住她,又何不一早就放她离去,硬是让她在自己身边假意欢笑,实则痛苦了这么多年?
而最快乐的,却是能够看着淑媛这个孩子渐渐长大,虽然知道她其实并非明妃的女儿,但在内心深处,他却是真心将这个孩子当作月彩虹为他所生的骨肉。
他从小看着这孩子撒娇、别扭,看着她一点一点长大。
只可惜,自己已是无法再看下去。
他当然知道这孩子根本不想继承他的帝位,只可惜他没得选择,她也没得选择。
因为她是他的女儿。
当年他就是杀了上任神皇,先立了一个孩子,直至完全控制朝政后,又将那孩子亲手杀了。
那个孩子死时只有七岁,他睁着那大大的眼睛,浑不明白这是一个什么样的世界。
数十年来,他威风凛凛,制霸神国,却也杀了许多人,害了许多人。
这些人绝不可能安安心心地让他的女儿过上好日子,他的女儿,要么继承他的帝位,令得谁也不敢害她,要么待他一死,便为别人所害,实是没有别的可能。
所以,他只能用这最后一点时间来帮助她,扶持她,让她能够在帝王之位上,有一个好的开始。
然而世事难料,他还未死,躲在暗处的宵小便已开始搅风搅雨,他实不敢想象在他死后,淑媛这孩子又会遭遇到什么样的阴谋诡计。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将自己的玄功悉数给她,让她至少能够自保,并期盼她在自己死后,能够尽快成长起来。
玄霞一气混元先天功尽数移到少女体内。
他猛地喷出一口鲜血,却又不欲让血水染上女儿漂亮的霓裳,早已侧过身来。淑媛帝姬回过身来,将他扶住,急道:“父皇……”
“父皇没事!”神皇苍老地急咳几声,道,“你先将冲云和丘池两人唤进来。”
淑媛帝姬无奈,只好听他吩咐。冲云天与月丘池进入室内,拜倒在地。神皇强行振起精神,凛然问:“祭天之舞进行得如何?”
两人对望一眼,冲云天道:“似是出了些差错,到现在都还未完成。”
神皇皱眉,祭天之舞若是不能完成,神国的未来实是难料。他冷然道:“媛儿,我与幽探姑娘已有安排,只等你继承完我的玄霞神功,便与她联手。中都内,有人意欲破坏这次祭天大典,令我神国维系天人境的努力全都白费。你速带人寻她,她会设法将暗中相助那些人的魔杀尊者诱走,你便率更残、冲云、月池等人,回到皇宫杀了那些人,除了唐小山,已答应过幽探姑娘要将她保全之外,其他人全都不可放过。”
淑媛帝姬一怔,月丘池失声道:“小山姑娘?”
神皇冷冷地道:“暗中破坏祭天大典的就是唐小山与她身边的人,上官美雨与万里天天,也早已背叛神国。漆鬼按我吩咐藏于宫中,此刻多半已是先杀了万里,美雨却是早已逃了。祭天之舞既然未能完成,那必定是他们在暗中弄鬼,尔等速去,莫要误了大事。”
月丘池暗自心惊,但毕竟事关重大,又听神皇说不用杀小山姑娘,多少好过一些。淑媛帝姬低声问:“幽探姑娘在哪里,女儿该上哪寻她?”
神皇将地址说出。
淑媛帝姬转身看向月丘池和冲云天,两人同时起身,便欲随帝姬前去办事。
淑媛帝姬却道:“去之前,淑媛还有一件事想请冲云大人和丘池公子帮忙。”
冲云天与月丘池齐声道:“殿下请吩咐!”
淑媛帝姬面含微笑:“淑媛想要试试玄霞一气混元先天功的威力,还请两位成全。”突然出手,强大劲气直袭二人。
两人大吃一惊,却终是反应迅速,同时出手。
一个挚出奕天剑,划出凌厉星光——一剑破玄黄!
一个挚出火焰刀,斩出惊人火鸟——朱雀连天斩!
淑媛帝姬双手一推,玄霞一气混元先天功轰在奕天剑、火焰刀上,随着两声脆响,刀断剑毁。月丘池与冲云天同时喷出鲜血,撞上壁面。
淑媛帝姬身子一闪,幻如鬼魅,两只纤纤玉手按住他们心口,一声冷笑,血水暴散,冲云天胸口炸开,尸体沿壁滑下,月丘池亦倒了下去,却是不知生死。
少女清清冷冷地转过身来,看着又惊又怒的神皇。
“你是何人?”神皇双目怒瞪,难以置信。这个人不是他的女儿,皆因他的女儿绝无法做出这样的事,况且她刚才所用的身法如此诡异,根本不是正道所有,乃是魔门身法。
但这个人要不是淑媛,为何却又能接受他那只有通过血脉相连才能代代传下的玄霞一气混元先天功?他竟是百思不得其解。
少女却蓦地伸手,竟将脸皮撕下一层,露出一张俏脸。
神皇喝道:“你到底是谁?”
少女冷笑道:“我是月彩虹和唐敏的女儿……当年那个被你派人活埋,却幸运地被人救下的孩子。我的名字叫……唐、锦、心!”
神皇怔在那里……
……
唐小峰掠到姐姐身边,几人一同抬头看着夜空。
夜空中,刚才还亮如旭日的叠金九星,现在又暗了下来。
紫芝急道:“难道、难道……”
唐小山摇了摇头:“放心,看这样子,似乎是祭天之舞出了差错,叠金九星并没有被催动起来。”
破地梭在不断地往地底钻。
月彩虹和唐敏移了过来,唐小山将自己的弟弟介绍给月彩虹。
此时,月彩虹已知道唐小峰就是她这几日中所见到的“远越公子”,见他这般年轻,颇为惊诧。
就是这个孩子,令得才华横溢的丘池在诗赋和剑术上连番受挫?
唐敏低声道:“彩虹说,她为我所生的孩子还在神皇那边……”
唐小山道:“敏叔放心,我们一定会想办法将淑媛一同带走。”
唐小峰却想着,到底该不该告诉他们,淑媛帝姬其实根本不是他们的女儿?
就在这时,他忽地生出感应,扭头看去。
他竟然看到香雨从远处飞来,落在她的身边。
在香雨怀中,还抱着一个少女,脸上蒙了一层沾血的轻纱,整个人昏迷未醒。
月彩虹一声尖叫:“媛儿?”差点便要昏倒过去。
唐小峰闪过怒容,冷然道:“你们对她做了什么?”
香雨道:“唐公子只管放心,她还活着。锦心姐姐说,以公子能够助人断肢重生、返本还元的本事,必定能够恢复她的容颜。”将淑媛帝姬交给唐小峰。
唐小峰惊怒之间,心中快速动念。
淑媛的脸皮显然已经被割去,那是什么时候的事?
然后他便生出明悟……那显然是在他在后山地底击退祥瑞双老,又前往地牢救敏叔的时候,那个时候只有言锦心和香雨在淑媛身边。
救出敏叔后,他就再没有看到言锦心,那个时候香雨必定已是制出了人皮面具,后面回到皇宫的“淑媛帝姬”其实就已不是真正的淑媛,而是假扮成她的言锦心。
香雨直接割下人脸所做的人皮面具,既然能助他瞒过跟游远越有私情的沙罗娜,自然也能瞒过神皇和月彩虹,而问题是,她到底为什么要这样做?
然后,唐小峰马上又想起在藏卷阁中,言锦心击倒微微后,似乎从她身上拿走了什么……她拿走的难道是羲黄易道转缘镜?
羲黄易道转缘镜,乃是一个可以暂时改变一个人的“缘”,连亲缘和血缘也可以暂时改变的神秘法宝,在楼兰境时,微微就是用它来夺走哀萃芳的“缘”,代替萃芳进入乾闼婆中。
难道她是想……
……
“日圣”更残看着由阿珠、阿华两位姑娘率着一众歌姬所进行的祭天之舞。
祭山周围,还守着“诗圣”姜吁和十六神中的“独眼苍虎”韦皱皱、“八手观音”夏夏、“夜女魔神”青水水水、“长股仙人”雄常北、“司天陆吾”何不可、“北斗猿魔”朱厌、“五毒不全”金木天蟒。
为何神皇和帝姬还未出关?
更残眉头紧皱。
祭天之舞虽在继续,天上的叠金九星却无法催动下去,显然是有什么东西阻止了它们的动作。按照幽探姑娘的建议,只等帝姬从神皇那继承完玄霞神功,他们便率众杀回皇宫,有幽探姑娘相助,继承了玄霞神功的帝姬,就算是魔门中实力超凡的魔杀尊者也可一战。
只要拖住魔杀,他便可率领八圣十六神,将那些胆敢破坏神国大计的人或擒或杀,阻止他们对祭天大典的破坏。
更残跟八圣十六神里的其他人一样,生于神国,长于神国,对于神国的未来心中焦虑,固无论如何都要完成此次祭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