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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人不长命,祸害活千年。这家伙,死不了。
终于明白了为什么院长一早见我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肯定是因为龙阳一句话,他手下威逼利诱全用上了。院长才把我留下来保证他的医院有大笔收入进帐,而不是一夜间灰飞烟灭。
又看了龙阳一会,我对那个叫阿亮的小子说:“等他醒了在找我。”就头也不回的走了。
小子,别瞪我。我没这个责任也没这个义务陪一个活死人瞪眼睛。
看来急诊室我也不用去了。倒乐得轻松。我晃上天台,点了根烟看远处蓝天白云,楼影憧憧。
谁呢?和龙阳有那么大仇,要命才休。
脑海中一瞬间闪过一个名字和一个人的脸,我很快就摇头否定。
不会是烈,他虽不择手段,还不致卑鄙至此。可是,有能力有胆量动龙家,好象也只有凌风了。
把烟摁灭,我摸出手机。
这里应该不会影响医疗设备吧。如果真的影响了,那也只有抱歉了。
“喂。”几声“嘟”声响过,那边响起熟悉的低沉威胁的声音。
“烈,是我。今天有没有空,我有事和你说。”
“轩?你约我啊。没问题。下班我去接你。”
“好。我等你。”
挂了电话,我又点上一根烟。长长的吐了口,又眯着眼去看远处。
不是不信,真的,只是心有点乱罢了。
从早到晚,龙阳都没有醒。因为我一直在办公室打盹都没人理我。然后很快天黑,我换了衣服就出了医院大门。
晚了一个钟头,因为我睡过头。
却没有想过烈会不在外面等我。因为那个死心眼的小孩从小约人就只有两个字:死等。
我还记的有一回我把和他约好的事忘了,等想起来是午夜梦回。就那么一个激灵就惊醒了。然后穿着睡衣就坐进了计程车,果然看见那个小子在路边埋着头抽烟。
那时,他十三岁。
从那以后,我就知道了。烈是个什么人。至少他说的话,我可以信。这么多年,不管他怎么变,我怎么变,我们的关系怎么变,这点还是没变。
如果这个世界上还剩下一个人我能信,这个人就是烈。
坐进他那辆黑的发光的保时捷,我边关门边头也不回的问:“那辆BMW呢?又撞了?”
烈咧嘴一笑,说:“没有,烧了。”
“烧了?你缺柴火怎么着?”
“把车给手下那几个小子玩玩,结果他们带了些不干净的东西,又碰上警察临检,我就让他们烧了车跑呗。”烈不以为然的回答,一边发动了车子。
“你这老大当的挺大方呀。手下都是点什么不干不净的东西!”我连瞟都不带要瞟他。
“各人有各人生财的门路,我还能卡他们脖子不成?”烈方向盘一转,走上了立交桥。
“别人怎么样我不管。反正毒品你不许给我碰,听见没有。”我一把拽过他的领子威胁。
烈伸着脖子还得看前面的路,翻着白眼和我吼叫:“知道了知道了。放手,撞了车你陪我?!”
我哼了一声丢开手,看着窗外不说话。
“怎么了?一副谁欠你钱的样子。医院里谁欺负你了,把名字告诉我,我给你报仇去。”
“报你个头!”我白他。“龙阳的事你知道吗?”
“知道,不就被打了一枪吗?怎么?死了?”烈还是一副满不在乎的口气,我绝不怀疑我有听出幸灾乐祸。
“做你的梦去吧。你死了他也死不了。”我早咒他咒习惯了。
“轩,你怎么胳膊肘老往外拐。忘了老头子姓凌,不姓龙。”烈的口气有些嘲讽。
“我看忘了姓什么的是你吧。”我冷冷的顶回去。“义父把凌风交给你,有叫你到处惹事耀武扬威吗?没人指望你一统江湖,乖乖守着这半壁江山就好了。”
“你以为我做不到?”烈忽然回头看我,眼里全是不屑和狂妄:“现在的凌风是老头子打下来的。我早晚要让人记住我凌烈天的名字。”
烈的张狂实在看的我心惊。贪心就意味着争斗,争斗就要流血,流血就一定有人会死。而我,不想再过那种担惊受怕的日子。
以前出任务的时候,就是怕这小子头脑一热,什么都不顾的就往上冲。我才总是跟在旁边,做个照应。然而几次下来,却发现,是这小子在照顾我。有事都冲在我前面,把我严严实实的档在后面。于是我就知道,我再跟着他,只有让他分心而已。便干脆出了组织,去学医,想着既然不能让他避免受伤,就干脆等他伤了我再来救吧。
可说也奇怪。那小子后来伤就少了。是因为功都立过了,威信也树起来了。当家的位置坐稳了,就不用再每天动刀动枪了。于是我知道,以前那些磕伤碰伤刀伤棍伤以后估计是在他身上看不到了。而另一种伤,却会让他在面前永远消失。枪伤。
老大被暗杀已经不是什么稀罕事了。就像龙阳,不也因为一颗子弹躺在那里吗。
记得烈刚当上龙头的那几个月,我每听到医院急诊室来的是中枪的就脸色惨白,肠胃抽搐。好不容易等到江湖静下来了,两强相恃的局面也定下来了,我的心才渐渐安了下来。
说实话,我这人没多大追求。混黑道的时候我不想出名做老大,做医生的时候我也不想成功当名医。我只想安安静静,平平稳稳过完这一辈子。我只想我关心的人和我一样安安稳稳过完这一辈子,至少别死在我前面。可偏偏有人不领这个情。
看野心勃勃的烈一眼,我转过头闭上眼不再说话。
累了。
烈终于回头看我,有些奇怪的问:“你今天到底怎么了?”
我勉强睁开眼,看着他把车拐进岔道,又向右打方向盘。
“没事。去哪?”
每次和烈出门,他从来都问我去哪,都是自作主张。
“吃饭。”说了等于没说。我也就不带要理他。
感觉他开上了高速路,我忍不住睁眼,把车窗摇下去一些。然后从风镜里看见后面不远不近的跟着两辆车。
“怎么又带这么多人?”我不满的斜他。每次和他出门都好象列队巡演,身后一大帮黑衣墨镜打扮的打手。方圆十里人影全无,十里之外人山人海,交头接耳问是不是拍电影。
“我仇家比龙阳多。”烈看也不看的回我一句,随手开音乐。
我叹了一声不说话了。龙阳啊,活该你被枪打。谁让你没这点警惕性呢。真不知那家伙是自信还是发傻,那种身份还每天独来独往。
恩?好象不对。忽然想起第一次见龙阳,他方圆之内的便衣保镖也是让人眼花缭乱。怎么后来就半个也看不见了。难道是因为和我在一起,他不要人在旁边看着吗?
这个笨蛋!
真不知你是怕丢脸还是讲情调。
看烈还在继续加速,我不禁不耐:“还有多远。吃顿饭跑这么远干吗?”
烈看了我一眼,微笑道:“放心,我又不会把你给卖了。”
“你要真有这个胆量,我给你数钱。”白他一眼,我继续转头看路边的风景。说实话,没什么好看。黑漆漆的,只偶尔闪过两点灯光。
忽然就听烈问:“你今天找我有什么事。”
这小子倒挺明白。知道我没事不会约他出来。
“龙阳的事是不是你找人做的。”我随意的斜了眼看他。
“不是。”他倒给了我个痛快。
“行了。”我点了个头,又转眼看外面。
他说不是,那就不是。
烈也没再说话,只又把车速提高一截,转眼把后面的车甩的没了踪影。
“喂,后面的跟不上。”我不禁懒懒出声提醒他:“你这是一跑车!”
“那最好!”烈忽然邪邪一笑,一把扯过我的脖子就压了过来。湿热的嘴唇让我浑身的血液一下就沸腾起来。
喘息的交缠着舌头,烈坚硬的牙齿还时不时咬住我的嘴唇。我不满的哼吟,烈又更粗暴的把嘴唇压过来。舌尖一点不漏的舔遍我的齿龈,又贴上了上腭。牙齿用力的啃咬。
我吞咽两人的唾液,追逐着那不知道温柔为何物的舌头,报复的轻咬上了舌根。
这种激吻,仿佛要把空气抽干,把意识模糊,把对方吞噬。带来的激|情已经可以抵的上一夜欢爱。虽然不想承认,可烈这种粗暴的激烈,正是我强烈渴望的。那种仿佛可以扯断神经的激越,让我在一样粗重的喘息中感觉生命的存在。我想,我是喜欢的吧。
烈又喘息着看了我两眼,才转头去看前面。
没错,他还在开车。而且车速丝毫未减。
真是疯狂。我笑,大笑。如果就这样毁灭了,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呢。
烈扭头看我,眼里有微怒有不屑还有淡淡的悲哀和怜悯。
觉的我可怜吗?不要用这样眼神看我。我讨厌被人注视,更讨厌被人同情。我知道一切都是我自作自受,我知道一切都是我一相情愿。但,不要那样看我。
烈,我会疯的。
“轩,你要不想我在这儿上你,就不要再那样笑!你那个自暴自弃的表情多讨扁你知道吗?!混蛋!泉是白痴吗?!还是那家伙根本就是瞎子!”
“不要说了。”我呢喃。
“不要再说了!”我勃然大吼。
关泉什么事。不要把他扯进来。
“为什么不说。”烈显然不会那么容易放过我。
“你为他做了这么多他知道吗?他知道他不用出任务是你因为你替他去砍人吗?他知道他能清清白白手不沾血的混出黑道是你用身体换来的吗?他什么都不知道!他是个白痴,你就是个傻子,一对废人!”
“你他妈的给我住口!”我猛的扑过去掐他的脖子。“关你什么事,我自愿的不行吗?!”
车子左右摆了几下,烈用力稳住了,一手就卸开我的手,按着我的脸把我压在坐椅上。皱着眉怒喝:“你疯够了没有!”
我挣扎了两下就不动了,只望着车顶不说话。烈看我一会也就放开手,开着车沉着脸望前面再不说话。
“你答应过我不告诉泉。”许久我凉凉的说了一句。
烈斜了我一眼,从车前摸出烟盒叼了一根在嘴里,又扔了一根给我。然后从身上摸出打火机“啪”的点亮,给自己点着又伸到我面前。
我动了动身子,换了个舒服点的姿势,就着他的火点上了烟。
“我记得!”烈狠吸了一口,扭头往窗外吐了口烟,说:“我不会说。不过我看见那小子那样就想打他一顿。”
“他是你弟弟。”我头也不回。
“我知道。要不我早剁了他喂狗了。”
我嗤然一笑,不屑道:“有你这么当哥的吗。话说回来了,你好象从小就不喜欢泉,为什么?”
“因为看不惯。”烈随口回答。
“看不惯?那是你弟,你有什么看不惯?!”我白他。我还看不惯你这个家伙呢。
“看不惯为什么所有人都对他那么好。好象他就是个天使,我就是个魔王。”
我不禁笑出声。看来这小子还有点自知之明啊。
“那是事实啊。难道你觉的你不是混世魔王,还是善良天使啊。说出去会笑死人的,臭小子。”
“人不可貌相。你懂个屁。”
我一愣,然后狠敲他一脑门。
“我懂屁?我懂你小子说话就是放屁!”
烈叼着烟似乎笑的很开心。然后又道:“尤其是你,轩。从小就只对泉好。从来不生气还总是笑眯眯的。可一看见我,除了凶就是骂。我们都姓凌,为什么你就只对泉好?”
烈忽然回头看我,眼里还真有点幽怨,更多却是不忿。
我不禁哈哈一笑,吐着烟圈逗他:“因为你小子欠抽。”
“轩,你太偏心了。”烈的样子仿佛一下子小了十岁,看的我忍不住就要笑出声了。这小子,小时侯都没这么可爱过,不禁揉揉他的头发笑着道:“事情不能看表面的。我对你好的时候你怎么都忘了?”
“有吗?”烈白我一眼,一脸不屑。
我当然笑着说:“有啊有啊。”心里却在搜肠刮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