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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坐在浴缸里,机械的一口一口的吸着烟。一动不动。
在想什么?这个问题我也想知道。可整个大脑都一片空白的感觉。就是塞不进一点东西。那就这样坐着吧。天很快就会黑了。
不知这样过了多久。我也感觉到房间里的光线慢慢转暗,洗澡水也早已冰凉彻骨,可我就是不想动。当一盒Warbor被我到只剩一根的时候,整个房间已经完全陷入黑暗。
抽完这一根就去睡觉。我是这样对自己说的。可点着就发现我舍不得抽了。因为我每吸一口我就会想,如果我睡不着该干吗。虽然不是精神科,我好歹也是个医生,心理学也懂一点。知道通常失眠的人如果总想“我睡不着怎么办?”,那他一定睡不着。
可人就是这样,知道并代表一定回照着去做。不想想却偏要想。算了,我狠狠吸了一口烟,大不了躺床上看月亮。
忽然门一响。我猛的转头,就看见浴室的门开了,我行动快过大脑的抓起手边的枪指过去,喝道:“别动,谁?!”
“轩,是我。”一个声音温和的回答。
泉!
我怎么忘了他有我这里的钥匙。而且刚才出神出的太厉害,竟连人进来都不知道。这可不是个好习惯。
苦笑一下放下枪,泉已经按亮了灯。
骤然而起的光亮让我一时不适的迷起了眼。然而还觉刺眼,我又抬起夹烟的手挡在了眼前。
泉走过来轻轻拿开我手指里的烟,按灭在满是烟蒂的烟灰缸里。又伸手试了下水温,淡淡的皱起了眉头。
“轩,你怎么了?水都凉成这样了,先出来再说。”泉开始往外拉我。
我抬头看他微微一笑。泉却好象受了惊吓一样僵了一下。
怎么了,摇头苦笑。难道我的眼神很受伤?很凄苦?
小心的推开泉的手,我笑着说:“没事。偶尔洗个凉水澡挺舒服。你先出去。我马上好。”
泉看了我半晌,点了点头,关门走出去了。
当然不是不好意思。我和泉和烈从小一起长大,虽说还算不上从光屁股起,但一起洗澡睡觉什么的就跟吃饭一样平常。虽然现在两个小鬼都大了,我看他们他们看我还和小时侯一样,没看头!
我只是觉的不想再看泉的眼睛。我怕我忍不住会问一些我不想问的事情。我不应该不相信他,我善良的弟弟,我不想让他伤心,也不想让他难堪。
穿好睡衣从浴室出来,泉已经开了空调。屋子里暖和了许多。
“有事么?”我擦着头发坐下来,用大大的毛巾挡住自己的视线。
“恩。琳说早上在医院碰到你,你精神不大好。”泉取出微波炉的东西放在我面前。
是一杯热牛奶。
“哦,没事。昨晚没睡好,今天睡一觉就好了。”我不太喜欢喝牛奶。那个味道我从小就讨厌。不过我还是眉头都不皱一下的喝下去了。和谁倒的无关,我只是听说牛奶有助于睡眠,就试试好了。
“是啊,昨晚大家睡的都不太好呢。”泉也笑着坐到我旁边。
不用说了。我心里道。真的什么也不用说了。睡不好再补一觉不就行了,没什么大不了的。
可刚喝进去的牛奶顶在胃里,和那种残留在舌间的味道翻腾的我想吐。
于是我站起身,又去泡咖啡。也许可以把刚才那种讨厌的味道压下去。
“轩,你知道吗?琳她感冒了非要怪我,说是我昨天害她没睡好。”泉笑着抱怨,根本听不出一点怒意,满满的都是宠爱。
“是吗?”我的胃又开始抽搐。咖啡还没煮好。早知道冲速溶的就好。
“根本不关我事嘛。你不知道我昨晚出来和今天早晨回去的时候她睡的有多沉。我刚才跟她说我昨晚出去过她都不信。”泉依旧淡笑着说着他和那个女孩幸福的二人世界,压根没有注意我突然挺直的背。
煮咖啡的手停了一下,我不禁摇头笑笑,淡淡道:“那个女孩不错,你要好好珍惜啊。”
胃好象没那么难受了。
昨晚他们一定在那什么吧。也是,忘了泉也已经是大人了,那方面需求应该也很旺盛才对。而女孩子,疲劳以后很容易睡沉的。而且泉出门一定是很轻手轻脚的。啧,果然女人哪,还真是麻烦。
煮好咖啡,倒了一杯出来,我又坐回泉身边。心情忽然就好了。困扰了我一天的莫名的烦闷也好象突然之间烟消云散了。我忍不住又去看泉。
泉正在搜索感兴趣的电视频道。
“你昨晚为什么给我打电话说你睡不着?”我不禁好笑看他。难道是那个女孩不够你大战三百回合,你还欲求不满难以平静。
男人间这种黄|色幽默往往不需要点的太透,尤其当大家都已经经验丰富的时候。
果然就见泉白着眼看我,笑着伸拳头威胁:“轩,你当我是你啊。我没那么Se情。”
“哈哈哈……”我笑,Se情无所谓,正常生理需要嘛。我也不想我带出来的小孩是个不解风情,外强中干的木头。我想做的,只是保护他手和心的纯洁,至少不要像烈那样沾满血腥。因为,我不想他每晚都在噩梦中惊醒。
泉又看了我几眼,然后抢下我手里的咖啡,故做严厉的说:“轩,我说了多少次,不要再睡前喝咖啡。你会睡不着的。”
“放心啦。我对咖啡因免疫了。我当它安眠药。”我笑的毫不在意的去抢杯子。泉却固执的举着胳膊躲来躲去,害我一个不小心整个爬在他身上。
恩?
静止。一秒,两秒,三秒……
看泉没有动的意思,我抬头看他的脸。还是那么好看。象我第一次看的那样,长睫毛,黑眼睛,白皮肤。只是更有棱角了。忽然发现,我有很久没有这样好好看泉了。
记忆中的青涩已经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温文的成熟。尤其是看着我微笑的眼睛,有一些关怀,有一些宽容,让我一下以为时空交错,我才是那个需要照顾的小孩。
“真是……长大了啊,泉。”
我慢慢的离开泉的的体温,笑的有些欣慰有些……酸楚。
“轩,别闹了。去睡觉。你今天一定要好好睡觉。你要不睡,我就不走了。”泉用孩子的执拗下达着他的命令。我想那我还睡什么呀,让你陪我一晚上不是更好。
可惜,不能啊。
抹了一把脸,我噌的站起身,转身往楼上走。
“行了,行了。我去睡了。你也早点回去吧。”
知道泉在我身后看着我上楼,我终于还是没有回头。
我只要在你身边守着你就好。
我,一直一直只是这么想的。
一晚上睡的还不错。所以我第二天起了个大早。刮胡子,换衣服,选领带。
我,决定去给院长道歉。
虽然我不靠那点工资过活。可也不想每天无所事事游荡街头。那种混混的日子,我过够了。
当然,以我一向的表现和昨天极度不给医院面子的情况来看,我被炒的可能性有90%。但也还有10%没事不是吗?那我也懒得再花时间往别的医院递简历。那种被审视的不自在,一次就够了。
进了医院,从护士医生的眼光议论中,我就知道。我昨天的壮举已经传遍医院大楼了。
啧!不就是甩手走人吗。虽然场合时间是有些问题,但也没这么严重吧。该救的人还不是救过来了,又没弄成医疗事故。
清了清嗓子,我敲院长的门。院长一见我进来,表情一瞬间变了十七八种。最后终于恢复了平静,可我看的见他手还在微微颤抖。
看来我真把他气的不轻。估计连那10%都没戏了。干脆我自动请辞算了,也算有骨气到底了。于是我立正站好,望着院长严肃的说:“院长,很对不起,给您添了这么多麻烦。我决定辞职。”
院长没说话,只瞪着我看。我想怎么,我脸上有花,还是他想拿刀砍我。就见院长站起来了。
缓慢的,仿佛下定多么大决心似的,一步一步走到我面前。那副视死如归豁出去的表情吓的我往后一撤步。
好聚好散。就算我上班常迟到,看病随心情,见领导不点头,见同事不招呼,偶尔旷个工请个假,威胁恐吓一下不听话的病人,我也没干什么天理不容的事。至少这几年急诊室里我从早到晚,偶而还要兼个外科手术,忙的死去活来怨言我也没说过一句。而且那些奖状凭心而论靠我的技术拿回来的也不在少数。治好固然不多但治死却也没有,我也算对得起国家对得起医院对得起人民对得起党,如今只不过是罪上加罪,用不着杀人泄愤吧。
正在我犹豫要不要夺门而出的时候,院长忽然一把握住了我的手,握的那个紧啊,仿佛想把心掏出来般的红着眼看我,说:“欧医生啊,你不能走啊。我代表医院郑重的挽留你。你一定不能拒绝啊。”
我当时就是一愣。呆着脸看了院长半天,一副见鬼的表情。八成鬼上身了吧。
院长却已经双手一起握住了我的手,领导的威严长辈的慈爱全写在一张挣扎的脸上:“欧医生,如果你觉的工作量太大,我多派几个医生帮你;如果你觉的薪水太低,我尽最大努力满足你要求。只要你留下来,欧医生,有什么条件,尽管提。”
我再次恶寒。
这实在跟我的想象差距太大。不过看院长一脸“真诚”,我也不好拒绝。况且本来就是我不对在先,人家还能这么包容,这么好的医院上哪找去。于是我也是心底一热,握住院长的手说:“院长,您别这么说。本来就是我不对。其实我也很喜欢在这里工作。不用加薪,什么也不用。一切照旧就好。我不会离开医院的。”
“太好了,欧医生。”院长顿时两眼放光。又说了一通感激鼓励之类的话,终于放我离开院长办公室。
我直到换了衣服进急诊室还没想明白今天到底是怎么回事,就听助理医生奇怪的问:“欧医生,你怎么在这?”
我不在这在哪?我奇怪的看他。他有些神秘的靠过来道:“你不是只看着‘他‘就行了吗?”
他?哪个他?不记得有哪个重病患要我管啊。
“龙阳啊。龙氏的总裁。你和他不是很熟吗?他在加护病房。”看我一脸茫然,助理医生笑的有些暧昧。
我彻底傻了。
龙阳?前天见面还生龙活虎的,今天就躺在了加护病房?就算我咒他去死也没这么个灵验法的。
丢下急诊室各色的眼神,我头也不回的就往加护病房走。
这个混蛋,装死的吧。
然而一进病房,我就愣了。
龙阳真的躺在床上,身上氧气罩输液管各种乱七八糟的东西插的满满的。那样子,仿佛真的是生命垂危似的。
妈的,混蛋!还真给我死了。
我本想一把拽那个混蛋的领子把他拎起来,后来终于还是半路改向拽起了一边的手下一样的男人,压着嗓子问:“怎么回事?”
那人被我吓了一跳。正要反抗却好象看到了胸前的衣牌,身子立马就软下来,还恭敬的叫了声:“欧医生,阳哥受伤后说的唯一一句话就是要我们把他送这家医院找你治。”
混蛋!我瞪那个躺在那里一动不动的家伙。他以为我是怪医黑博士吗,什么伤都能治。知不知道如果耽误了治疗时间是会死人的。
“我问他怎么受的伤?”我继续拉着那人的领子低声咆哮。
“昨天晚上,一出夜总会的门就有人开枪了……”
“可恶!”我不等他说完就丢开他去翻病历。
我走了一天都不到,就又去鬼混,死了也活该。
恩,中枪是在胸口偏左,看来是想一枪毙命,不过技术不太好,偏了一点。真不明白这种身手怎么干杀手,这么大目标都射不中。雇他的那个人更白痴。
飞快的翻完病历,又看了眼执刀医师的名字。我的心跳才稍稍回复了正常。
好人不长命,祸害活千年。这家伙,死不了。
终于明白了为什么院长一早见我态度一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