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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思?”
“啊?二哥,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我叫人热点小菜……”
见冷相思故意岔开话题,司徒静颜也不再追问,站在门边就转了身,沿着长廊向小院里走去。冷无心在后面跟着,冷相思急忙起身,也跟着去了。那小童眨巴眨巴眼睛,三下两下串到塔的肩上,打个呵欠说:“大人的事不能插手,咱们找地方睡觉去吧。”
“二哥!二哥!”
司徒静颜不答话,只是一路走,只见一路上厢房外面都空着,只一间屋子亮着灯,有侍从在屋外守着。司徒静颜一见便知是冷相思底下的好手,心中分明,直直向那屋子走了过去。
那屋里自然是邢傲,冷相思只是急,又无法出言阻止,门口两个侍卫见是司徒静颜,忙行礼唤了声“二公子”,让了开来,司徒静颜在门口顿了顿,便要伸手推门,不料手刚刚抚上门把,便被另一只冰冷的手按住了。一偏头,却是冷无心。
“你手都抖了。”
司徒静颜自嘲的笑笑,又要伸手,只听冷无心又道,“看你这样子进去只会给我添乱,自己找地方呆着好了。”
“无心?”
“怎么?怕我趁机下手要他的命啊?哼,我虽不是什么善人,这点医德还是有。”
“不是,我……”
“那就少婆婆妈妈的了,说不定待会我就改主意了。”
司徒静颜这才缩回了手,大大的喘了一口气,“麻烦你了。”
冷无心转身向冷相思吩咐了几句,转身进了屋。
冷无心在江湖上有“鬼面圣手”之称,武功虽不是特别厉害医术却相当高。司徒静颜自知冷无心的脾气,心中虽然焦急也只得在院子里等着。
这一等,就等到了第二天傍晚时分。
期间只见那扇门开开合合几次,有叫人拿药的,也有叫冷相思手下几个小有名气的施针下刀的高手进去帮忙的。冷相思那边安排好人手在城中探听消息,这边一面陪着司徒静颜,一面也询问起情况来。
“二哥怎知龙坛会出事?”
司徒静颜也知情况紧急,按下心头焦虑便将前天晚上的事仔仔细细说了一番。
冷相思听罢,点头道,“原来是被洛家探得了消息,又被洛日泄了口风。不过依洛家那帮人,该阻不了你们多久,何以今夜才到?”
司徒静颜皱皱眉,“洛日他们是没阻我们多久,但我们才行不远就被一个神秘高手阻截,那人武功奇高又诡异毒辣,我和无心并不是对手,只有一路躲闪,我们几次布阵施毒,都被那人破了,中途还有几次鲜着了他的毒手,耽误了好些行程。”
寥寥几句,冷相思已经变色,“二哥的阵势、无心的毒,一般高手便是一个都破不了,何人竟如此了得,可让你们几次布阵几次施毒都无功而返?”
若是邢傲在,自然知道此人便是二十年前便名震江湖的“四邪”之首。但此刻邢傲未醒,司徒静颜与冷相思想来想去也猜不出个所以然来。
冷相思一时猜不到谜底,又道,“听二哥这般说,这两日定然十分凶险,不知你们是如何化险为夷?”
“那人出手虽毒辣,却似乎不想要我的命,我们才几次侥幸逃过,而且……”司徒静颜说着,苦笑了一声,“关键时候,是段风云帮了我们。”
冷相思一愣,跟着笑起来,“这段风云,对二哥倒真是情深意重。”
“相思啊……”
这边说着,那边厢房的门再次打开,这次,终于是冷无心走了出来。
“熬过三个时辰就捡回一条命,你自己看着办。姐,我有话跟你说。”冷无心说完也不理众人,径直往自己常住的厢房去了。
入秋后,天黑得越来越早。冷相思燃了一支蜡烛,托着烛台进了冷无心的屋子。
“累了吧?这一路上的事我都听二哥说了,我叫人给你抬水过来,洗过澡早点休息。”
“不算什么,我刚学医拿回师傅就让我练过几天几夜不合眼,最长那次我连着医了三个垂死之人,五天没睡觉就靠一点酒提神,也熬过来了。”冷无心说罢,停了半晌,忽道,“姐,我跟他说了。”
“无心?!”
“你不要生气,我们到的第一天晚上,邢傲追来了,呆了一个时辰,又走了。那天晚上他心很乱,我就跟他说了……哼!他说那邢傲舍不得逼他,那算什么,我这么多年什么都不说,还不是一样舍不得让他为难!”
又是片刻的沉默,冷相思只觉得心都吊到嗓子眼了,终于听冷无心再次开口,声音却小了很多,“可是他跟我说谢谢,他以为我只是在安慰他……”
冷相思这才长长吁了一口气,抱住了弟弟的肩,“好了,你也算了了一番心事了。这样最好,不是吗?”
“……也许吧。”
不远处的另一间厢房中,司徒静颜坐在床边,忽然觉得心惊。
不久之前才见过面,不久之前还安然无恙的那人,此刻就静静的躺在眼前,身上缠满绷带,一张苍白的脸,毫无生气。
“邢傲……”他俯下身去,轻轻碰触着那冰凉的嘴唇,“邢傲……是我……”
伸出手,轻轻一拉,撤散了自己的衣带……
夜色正浓……
17.
相思楼别院中,冷相思与弟弟说着话,忽听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门外响起一个女子的声音,“三小姐,龙坛的人在挨家搜查,就往相思楼这边来了。”
一把按住欲起身的弟弟,冷相思笑笑,“你累了,先休息,前面的事有我在就好了。”
冷无心点点头,看着姐姐走出去关好房门。刚刚终于把闷在心底的话说出了口,身体精神都松弛下来,这才发现,他的确很累了,连抬一下胳膊都已经十分费力了。
屋外,冷相思的声音渐渐飘远。
“……知道来了些什么人吗?……前厅人手安排好了,叫十一和塔留在院子里……对了,去把我大哥叫出来……不是要他帮忙,是叫那个笨蛋出来吃饭!……”
司徒静颜关着门也听到了院子里一阵小小的骚动。但是他并没有丝毫的担心。
因为在外面的是冷相思。
司徒静颜的注意力始终只停留在床上静静躺着的那个人身上。
“邢傲?邢傲?你能听到吗?”
他低下头,轻轻的吻着那紧闭的眼,可是那合着的眼帘并没有任何张开的意思。于是他的唇轻轻碰触着那张熟悉的脸,顺着向下移去。靠近那英挺的鼻,还能感受到他的呼吸,隐隐的,不乱,却很弱,那双唇微微闭着,冰凉冰凉的。
“邢傲……邢傲?”
又在他耳边唤了几声,仍然没有反应。司徒静颜已经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声了,可他自己并没有察觉到那里面带着的一丝哭意。一手托起邢傲的头放在自己腿上,一手小心的掀开盖被,当盖被下的躯体印入眼帘的一瞬,司徒静颜只觉脑中一片空白——那矫健的身躯竟被一层层绷带缠满,几乎没有几块肌肤裸露在外。
有些颤抖的低下头,想吻他,却只是碰到浸着药水的白纱。第一次,司徒静颜感到无比的恐惧——这孩子也许快死了,就在他的面前。
失去至亲的恐惧,他并不是没有经历过。但无论是自己的亲生父母还是一手将他带大的师傅,他都并没有眼睁睁的看着他们死去。可是现在,他却仿佛能感觉到怀里的这个人在死亡线上一分一分的挣扎,也许是生,也许是一点一点的死亡,而自己只能在一边看着,只能无助的抱着这孩子,尽量去感觉这个生命究竟是在恢复还是在慢慢消亡。
司徒静颜感觉到自己的心一下一下的跳着——也许自己会看着他在自己怀里慢慢停止呼吸。
他忽然有种冲动,想要用力地把这孩子摇醒,想狠狠地揍他一顿,要他把眼睛睁开来看看自己。司徒静颜紧紧拽着拳头,大口大口的喘了几下,强行平静下来,小心翼翼的将怀里的人放下,在床边站起身来。
伸出手,轻轻一拉,扯散了自己的衣带。有月光从窗口透进来,司徒静颜觉得自己脸上一红,心跳又加快了,他咬咬牙,如水的月华下,一个修长优雅的身形舒展开来,丝制的衣物顺着他光滑的皮肤滑下,现出那白玉般光洁美丽的躯体。
“邢傲……”司徒静颜掀开被子,翻身躺了进去,尽可能温柔的抱住邢傲裹满白纱的身体,“邢傲,是我……”他两只手摸索着,分别摸过邢傲左右手腕处的白纱,摸着他的手,手指并不费力的将他的手指撬开来,自己的左手和他的右手,自己的右手和他的左手,以双手十指交叉的方式握着,两具身体紧紧贴在了一起,司徒静颜将自己的脸贴在邢傲的脸边,闭上了眼睛。
两人早已有过肌肤之亲,司徒静颜的心也慢慢平静下来,并没有丝毫的绮念,他此刻只是尽量贴紧邢傲的身体,想让他的每一寸肌肤都能感觉到自己的存在。他闭着眼睛,轻轻吻着邢傲的脸,在他的耳边反复地说,“是我,邢傲,是我,我在这里,不要走……”
这一夜,相思楼的后院一片寂静。司徒静眼闭着眼睛,却想起了很多,有自己早已离世的父母,有自己深深怀念的师傅,更多的,却是十几年来,和邢傲在一起的点点滴滴。而一直以来放不下的心事,却是一件,都没有想起来。
不知不觉中,他就这样抱着邢傲,进入了梦乡。
也不知道了何时,身下的人似乎动了动,司徒静颜本就睡得不深,立刻惊醒了。屋子里此时已亮了很多,司徒静颜连忙抬起头,急急在邢傲耳边叫了几声,只见那微微闭着眼帘轻轻动了动,司徒静颜心中一时惊喜,立刻想到三个时辰已过,知道邢傲已无生命危险,便要再叫,忽然听到一声,“二哥,好了么?”接着是吱呀——一声门开的声音。
司徒静颜刚想动,这才意识到自己的身体还和邢傲纠缠在一起,一偏头,却见门已开了一条缝,心中一急,只见那门又迅速关上了。
屋外,一群人望着匆匆将门关上的冷相思,正要问,冷相思已转过身来,“没事,很好。好了,大家都累了,吃早饭去了!”
“可是……”
“走啦十一,晚了不给你吃。”
“可是相思姐你笑得好奇怪阿……啊!不是,是笑得好美丽啊……啊!干吗还打我嘛……”
听着屋外渐远的声音,司徒静颜微微喘了口气,才把头回过来,心一下又蹦的老高——那双一直合着的眼竟已睁开了,一双黑亮的眼睛正带着迷惑的望着他。
即使是素来从容镇定的秦广王,这会也像所有被逮个正着的小偷般呆呆的说不出话来,只是瞪大了眼睛愣愣的望了邢傲半晌,才红着脸低下头去,将脸埋进邢傲的颈间。
18.
邢傲困惑的睁开了眼睛,头脑中一片模糊。
出了什么事?记忆一点一点的向前探寻着,之前的黑暗,黑暗之前的逃亡,逃亡之前的——
“静颜!”忍不住叫出了声,心跟着猛地跳起来。
“邢傲?邢傲?”
“静颜!危险……”终于看清了眼前的人,邢傲一时有些回不过神来,“静颜?”不由得想伸手确定一下,欲动,却是一阵剧痛席卷而来。
“不要动!不要动!”眼前的人似乎很焦急的说着,见他平静了下来,才又低下头来靠在了他肩上,语气柔和起来,“别动,我在这里,是我在这里。”
好一会,邢傲才确定,自己这会是真的清醒了,正躺在一间陌生的屋子里,而自己朝思暮想的人儿,就在自己身边。
见邢傲已醒,司徒静颜一颗悬着心才落了地,又立刻悬了起来,尤其是靠着邢傲,听到他的心跳明显的开始加速时。
“静……”
“你不要动!”同样的话,刚刚全然是因担心邢傲的伤而充满焦虑的语气,此刻却是带上了几丝羞赧。
“……”邢傲咬咬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