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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喘息声,喘息声越来越急促,忽然安仔的声音尖叫:“干嘛呀你们?哎呀,我要尿尿!要……唔唔。”嘴巴被闷住的声音传来,同时咳嗽的声音响起,像是谁的嗓子被呛住了。
“呜呜……尿出来了,坏蛋你!”安仔哭咧著说,一只手要拉开毯子。
“那不是……你个臭小子出来干嘛啊!”安厨气急败坏地怒吼。尧未来从床尾爬出来跳下床,脸颊上嘴角边淋漓著可疑的奶白色液体,惊慌失措抱头鼠窜进了卫生间。
“好了好了,就算尿床也没什麽大不了的,你不说我不说,你的来来不说没人会知道,听话听话!”安厨安抚著安仔。安仔以为自己尿床了,哭得稀里哗啦。
卫生间里水声停了很久,安厨张望半天才看见尧未来从墙边探出半张脸来,冲他招招手,看著他低眉顺眼羞惭地溜著墙边儿回来。安厨忍著笑,被尧未来发觉了,恼怒地说:“你还笑?要是被安仔看见怎麽办?这可是……这可是……”有些话到底不好意思说出来。
安厨忙说:“不会啦,下次我会小心的。”
“还……下次?哼,咳咳……咳……”尧未来刚才吓得半死,安厨的Jing液没来得及吐出来全都呛在嗓子里现在还痒痒得。
安厨低声笑说:“因为太爽了嘛,他出来我都不知道,我保证,保证。”说著握住尧未来的手,眼见他不搭理自己,安厨凑过耳朵边上小声说:“哎,别生气嘛,等我腿好了,我给你……”一边笑得不怀好意一边说。
尧未来脸红心跳地听著,心里跃跃欲试,可还是说:“不行,安仔在你什麽也别想,忍著吧。”
安厨怪叫一声瘫倒在床上,一双手在尧未来身上乱摸说:“天哪,我不就是以前风流倜傥男女通吃处处留情夜夜神勇嘛,也不用这麽惩罚我吧,苍天啊,我发誓,以後甭管多漂亮的男人女人,送上门我都不要,我以後只要大叔一个人,绝对不……哎,大叔,你去哪儿啊?哎哎,别走啊!我这儿还没说完呢!”
尧未来头也不回地出了房门说:“我去看看九斐。”
刚吃完午饭的九斐吊著两条胳膊站在阳台上,美滋滋地哼著歌儿看著窗外绿树成荫的花园,护士正在一旁收拾。九斐听到脚步声连忙回头,进来的却是头缠绷带的尧未来。
两个人坐下闲聊了几句,尧未来说:“谢谢你,连累你弄成这样,这两个胳膊都受了伤还真是不方便,对了,你店里的那些动物怎麽办?”
九斐刷的一下张大嘴巴呆住了,一语点醒梦中人,这两天光顾著想姿势去了,把宠物店忘得干干净净。九斐大叫一声,跳脚就往外跑,刚到门口一头撞在了带著墨镜的小李身上。
小李搂住他的腰和尧未来点头打了个招呼,然後问九斐:“怎麽了?”
“我的花生,我的小绿,我的鹦鹉,还有还有……”九斐急了,挣扎著往外跑说:“我的宠物店!它们要饿死了!”
小李还是没放手,冲身後招手示意,两个男人搬著玻璃柜子走进来,蜥蜴小绿安静地趴在里面,像是翡翠摆件一样一动也不动。捏捏九斐的下巴,把九斐横抱起来往房间里走,小李说:“我已经派人去了,蜥蜴带给你,其他的动物也都很好。”
尧未来眼看著九斐双眼冒红心看著小李,觉得自己再坐下去就媲美灯光球场了,连忙起来借口回去吃午饭要走,和小李擦身而过时,听到他说:“安厨和安仔辛苦你了。”尧未来笑笑点头。
安仔和安厨经过三轮谈判友好协商,午饭由安仔和尧未来一起吃。安厨等了一个多小时等他吃饱喝足了才出来,很不高兴地看著尧未来嘟囔说:“吃饭就吃饭,他多大的人了,还要你喂他?”
尧未来苦笑说:“我知道他是撒娇,可他才八岁嘛,安少,他说他腿疼手腕疼不想动,小孩子别和他计较。”
安厨气鼓鼓地撇嘴说:“不行,我要跟他讲清楚,固定资产就是私有财产,私有的!”
尧未来头大,连忙说:“行了,别闹了!我推你出去转转吧,别老在房间里闷著。”
午後的阳光明亮耀眼,微风吹在身上撩起一阵阵火热。尧未来推著坐在轮椅上的安厨走在花园的小径上。天气炎热,医院里的病人都没有愿意出来散步的,只偶尔看见医生和护士匆匆走过,微笑颔首。
彩色石砖拼成的小径两旁是翠绿的冬青。半人高的冬青修剪得整齐,把花园间成绿色的迷宫。穿过花园,对面是一个不大的树林。太阳从浓密的树叶间穿透下来,点点光影照在草地上。尧未来一直走到树荫下,在轮椅旁边席地而坐,随手揪了一根草叶在指尖捻来捻去。树冠间知了在鸣叫,树叶随风沙沙作响,静静地,耳边仿佛能捕捉到风吹过的声音。
安厨静静地看著他低头的侧影,说:“大叔,等我好了,我陪你回家吧。”
“哦,没事儿,门上挂了牌子,留了我的手机号码。”尧未来看著手里的草叶说。室外虽然有些炎热,可是空气自然清新,鼻端是隐隐青草香气,让人浑身舒适。
“我是说……你,父母的家。”安厨的话音刚落,眼看著尧未来的身体僵住,肩膀一点点垮下去,用手里的草叶撩拨著自己的脚趾头没说话。“你怕什麽,我替你说,说你多想他们,有什麽呀,不就是喜欢男人嘛,又不是干了什麽伤天害理的事儿。”
尧未来起身走到安厨身後说:“外头太热了,回去吧。”说著推著轮椅往前走。
安厨一把攥住轮子阻住,也不回头说:“逃避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你妈说的对,你还能一辈子不回去?”
“谢谢你的好意,这和你没关系。”尧未来松开手,自己往前走。
安厨在身後推著轮椅追赶说:“哎,你跑什麽,我和你一起回去,让你爸有什麽脾气冲我发嘛。”
尧未来猛地站住脚,安厨忙收住轮椅差点儿栽下来。尧未来缓缓地转过身来,居高临下看著安厨。安厨以为他要说什麽,等了很久,尧未来嘴角出现一丝浅笑,回到安厨身後推著轮椅往前走:“谢谢,你能这麽说我已经很高兴了。”
安厨品著他说的话,猛地一回身握住他的手有些生气说:“我说的话你不信?”
尧未来一笑,伸手揉揉他头顶的发,避开他的眼神,目光落在旁边的草地上说:“信,所以,谢谢你。”
轮椅辗过草地,一路上了花园,虽然尧未来强迫自己默默地数著走过的脚步,可思绪还是不受控制地飞舞起来。几年前也有一个人这麽说过,可惜,在自己对父亲坦白一切的时候,那个人却退缩了。不想去怨恨什麽,那段时间真得很快乐。这个世界每天上演无数分合,根本无法计较谁付出得少,谁承受了更多。
“大叔,你走过了,门口在那边。”安厨终於忍不住握住了轮子。
“哦?不好意思。”尧未来连忙退回来。
两个人身上出了一层薄汗,尧未来用温水拧了毛巾,给安厨擦了擦身上,自己也收拾了一下,换了干净的病服。刻意忙忙碌碌不去看安厨。安厨也不嬉皮笑脸了也不胡说八道了,表情严肃。怪头和咖喱出来进去几次,瞅著他的脸色都不敢说话。
桌子擦得能当镜子,把花瓶里的天堂鸟剪掉一截茎,尧未来实在无事可做,晃动著手臂往阳台走,嘴里说:“晒晒太阳吧。”
“大叔。”安厨在身後叫。尧未来慢慢转过身来,安厨笑笑抓著自己鸡毛掸子头发说:“想抱著你睡一会儿。”
安厨枕著尧未来的胳膊,没受伤的那条腿搭在他腿上,手伸进病服里贴肉搂著他的腰,长手长脚缩成一团紧贴著尧未来,没一会儿,竟发出微微的鼾声。
过了很久,伸出手指顺著他的眉骨摸下去,安厨的眉毛浓密,远山一样英挺,尧未来低声说一句:“再过几年,你还年轻,我却已经老了。我信你,可是,我对自己没信心。”
尧未来忍著不动让他好好睡一会儿,可是安仔忍不住了,安厨还在睡著,他就唧唧呱呱开始嚷,到底把安厨折腾起来了。
“再睡一会儿吧,我去跟安仔商量商量。”尧未来看他睡了一会儿脸上疲倦的神情反而更重。
“没事儿,我去洗把脸就好。”安厨笑笑说,又皱起眉头来:“行了,你别催啦,我起来了,你要干嘛?不就是要看动画片嘛!”
“嗯嗯~接著昨天地看!”安仔说。尧未来看著安厨推著轮椅进了卫生间。
“来来来来,你进来!”安仔的声音怪异,像是捏著鼻子喊。尧未来摇摇头无奈地笑,不知道他又搞什麽花样,答应著走进卫生间。
安厨坐在轮椅上胳膊颤抖著手撑著洗手台,低著头,下巴上滴滴答答地往下滴水。“叫我干什麽?洗完了不赶紧出来。”尧未来说著,抽出毛巾走过来,手拿著毛巾给安厨擦脸。“抬头啊。”
安厨的头慢慢地抬起来,尧未来转身就跑。“咚”一声被按在洗手间的门上。“哢”一声轻响,门被锁上了。
头发被紧紧揪住,脸挤压在门上,手臂反剪牵扯著肩头的咬伤,尧未来疼出一身冷汗来。热热的呼吸就在耳边,听到他低声说:“想跑到哪儿去呢?”
“腿,你的腿……”尧未来知道他腿上的伤口不能站,眼见著他贴在自己身後不由得心都揪起来了。
“疼吗?我这里更疼。”他拧著尧未来的手臂按在自己胸口上。尧未来听到骨骼喀吧响的声音,两条手臂脱臼了。
“来……”刚要张嘴大叫,嘴被他用毛巾捂住了,毛巾一点一点地塞了进去。冷汗顺著脊梁流下来,病服紧贴在身上,身体被翻过来。眼前的他眼睛正放著狂热的光芒。
身体被压在洗手台上,冰冷坚硬的大理石台边硌在腰後,额头的冷汗流过眼睛。他的手摸上洗手台上的牙刷,握在手里,塑料的牙刷柄沿著尧未来的小腹一路划到胸口。
“这里?不是。”他自说自话,牙刷柄划过喉结下巴,顺著尧未来脸部的轮廓轻轻地从眉毛划到耳朵上。脸庞一瞬间狰狞起来:“这里?是的!”话音刚落,牙刷柄对准尧未来的耳朵捅了过去。
“唔~”尧未来扭动身体躲闪,突然安厨一跃而起,脑袋对准镜子一头撞了过去,一声巨响,牙刷失去了准头一下子戳进了尧未来的肩头,尧未来惨哼一声,牙刷柄哢嚓断了。
模糊的眼前是血流满面的安厨,还有重新举起来断茬的牙刷柄,洗手间的门被撞响,尧未来看著安厨的脑袋再一次地撞向镜子,牙刷戳在了台面上。
“唔唔~唔唔~”尧未来的眼睛模糊一片,用力翻过身来,安厨的身体倒在台面上滑向地板。洗手间的门被撞开,怪头和咖喱冲进来。
破碎的镜子,鲜血顺著裂缝流淌,妖娆怒放地像彼岸花。
二七、
安厨静静地躺在床上,头发剃光了包扎著。闭著眼睛的面容很沈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