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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著他的指尖,心底不曾晒过日光浴的地方也被翻出来呈现在太阳下,温暖一点一点地渗透全身。明知道只是小孩子的眷恋,仍贪恋这一刻的感觉,靠在安厨的脑袋上相互依偎。
安厨将自己的左手和尧未来的右手腕线对齐,比了比,自己的手指略长出一些,抬头很有些得意地笑,尧未来轻笑不说话,手指交叉握在一起牵绊住他。闭上眼睛,风摩挲著面容,公车不断地到站出站,往前驶去。
安厨吃饱了,把呕吐的不愉快抛在脑後,抱著军舰模型搬到楼下。尧未来坐在一旁看著他认真地粘部件,安厨瞪大眼睛眼珠都快斗在一起了。尧未来好笑说:“等做好了我请你吃好吃的,那,歇一会儿去买冰镇可乐喝吧。”说著掏钱过来。
安厨兴高采烈地跑出去,没一会儿回来,拧开瓶盖先递给尧未来,尧未来摇摇头,他这才对著瓶子咕咚咕咚喝起来。尧未来看著他滚动吞咽的喉结,隐隐显出肌肉的手臂,还有短裤下毛茸茸结实的小腿,从身材到长相都是抢手货,况且技术也是验过得,好得很……全身躁热的胡思乱想,终於认清现实无力地垂下头说:“安仔,麻烦你,帮我也买一瓶冰镇可乐。”
小李拿著两瓶冰镇可乐走到车前,九斐在车上把座椅放倒了睡得正香,嘴角挂著亮晶晶的口水在傻笑,不知道梦到了什麽美事儿。小绿懒洋洋地趴在他胸口上一动也不动。小李看看电话,老板没打电话来,也没有短信。
九斐咂咂嘴翻了个身,砰一声膝头撞到了车门上,这才想起来不是在家里的床上。赶紧看驾驶座,小李居然好整以暇地坐在那儿看报纸。赶紧擦擦嘴,果然摸到一手的口水,再一看身上,衬衣全都是褶,摸摸脑袋,头发也翘起来了,形象全无。
小李把报纸折好,发动车子,目不斜视看著前方说:“醒了?!我送你回去。”九斐赶紧坐好,脸色和胸口的蜥蜴一样绿。看到小李根本不想和自己聊天的样子,九斐凝视著他英挺的侧脸,咬牙切齿地啃著手指甲断然决定,必须在最短的时间内挽回形象!
“哎呀,来来!”正在做军舰的安厨叫一声:“指甲断了。”
尧未来过来一看,是用劲儿太猛裂开了。找出指甲刀替他把指甲修剪好说:“好了。”
安厨十个手指头分丫,举在眼前仔细看了看说:“不好,一个短的,九个长的,都给剪剪。”
尧未来只好拖了椅子坐在他身边,握著他的左手放在腿上,挨个手指修剪指甲。安厨坐得不舒服,看了看拉了椅子从身後抱住尧未来,从他腰间伸出手来。喀哒喀哒剪指甲的声音里,安厨一抬头,正对上店里的橱窗。
玻璃橱窗上反射出淡淡的影像,一个低著头一本正经忙活,一个脸上是灿烂笑容。看著紧紧相拥的两个男人,笑容从脸上退却。橱窗上模糊地显出一只右手从身前人的腋下穿过,摸上他的喉咙。
“好了。”尧未来一抬头,脑袋磕在安厨的下巴上。
“哎吆。”安厨的脸皱起来,手撤回来捂住嘴。
“对不起,对不起,我看看。”尧未来捏住他的下巴。安厨吐出舌头来,舌尖咬破了一点点,鲜红色的血渗出来。
安厨晚上多吃了两个冰激凌,借口冰激凌凉凉的,舌头不会觉得疼。安厨一边吃冰激凌一边做军舰模型,很有成就感地对尧未来说,等到军舰做好的时候他要抱著它拍张照片,连同军舰一起送给尧未来的爸爸。
尧未来答应著没敢说心里话,估计军舰到了父亲手里,立时就会粉身碎骨。父亲一生要强好胜,自己把他的脸都丢光了被扫地出门,和自己有关的所有事情父亲都不屑去听去看。
晚上十点多,哄著安仔洗澡回房间睡觉,尧未来打开手机放著母亲说话的声音,一边听著一边继续完成军舰模型。傻乎乎的安厨以为自己在勤奋努力的“帮助”来来,岂不知尧未来每晚都要把他粘错的地方拆开,重新再做,顺便“帮”他赶赶进度。也因为安厨的热衷,三年来一直都没有成型的军舰真得快要完成了。
书桌上开著一盏小台灯,暖黄的灯光笼在身前。尧未来正用镊子夹著一个小齿轮,忽然感觉背後好像有风吹进来,门好象开了。停住手疑惑地看看身後,门虚掩著没有缝隙,走廊上也没有动静,听了听,隔壁也是静悄悄地。
回身继续做手工,一种被偷窥的感觉出现,脊梁两侧刷得一下麻到了头皮儿,胳膊上起了一层疙瘩,回头看看门依然合著,什麽也没有。“安仔,是你吗?”尧未来叫了一声没有人回应,起身到门口打开门,空荡荡的走廊上什麽也没有。
小仓库的门无声无息地推开,漆黑的缝隙中露出一只眼睛,黑色的眼眸融入暗夜中,只剩下触目的眼白,冰冷没有一丝温度。眼睛从一指宽的缝隙中看过去,尧未来正站在门边左右张望。
伸个懒腰打个哈欠,转动著疲惫酸痛的肩膀晃晃脑袋,尧未来“砰”一声把门关上,关了台灯上床睡觉。
月光透过纱帘射进来,房间里只有一点朦胧暗淡的光线,尧未来翻身躺好沈沈睡去。良久,银色圆形的门把手缓缓地转动,只转动了一个微小的角度就停住了,尧未来锁住了门。
一个身影赤著脚悄无声息地走过,循著走廊上的一点光线慢慢地往前走。厨房的门开著,淡淡月光把窗户的轮廓照在地板上,身影走到台面前,把手里的东西放在案上,一个被拧掉头的变形金刚。寒光一闪,刀子戳进它的心脏,不停地戳著、用力地戳著。
脸色让月光映得惨白,低著头,碎长的头发遮住眼睛,只露出裂开的嘴,牙齿泛著幽幽白光,正在无声大笑。手里的刀子挥舞著,狠狠地对准变形金刚刺进去,拔出来再一次刺进去,唇角的笑容狰狞僵硬……
安厨习惯了晚起,尧未来清早起床後也不叫他。天气预报说有雨,拉开窗帘,果然天阴沈沈地压在头顶,空气又湿又闷。尧未来懒得做早饭,出门走了很远到市场买了豆浆、油条,看见有安厨喜欢的辣肉馅饼又买了几个。回到家,安厨还没起床。
“起床吃早饭吧,快点。”尧未来拍拍安厨的屁股,忍不住捏两下,结实地捏不动。安厨哼唧著把脑袋扎进枕头里。“快起来,买的辣肉馅饼,凉了就不好吃了。”
安厨迷迷糊糊地坐起来,眼都睁不开,扑通一声又躺倒了。“好困啊,让我再睡一会儿,就睡一会儿……”趴在床上居然又睡过去了。
“吃得好睡得早又不做体力劳动,怎麽还是睡不醒,快起来吧,听话,今天如果卖够五百块就给你买滑轮鞋。”尧未来哄著说。
在滑轮鞋的诱惑下安厨挣扎起床,闭著眼吃了四个馅饼三根油条两碗豆浆。尧未来吃饱了站起来说:“你收拾桌子我开店去了,桌子记得擦干净啊。”
安厨迷迷瞪瞪地把碗收拾到水池里,把装馅饼、油条的袋子和一次性筷子往垃圾桶里一扔就往房间走。垃圾桶里带著油汤的塑料袋子底下是被戳烂的变形金刚。
眼看著到了中午还没见安厨下来,外面淅淅沥沥下起了小雨,没客人上门,尧未来就上网玩儿游戏聊天。
“来来!来来!”安厨的声音响起,接著他就赤著脚跑下楼梯来:“我的大黄蜂呢?你看到没?”
二十、
淅淅沥沥的小雨变成了中雨,安厨睡了一上午可急坏了九斐,跑过来好几趟探看,终於盼到安厨睡醒了,看他哭哭啼啼地找大黄蜂便许诺他“打探”出小李哥哥近期动向後就给他买一个。
安厨在利益驱使下当即拨通了小李的电话,声音带著哭腔说:“小李哥哥我是安仔呀!你最近哪几天有……哎吆!”话还没说完,就被九斐敲在了脑袋上,九斐拿起笔来匆匆写字,安厨照著纸上念:“……哦,那个我很想跟你去做义工啊……”九斐飞快地写著,一边把写好地纸举给他看,手里写著另一张。“……你不用过来了,雨好大!哎吆!”安厨又挨了九斐一下,只好苦著脸念稿子说:“你什麽时候去流浪猫狗急救站啊,还有,什麽时候去跆拳道馆啊……哦,好的,没有,我没哭……不是,是我的大黄蜂不见了……不用了,九斐哥哥说会买给我……嗯,好的,小李哥哥白白。”
挂了电话,安厨很不情愿地说:“小李哥哥说建辉哥哥这几天很忙他都没有时间做义工。”九斐的脸立时垮了下来,无精打采的。安厨问:“九斐哥哥,你什麽时候给我买大黄蜂啊?”
九斐瞪了他一眼说:“你不是还有四个变形金刚吗?都找不见了再说。”
“骗人,你骗人,来来他骗人,呜呜~”安厨扁起嘴来委屈地哼唧起来,眼里涌出一片泪光。
尧未来又好气又好笑,推著九斐说:“不想买就别哄他,快走吧。”看九斐垂头丧气地走了才对安厨说:“别哭了,晚上关了店带你去买滑轮鞋。”安厨一头扎进尧未来的怀里,声泪俱下哭诉九斐。尧未来看著他把眼泪鼻涕抹在自己衣服上,无奈地说:“行了,等明天你去跟九斐哥哥说,如果他敢不给你买大黄蜂,你就告诉小李哥哥他骗取情报,玩弄你的感情。”
天雾蒙蒙的,傍晚的时候雨下得更大。雨被风吹得斜斜飘起来,雨滴落在地上蹦起老高。雨水汇流在晨安街的马路沿下面,流淌成混浊的小溪。安厨推开零食店的门冲进雨中,穿著拖鞋提著短裤的裤腿,迎著脏兮兮的“小溪”逆流而上踢起一串串水花,自得其乐的笑声从雨中传来。
尧未来拉下卷帘门锁好,连忙撑开伞,招呼安厨快走。尧未来不喜欢下雨天,觉得到处都湿漉漉的,浑身难受,兴致不是很高涨,这种天气适合捧著一杯茶发呆或者看本轻松幽默的书。
平日里空出租车蝗虫一样多,可一到刮风下雨天简直比珍稀动物还难找。尧未来拉著安厨低头匆匆往前走,心里埋怨自己,不应该答应他出来买滑轮鞋。
安厨非要和尧未来挤在一把伞下,还抢著打伞。他蹦蹦跳跳地一边走一边转动伞把,旋转的雨伞将落下的雨水飞溅而出,惹得路人侧目,尧未来只好抢过伞来制止他。
雨中一把蓝格子伞下,是一高一矮两个男人紧靠在一起急步前行的背影。雨伞倾向安厨,尧未来的半边衬衣像泼上水一样伏贴在身上。
好不容易等到了一辆出租车亮著灯停在路边,车上已经有别人了,拼著车七转八转才到了商场,车费却一分也没少拿。
在商场一层吃了汉堡当晚饭,安厨兴冲冲地跟著尧未来去买滑轮鞋。不看不知道,居然种类这麽多,光安厨想要的单排就有很多不同类型。下雨客人少,商场导购小姐的服务态度热情又周到,一双双地拿出来给安厨试穿。
滑轮鞋柜靠近扶梯,尧未来坐在一旁休闲椅上打量著商场,灯火通明却冷清没人气。安厨每换一双鞋就喊他让他看,尧未来看了几双笑说:“光看没用的,你得站起来滑一滑试试合不合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