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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袁天罡一把扯起李淳风,声音低沉道:“我有话问你”
然后不由分说拉起李淳风就走,连告退都没有就这么急匆匆的连拖带拽的走了出去,唐太宗浅浅微笑,轻轻以茶盖抹去茶末,一式‘春风拂面’动作文雅,风度翩翩,可惜让萧环宇这种不懂茶道的人看真是暴殄天物……
“姓袁的干嘛一脸着急的模样?怎么了?”萧环宇不解道。
“你已如此思乡,那么他呢?”唐太宗微笑着细细品茗,余香满口,不禁叹道:“好茶”
一头雾水的萧环宇不解的端起他认为小得离谱的品茗杯,一口牛饮就咽了下去,随即跳了起来:“苦死了!!好难喝!!”
看着萧环宇又吐舌头又苦得团团转的模样,唐太宗摇首苦笑:“看你文采奕奕,原以为会是风雅之人,怎知不识品茗之趣,真是可惜了……”
忽然龙眸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深邃:此人毫无城府,心机单纯,倒不会是图谋之人。只是虽然天真烂漫,却未免粗俗肤浅,怎配得上隆儿的尊贵……
……
……
待李世民独自饮完茶时,那两位道长依然没有回来,李世民眸间的笑意又深了一层,他拉起百无聊赖正玩桌角穗的萧环宇:“看来钦天监已经身体无恙,而且生龙活虎,朕也乏了,不如萧公子送朕一程如何?”
萧环宇的脑子转了转,大体明白李世民的意思是要走了,让自己送,忙站起身连连点头。唐太宗忽然兴致大起,又抬起左手,萧环宇果然再度亲昵的拉住他的手,还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令唐太宗不由龙颜大悦的笑了起来。
“你这个小娃呀,真是令朕恨都恨不起来”
“恨我干嘛?”萧环宇不解的眨眨眼。
李世民淡淡一笑,与萧环宇慢步在回廊之上,充满诱人磁性的声音不高不低的说着:“萧公子,你可知隆儿与朕是何关系?”
萧环宇想了想:“他是王爷,那应该跟皇帝是兄弟吧?”
李世民哈哈大笑起来:“朕的兄弟?莫非你不知玄武门事变?”
萧环宇傻傻的看着李世民,那模样明显不是装的,李世民不由大奇,这个人到底是从哪里来的?
“隆儿食的是亲王禄,虽然先皇在世之时曾大封亲王,不过朕亲政后便将其降为郡公,仅有数位立过显赫战功之人才保留了亲王封”李世民停下脚步,转头看向萧环宇:“那些人与朕情同兄弟,所以,他们的孩儿就如同朕的亲子”
“?”不懂……
李世民微微摇首,看来不说得再明白不过他是不会明白了:“隆儿承的是他父王的封,自他父王过世后,朕一直把他当做亲生儿子一般培养疼爱,让他为李家开枝散叶更是朕多年的希望,所以朕无法容忍他冠以龙阳之名!”
“那个……”萧环宇像个听课的学生一样小心翼翼的举起手:“我有几个问题……”
“讲”
“开枝散叶是什么?植物吗?还有你最后说什么冠以什么痒致命?好像很厉害的样子……哦,还有,你老还说‘震’,这个是动词吧?那这个语法有点奇怪呢……是你的口头禅吗?”
萧环宇难得一脸求知若渴的模样,可惜,某真龙天子已经险些一口气喘不上来,正瞪着大眼睛无言以对……
……
……
第十六章
“大学之道,在明明德,在亲民,在止于至善。知止而后有定,定而后能静,静而后安,安而后虑,虑而后能得……”
李隆手持书卷,背手而立,正朗朗颂书,而书案上那个哈欠连连、昏昏欲睡的帅气公子哥正是我们的萧公子……李隆继续眼不离书,但右手已经伸到案台上,随手抄起荆条就‘啪!’一声打在萧环宇面前!刚与周公打招呼的萧环宇吓得一战,顿时清醒了。
而李隆自始至终都眼未离书,继续无事人一般念着:“……古之欲明明德于天下者,先治其国;欲治其国者,先齐其家;欲齐其家者,先修其身……”
“姓李的!!”萧环宇爆跳起来:“你知不知道在毫无防备情况下的严重刺激是导致神经衰弱的病因之一!!你知不知道神经衰弱的人会引发失眠、健忘、多梦、头晕、烦躁、易怒等等极端现象!如果我得了神经衰弱就会迁怒于别人!就会令我的人际关系紧张!然后大家就会排挤我、躲避我!而我将会独立无助、无人理睬!从此感觉此生无望、了无生趣!导致自杀、堕落、吸毒、或加入邪教组织!你也太狠了吧!!”(…_…b)
李隆抬起头,翻起眼皮看了萧环宇一眼,然后面无表情的继续低头念着:“……自天子以至于庶人,一是皆以修身为本,其本乱而末治者否矣;其所厚者薄,而其所薄者厚,未之有也……”
“李隆!!!”
李隆倒也不温不火,淡淡道:“今日若无法学到‘释止于至善’,那明日卯时梨园的大戏你也不必去看了”
萧环宇顿时静悄悄的。
明日唐太宗将在梨园设戏台与群臣同乐,从未看过戏的萧环宇眼巴巴的等着欣赏这个真正的纯正国粹,自然不敢就这么失了机会……
李隆看到萧环宇像个被霜打的蔫茄子一样软了下去,这才不经意的轻叹一口气。自几日前龙颜不悦的皇上拎着一脸无辜的萧环宇出了玉虚宫,就把这个差点气得唐太宗呜呼哀哉的元凶丢给了李隆,勒令李隆好好‘调教’这个连常识都不具备的萧环宇。
几日下来,都以为是李隆会被气得吐血,谁知,反倒是萧环宇被李隆气得哑口无言,爆跳如雷。李隆好像已经修身养性到最高境界,不焦不臊,不温不火,对萧环宇层出不穷的喷饭之语再无反应,那一脸不以为意的模样倒是令萧环宇咬牙切齿不止。
李隆低下头,看着萧环宇拿着毛笔瞪了半天,最终将笔头的狼豪向上,在笔杆上蘸上墨,开始在宣纸上画起史努比。
李隆拿过萧环宇身中的毛笔,淡淡道:“这个叫毛笔,其构思为二,即笔头……”
李隆指指狼豪,然后又指指已经被墨浸黑的笔杆:“而这个叫笔杆,顾名思义,你觉得这支笔应该如何使用?”
萧环宇想了想,很理所当然的叫道:“我没用错啊!笔头笔头,当然是头在上了!”
“……”
李隆最后‘哦’了一声,又将笔还给了萧环宇,那种大彻大悟的神情简直像是看破了红尘……
“本来嘛,这么软的毛怎么写字嘛”萧环宇嘀嘀咕咕:“不过这边也不好用啊,中国人不是历史悠久吗?怎么连笔都这么落后?这种不科学的圆柱形棍子怎么可能写出漂亮的字?连个尖头都没有……”
李隆沉默了一下,最后还是选择沉默……
“你将‘郑公文下碑’临摹一下,上午就到此为止,写完后再用膳”李隆索性将宣纸字贴一并整理好,免得萧环宇再爆出惊人之语。
“摸一下?”萧环宇不解的用手摸了摸字贴:“摸它干嘛?手感又不是很好……”
“……”
深深的吸一口气……冷静……
李隆面无表情的转过身,打开房门,木着一张脸对门口的小厮道:“饿了,传膳”
小厮怔了怔,不是等萧公子写完字吗?但还是忙应了一声跑开了。
而萧环宇还是不解的看着李隆,小声嘀咕:“怪人,非得摸一下才吃饭……”
再用手摸摸宣纸,还是不明白,不过摸了就有饭吃还好些……哎,中国人真是奇怪啊……
……
……
第二日卯时正,李隆带着萧环宇与群臣毕集宫门,待皇上的金顶吉舆被十六人抬着浩荡而来时,司乐班奏起了《仰天恩》,群臣依品级排班跪迎皇上,萧环宇沾了李隆的光,位列三品。不过会出风头的人永远能出风头,当周围的人都约好了似的三呼万岁跪下时,萧环宇还傻乎乎的站在那里,顿时鹤立鸡群,格外显眼。
李世民自然而然看到了他,扬起一丝好气又好笑的神情,降罪吧?他那个无辜的模样令人狠不下心……不罚吧?可是他居然不行臣礼……哎……
李世民只得向萧环宇招招手,萧环宇立刻开心的蹦了过去,一副自然而然的模样就站到了皇帝的身边,台下群臣又全都倒吸一口冷气……
“皇上,那群人好坏,他们跪下时都不通知我!”
呵,好嘛,恶人先告状……
李世民啼笑皆非,特别恩准萧环宇立于左侧,然后又唤李隆:“隆儿,上来”
李隆恭恭敬敬的起身,弓身来到唐太宗右侧,李世民这才微笑着缓步向梨园走去。
梨园内的戏楼已经搭好,一楼正侧的敞厅设有御榻、宝座,早已备好点心果品、羹汤酒食。李世民特别赐萧环宇与李隆侧坐御前,群众三跪九叩后入席,戏曲开始。
不到一刻钟,不出所料的,萧环宇便已经支着下巴昏昏欲睡。那在唐人眼中美丽的优伶,在萧环宇眼中如同在百老汇歌剧里画着大花脸的小丑,那令无数人叫好的长长拉腔也令萧环宇直翻白眼,担心唱戏之人一口气喘不过来憋着。
当萧环宇毫不掩饰的连连打哈欠时,唐太宗无奈的微微摇头,李隆只得轻咳几声想提醒萧环宇一下。谁知萧环宇倒是关心的看了他一眼,以为他咳嗽……然后继续打着哈欠眼睛半闭半睁,一副随时会倒地睡觉的架势。
“隆儿”
李隆暗叫不好,只得低下头轻声应着,李世民微微笑着:“朕要你多加调教环宇一事如何了?”
“微臣有负皇上所托,目前此人仅会背半部三字经……”
虽然不用人提醒、不偷看书时只能背到“习相远”……
李隆心中暗加一句。
“哎……朽木不可雕也……”
“皇上,他虽不知四书,不识五经,倒心地纯正,毫无城府,臣以为……”
李隆急急的为萧环宇辩解,唐太宗摆摆手,李隆只得噤声,不经意的望向快瘫到椅中的萧环宇,眉间涌出浓浓的担忧之气。
“隆儿,朕并非要求他满腹经纶,学富五车,只是目不识丁,不知伦理人常的一介草夫……哎,隆儿,浊泥焉能配琪树?”
“皇上”李隆淡淡道:“子非鱼,安知鱼之乐?”
“放肆!”
唐太宗动了怒意!重重一击扶手!虽未惊动听戏的群臣百官,但近在咫尺的萧环宇倒是吓了一跳,顿时清醒了,有点不明就理的看着李世民正怒视李隆,而后者却低垂眼睑,沉默不已。
出什么事了?
李隆微微抬头,看向萧环宇,向他投去一个似有似无的微笑。那份微笑轻如浮萍,带着一种说不出的疲倦与无力,令萧环宇有股莫名的心痛……
就在这时,一名太监禀道:“国子监祭酒任思德携女求见”
(注:‘国子监祭酒’相当于现在的皇家学府校长…)
“宣”李世民恢复了原有的英傲气度,冷冷道。
李隆心下叹气,此时此刻,不经宣召主动求见,而且还带着女儿?若不是事先说好,谁有这个胆子来打扰皇上看戏雅兴?其意……再明显不过……
“臣任思德叩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