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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我大病初愈并不想做,但是我想我也没什麽其它方法可以表达谢意便顺了他的意坐上他的腿。
“今晚不再画了?”安平的胸膛坚实温暖,我轻轻倚在上面享受那袭人的热力,无关情感归宿只是舒服。
很快他的抚慰便令我身上的伤痕血红血红地燃烧起来,这通常都会令他变得十分亢奋,今次也不例外,他的动作渐渐狂烈,真不知那些丑陋的伤痕怎麽会让他那麽著迷,到底体力还没完全恢复我有些头晕脑胀跟不上他的节奏,正在上气不接下气地後悔高估了自己时他突然停止了进一步的动作。
“算了,你的病刚刚好。”他有些艰难地说。
感觉到他紧贴著我的灼热硬挺,我有些感动,满弓上弦的时候还能考虑我,真不容易。
“过两天吧。再恢复两天就没事了。”我安慰他,已有些昏昏欲睡。
“你的这些痕迹还会痛吗?”他略略侧了身半趴在我身上,手指轻轻划过还在微微泛红的伤疤。
“不,只是有些知觉变得迟钝了。”我在半梦半醒间回他。
他不再说话但温润的舌尖却开始在我胸前舔弄,随之而来的热意令我忍不住闷哼出声,我清醒过来皱眉笑道:“又做什麽?不是说了过几天。”
“这也叫迟钝,那你受伤前是什麽样子?”他暧昧的眸光看得我双颊发烫。
这都得拜傅庭炜所赐。我想他明白我之所指并非仅仅是生理,然而我喜欢他的幽默感。
“不记得了。喂,别再闹了好不好?喂……”身上某些部位已在他的指间变硬,我吸著气同他商量。想起那时年丰总说我在他身下叫得象只发情的小猫,现在的我却只习惯闷声喘息。
见我真的就快顶不住他才嘿嘿坏笑著放过我:“你太压抑了,干嘛不索性叫出声,就好象哭泣其实是情感宣泄的途径,总憋在心理会作病的。”他一副心理医生的口吻,手却十分流氓地在我赤裸的臀峰上来回拿捏,极尽挑逗。
“我小的时候有回上树摔断了胳膊,”我试著转移大家的注意力,再让他这样摸下去我明天肯定又上不成班了,“我痛得大哭,结果被父亲严厉地恐吓‘男儿流血不流泪,是男人就不准哭,否则就不让你做男孩了!’此事给我留下极深刻的印象,至今为止我还是个男人并且不想变性,所以我哭不出来。”想起儿时的玩劣我不由微笑起来。
“难怪你昏睡做噩梦也只一味嚎叫并不流泪。我就不同,来了情绪我决不克制,痛哭或是大笑在我并不丢人。”他终於放开我,“什麽梦让你叫得那麽恐怖?”
“我梦见地球变成地球仪大小悬在宇宙中,就我一人躺在上面,天际是那种纯粹的蔚蓝,无边无垠的予人极端的孤独感,我十分担心会随著自转公转掉进那里面去。”
“这就把你吓成那样?”他不信。
“是,我一向胆小。”他不会懂的,那种被整个世界抛弃遗忘的寂寞无援。
“你?胆小?哈哈哈哈……”他好象听到非常好笑的笑话,爽朗地大笑,“我爱你,家豪。”笑过以後他俯身响亮地吻了我一下起身下床,“你好好睡吧,我忽然又想画了。”
那夜我就著他残留的体温睡得分外香甜。
工作忙碌依旧,自从与唱片公司签约做歌迷会的场地开始,“一格”的白天时间也渐渐被利用上,每日里穿梭在各个地盘间我有种宾至如归的归属感,当初决定同安平合作不过是想有个立足之处,但现在我是真的喜欢上这份工作了,一直以来面对生活我总感觉自己象在出席一个陌生的酒会,没有熟人没有地位永远被隔绝在繁华绮丽灯红酒绿之外手足无措,然而这种徘徊在生活边缘的遗弃感正缓缓消散,只是我不大相信余生都会被如此善待是以近乎凄凉地珍惜著。
28
安平的长性比我想象的好,他现在绘画以外的时间基本都用在公司,我俩的配合越来越默契,当然也包括床第之间。
格於某种心理障碍,我仍会等他先发邀请,起初担心我的有求必应会让他不知节制得寸进尺,但渐渐我发现他相当尊重我的意愿感受,并且相处起来完全不必有负担,很是轻松。
现在差不多一周一至两次我会在他那里过夜,时间允许的话我还会买些材料去做顿饭。
“及时行乐算不算是一种堕落?”有一次欢爱过後我这样问他,带种乐极生悲的悲剧心理。
“但是你说过生命就是用来浪费的,记得吗?这不过是浪费的一种方式而已。”他如是回答,接著便以疾风骤雨般的一轮侵袭阻断了我的思考。
不知何时起我已不再受回忆困扰,甚至於偶尔的午夜梦回也不会再让我守著月亮枯坐到天明。
尽管是中途接手,但年底结算的时候这一年的盈余依旧很鼓舞人,论功行赏时我额外点了几个人的名奖励他们去东南亚一游,其中包括了丁丁,他调制出的几款鸡尾饮料已成为“一格”的特色之一深受欢迎。
因为安平的建议旅行团里也有我,我们餐厅的装修方案争论得很厉害,他希望我能借机转转沿途各处有特色的西餐厅,回来提出些建设性意见。
我是从他那里出发去机场的,因为前一晚他一直以行动表示受画展拖累没法与我同行的遗憾,结果累得我早上睡过了头,坐上飞机後我才发觉忘了带手机。
一路公私两便玩得十分尽兴,有几个同事还自费带了伴儿,看著元元小鸟依人地贴在丁丁身边我很替他高兴。这次旅行令大家对我有所改观,“其实陈总挺随和的”是一致的结论,也算是一项意外收获。
回来一出闸便看见安平候在外面,大家也不以为异,打过招呼後便各奔东西了,在众人眼中我与安平原是一对挚友。
路上他告诉我一个坏消息,我的房东急於卖房提前中止了租约,虽说退回了剩余的房租但我又得到处找房了。
“你暂时先住我家吧,反正你的东西也都在我那儿。”
我没有反对,或者应该考虑买房了,等餐厅开张吧。
屋里很热闹,安平知道我不喜见人所以我在的时候他从不请人上来,今天是怎麽了?
“家豪你可算回来了,我还以为这次又见不到你了呢。”
一口糯软的乡音,这个清雅的美妇人是谁,叫得我这样亲热?但是下一秒锺我便认出她来:“阿姐,你怎麽来了?”惊疑中我也不觉操起了家乡话,真是乡音难改,尽管经过这麽多年早已没人能从口音辨识出我的籍贯,情急中仍是张口就来。
“来来来,坐下说话,家豪这也回来了,姐姐你先让他喘口气。”安平熟稔地拉了姐姐落座,而姐姐的情绪也并无以往的激动伤感,我有些茫然地看看在座的另外三个人,其中一个我认识是那位外科大夫金运,另外一对老夫妻我却从未见过。
“妈,金叔,这就是陈家豪。”安平为他们介绍著我。
我礼貌地点点头,静候解释。
原来我刚走姐姐家宁就打手机找我,说是要过来开会想见见我,安平便以朋友身份自作主张地尽起了地主之谊,并且趁著我回来还把家人一块儿叫了来说是补吃顿新年团圆饭热闹热闹。
“姐你还能住多久?”算来我们也有10年未见了。
“我明天就得走。本想元旦你肯定有空,谁知居然出差去了,医院一直催我回去就为等你我才耽搁到现在,不过这次总算是见到你了,家豪…”姐姐有些感慨,欲言又止。
“没事啦,现在交通这麽方便,以後可以常来常往的。”
“就是就是,下次我同家豪一起去看你和姐夫。”
“金运也是学医的,但这孩子懒散得很,大家既然认识了,你做姐姐的以後可要在业务上多多督促他。”
“家宁姐,这是你要的病历,我老爸的病可就拜托了。”
……
好家夥,这麽快就成一家人了,都不知安平是怎样做到的。
安平的家人很好相处。继父金进是个职业摄影师,为人豪爽风趣,母亲欧阳旭在大学教中文,同时是个小有文名的作家,谈吐间洒脱不羁,两人常常合作出版摄影集,看得出珠联璧合十分和美。金运是金进与前妻生的孩子,自小与安平一起长大,可说是异姓的兄弟,算来我们三人还是同年,我的生日最小,金运其次,安平最大。
这顿饭是安平的继父金进掌的勺,川菜风味,香辣可口,自小嗜辣的姐姐吃得很过瘾,令大夥儿颇为吃惊,他们的印象中江浙人口味清淡,葱蒜不沾,没想到还有此等例外。眼见众人捧场金伯父眉飞色舞甚为得意。
席间姐姐并没针对我嘘寒问暖,但我知道她一直在注意观察我,同样我也一直在细细留意她,得出的结论是姐夫对她不错,因她身上的岁月留痕里并没有酸涩。
那晚我说得很少,只是一直微笑,曲终人散时已是双颊酸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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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生活影集,姐姐还带了盘录影带来,是近年全家人外出游玩的合集,看著看著我到底忍不住落下泪来,父亲已是白发如银,然而益发风骨分明,只怕今生我是再也休想见到他与妈妈了。看见我哭姐姐立时跟著泣不成声,安平在一边倚墙而立双手环抱著不出声,他辛辛苦苦调节出的合欢气氛终是叫我给毁了,有些过意不去我深吸口气起身对他说:“麻烦你照顾姐姐,我要去趟‘一格’,早与人约好的。”
他点头应下说:“多穿点儿,别忘了带钥匙。”
冰冷的长街我直走到夜静更深方才回头,轻轻打开房门,虚掩的画室里仍有灯光话语传出。
……
“唉,真是冤孽,这些年他是怎麽过来的我连想都不敢想。”
“你们姐弟这样亲厚,你也没问过他?”
“你不知,家豪自小倔强遇事从不低头,他吃下去的那些苦除非他自己愿意往外吐,否则哪里问得出来。”
“你们父母那边,我是说经过那麽多年他们真的说扔下就扔下了?”
“扔下?我妈到现在仍是想起来就会哭个肝肠寸断。”
“令尊呢?你没试过做做工作?”
“我曾给他跪下过,这工作算不算是做到家了?”
“他怎麽说?”
“‘他回来我走!’”
“家父书生意气生性耿介,要他接受下过大狱的同性恋儿子,只怕今生无望了,否则家豪也不会那麽难过。”
“那麽姐姐你呢?”
“我什麽?我若不接受怎麽会同家豪保持联系,我只恨自己没本事说服父亲。”
“不过这次能见到家豪,看见他终於有了属於自己的稳定生活我真的很高兴,十年了,我们上次见面还是十年前,他一直不肯同我见面,我说了他是人是鬼都是我弟弟他仍是不答应,这次若不是机缘巧合得你帮忙,肯定又错过了。”
“别客气,大家朋友应该的。”
“我知道家豪是怕给我们惹麻烦,我也不是要求他过来与我们一起生活,但是偶尔通通信见个面总不过份吧,现在的社会风气比以前开放多了,这种事的杀伤力也越来越小,请你帮我劝劝他好吗?”
“其实这些话你可以直接同他说的。”
“我一看见他就想哭,就想起他小时候伶俐可爱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