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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庭煜笑:“真是生动。”
“我认为上市的事应该可以列入日程了。”
“我今天找你来就想谈谈这个。”
是吗?恐怕不是吧,但我仍是顺了她的话题说下去:“找ST或PT借壳是捷径,之後再往大陆以外拓展可以省不少力气,但得有真正的行家来操作。”
她点点头拿出一个文件夹给我:“你看看这几份简历。”
“都准备请?”好家夥,全是行中翘楚。
“当然不是,一两个就可以了,我准备找猎头公司出面。”
“能力当然重要,但至要紧的是人品可靠,庭炜有意将上市与收购‘鑫恒’同时进行。”
“那麽心急?”她扬起一道眉。
“是的,一副公报私仇的模样。不过我倒是并不反对,一明一暗运作起来相互可以有个策应,即便失败也不至於打草惊蛇,还可以为将来打些基础。”
傅庭煜沈吟了一下:“按说现在倒是个机会,趁著傅庭烨说服傅远往IT业转向资金频繁调拨的当儿,或者可以弥补‘鑫源’在实力上的弱点。”
“你会出面支持吗?”
“暂时我会按兵不动,这一次胜算不大,‘鑫源’还太嫩。况且我们并不是要拼著鱼死网破毁了‘鑫恒’。之所以给小炜的公司取‘鑫源’之名就是为了将来兼并时名正言顺,如果‘鑫恒’抽水抽得太厉害或是变成为包袱的话,小炜接手还有什麽好处?!”然後她话锋一转,“阿陈,你有没有想过自己的将来,就准备一直在小炜那儿做下去了?我的意思是清官难断家务事,要你一直牵扯在我们的家族恩怨里实在有些委屈你,这恐怕是趟永远滤不清的混水。”
终於说到正题了,亏得她兜了那麽大个圈子,我看著她,慢慢似笑非笑地开口:“傅姐,这麽快就要卸磨杀驴呀?”说完我又有些後悔,也许是人就会有点小人心态,近则不逊,十分难於克制。
还好处得比较熟了,她并没有介意我的揶揄:“小炜他成长得很快,眼见著就可以脱离我的扶持独立起来,届时我再要掌控他只怕就会吃力不讨好了,所以趁著现在我还有一定影响力,我得将他的发展方向尽量摆正,尽可能杜绝所有的歧路。”她停了停,似乎在考虑措辞,“你这麽聪明,阿陈,不会看不出小炜对你的依赖与情感走向。当然这不关你的事,这是他的情结,说起来恐怕始作俑者还是我这个做姐姐的。只是,小炜能有今天很不容易,你我都花费不少心血,我想你与我一样不希望他重蹈覆辙。”
我喜欢她的坦诚,於是不再捉弄她:“傅姐,你不用担心。我其实早在筹划脱身,原计划再观察他一段时间到年底递交辞呈,不过以他近来的表现我认为已足可以向你交代了,所以我已决定提前请辞。”
吃了我的定心丸她默不作声,好一会儿才又开口:“可惜小炜是个男孩子,否则嫁於你不知省我多少心。”
我笑,还真是不错的姻缘。
仿佛迷惑於我的笑她有些怔忪,我只好出声唤醒她:“傅姐,还有什麽事吗?”
“啊,没有了,噢,对了,我现在就付给你遣散费。”
“傅姐,公司於此一项有明文规定,家豪无功不受禄。”
她刚刚回神时飞红的脸色渐渐恢复正常,语气却又激烈起来:“你敢说你无功?!”
我对牢她诚恳地说:“不错,傅姐,这一年多来我对庭炜是有一定帮助,但对他有帮助的人不止我一个,并且他有今天的长进最重要的是他自己的努力与天分,而我本人也藉著这份工作找回了自信,所以我们不要这麽谢来谢去的好不好?”
她避开我的目光沈默下来,半晌才说:“家豪,我还有个请求。”
“你说。”
“如果,我是说如果小炜将来对你做出什麽不懂事的事情,请看在我的面子上原谅他。”
“一定。”反正相处的时间也不会很久了,我应允得很轻意。
11、
傅庭煜在暑期的一半时就带着严峻和杨妈撤退了,严峻非常不舍得我,连着几天缠在我身边闷闷不乐,直到我把电邮地址写给他并保证一定同他保持联络。走时我将那只音乐盒子送予了他。
接替杨妈的是庆叔,对傅庭炜有着一半抚育之恩的老管家。那是个干皱的老人,我开始估计他有70余岁了,可是后来见他打扫庭院的劲道又推翻了原先的观感,他的身体非常硬朗,平常话不多,手脚干净利落。本来傅庭煜还想把小娟留下,但傅庭炜有了庆叔就谁也不要了,只另外请了两个钟点工来给庆叔使唤。
其实象庆叔那样在东家终老也挺好,我并不介意做仆佣或是家臣,但是傅庭煜说得对,傅家是个泥潭,我水性不高,难保不被淹死,所以我选择离去。
这一年的中秋节也是我在傅家度过的第二个生日,傅庭炜早早便邀我与他一同过节“姊姊走后你都很少回家,今天过节回来陪陪我好吗?我让庆叔准备了螃蟹。”
正好我也有话要对他说,下班后便搭了他的车一同回到别墅。的确自从傅庭煜离开后我便极少回这里,一来贪图上班方便,二来也是想让傅庭炜慢慢习惯我的疏离。他虽然抗议了几次,但拗不过我的坚持又受不了一天三顿和我吃食堂,加上贪图庆叔的照顾,所以这几个月他一直独自往返。
熟悉的庭院保持得很洁净,只是人丁减少免不了一股子萧索味道。
希望我今晚要宣布的消息傅庭炜接受得来。
饭厅里果然摆了一桌子膏满黄肥的螃蟹,热气腾腾,还有早就温下的绍酒,记得小时候每次吃完这东西都要用菊花叶子拭手才能去除腥味,今晚用什么?
他冲我举杯:“祝你生日快乐!”见我意外他很得意:“我看了你的资料,然后查了万年历,知道你是中秋节生人。来,干了这杯。”
真是孩子心性,不过我没有扫他的兴:“那这第二杯该贺你生意兴旺发达。”
“好啊,好啊。”他很开心又一饮而尽,俊秀的脸上开始浮出红光,“其实我也没料到公司的发展会这样顺利,比如那个医院的管理软件原本还以为会推得很艰难呢,谁知走通了卫生系统的路子订单立刻源源不断。”
“是啊,厂里的生产任务已排到明年底,中心又在尝试电脑游戏的开发,接下来你完全可以专心于上市的事了。”
“还有收购‘鑫恒’。”他狠狠地嘬着一只蟹的膏脂,“不过你不用担心,我不会操之过急,这次只要能收罗到市场上‘鑫恒’30%的股票我就满足了,然后我会一个接一个给傅庭烨下套,总有一天他会落入我的掌握。”
“再然后呢?腌熟了他来下酒?”
“家豪哥,你又取笑我。”他拿螃蟹脚扔我,接着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又说,“对了,家豪哥,‘鑫源’上市以后你想做什么职位,我仍然希望你做我的特助,不过我会给你一部分股份让你进入董事会可好?”
“不好!”
“为什么?”
我没有抬头,努力地将一块完整的蟹螯肉剔出来:“我认为你早已不需要特助,比较需要的倒是一个能干的秘书,象黎藜那样的。”
“你让我挖老刘的墙脚?”
“你不挖,别人也会挖,何必便宜了外人,老刘早已罩不住她了。”
“也是,以她的能力窝在老刘那里的确有些委屈,那么你呢?你想干什么?”
“我嘛,去郊外租块地种花。”
“噢。什么?!”他一下反应过来停下所有动作盯着我。
“你已经听懂了。我的意思是卸甲归田。”我平静地回应他的反问。
“可是,为什么?”他显得很疑惑。
还好没有哭天抹泪,我是真怕他哭。将一蟹壳剥好的膏肉递到他跟前,我说:“庭炜,你已经长大成|人,立身处世是每个男人应尽的本分,希望我是你这一生最后一个‘保姆’。”
他静下来,慢慢的将一壳蟹肉吃完,抹抹嘴开口:“那也用不着离开公司,‘鑫源’需要你这样能干的员工,而且中心最初的创业经营你功不可没,这里也是你的事业啊。”
“抱歉,庭炜,我志不在此。”
“但是你一直做得很好!”他不肯放弃。
“冷暖自知,庭炜,我已觉越来越吃力,其实我并不擅长处理过于复杂的人事业务。”
他再次沉默,一口一口地喝着杯中酒。直到庆叔来换上几只刚出锅的热蟹他才又抬起头来:“好吧,不过可不可以等到年底,我需要些时间调整工作安排。”
“当然可以,应该的。”
“谢谢你,家豪哥。”
他的冷静让我有些不放心,是以仔细看了看他,但是他的眼色已不是我所能看透的了,也好,求仁得仁,只要他没有过激的反应我便别无所求了。
12、
傅庭炜待我一如既往,起初我还暗自紧张,怕他突然发作,为此还专门在别墅住了一阵子,但他绝口不提此事,而且忽发奇想开始装修地下室,说是要好好利用,看起来工程量还挺大,不停的人来人往敲敲打打。
时间久了我也就放松下来,他处理得很好,看来我总算没有辜负傅庭煜的委托,可以安心离开了。
圣诞节的时候公司开了个联欢会,也算是大家一年辛劳工作的庆功会,傅庭炜当众宣布了我的离职,但并没有交代来龙去脉,同事们也没有多问,虽然平日里大家相处得不错,但我在公司并没有过从密切触及私隐的朋友,而且一开始他们便认为我与傅家的关系不一般,从对话我发现他们都断定我被调往了傅氏的别家机构。
发年终红包时傅庭炜递给我一张提款卡:“密码是你的手机号码后六位,真的不打算再考虑一下了?”
我弹弹那张卡轻松地说:“我已经谈了几块地,面积都不太理想,这下好了,可谓雪中送炭。”
“家豪哥,如果你有自己的寓所你喜欢卧室什么色调?”他应景地笑笑,开始罔顾左右。
“没想过,蓝灰色或者?”我随口答道然后扬起红包调侃,“怎么?你不是在暗示这里的数目已足够我置业了吧?”
他不响,暧昧地凝视我,眼中隐隐有光芒闪动显得整个人有丝邪气。慢着,邪气?这可不大象他,许是灯光的关系,我摇摇头,反正明天就离去了,不再想费力气探究他的情绪心理。
或者过若干年我会再跟他做回朋友,但不是以现在的交往模式。
我的行李已经收拾好,尽管过得很节省,但比起当初搬进傅家这两年我仍是囤积了不少身外物,光是西服衬衫就有若干套,减了又减还是撑满了一只新买的大皮箱。
第二天我小小睡了个懒觉,醒来已一室阳光。今天的安排就是搬家,我租定了一间公寓,与另两个人合住,三室双卫,条件不错。经过几年积累调整,我终于在精神和物质上做好了开始新生活的准备,开个花卉公司是我的初步打算,若经营得下去就拿来做一生的职业,我并没有踌躇满志的感觉,但确实有种新生的欣然。
大大地伸了个懒腰我利索地梳洗早餐完毕,打电话定下出租车,正等待的当儿电话响起。
“谢天谢地你还没走。”是傅庭炜。
“怎么了?”不知为何我有些烦燥。
“家豪哥,我有份文件丢在家里了,你可不可以帮我个忙。我知道你今天约了搬家,但事情真的很重要,就耽误你一下下好不好?拜托了嘛。”我被他极尽央求的语气逗乐,有好几个月他没跟我这样以熟卖熟纠缠撒娇了,真是长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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