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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个混蛋……”
他喘息着掐住舒庆的肩膀,刚一出声,便被强硬的吻住。
他知道舒庆打的什么注意,也很用力的挣扎,但是在舒庆的吻落到他的肩头时,他停了下来。
舒庆的吻很轻很柔,充满怜惜,他从来没有这么吻过他,显得十分笨拙,有几次刚触到他的肌肤便仓促的移开,仿佛怕弄痛了他。
他立时改变了主意,不再挣扎,反而伸手抱住了他。
“如果你敢逼我说那些话……我一定会杀了你……”
他恨恨的说道。
第 40 章
明亮的阳光穿过白色半透明窗纱照进室内,跳跃的光斑染了一室光亮,也染亮了那张铺着深蓝色床单的大床。
连清篱就是被这刺眼的阳光扰醒。
他不喜阴暗,白天从不拉上窗帘,即使夏日炽热的骄阳。
身体沉重的如同灌了铅一般,连翻身都显得费力无比,下身更是像不是自己的一样,那个被摩擦了无数次的地方,直到此刻还残留着那种被插入的感觉。
他忍不住伸手摸了过去,松软潮湿的触感让他瞬间将手缩回,瞪着指尖薄薄一层透明的药膏,他的脸上露出懊恼的表情。
如果不是红肿的厉害,舒庆是不会不得他同意上药的!
那个混蛋!
就算很长时间没有做过,也用不着这么拼命吧?
喉咙又涨又痛,显然也肿了起来,整整一夜,他几乎把那句“属于你”、“不离开”之类的蠢话说了成千上百次!
一想到这儿,他就忍不住火大!
他费力的转过身体,身边没人,床头柜上却放了一瓶插好吸管的水,怒气上涌,他一伸手便想把水拨掉,又想及原木地板碰了水会很麻烦,便只是瞪了瞪眼,转开头去。
扶着床边,他努力坐起身子。
双脚踏在地上,他佝偻着腰、扶着墙慢慢走了出去,转了一圈,他恼怒的发现——舒庆果然不在!
客厅已经收拾干净,但是只剩下沙发和电视的客厅显得空旷的刺眼,他瞪着地板上被砸出的凹痕,额头冒起青筋。
餐桌上似乎放着一些饭菜,他理也没理的走回卧室,才看见枕头下的纸条。
——已经帮你请了一天假,桌上有饭,有事……
后边的字迹被墨水涂掉,却能依稀辨出是“打电话”三个字。
舒庆究竟在想什么?
他躺倒在床上,眉头皱的死紧!
怕他生气杀了他么?明明那只是句玩笑!
不过昨天必定是发生了什么事!
否则舒庆不会有那种奇怪的表现。
他翻了个身,拉过床单盖在身上。
是什么人跟他说了什么?
想到这里,他猛然一惊,或许真有那么个人,一直躲在暗处,在两人背后兴风作浪。
这个念头一浮出水面,之前发生的所有事情都显得疑点重重。
他闭上双目,让自己纷乱的思绪一点一点沉淀。
舒庆当初说要工作的时候,态度很认真,他虽脾气暴躁,却也不是丝毫自制力都没有。
欺善怕恶是每个正常人都会有的反应,舒庆明明一身戾气,恼怒时足以让人退避三舍,怎么会有人故意挑衅生事?
还有那许浩!
一个看上去庸俗怕事的普通男人不但敢招惹舒庆,还硬是抵抗了金钱的诱惑,提出那种极具侮辱性质的条件,而且自己带舒庆去见他的时候,他那种恐怖是怎么也掩饰不了的……不但如此,全市那么多律师他都不找,偏偏告到自己这里——
连清篱按住跳痛不已的额头,暗恨自己为什么当初没有注意到这么明显的反常迹象!
明显就是想挑拨离间,让自己跟舒庆决裂!
脑中灵光一闪,一个模糊的人影渐渐浮现,难道是他?
正想着,电话铃突然响了起来,他伸手取过。
“连先生,许久不见了。”
他的记性一向很好,虽然这个声音只听过一次,他依然记得很清楚。何况他刚刚想到他。
“炎先生!”
“哈哈哈!连先生好耳力……连先生应该休息够了吧?如果方便,可否赏脸出来,大家聊聊。”
“今天么?”
“连先生反正今天没事,一个人待在家里也挺无聊的,不如出来散散心!我派去的车应该已经到了楼下,连先生只要下楼就可以看到。”
连清篱握紧手中的听筒,淡淡的道:
“三十分钟后我会下去。”
“果然是快人快语!那我就恭候大驾!对了,你可别告诉舒庆,那家伙护你护的紧,他若想岔了,我这把老骨头可承受不了他的怒气!”
“我也想跟你单独谈谈,你不必担心舒庆会知道。”
“那就好!”
挂了电话,连清篱开始穿衣。
放下长发,遮住颈后的吻痕,但是锁骨上方那处还是穿出了衣领。
反正炎青也不是第一次看到自己这副模样。
炎青似乎对自己的行动了如指掌,难道他一直都在监视着自己和舒庆?想到这里,连清篱的脸色不觉变得难看起来。
同时心中一沉,看来炎青根本就不想放过舒庆!
下楼,就看到一辆黑色的凯迪拉克,车门打开,走出一个面目陌生的男人。
男人带着墨镜,不算很高,却很魁梧,穿着黑色短袖,露出粗壮如树干的手臂。
“连先生,你好。青爷吩咐我来接你。”
“麻烦你了!”
他淡淡的点头,坐进车内。
第 41 章
面前这座四四方方的建筑最多也就五层楼高,墙壁上镶嵌着巨大的天青石,大门两边有着造型精美的狮型浮雕。
门前站着两个衣着笔挺的警卫,身高相同,年龄相近,甚至两人英俊的面孔看起来都有几分相似。
没有任何标志,只在门边挂了个小小的黑底银字的木牌——庞贝私人俱乐部。
庞贝城么?因为奢华荒淫被众神毁灭的城市?
连清篱在心中暗忖。
他是在极偶然的机会听到这个名字的。
据说是一家会员制的俱乐部,只为高官富豪开放,保密性很强。
既然保密性强,连清篱也大概知道里边都有什么服务。
男人将他送到门口,一个长相清丽,身段窈窕的少女,便袅袅婷婷的走了过来。
“连先生,您好。炎先生正在里边等你。”
柔声说完,少女做了个请的姿势。
送他来此的男人,无声无息的在他背后消失。
大厅什么都没有,只有十几部电梯,他坐上其中一部,电梯一停,便是一条种满幽竹的回廊。
回廊不长,走上几步便可看到一扇镂刻着竹纹的古式木门,门上扇型匾额,大大三个篆字——竹雨榭。
炎青挑选的地方竟然格外的别致。
诺大的空间,摆放着竹椅竹桌。
炽热的艳阳穿过半卷的湘妃竹帘,竞也变的清爽起来。
甚至还有一张竹榻,正中摆着小几,几上还放着棋盘,只看着便有说不出的雅意。
一个穿着旗袍的窈窕少女正跪坐在一方蒲团上,低眉垂目,专心致志的冲泡着茶水。
柔荑纤纤,姿态优雅,一看就是经过专门训练。
时间算的刚刚好,他一进门,少女正冲下第一杯茶。
“先生,请用。”
少女静静的退了出去,将门关上。
炎青坐在窗下的竹椅中,见了他,也没站起,只是笑道:
“多日不见,连先生风采依旧啊!”
“比不上炎先生老当益壮。”
他淡淡的道。
炎青身后依然站着那个瘦削男子,他垂首敛目,无声无息形同炎青的影子。
可是连清篱注意到,他刚刚踏进这间房子的时候,那男人看他的眼神,锐利森冷。
舒庆石头都曾提过这个男人,他叫阿进,自小跟着炎青,除了练红,他是整个青红帮唯二个不服舒庆的人。
炎青摇了摇头,一副感慨不已的模样:
“哪有什么老当益壮?舒庆这一走,许多事都要烦劳我这个老人家,我这把老骨头差点没累散架!”
他笑着比了比竹几上的茶盏:
“咱们不忙说话,连先生先尝尝这茶怎么样?”
连清篱点了点头,端端正正的跪坐在蒲团上,捧起茶杯,抿了一口,眉峰一挑,他道:
“正宗的冻顶乌龙!”
炎青抚掌笑道:
“连先生果然是喝茶的行家!”
连清篱淡淡一笑。
他的确极爱饮茶,无事时,便会泡上一台功夫茶。
八只茶杯一一斟满,舒庆不到一分钟便全部喝光,再好的茶,也只得他六字好评“比白开水好喝”,八字差评“怎么颜色跟尿一样”。
不过他还是常常邀舒庆喝茶,虽然他总是没有太高的评价,但每次喝完,都会显出一副很高兴的模样,这就已经足够。
将茶杯轻轻放在几上,连清篱抬头看向炎青:
“炎先生,你应该不是单单请我来饮茶的吧?有什么事,你最好直接说,我怕舒庆一会儿找不到我,会着急。”
炎青一怔,随即笑了起来,他一伸手,阿进便掏出一只雪茄放在他的指间,然后小心的点上:
“连先生,这可是正宗的巴西雪茄,你可要尝尝?”
“我从不抽烟。”连清篱摇头。
深深吸了一口,将烟气从鼻中喷出,炎青才缓缓的道:
“连先生快人快语,我也不跟你绕弯子……”
顿了顿,他道:
“唆使舒庆的老板故意挑衅的是我,让许浩将舒庆告到你那儿的也是我,想来,这些事情连先生应该已经猜到了。”
连清篱也不否认:
“我今天才刚刚想到,还是你提醒我的。”
炎青有些不解的扬起眉。
“除了你,我想不出谁跟舒庆说那些‘我不要他’,‘他配不上我’之类的无聊话。”连清篱毫不客气的道。
阿进的眼眸闪过一丝晶芒,被炎青挥手阻止。
他沉吟的下,又吸口雪茄才道:
“舒庆昨天跑到我那儿,居然威胁我不许再打扰你们……
那些话是我说的,我告诉他,他离开青红就是个什么都做不了的废物,你迟早有一天会离开他。不过就是这么随便说了几句,那家伙竟然跟我大呼小叫。他在我面前一向没大没小,但是却从来没有像这次这么过份……”
炎青皱起眉头,明显有些恼怒的样子。
“所以你才发现舒庆根本不会如你想的那样,被你逼回青红。”连清篱冷冷的接道。
“没错。”炎青坦白的道:
“所以我才来找你,只有你可以改变舒庆的想法。”
“可是,我却想不出任何要他改变想法的理由。”连清篱冷冷的道。
“连先生,你说错了!”炎青摇了摇头:
“理由很充分!难道你没有发现么?因为你的固执,舒庆才会去做那些卑贱的工作,他甚至不得不去容忍那些废物对他指手画脚……他原本是那么傲气,那么强悍的一个人,却一次又一次的选择妥协,他明明有上百种的方法让那许浩闭嘴,可是,他却选择向一只猪磕头认错……”
说到这里,炎青一掌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