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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奇怪,你们一定在玩什么把戏,否则从未给我好脸色的人居然会邀请我吃饭?”晓净下了车,双手抱着臂,怀疑地眨眨眼。
“尽量猜吧!想知道答案就一定要赴约。”方腾卖了个关子,送了一记飞吻给她之后驰车离去。
晓净哑然失笑地摇摇头,走进屋里。丁翊给了她一把钥匙,她原以为用不上,没想到今天就派上用场。因为屋里的灯没亮,表示丁翊还没回来。
走进客厅,她不禁要纳闷丁翊怎么不请个佣人住在家里,他只是固定日子叫人来打扫屋子而已,平常就一个人住在这幢房子,难道他不会觉得孤单?
一整天都和方腾谈论他,晓净对他才稍稍有点了解。
他就像一只笼中鸟,渴望在天空翱翔。
她真想问问,如果他不是金麒麟,最想做的是什么事?
蓦地,一阵男女嬉笑的声音传进她的耳里,她急急煞住往二楼的脚步,紧张得以为家里有小偷。
完了!她手无寸铁,怎么抓人?晓净慌忙得不知如何是好。
就在她心慌意乱之时,电灯“啪”地被点亮,她赫然看见一个女人只披着一条包不住春光的浴巾,正朝着她走来。
“呃……”这种时候她该说什么呢?喉咙像卡住了一样,连吞口水都有困难。
“啊,你是谁?”那个女人立刻尖叫,伸手扯住浴巾以遮掩重要部位。
“我……”
还来不及说些什么,丁翊就光着上身,腰下只系着一条浴巾地冲出来。就这样,六只眼睛彼此瞪着,空气中充斥旧尴尬的气流。
“我以为你会玩通宵。”丁翊第一个回过神来。这是他家,他高兴带女人回来又有什么好心虚的?可是,心里那份奇异的波动又是什么原因使然?
“我……我以为你不在,抱歉……打扰了。”晓净僵硬地走上褛,目不斜视地往她的房间走去。她还不能适应这种火辣镜头,小姑独处的她连A片也没看过,这种会让人喷鼻血的画面她最好避一避。
“丁翊,她是谁?为什么会和你住在一起?”那个女人终于有反应了。不过她的反应既激烈又嫉妒。
“她是谁,我需要向你报告吗?乔安娜。”丁翊的口气沉冷。
“可是你从没有让女人在你的住处过夜啊!她……她竟然还住在这里!惫乔安娜气得五官扭曲。丁翊的多情与风流早就不是新闻,可是当着她的面前出现另一个女人,这就让人无法忍受了。
“你管得太多了!回去吧!”丁翊下逐客令,他讨厌女人太干涉他的私事。
“你……”乔安娜没想到刚刚才和她缠绵的男人会在瞬间变脸。她怒冲冲地指着晓净的背影大喊:“就为了这个长得不怎么样的女人,你要赶我走?她是什么东西?”
晓净没事惹了一身腥,连忙躲进房里,将门关上。她背靠着门板,急剧的心跳仍未平息。这一瞬间,她弄不清楚心里复杂的感觉到底是什么,除了尴尬,她知道还有另一种她无法解释的情绪正逐渐冒出来。
“够了!不要让我轰你出门。”丁翊很少对女人凶的,但今天他心情太糟,不得不破一次例。
“好,以后你别想再找我!”乔安娜咬牙切齿地穿好衣服,头也不回地冲出大门。
直到事情过大约半个小时,晓净才敢打开门探探情况。
那个女人走了,丁翊的房里灯还亮着,表示他还没睡。晓净知道自已只是个借住者,这样坏了主人的兴致,最好去当面道个歉。尽管她心中也梗着某种说不上来的疙瘩,但基本的礼貌她还是得做到。
“丁先生,你睡了吗!惫她试着敲敲门。
隔了半晌,丁翊才打开门,脸背着光,看不清表情,声音硬邦邦地问:“有什么事?”
“我……我很抱歉,这么晚才回来,又让你的……朋友误会,对不起。”
她低声地说。这几天她真的从没想过他们是孤男寡女共处一屋,直到现在,她才强烈地意识到自己可能影响到他的生活了。
“进来吧。”他什么也没说,转身走进房间里。
晓净对他的邀请踌躇了几秒。午夜十一点,好家教的女人绝不会进去男人的房里。可是,不进去似乎又显得自己太小家子气了。
“怕什么?我才‘运动’完,没体力侵犯你。”丁翊充满嘲弄的声音从里头传来。
晓净两颊倏地绯红,清了清喉咙才走进去。
六天来她第一次进入他的房间,清一色的冷冷蓝色系,在温暖灯光的照耀下,有种奇特的妥协。而那张大床上被褥紊乱,似是刚才地和乔安娜的“运动场”……一思及此,她慌忙地抹去脑中的遐想和心中的紧绷。
“乔安娜只是我的女朋友之一,脾气向来大了点,又爱吃醋,才会对你大吼。”丁翊身上穿着浴袍,坐在沙发上抽着烟。他不必向她道歉的,嘴却不听使唤地说着。
“我真是粗线条,就这么不顾后果地住在你家。我如道你是为了金麒麟印石才一直忍受我的存在,今天方腾也说,我住在你这里不是办法,他说他可以帮我在旅馆订一间房。”晓净慢慢踱到落地街前看着香港的夜景。
“何必要他费事?你后天就可以回台北了,我不介意再招待你住一天。”
他吐了一口白烟,心里方腾不寻常的善意既不解又愠怒。
“可是……我怕会造成你的不便。”晓净没有说出方腾要她在香港多住几天的提议。几天前她曾打电话回家和公司报平安,爸妈是没说什么,不过公司的同事已经明白告诉她老板打算将她裁掉,因此,她也不急着回去了。
“怎么突然客气起来?当我要你手中的金麒麟印石时你可没这么见外。”
丁翊走到她面前,一手按着玻璃,一手插在浴袍口袋里。
“说真的,那时我纯粹是跟你呕气,谁教你为了麒麟玉玺的事把我折腾得半死!不过,现在我忽然觉得该感谢你把我改变成这个样子。你让我知道我也有美丽的权利。”她笑了笑。
“那不是我的功劳。”他定定地看着她,一整天的心烦气躁慢慢褪去。为什么原来不起眼的丑小鸭会几成扰乱人心的天鹅?为什么那细长的丹凤眼会堆满万种风情?
“可是要不是因为这枚金麒麟印石,我也不会有这种奇遇 惫她从颈项拿下那枚印石,递到他面前。
“你要还给我了?”他没有接手,只是盯着她。
“你做到我的要求了,不是吗?”她的手还悬在半空中。
“我没想到你会给得这么乾脆。”他终于接下那枚印石,上头还有着她的体温,温度不高,却烧灼着他的手与心。
“你可以把我的名字磨掉,免得日后你的妻子看了不高兴。”
“嗯……”要磨掉她的名字可能已经不太容易了!他的心如此告诉他。
“还有,我明天打算搬去饭店住,可能会在香港多待几天。”她说着转身就要离开。
丁翊闻言脸色骤变,一把抓住她的手,“为什么?你不是急着回台北上班?”
晓净耸耸肩。“我被炒鱿鱼了,所以索性玩个够再回去重新开始。”
“是方腾留你下来的?”他觉得这件事一定和方腾有关。
“他是这么建议,我也觉得不错,上个星期跟团时根本没玩到什么,现在多了个帅哥当导游,何乐不为呢?”晓净一直不了解丁翊不快的原因,她想,或许他还在为方才她坏了他的好事而生气。
“你别忘了,刘伯伟的人还是对你虎视眈眈,你继续待在香港会有危险。”
为什么他要这么在意她的事?丁翊对自已的反应又气又无奈。
“方腾说他会保护我。”她脱口而出。
“左一句方腾,右一句方腾,你不嫌烦吗?”他再也忍不住,两手同时握住她的手腕。
晓净被他吓了一跳,整个人往后贴在玻璃上,瞪大眼睛。“丁先生……”
“该死的,叫我丁翊!”他大吼,理智在刹那间完全脱轨。他气她老是跟他这么生疏。
“丁……丁翊,你……你怎么了?”晓净嗫嚅地看着他怒气腾腾的脸,原本斯文有礼的脸已染上一抹狂炽,让人看了又惊又怕又……心跳加速。
“我……”他盯着她个性有型的唇,强忍住吻她的冲动,深深吸了一口气,稍稍缓和地说:“我不高兴。”
“为什么?因为我要留下来?”晓净直觉地问。
“不止,我气你为什么那么容易就被方腾钓上。难道你已经饥渴到来者不拒的地步?”他放开她,双手撑在她脸旁两侧的玻璃上,把她圈在眼前。
“你……”晓净没料到他会这么说,一时愣住了。
“既然你这么需要男人,为什么不选择我呢?我们住在一起,要温存随时可以,何必舍近求远呢?”他冷笑着,不损损她心中不痛快。
“你在胡说什么?”晓净大喊。丁翊今天吃错药啦?为什么对她恶意这么深?
“我胡说?你可能很想谈个恋爱,才会对方腾猛抛媚眼,或者你潜意识里原本就是个骚货,急着把自己献给任何一个男人,既然如此,我相信我应该可以胜任这个好情人的角色。”他讥诮地扬起嘴角。
“你别乱说!我和方腾之间什么都没有。”
“没有?没有你会在我面前一直谈他的事?”丁翊根本不知道自已此时就像个打翻了醋缸的丈夫。
“我没有!我……”晓净话没说完,二十八年来从未被人碰过的唇已被丁翊堵住。
她骇然地瞠大了眼,呆掉了。
丁翊轻吻着她柔软湿滑的红唇,心中的怒火因这浑然忘我的接触而逐渐浇熄,代之而起的,却是熊熊燃起的欲望。他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这一刻,所有顾忌早已烟消套散,他只想品尝她所有的气息,让她的甜美灌溉他枯萎已久的心灵。
这是……这是……晓净大脑转了半天还转不出答案。丁翊吻她?一直嫌她丑、嫌她麻烦难缠的男人会吻她?
到底是哪里出了岔子?难道就因为她的脱胎换骨而引起他的错觉?还是风流的他只要是女人都不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