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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要澄清一下,我们正忙着往回赶的江小攻绝对想不到他的爱闹脾气的情人脑袋里究竟在想什么——否则李昭棠的小屁股绝对会被爆炒一顿——而修练得越来越精猾的江小攻也绝对没有出轨叛离的念头,他之所以回家晚了是因为磨着天锦苑的老板娘教他做卤鸭——等他提着香气四溢的成品上山时,已是繁星满天。
朦胧的月色映着脚下的路,小木屋在不远处等着他,窗口黑黢黢一片不见半丝光亮,江楼心一紧,不知道李昭棠是睡了,还是出了什么意外,他三步并作两步冲过去,轻手轻脚地推开门,就着微弱的月光点起了灯,床帐没有放下,李昭棠缩在被子里睡得正香,江楼松了口气,锸上房门,俯身凝视李昭棠沉睡的容颜。
眉头微锁,气息并不平稳,梦中似乎有烦事纷扰,浅绯色的薄唇抿在一起,像是在睡梦中也不忘发脾气,江楼莞尔一笑,手滑入被中,触及丝绸般柔和温暖的肌肤,他怔了一下,随即掀起被子,瞪大了眼睛。
白皙匀称的躯体伏卧着,肩背随着呼吸而微微起伏,形状优美的肩膀,光滑紧绷的背,柔韧细瘦的腰,窄小圆翘的臀,以及交叠在一起的修长双腿,在烛影中罩上一层柔和温暖的光晕,及腰的长发散乱了一身,挑逗中偏偏带着几分纯稚,半遮住俊美如玉的脸庞,几缕发丝落在鼻端,随着呼吸而不停地颤动着,美景如梦,摄人心神。
江楼只觉喉咙一阵发干,一只手不由自主地抚上他的肩背,顺着熟悉的曲线一路下滑,停在双臀之间,那一片惹人遐思的暗影。
另一只手忙着解去自己的衣物,越来越灼热的呼吸拂过李昭棠的面颊,床上那人低喃了一声从梦中醒来,一偏头却发现恶梦中纠缠不清的人正在自己身上点燃处处火花,湿热的吻从肩头一直曼延到腰下,浊重的呼吸灸烤着他的肌肤,双手带着些许粗鲁的爱抚,流连在他的腰腹,并且很不客气地朝下探去,李昭棠低喘一声,仰起头来,身体不安地扭动着,一时有些分不清梦境和现实,嘶哑道:“你……不是已经走了?”
“嗯?”江楼正啃咬他的后颈,含糊不清地应了一声,身体整个覆在李昭棠背后,灵活的手指探入他的体内,激起阵阵难耐的呻吟,李昭棠浑身发软地贴合在江楼身下,被他碰触过的每一分每一寸都热得要烧起来,身体内部更是空虚茫然得让他无措,极烫,像是要把他整个人熔成灰烬,却极冷,因为能将他完全点燃的东西,还迟迟没有造访。
“啊……”李昭棠吐出一声低吟,双手拧搅着床单,浑沌的大脑早忘了曾经发下的誓言,因为得不到满足而疯狂叫嚣的身体不住地磨蹭着身后同样炽热的肌肤,此时的他,早已无力挣扎,唯一的渴求,是要江楼填满他,进入他,不留缝隙地、深深地占有他。
江楼的下身嵌入他双腿之间,一手抬起他的腰部,俯身在李昭棠耳边喘道:“小棠,我要‘对你做那禽兽之事’了,让不让?”
怎么会有这么爱记仇的人啊?!李昭棠将胀得通红的脸蛋埋入枕中,呻吟道:“让……让……你快……啊……”
尾音结束在愉悦的低喊中,全身的感知都集中到了那个被狠狠侵入的地方,熟悉的火热脉动深埋体内,让他不由自主地扭动身体,无声地要求更多的欢愉。
“宝贝,别急,我们有得是时间……”江楼的声音低哑深沉,双臂紧拥住李昭棠的身体,舌尖滑过他的耳轮,下身缓缓地抽送起来,绮罗帐抖个不停,李昭棠的声音从几近低泣的吟哦,到碎不成声的喘息,最后化为忘情的低喊,萦绕帐中,销魂蚀骨。
虽然是第一次用这种体位,却达到了意想不到的契合与享受,江楼轻拍李昭棠的肩背,嘴唇吻上他的鬃角,问:“你还想当鸵鸟当多久?”
李昭棠依旧趴着不肯起来,脸埋在枕头里也不怕把自己憋死,闷声闷气道:“你说什么鬼话,我听不懂。”
“意思是:鸵鸟遇到麻烦时会把头埋到沙子里,”江楼不怀好意地拍了他翘翘的小屁股一下,接道,“但是屁股还露在外面呐。”
李昭棠额角爆起几根青筋,胡乱扯过被子盖在身上,转身朝里,半晌无言,江楼摸了摸下巴,自言自语道:“你若不姓李的话,就跟着我姓江也不错。”
一句话成功地让羞愤交加的李昭棠振起身来——显然他想起了那夜一句“若再让你做那禽兽之事便不姓李”的诅咒——直冲江楼扑了过去,合身压住他,叫道:“来而不往非礼也,我也要做!”
江楼被他重砸之下,怪叫一声:“谋杀亲夫啊——”
李昭棠气得七窍生烟,一手朝江楼腰下探去,直指禁地,修长的手指眼着着就要突破防线,江楼抵住他的肩膀,惊叫道:“等一下!”
李昭棠挑起一双略带怒意的桃花眼,语气阴沉得吓人,道:“江楼,你口口声声疼我爱我,却连这些让步都不肯?!”
江楼胸口一窒,身体软了下来,低声问:“那个……被压在下面疼不疼?”
李昭棠见他像是认命的样子,也温柔了许多,薄唇轻吻他的眉眼,诱哄道:“一点都不疼,放心吧。”
江楼颤动了几下,又问:“那……舒服吗?”
“舒服极了,欲死欲仙,放心吧。”李昭棠急切地抚弄着江楼的腰腹,手指尖在私|处游移不去,寻找着进入的机会,江楼抓住他的手,垂死挣扎道:“即使没有充分的心理准备就进去,也不会疼?!”
“绝对不会,你放心。”李昭棠顺口抚慰了句,一直僵着脸的那位闻言却笑了,自言自语道:“这样啊……”
“嗯?”还不待李昭棠回话,江楼猛地翻身将他压在下面,一手抬高他的腰,笑道:“那我就放心了。”
李昭棠惊叫一声,先前被爱抚到酥麻不已的内部再一次被火热填满,那浑帐又开始攻城掠地,汹涌而来的快感让任何推拒都变得无力,帐中再度春光旖旎。
积了很久终于得以一展雄风的江小攻毫不客气地将李昭棠爱到爬不起来,酣畅淋漓,之后又殷勤备至地端来香喷喷的卤鸭配着小米饼喂给浑身无力的李小受吃,而我们原本打算翻身反攻的李小受偷鸡不成蚀把米,脾气收敛了许多,闷不吭声地吃完东西后,由江楼伺候着清洗了身体,靠在他怀里入眠。
……唔,看来,对付任性而闹脾气的情人,唯一的处理办法就是上,不让上也要上,没有机会创造机会也要上,尤其是,当对方欲求不满而不自知时,行一次房,便会乖得像猫儿一样。
以上,是江小攻这次小受郁闷事件的心得体会。
花开早·明月松间·完
花开早·螳螂捕蝉
江楼最近可称得上是春风得意,无论是生理还是心理都保持着极大满足的状态。
成功地缓和了李昭棠钻牛角尖的执念,巩固了他的小受地位一百年不动摇——自从那夜以来李昭棠老实了许多,至少行动上没再表现出急欲翻身的念头,至于那个铿锵有力的誓言,也折衷到“他不随他姓,但是随他性”的双赢局面——既然李昭棠都退让了,江楼哪有放着美食不吃的道理?又正当年轻气盛,于是夜夜厮缠自不待说,白日里也时常一时兴起动手动脚地嬉闹个没完,俨然一对浓情蜜意的小新人,幸好一切放肆都掩没在山谷之中,不会肉麻到无辜群众。
每日三饱一倒,无所事事,这样的生活偶一为之,其乐无穷,要真打算到长久,可就让人叫苦连天了,所以我们当了半个多月饭桶兼床垫的李小受脾气又长了起来,对江楼横看心烦竖看火大,左看右看,难以下咽。
——也不能怪他脾气反复无常,从意气风发的少年将领跌到遁世离俗的少年米虫,白天闲得筋骨发霉晚上累得浑身瘫软,任谁都会浮躁不安,再加上山中除了花草树木鱼虫鸟兽,整日在眼前晃来晃去的只有江楼一人,就算是宋玉重生也早看腻了,何况那人还时常戏弄整治自己,着实让人气愤难平。
长此以往,他不发疯,必然变傻,李昭棠对着波光粼粼的流水沉思了片刻,决定去镇上逛逛,一吐胸中积郁。
虽然铁了心要出山,但是已经被调教得内里服帖的李某人,还是主动且自觉地向江楼报备了他要下山的计划。
江楼沉吟了半晌,心知李昭棠在这里被憋坏了——他原本是流连于花红柳绿一世繁华的人,隐居生活过久了着实是活受罪——养只猫还要牵出去放放风呢,就算不能像以往那样嚣张地横行霸道,至少出去看看街巷行人,去茶楼里听个小曲儿,这种平常人的小小情趣,做夫君的,怎忍心不满足呢?他掐指算算日期,道:“三日之后就是七夕,我们去逛夜市好不好?”
李昭棠两眼放光,连连点头,惹得江楼低笑出声,亲昵地捏捏他的脸蛋,问:“你该怎么谢我呢,小棠?”
李昭棠哪顾得上他的毛手毛脚?一颗心早已雀跃万分,像困在笼中已久的鸟儿,拍打着翅膀,等不及要飞向那万里晴空。
江楼看着他掩饰不住欢欣的面容,也不由得被感染那份喜悦,只是心中为何有隐隐的不安?层层漫上,若有若无地撩动着他向来粗钝的神经。
七夕,月半圆。
街市上灯火通明,映照得宛如白昼,行人如织,攘攘熙熙。
两人手牵着手,随着人流挪动步子,时不时有卖花的小姑娘穿过,轻盈灵巧,流转的眼波比夜风更温柔,含情脉脉地凝睇着身形修长,面容风流俊俏的佳公子,可惜李昭棠一双眼睛早被街边香气扑鼻的小食零嘴勾得忘乎所以,哪顾得上与人眉目传情?江楼见她美目含愁,一脸失落,一时不忍,再加上身为胜利者的喜悦与宽容,还有把危险扼杀在摇篮里的原则,他掏钱买了束茉莉花,笑道:“真是人比花娇,好姑娘,你那护花郎正在别处等着呢。”
卖花的小姑娘会意,道了声谢,挎着篮子一步三回头地走了,江楼松了口气,转过身来,却发现李昭棠正捧着一把盛放的芍药,和另外一个卖花的小姑娘言笑晏晏,相谈甚欢,他当时脑中一懵,暗叫不好,醋坛子已经碎了一地,酸气四溢,大庭广众之下又不好发作,尽管直想把李昭棠拎起来打屁股——他皮笑肉不笑地走上前去,一手搭上李昭棠的肩膀,状似亲密,指间却用了几分力气,不着痕迹地一拧,李昭棠吃痛,在美女面前却不肯丢了面子,仍挂着一脸勾魂摄魄的浅笑,一双桃花眼轻飘飘地瞟过来,含着浓浓的警告。
江楼心中警钟狂鸣,暗暗悔恨不该答应他下山,外面花花世界满眼繁华,只怕李昭棠一个把持不住又落了红尘,到时候劳燕分飞,他去风流快活,留下自己竹篮打水一场空,独对凄惊叹白头。
恋爱中的人都是小心眼而且想象力丰富的,这一点李昭棠已经充分验证过,现在轮到江楼捧醋狂饮,不过身为小攻,即使吃醋吃多了也有人可捉来发泄,现下他正满脑子想着回去怎么惩治李昭棠,而正在甜蜜蜜缠绵绵中的惩罚手段其实相当老套:推倒,攻之。
——然而身为小受,即使醋味上翻,除了发脾气又能怎么样?拽倒,受之?这又算哪门子惩罚?所以,李昭棠的脾气比江楼要来得死硬急躁,一半是出于本性,一半则是由他的万年不变的小受地位决定的,当然这都是废话,但是作者想说,你也没法。
再回到波涛暗涌的事发现场,江楼的手慢慢往下滑,顺着脊背轻轻揉按,李昭棠打了个寒颤,只觉危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