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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此情景,从后赶到的鸿轩和淑姨又被吓了另外一跳。着急之下,一个抱住了慕华,滚到了一边,另一个则是拉起了程鸿业,把他护到了身后。
“好了,好了,事情已经这样了,你就是打死他,也挽回不了什么,嘉颜还需要鸿业的照顾,不如叫鸿业将功补过吧。”
“将功补过?怎么补?哥哥从小就是个心思敏捷的人,最能体察细微的东西,所以他的心地才会这么的柔软。现在,你们要这样的人,独自呆在不能沟通的空间里,他怎么受得了,在这期间,万一他东想西想,想出个什么化不开的心结,那该怎么办。你为什么不给他动手术,你这样会逼死他的。”
“不会的,我不会再逼他了,我会想办法和他沟通。动手术会有风险,嘉颜的身体状况也太过虚弱,相信我,手术绝对不是好的方法。”
“那好,就算不动手术,出了那么大的事,你为什么不第一时间通知我们,为什么要到这副田地才想到我们,难道不是因为这样,你还打算一直隐瞒下去吗?”
“对不起,我只是、我只是。。。。。。”
的确,没有及时通知慕华他们,是出于程鸿业的私心。害怕着嘉颜有了亲人,就会彻底将他抛弃,这几个星期以来,程鸿业一直努力着,想要嘉颜只依靠他一个人。
“你知道吗?这一年来,哥哥从来没有说过你一句坏话,每次通信,他总是说你怎么的好,说你怎么地爱他,自己怎么的幸福。他为了让你做人,居然这么的提你遮掩,弄得我们都信以为真了,你看看你,你都干了些什么?”
正当他们这里在清算总帐的时候,那边的床上,却忽然传来了一片痛哭的声音。
“大哥,还有我,还有我。”
“思源。。。。。旭东。。。。。。旭海。。。。。”
原来在此期间,细心的思源,已摸索出了新的沟通方法。抓住了嘉颜还算敏锐的右手,她正一字一画地把大家的名字,写了上去。
“还有我,思源,还有我,把我也告诉哥哥。”
到了这时,也顾不得和程鸿业纠缠了,慕华随即也扑到了床上。一个抱头,一个抱住身子,另两个分别握住了嘉颜的手掌,他们兄妹五个,全都哭成了泪人。
“哥哥。。。。。。。你、你怎么了。。。。。。你怎么了。。。。。”
可是嘉颜那虚弱的身体,毕竟经不起这许许多多的悲伤,挨紧了自己的亲人,被欣喜的、激动的、痛苦的、委屈的,各种各样的感觉,淤塞在了心头,不多一会,他就因悲痛过渡而背过气去。
“你们轻点,别这样摇他,让我来,让我抱着他,他不能离开人的。”
望着向来器宇非凡的男人,顶着四年前同样的崩溃表情,小心翼翼地接过嘉颜。望着这一对被折磨至深的苦命鸳鸯,一个气若游丝,一个身形憔悴,就连最最愤慨的慕华,都在瞬间失去了那份痛斥的气力。
“好了,我看大家也不要再责怪他了,现在最重要的是怎么照顾好嘉颜,让他恢复积极的精神状态。趁着现在,我们先各自去整理一下,然后再安排一下,以保证嘉颜没有落单的时候。”
看着大家的情绪,差不多都已稳定下来,也陪着掉了许多眼泪的淑姨,赶紧出来打着圆场。
“不过,鸿业啊,不是淑姨说你,经过了这次以后,你这种偏激的个性,一定要好好改改。爱情可不是用权力就能得到的东西,要想嘉颜对你死心塌地,你首先要度量度量自己,有没有做到让人死心塌地的程度。”
又对着程鸿业狠狠地警戒了几句,她这才连哄带劝地领着孩子们,先退出了房间。
从这一天起,嘉颜的情况,果然就有了绝对的改变。白天是弟妹们不懈的沟通,晚上是程鸿业尽心的照顾,在精神上得到了慰籍以后,他的身体也恢复得非常迅速。
而且,为了让他被麻痹的诸多感官,不至于因荒废而受到永久的影响。他们还请了专家级的医师,特别给嘉颜拟定了一套康复计划。从每天的散布开始,他们不但一点点增加着嘉颜的活动量,而且还用各种按摩用具,有计划地给予嘉颜全身触抚,以刺激他丰富的神经末梢,加快他体内的新陈代谢。
就这样,在大家日以继夜的努力之下,经过了大约有一个月的时间,继体力复原之后,嘉颜皮肤上的麻痹感觉,以及味觉和嗅觉,都有了很大的改善。连带着他和外界的交流,也变得习惯起来。
“爸爸他还好吗?带去的东西,他还喜欢吗?”
到了八月上旬,看着振作起来的嘉颜,基本上已经没有问题。趁着当值的时候,旭东旭海就向他提起了要见父母的要求。
当然,怜惜着弟弟们的嘉颜,是不会不答应的,而唯他是从的程鸿业,更是不敢不答应。所以这天,在专车的护送之下,旭东旭海就带着大包小包的物品,先到监狱里探望了自己的父亲,又到工厂里探望了正在上班的蒋燕莉。
“好,很好,爸爸很惦记你,说要你好好保重。”在嘉颜的手上写完了这段,旭海接着又写,“妈妈也很好,了解了你的病情以后,她要我跟你说对不起。”
原来,自从找到了嘉颜的踪迹,被解除了惩罚的蒋燕莉,就一直在孙舒捷的手下,做着总务部的工作。虽然这一年来,嘉颜被禁止和她见面,但他通过孙舒捷给予的关心照顾,却也为数不少。
感受着旭东旭海隐隐表达出来的喜悦和挂念,于心不忍的嘉颜,在那里沟通了一会,便对他们说到。
“你们放心,爸爸和蒋小姐我会尽力照顾的。就算我自己去不了监狱,但我一定会拜托别人帮忙,不会让他们过得艰难的。”
于是,有了嘉颜的发话,从第二天起,蒋燕莉就被准了年假,由转车接送,每天到程家和旭东旭海相聚。不但如此,没过两天,程鸿业还在旭东名下添置了一间公寓,让蒋燕莉搬了进去。
只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对于这个恶毒的女人,程鸿业始终都不敢掉以轻心,所以也是从这天开始,程鸿业就把办公地点搬回了家里,时时刻刻的看着嘉颜,不让蒋燕莉和他有过多的接触。
“好了,嘉颜要午睡去了,你们接着聊。”
由此一来,尽管听说过程鸿业对嘉颜非常的好,但是亲眼看到这个铁碗人物,象捧着宝贝似的,把嘉颜抱进抱出,端茶倒水,蒋燕莉仍是震惊得无以复加。
不过介于以前的教训,又被程鸿业在暗地里警告了一番,满怀着妒忌和羡慕的女人,这一次最多也只敢想想而已了。
而事实上,程鸿业对嘉颜的服从程度,可还远远不止如此,被恋人这次死里逃生的经历,吓了个不轻,又被他之前的排斥态度,憋到了发急,别说是这些常规服务了,就是嘉颜最最隐秘的生理问题,都常常是在程鸿业的帮助下进行的。
所以渐渐地,对于这个男人,就算仍存在着很多的不满,也不可能这么轻易就原谅于他,但是向来心软的嘉颜,还是收敛了最初的强硬态度,基本上接受了程鸿业的存在。
只是这种温馨和谐的生活,并不能持续多久。由于学期的临近,在九月前夕,慕华一行就得回去英国了。
“你们放心,接下来的,就交给我吧,我绝对不会让他觉得孤单,我会好好珍爱他的。”
在此之前,他们都曾几次三番地提出,要留下来陪伴嘉颜。可一来是不想影响弟妹们的学业,二来是不想成为任何人的包袱,尽管有着千般万般的不舍,强忍着恐慌,振作精神的嘉颜,还是坚持着和程鸿业一起,将他们送出了家门。
“嘉颜,别怕,我会安排最专业的人员,好好地照顾你,和你沟通的。”
然后,就如同程鸿业承诺的那样,在慕华他们走后的当天,他就高薪聘请了好几个心理医师,以及护理专家住到了家里,每天轮流帮着嘉颜康复,并和他进行沟通。
只是一天两天,或许可以,但是十天半月下来,总是面对着这些连面都没有见过,连声音都没有听过的陌生人,个性内敛又不善争取的嘉颜,怎么可能轻易地打开心扉,更何况还要他把自己的精神,全都倚赖到这些人身上。
因此很快,他的情绪就再一次地低落下来。而且,在那种磨人的空虚,以及看护们“尽职”的骚扰之下,嘉颜的脾气还变得越来越烦乱,越来越暴躁。
有时候,烦闷到了极点,他还会故意的不吃不喝,或者摔开别人的好意,到了后来,他甚至还会用乱砸东西,来发泄着心底的郁闷。
就好像这一天,原本在公司办公的程鸿业,突然就接到了家里的电话,说嘉颜正在大发雷霆,几个人都拉不住他。
“别硬拉,也别让他火气太旺,找一些容易容易摔、容易撕的东西给他。对,对,就找那种容易撕的棉布,或者不经扯的丝毯给他发泄,小心他的脑袋,我马上就回来。”
就算知道,嘉颜近来常常都会发些小脾气,但是象今天这样,闹到家里打电话求救的,这还是第一次。感觉到事情紧急,程鸿业马上撂下了手头的工作,马不停蹄地赶了回去。
其实,这也难怪他会这么紧张,就目前情况而言,嘉颜正处于最最不能发脾气的阶段。不管是激烈的动作,还是激动的情绪,都有可能会对他的病情,造成新的伤害。
“怎么样,情况还好吧?”
所以一跨下了汽车,程鸿业几乎是用跑的赶到了二楼的卧室门口。
不过还好,尽管那里正乌压压地站了一大群人,顺着人头的缝隙,看到的也是满地的狼藉,但是就大家的反应来看,应该没有出什么意外,而且嘉颜的火气,好像也已经告了一个段落。
“好了好了,别杵在这里了,没事的话,就都回去工作吧。”
分开了眼前的这些佣人们,挤到了房间里面,这里的景象,果真是不敢形容。枕头、靠垫、床单、被褥,能撕的、能扯的,全都破败不堪地躺到了地上,床头的高级台灯,小摆设,书桌上的笔架、书签等等等等,扔得到处都是,就连那三个精品沙发,也都翻了个个,仰面朝天地横在那里。
“少爷,你回来了。”
“少爷。”
再一看面前的两个资深管家,向来衣着讲究,管束有方的方叔和蓝姨,此时的模样,似乎也不比这一个屋子好到哪去。衣衫歪斜,领口扯开,沾着羽毛和汤汁的头发,一撮一撮地拧在了一起,再加上满身的油腻污渍,看上去真有说不出的狼狈。
“他怎么样了?他在什么地方?”
两个正常人都尚且如此,其战况的激烈程度,也就可想而知了。更加担心起嘉颜的情况,程鸿业的第一反应,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