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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他看向站在柳思东身后的柳伟，用眼神向他寻求答案。
柳伟走到望归身边，轻轻的握住望归的手，“是真的，他今天已经动身返回了……望归，我和干爹带你走……”说着，他的手握得更紧了，他终于，握住了他，一生一世。
感到那紧紧的握着自己的手，望归一时几乎哽咽的说不出话，不管什么原因，他们终于是在一起了。
“可是，到底为什么？”
柳思东这时也走到床边，“因为我告诉他他这样的爱会害死你的……我让他明白，什么是爱……”
望归难以置信的看着柳思东，他不相信，他真的不能相信，柳思东能让他明白？在苏树文已经几近疯狂的时候？
“怎么？你不相信爸爸？”柳思东笑着轻抚着望归的脸颊，“我和他，到底是那么多年的老朋友啊……他的心思，我还是懂的，所以望归，相信我，都过去了，今后，不要再提了，好吗？”
他怎么能说不好？这段记忆，使他这辈子都不愿再想起的……只是，柳思东隐瞒了什么，一定对他隐瞒了他到底是怎样劝服苏树文的，只是柳思东显然不愿意再说，那么，望归了然的笑笑，他便不再问了，尤其是当他听到了“爸爸”这两个字，爸爸，是啊，爸爸，他才是自己的爸爸……
仿佛是看透了他的心思，柳思东伸手轻轻抱住了望归，“对不起孩子，是爸爸不好，让你受苦了……”
“爸爸……爸爸……”望归哭了出来，“爸爸……妈妈一直在等你回来……”
“我知道……我……都明白……”
望归在一个月后可以下床活动。那一天他们决定离开。
“我们去哪里？”望归安静的坐在床上看着柳思东和柳伟收拾东西，却忍不住问他们今后的去向，尽管自己是一定要跟他们走的，但是，他不愿意他们再去做贩毒的勾当。
一边帮望归套上厚厚的外套，柳伟说：“我知道你在想些什么，放心，那篇丛林，我们再也不会回去了……”那里留下的，是我们最痛苦，却也甜蜜的回忆……
“记得我的小妹妹吗？望归，你为了保护她，也吃了很多苦……我们到现在她生活的国家去，从今以后不再分开了，好不好？”
望归点点头，“好。”说着他的眼睛模糊了，走了那么多的艰难坎坷的路，经历了无数次的生离死别，他们终于等到这一天了。
望归的身体毕竟受到了很大损伤，长途劳顿下已经疲惫不堪了，轮船包厢内，柳伟看到睡在卧铺上的望归已经睡着，替他掖了掖被子，转而看向正在喝咖啡的柳思东。
“干爹……”
放下咖啡杯，“有什么话就说吧，不要吞吞吐吐的。”
再次看了熟睡的望归一眼，悄声说：“干爹，我就是想问到底为了什么苏叔文会放过我们？他没有理由的！我明明见他，见他的那份爱，是那么疯狂……”
“我知道他的疯狂，我也能了解他的疯狂……阿伟，你如果见过望归的妈妈你就会明白的……”柳思东的眼神变得温柔而又甜美，似乎是在回忆过去的美好时光，“那是，那是怎样的一个女人哪……让你……怎么爱她也不够……”
柳伟看了一眼睡的正香的望归，“我能明白，望归的妈妈，和他一定是很像的……让你，怎么爱他也不够。那干爹，你当年为什么要扔下她，一去不回头呢？”
柳思动叹了口气，走到望归身边，细心的用被子把他裹的严严实实，“一去不回头？我又怎么舍得不回头呢？只是回头之时，我没有见她，说来……还是因为望归着小家伙呢。”
再次将咖啡被倒满，“我那是很穷，我想给她别的幸福的女人所拥有的一切，苏叔文，这个我最好的朋友也一直深爱着她，我又怎么会不知道呢？我想让她知道，选择我，绝对没有错，我会证明给她看，现在想起来，那时的我，真是幼稚……后来我就偷渡到了海外，靠做正经生意赚了钱，可是当我欢欣雀跃的回到家时，邻居们却吞吞吐吐的告诉我说淑东她搬走了，我当时就傻了，当初我走的时候，我们说得好好的，不管发生什么事，她都会在这里等我回来……后来我辗转找到了她，却发现……她居然住在苏叔文为她买下的房子里……”
“就是后来苏叔文用来囚禁望归的地方？”
“对……望归也在那里，渡过过四年的幼年时光……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那时我绝不相信她会变心……可是后来我发现苏叔文经常出入那里，而且……”看了望归一眼，“我又发现一个两三岁的男孩叫她妈妈，那时的我，除了认为她变了心，不再等我了以外，还能有什么别的想法呢……”
柳伟大吃了一惊：“望归，望归他……不是您的……”
“他不是我的骨肉，你想那是我返家已经是五年以后了，而那时候的小望归只有两三岁，她怎么会是我的孩子呢？这么多年来我一直认为他是苏叔文的儿子，”看了看已经吃惊的和不拢嘴的柳伟，“但我错了，淑东她没有变心，她一直在等我的，望归也不是苏叔文的孩子。可是当年的我不明真相，伤心之下竟然没有见她一面就离去了，后来就做起了贩毒的勾当……也就是那时，我收养了你，又改了我的名字，表示不管她是不是背叛我，我都会一直爱她，念她……”
柳思东与蔡淑东的误会在柳伟心里已经变得不重要了，“那望归的爸爸到底是谁？！”
“听我慢慢跟你说，当我第一眼见到望归，我就知道他是淑东的孩子……他当了特种兵一点都不稀奇，因为，要知道这是苏叔文的老本行，说实话，当时我还有一阵心酸，可是，当我听到望归的名字时，你知道我是怎样的一种心情吗？他姓柳，姓柳！而且他的名，望归，望归……这是他的妈妈在盼望我的归来啊……所以，那一刹那，我的心几乎高兴的飞了起来，因为，不管望归是苏叔文或是其他什么男人的骨血，淑东给了他‘柳望归’这个名字，就足够了，这证明在她心里，我是她的丈夫，这就够了……至于望归身上流的到底是谁的血，又有什么要紧呢？在感情上，他就是我的亲生儿子，我也是这样对苏叔文说的，”淡淡的一笑，“我说出这话时他很吃惊，他一直认为我误认为望归是我的骨肉了，他得意的，几乎是幸灾乐祸的告诉我说‘雨川，你以为望归是你的孩子么，还说什么要带他走？真是笑话！’，不过我告诉他我知道，我早就知道，但是我不在乎……就因为淑东给他取的名字，这个名字就证明了我们之间的爱……”
“他是因为这个才放手吗？”
“就是因为这个，也许到了那一刻，他才真正的明白了爱吧……真正的明白了淑东对我的爱……我对淑东的爱……他告诉我，在我走后三年间，他一直想代替我照顾淑东但是一直被拒绝，后来，在一个下大雨的夜晚，淑东被闯进家中歹徒强暴了……淑东自杀了两次都被他和邻居们救了下来，直到他无可奈何的对淑东说：‘你不想等那个混蛋回来了吗？！’，后来……淑东怀孕了，并且把孩子生了下来……她无法忍受邻居们带着同情的却也带着偏见的眼神，才搬到了苏叔文为她准备的房子里……他说，淑东临死前要他答应一件事，就是不许改掉望归的姓名，那时他不明白，现在他懂了……”
“那么望归是……”
“是的，那个强Jian犯是他血缘上的父亲，不过这不重要，在我和淑东心里，他就是我们的儿子，而且你也明白，他并没有遗传那个混蛋的基因……他像极了他的妈妈……”
“是的，他一定像极了他的妈妈……”柳伟一笑，“确实已经不重要了。”
柳思东和柳伟父子俩了然的相互对望着，却没有注意到一直睡着的望归紧闭的眼中滑落一道泪水，一直流到了发际中，虽然是在流泪，嘴角，却是一个幸福的，微笑……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