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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句绵绵情话,经他鼻息轻轻地吐出,再加上当时生离死别的危急情况,自然是天雷重又勾动地火,一代风流公子唐纳就地阵亡、乖乖就范。
他屏声静气,小心翼翼,视汀汀的毛发为至宝,连茶冷茶热、天暖天凉这类鸡毛蒜皮的小事也一一过问,其肉麻恶心的程度仿佛是经历了一场基因异变。
从花心大少到贴身男佣,这一段心历路程足以让他写一本自传体回忆录,虽然题材老套,但如果文笔煽情的话,说不定还能挤进年度十大畅销书排行榜。
和汀汀的眼波似水、眉梢带笑比起来,我则受了点小小挫折。由于行动不便,我又耐不住性子静养,喜欢在病房里窜来窜去,每一次被南看见,总会笑着说我像人形跳棋,或者干脆称我为铁拐美少男。
哼!看吧,他也不得不承认,就算本少爷拄着拐杖,依然是个神清气爽、青春飞扬的浊世翩翩美少男。
一个多月的调养结束,一行四人皆大欢喜地打道回府。经过刻意渲染和不懈努力,整栋宅子里都可以听到我"不小心"散播出去的小道消息:杨少爷为了爱情甘愿赴汤蹈火、两肋插刀,在千钧一发之际纵身飞起,挡住了射向南少爷的子弹,其中的惊天地泣鬼神,只可意会,不能言传。
我的形像在一夕之间变得高大丰满,具有偶像地位,连爱因斯坦也向我投来敬佩的目光。
我看着腿上那形状奇怪的擦也擦不掉的小东西,猛然领悟:这哪里是疤痕,分明是一枚闪亮的爱情勋章。
中午,我喝了两口矿泉水,躲在树阴下看书,那种图画比字多的书。拉姆斯走了过来,他虎着一张脸,好象非常不情愿地塞给我一块海鲜披萨,他不厌其烦地再三强调:这是厨房里多出来的,而大家都已经吃过了,如果我不要的话,他就去扔掉。
我要,我当然要!
哈哈,这个固执的别扭的不肯低头的倔强老头,我越来越喜欢他了!
这一日,我意识到时机成熟,于是拨了个长途电话,告诉爷爷,他的孙儿已经情定罗马。
"我不喜欢金发妞。"
"他不是金发妞,他是意大利黑手党教父。"
"什么——"爷爷哇哇大叫,"厉害!真不愧为你爷爷我的孙子,居然能钓到黑帮老大,越长越有出息了!"
我愈发得意,添油加醋地讲了所有的波折。爷爷被我的故事激起了他年青时的冒险情结,听得津津有味。当听到我说预期年内归国时,他大声叫好,说要摆下五行八卦阵和太极宗师宴来考验他的孙婿。我假想南的窘迫,笑得前俯后仰。突然,爷爷说了一句令我甜蜜到心窝里的话,"只要你幸福就好!"
只要我,幸福就好。
南记得对我的承诺,开始从良,各种大小宴会常常带着我参加。日子久了,我不甘无聊,决定出去打工。南当然强烈反对,可是经过我的软磨硬泡、耳鬓厮缠,他终于退让一步。
"要工作可以,必需在我的眼力范围。"他不许我当茶水小弟,硬要在高层给我安插个职位。
性格使然,我喜欢观察来来往往各种各样的人,更喜欢给他们我的微笑。在我眼里,那高高的文件堆,只适合在睡觉的时候用来当屏风。
最后,天从人愿,我一三五在赌场当COFFEEWAITER,二四六在办公大楼当RECEPTION。
今天是我当接待员的日子,几通电话、几拨来访过后,我习惯性地将手摸向肩头,突然发现那个白白的牙印趋于平滑,几乎看不见了。我"呀"地轻叫一声,急不可待地乘直达电梯冲进南的办公事。
"怎么啦,欲求不满,投怀送抱啊?"
我一脚把唐纳踢出门外,闲杂人等,一概莫入。"南,你看,那个标志没有了,你再咬我一口好不好?"
"小傻瓜,身上的印记总会有消失的一天,但心里的印记是永远都不会磨平的。"
南捧住我的脸,将他的额头抵上我的额头。"我发现我忽略了一个重要的环节,从未正式地对你说过那三个关键词。那么,我今天要郑重地说一遍——溢,我爱你。"
"南……"我停了一秒,"你好酸哦!"
"不会吧,我这么深情款款,你不感动地双腿无力,居然还说我酸!"
"我还没说完呢!不管是酷酷的你、坏坏的你、还是酸酸的你,我都……好喜欢!"把头蹭到他的怀里,感受他大力的拥抱。
其实我刚刚说他酸,是为了掩饰自己的不好意思,人家也是会害羞的嘛!
透过落地窗,我看到秋日的阳光正均匀地洒在对面大厦的玻璃幕墙上。谁说这钢筋水泥的都市只懂破坏、只会侵占!那一面面小小的玻璃不正努力地响应着阳光的热吻!蓝天下,如此多情,如此美丽。
我心中,一片温柔轻荡……
——HAPPYENDING?
——TOBECONTINUED
这是一场追逐战!
那个骑着摩托车的帅帅的男人就是我。虽然偶尔探出头的胡须还很柔软,虽然有个人一直叫我娃娃,但我已经二十二岁了,所以我决定称自己为男人。
这个"男人"是来拜访他老公的爷爷的。
可是刚刚抵达梵蒂冈,我只不过跑开去买支冰淇淋,回来时竟发现南和一个长发女郎又亲又抱,旁若无人。
身为男人,我是有尊严的。所以我二话不说立刻冲上前去,大脚丫直踹上女人的白裙子,手中的巧克力圣代也免费奉送给她。
怎么样,够有礼有节了吧!对一个勾搭有夫之夫的女人我是多么的温文而雅!
可是南一声大喝,居然用他的蓝眼珠子瞪我!
他瞪我!呜呜……
我一气之下就抢了停在旁边的一辆摩托车,横冲直撞,逃之夭夭。
狂飙了一段,我正要为自己的身手敏捷而阳关三唱,突听身后有"嗒、嗒"地马蹄声。奇怪!我回头——
妈呀!那个妖怪南不知从哪弄来匹高头大马,正怒不可遏地追来。
恐怖,真恐怖!好久没有看到他抓狂的样子了。记得上一次,是我喝醉酒,错吻了唐纳,气得他差点把整幢房子炸掉。
无名指上的银色戒指在阳光下闪过一道精光。
哼,凭一个小圈圈就想套住我,自己却"旧病复发",还这么气势冲冲,好象理亏的人是我!
啊!糟了,前面是条死胡同,尽头处是一栋别墅。
也罢,就算人家要告我私闯民宅,也等我逃过这一劫再说。咬咬牙,我加大马力,一个猛冲撞开了高高的铁门,直直闯进院子。
幽静的花园里,有一个老头在池塘边喂鱼,他诧异地抬起头。
"老伯伯,我被坏人追,你先让我躲一躲好吗?"
还不等老人家说话,大魔星就已杀到,他跳下黑马,弹着眼睛向我冲来。"小鬼,看你往哪里逃!"
我跑向右边的那几棵大树,在其中绕来绕去,努力不让他捉到。
"你刚刚干了什么好事?"
"你凶我——"我气得丢他一根树枝,"你为了一个野女人凶我!"
"傻瓜,那个女人是我姐姐。"树枝被他一折为二。
"你骗谁啊!你三个姐姐都嫁到英国去了,这里是梵蒂冈!"我又扔他一块石头。
"就准许我们来看爷爷,我姐姐就不能来吗?"石头在他手里化为粉末。
"……她真的是你姐姐?"
"你没看到旁边有三个奶娃吗?她是我三姐!"
好象是有三个小孩。汗……我开始心虚。"哈哈,原来只是场粉美丽的小误会……"
"是啊,是很美丽!巧克力加鞋印,你为我姐姐增色不少。"
暴汗……我开始想当隐形人。"啊,看你一头大汗,我去给你买饮料。"
"站住——"南的阴影越来越大。
"呵呵,年轻人,看来你们缺乏沟涌啊!"那个白胡子老头微笑着插话。
"您说得没错,我会好好和他『沟通』的。"南牵动嘴角,笑得我背脊骨生出一阵凉风。
"你、你要干嘛,你别过来!啊……"
几百年前的老戏码再次上演,他一把扛起我,我每蹬一次腿,屁股上就会挨到他的一巴掌。
"老头,你楼上的房间借用一下。"
"你白痴啊,这叫私闯民宅!人家又不认识你,你怎么好意思让别人替你洗床单。"
"人家都不计较,你激动个什么劲!"
"我……啊!"我被扔在大床上,头昏脑涨。"等一下,我们不是要去看你爷爷吗?时间都快到了!"
"不用担心。"南的眼睛里闪着魔光,"我们已经到了。"
"呃?"
"花园里的那个老头就是我的爷爷。"
啊!啊!啊!啊!
这不是真的!
这不是真的!
这不是真的!
没想到我误打误撞居然闯到他爷爷家来了!
我——完了!
想当初我可是费了好大的劲做准备,无非就是想讨老人家的欢心。从衣服到发型,从发音到动作,我都下足了功夫,发誓不拿一百分也要拿九十九分。
我已经在他姐姐那丢掉五十分了,刚才居然又在他爷爷前上演了一幕《驯悍记》!西装早已刮破,头发在风的吹捧下成为一堆乱草……
天吶!我的一百分——
与此同时,楼下。
高挑女子用手绢擦拭着裙子上的污渍,一双漂亮的蓝色眸子轻转。"爷爷,你就任南胡作非为,娶个男孩回家吗?"
"南这小子啊,从小就胆大妄为,经常做出些惊世骇俗的事来,没有一个人管得住他,由他去吧。"老头的语气透着难以抑制的骄傲和赞赏,弯腰抱起婴儿车里的一个娃娃,"反正我们奥尔契拉家族也有后了!而且,不是还有个唐纳吗?"
"唐纳?"女人轻轻吐了口气,神情狡黠。"他已经跟斯汀和好了。"
"斯汀是哪家的闺女,名字蛮熟的?"
"爷爷,斯汀不是闺女,他就是那个一度让唐纳变得失常的——男孩子。"
"什么!"老头完全惊呆,"又是个男孩子?"
备受打击的老教父再也忍不住了,仰天长叹——冤孽啊!
楼上楼下,两声哀鸣,一种悲伤,同命相连地纠缠在一起,击碎玻璃窗,越飞越高,越飞越高……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