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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我!”
对蔚潼大声说话,似能带来额外的勇气,所以无恒常常这样做。
“我是不会像父皇那样昏庸无能被你迷惑的,你这妖孽。即使不杀你也不会让你有机会再动摇坂埔江山。”
到了忍无可忍的时候,即使极少哭闹的蔚潼也禁不住流下眼泪。不可抑止的清流沿着雪白的脸庞淌下——是蔚潼唯一的发泄途径。
“那么请陛下赐蔚潼一死。”这是他能说出最大胆的话。
是啊,既然都不能被爱,那么还为什么生存着呢?唯一心爱的人都不要爱自己,那么,柳蔚潼啊,你还要为谁而活?
“好大的胆子!”说真的无恒也担心蔚潼有天会生出寻死的胆量来,所以一听到这话他马上就神经紧张起来,“你想死,也得先替你当官的父亲想想!”
没想到无恒竟然会搬出自己亲人来威胁,蔚潼僵住了,脸色铁青,很快就被推倒在床上,耳边还是被无恒的声音包围着。
“你就乖乖地留在这里,用你的身体来赎罪吧……”
八)
联姻之后的无恒似乎日渐胆大起来,不用再偷偷摸摸遮遮掩掩地潜入雨木云林。虽然幕僚都觉得不妥当,但是因为没有任何迹象表明无恒是在“宠幸”蔚潼,所以即使想上书也苦无合适的理由。为了有理由劝谕皇帝自重,经常都有朝臣试图偷窥——阿彬有好几次把尾随而来的家伙赶走。进不得屋,谁也看不见里面正在干什么,甚至所有人都深信的,里面住着柳蔚潼这个简单的事实,也没有证据能证明。
曾几何时,明王有万分热望要把蔚潼公诸于众,却因为旁人意欲加害而不得不将他收在雨木云林,一藏就是六年;事到如今,已经没有人敢伤害蔚潼,无恒却抱了万二分坚决要把他关在这里,绝不让他露脸。
阿彬有一次,居然把皇后也给赶了回头。那时候的深溟国公主,已经是一副身怀六甲腰粗肚圆的光景,阿彬仍然毫不退让,而明显听得到皇后怒斥声的无恒竟然也完全没有出来露个脸。与皇后随行的精英级侍卫队,也始终没能攻下只得阿彬一人坚守的院门。
那一次,皇后悻悻然愤愤然离去。
这一次,可就没有那么好打发了。
因为今天,无恒没有过来。
所以阿彬不在。
以阿卫为首的一众驻院侍卫,是不可能抵挡卅多人的皇后近身侍卫队的。
沈嬷嬷早就想到了这一点,所以当皇后一行人逐渐逼近的时候,她已经匆忙叫醒了终日贪恋睡眠的蔚潼,给他整装,然后着他出门去迎接。
与其惨败,不如求和。
其时正值炎夏,蔚潼连走出屋外都嫌晒;面对腰肢日益粗壮、肚皮越发滚圆的女人——完全可以看到她略微浮肿的脸上渗出的汗珠——他怎么也不能理解到底有什么紧要事,以至于她连静待一两个月,等生产之后再来都不能忍受。
为什么她那么急着要见到我?
“别人都说这里住着个男人,我总不相信。今日亲眼看见了,果然是个男人。”
皇后凤眼一挑,终于开口,
“平身吧,到屋里去。”
虽然喜欢居高临下的姿态,可是一再让他跪在屋外,自己也会热得发昏。
“你还真有本事,竟然能把皇上迷得神魂颠倒。”皇后一直盯着他上下打量,搞得蔚潼浑身不自在。
“我没有……”
“少装了,皇上隔三差五地往这偏僻院落里来,难道还不够爱你吗?”她身上似乎藏着某种浓厚的气势,“还是……你并不满足……?”
“娘娘!”沈嬷嬷大惊而起,“柳公子绝对没有这样的想法!”
“放肆!”皇后身后的侍卫长大喝一声。
浓厚的气势,原来都发自于他。
蔚潼不由得注意起他来,这个看来凶猛但冷静的侍卫,在他把目光转投向蔚潼的时候,蔚潼却又移开了。
“蔚潼只是想要皇上的爱,可是皇上根本不爱我;一直把蔚潼的身体当做玩物,要么就说些狠心的话来羞辱我……”
“够了,够了。谁会相信你?”皇后制止了他的抱怨,“我并不想和男人争风吃醋。我呢,只要平安地生下太子就心满意足了。”
虽然这样说,她却炫耀也似的轻轻抚摩隆得高高的大肚子,用近乎挑衅的眼神望向那个一脸沉郁的老娈童。
“只是你现在这样也太不名正言顺了,有损皇家的尊严。如果你想,我可以劝皇上正式封你为妃。”
那么,你便永远是一个妾,地位在正室之下的配角!
她的表情这样说。除了蔚潼,在场的所有人都看得出来。
“不用了。”蔚潼幽幽地叹气,“皇上不喜欢的话,封了什么,也不会喜欢的。”
“你!”
被蔚潼似有意实无心的一句话点中死|穴,皇后几乎当场吐血。
“难道你不想换个更好的宫室,享受荣华富贵、万人尊敬吗?做妃子可以得回你失去的所有东西,和地位。难道你不想吗?”
这男宠一身旧衣,连发钗也是木质的——他一定对这样的清淡生活觉得很不满吧——简单的贵族思维。
面对皇后的逼问,蔚潼只是歪了歪头。
“也没什么的……说实在,蔚潼不想再做妃,就这样可以了。”
皇后立时脸色一沉,偏过头去与侍卫长对视。
“阿保……”
意味深长。
一瞬间,大家不约而同地静了,仿佛时间停顿一样。
空气中弥漫着的紧张气味,越发深重起来,压得沈嬷嬷和阿卫一众的神经几近绷断。
全部人的注意都聚在了没有动静的侍卫长阿保身上。
“吱——”
酸涩的开门声打破的所有表面上的平静。
阿保的手以迅雷之速度探入怀内抽出细剑!
沈嬷嬷却以闪电的速度大声喊出来人的名字:
“阿彬大人!”那种激动,是声嘶力竭的。
阿保的手猛力抖了一下,马上回过头去。
阿彬却像什么也没听到、什么也没看到,自顾手捧乌木托盘,从容步入——却仿佛有着与生俱来的威慑力,令人无法忽略他的存在。
连蔚潼也抬头看着阿彬——回报是匆匆的一瞥——阿彬将乌木托盘交与沈嬷嬷。
看到又是酒瓶酒杯,蔚潼不禁皱起眉头。
阿彬的声音有如圣谕般沉甸甸:
“皇上一刻钟后过来。”
他是向沈嬷嬷说的,可一听到他的话,皇后的随行侍从全部像被催眠了一样纷纷起身“领命”而去。
“你们干什么!”阿保又是一声大喝,可是同上一次比显得那么虚弱,有形无实。
听到队长的呼喝,侍从们总算清醒了,又各自转回。
皇后气愤地瞪视阿保,接着拍案而起。
“哼!我们走。”
在阿彬的注视下,施施然扬长而去。
雨木云林的下人们抹一把汗,各自散去,连阿彬也不知所踪。
“公子,先吃点东西吧,不然等一下很容易醉的……”沈嬷嬷小心翼翼地询问。
蔚潼一直看着酒瓶里数块青色果肉,浮沉在清澈透明的酒液里,散发着生涩的气味。
这次又是什么?
这些天无恒热衷于浸制药酒。上次泡的是树皮一样的干木条,有种奇异的香味;喝在嘴里火辣辣的,然后很快连身体都变得燥热不已……
这次又是什么?
“公子,你已经两天没认真吃过东西了,等一下喝酒胃会痛的。”
沈嬷嬷恐吓道。
“我不要吃。”他淡淡地拒绝,心里却是因皇后的出现感到烦躁不已。
除了这个高挺肚子的正宫,三宫六院里还有多少侧室?
弱水三千,他怎可能只取一瓢饮?而总有一日,他又会沉溺于其中的某一个,就像明王流连于雨木云林一样,不再作他想;即使不这样,男宠也永远敌不过任何一个高隆的腹部。
……他会,他会……不要我的……
看着自己身上的旧衣服,其实这样苍白的颜色无论新旧都不差多少,蔚潼想要去换一件看来光鲜一点的。
无恒已经不止一次埋怨他的沉郁冷淡,像是个死人。
……可能他已经讨厌我了……
可是,又踌躇起来了,因为要是跟每年更新的宫妃相比,即便是换上新衣服也不可能跟她们相提并论。
“你一个人又要哭什么?”
时间在痛苦中不知不觉就流失掉,等发现的时候竟已泪流满面。
无恒也感到惊讶,记忆中已经好久好久没看到蔚潼哭泣了——他只见过三次:当蔚潼还是父亲的人时有一次,蔚潼变成自己的人时有一次,还有这一次——难道他经常偷偷躲起来哭吗?
“陛下——”
好哀伤的眼睛……
那种危险的气息似乎又逼近了。对无恒来说,蔚潼的美丽、蔚潼的动人、蔚潼的妖媚,全是洪水猛兽不可接近。所以马上阻止了他继续说话。
如果被这样的眼睛迷惑了,无论他说出什么要求也会答应的。
“现在把脸擦擦,换件干净衣服再来。”
他下命令,是掩盖怜悯、埋没恻隐的命令。
“上次的酒好喝吧,这次可是用的它的果实哦。”
“……陛下,陛……下……”
涩辣的酒液冲散了将要说出的话。无恒把蔚潼抱在膝上逗弄,一手搂着瘦弱的身躯,一手就往衣服底下探去。
“这里竟然马上就变软了,真是淫乱的身体……”手指像泥鳅一样在入口处钻动,挑起一波又一波的欲火。
蔚潼只好把手环在无恒肩上做依靠,整个上身都贴在他胸前,无助地喘气。
烤灼一样的感觉还没在喉头扩散开,咽下的酒已经把胸口烧得隐隐发痛;胸口的痛还没过去,酒又下到了胃里,顿时觉得热辣辣的,像窝了一包沸水,又热又疼。猛烈的酒把两天没吃饭的胃整个翻转、扭绞着;蔚潼马上连身体都跟着蜷曲。
“呜……”干热的喉咙也不舒服,干呕起来,不过什么也吐不出来。
“怎么了?”
蔚潼明显无暇回应。
“沈嬷嬷!你给他吃什么了?”
蔚潼脸色发青,纤长的十指紧紧纠结起来抓着无恒衣襟;吓得无恒也手足无措。
“奴婢知罪奴婢知罪!”
沈嬷嬷风也似地冲进来,手上拿着早就准备好的燕窝糙米粥;一进门,跪也不跪拜也不拜,先就捧了碗送来蔚潼跟前,
“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