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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飞扭头扬起了嘴角,“高兴,没想到你动作挺快的。”
“这回可不是我主动,他自己送上门的。”
“这么好,什么时候喝喜酒?”
“去你的。”
尹飞笑,低头喝了一口酒,“好好对他。”
“我怎么感觉你跟嫁女儿似的。”
“女儿,你说他。”尹飞指了指朗沙。
“噗。”
“你俩说什么呢?”朗沙看着辛卫跟尹飞在一旁耳语,不知不觉就感觉心底有一丝不悦,不过,他现在还不知道这种情绪叫做,嫉妒。
“没事儿,替你俩高兴,走一个。”尹飞把酒杯举起来。
朗沙笑着喝下了酒,一下子就释然了。
在朗沙心中有条定律:情人永远没有哥们儿靠谱。
就算现在,他跟辛卫在一起了,他依然这么觉得,他不知道他们会在一起多久,只能过一天算一天。
不是他不相信辛卫,是他不相信爱情。
何况,爱情这东西,也不是相信就能有好结果的。
大家说了一会儿,无疑是围绕着朗沙跟辛卫。
“大飞哥,你看他们俩都在一起了,干脆咱俩也凑合凑合算了。”小林有点儿喝多了,一屁股坐到尹飞边儿上,扯着他的胳膊。
“滚蛋。”尹飞推了一把小林。
小林嘟囔着嘴指着朗沙和辛卫问尹飞,“你觉得他俩谁在上面儿?”
一句话说完,两个人的脸都绿了,朗沙和辛卫的脑海中同时出现了今儿下午的画面。
看样子,关于上下的问题,还有待商榷。
朗沙咳咳了两声,一伸手拽着小林的衣领,“小子,又喝多了吧?”
“没有,我没有。”小林站起来又坐到辛卫边儿上,“哥,沙子平时这么打压我,你可要帮我报仇,好好管着他。”
小林嘴里一个劲儿的往外蹦话,开始还能听清楚他的说是嘛,后来就听他一直呜呜咽咽的,显然是喝大了。辛卫和朗沙一起给小林送回了家,然后两个人就在街上走啊走,大半夜的,街上鲜少几个人影儿。
朗沙把领子竖起来,搓着手,“真他妈冷。”
“你穿的太少了。”辛卫看了一眼朗沙说。
一件T恤,一件皮衣,是有点儿少了,快入冬了,风吹到身上特别冷,尤其是夜里。
辛卫把朗沙的手扯过来揣进怀里,“我给你捂捂吧。”
“……”
“你干嘛脸红?”
“有么?冻的。”朗沙扭过头。
“有什么好害羞的,再限制级的不都做了么?”
“跟你说了老子没害羞!”
“随便你吧。”辛卫顿了一下,“不过这样还挺可爱的。”虽然辛卫在心里觉得朗沙很可爱已经很久了,但是,当着他的面儿说出来还是第一次。
而且,预料之中地踩到地雷。
朗沙瞪着眼睛看着辛卫,“可爱?我这他妈的叫做帅好不好?你丫别把我说得跟一娘们儿似的。”
辛卫看着朗沙,他的手还在自己怀里。
“行行行,我的大帅哥,咱们别在街上站着成么?”
“现在是去哪儿?”朗沙继续往前走。
“回家啊。”
“你家还是我家?”朗沙问。
“你回你家,我回我家。”
“嘿。”朗沙停住了脚步,斜眼看着辛卫,“你什么意思?”他怎么能转脸就不认人了,下午两人还打得热乎。
“难不成你想跟我回家?”
“鬼才想。”朗沙径直往前走,回头还催促一声,“快点,我困了。”
“喂,你慢点,到底去哪儿?”
(二十七)
辛卫跟朗沙像许多热恋中的情侣一样整天粘在一起。
排练一块儿,演出一块儿,晚上也睡一块儿,一天二十四小时,有十八小时形影不离。
但是,这样的日子能有多久?
朗沙之前没踏实跟辛卫在一起的时候,半瓶水晃荡,怎么也不会想到以后的问题,可现在……很多事情包括外在的一些压力,他是不介意,不过不知道辛卫是怎么想的,他们俩说话也从来不往这方面讨论,不知道他是想逃避还是走一步算一步。
“你说我们这样能混到什么时候?”朗沙和辛卫正在练琴,朗沙弹着弹着冷不丁冒出一句。
“嗯?”辛卫没听清。
“不对,我说的是我,你有正经工作,可你看我吧,什么都不会,等到年龄再大点儿连乐队都玩儿不动了,我能干嘛?”朗沙把吉他放在一边儿,抬着头对辛卫说,眼睛里有几分认真。
“我想想。”
过了良久,辛卫说,“再过几年你就该结婚了吧,找个富婆不就完事儿了嘛。”
“你说什么?”朗沙突然提高的嗓门儿。
“傍个富婆你下半辈子就不用愁了。”
“我傍富婆了你怎么办?”朗沙故作冷静。
“我也去傍一个。”辛卫说,“你这样的都能找到,那我肯定也没问题。”
“这个笑话一点儿也不好笑。”朗沙撇撇嘴,他从没想过要结婚。
“不然你找一个富翁也成。”
“操,你丫这么混蛋的话都能说出来。”
朗沙生气了,嗖地一声站起来,从上面俯视着辛卫的脸,丫还一脸平静,真他妈让人搓火。
辛卫知道朗沙可能是怒了,原本只是玩笑似的一句话,朗沙似乎是当真了。但辛卫认为自己说的也不完全是空|穴来风。说不定朗沙只是没尝过这种滋味儿才跟他一块儿,等过段时间他腻味了,就又回到最初了。
不是他对朗沙没信心,他对自己也同样没信心,谁能保证自己永远不变心呢?
谁也不能。
“别生气,我就是这么一说。”
“你这些话我太不爱听了。”
“我也没别的意思。”
“没别的意思是什么意思?”
“我就是打个比方,不是你问的么?”
“我问你,你也不能这么回答啊。”
“那我应该这么说?”
“……”
“我觉得我说的挺有道理的。”
“辛卫,你把我当什么了?”
“情人啊。”辛卫继续拨弄着琴弦。
朗沙一把扯过辛卫怀里的吉他,“你别一副置身事外的表情,我他妈最讨厌你这个样子。”
“你丫是故意拱我火儿来的吧?”朗沙低头看着辛卫,朗沙觉得再这么说下去,他并不能保证自己能憋住不动手。
辛卫盯着朗沙的脸,他头上的青筋都快暴出来了。
朗沙是真的急了。
“难道你跟我在一起后,就没想到要找别人?”
一个每天都要换床伴的人儿突然要定下来,是谁谁都不能相信吧。
“没有。”朗沙实事求是。跟辛卫在一起后他满脑子就只有辛卫,别的男人一概抛到脑后。
辛卫偏过头笑了一下,“才几天,你就觉得已经离不开我了?”
“我没工夫跟你开玩笑。”
“我没开玩笑。”辛卫停了一下接着说,“我一向很尊重情人。”
“……”
“我的意思是,你要是不想在一起了我不会勉强你。”
“如果你说的尊重是指这个,那我还真不屑要。”
辛卫再次坐倒在沙发上,“坐啊,别站着。”
朗沙没坐,跟辛卫面对面站着,“辛卫,你是不是觉得我们在一起不会长久?”
“我没这样说。”
“那你为什么说那种话。”
“我不想让我的爱变成你的负担,你真的没必要为了我放弃什么,我对你,也是。”
“滚蛋,你丫这什么玩意儿破理论。”朗沙点了一根烟咬在嘴边。
“两个人是自愿在一起,当然要有爱为前提,但不存在强制的关系,就像这样的一间屋子,来去自如,不应该锁住彼此,我们……”
“打住。我有时候真的特别讨厌你们这样有文化的人,说起话来一套一套的,你那些东西我根本不明白,也用不着跟我解释,我不爱听。”
“那我不说了。”辛卫淡淡一笑。
“我有点儿怀疑我们在一起是不是错了。”
“后悔了?”
“……”朗沙没话说。
也许辛卫不会知道,朗沙并不是一时兴起,他要的是一辈子。
“你现在反悔也来得及,一直以来我从没逼过你。”
“真想抽你丫的。”
“……我看我还是先走吧。”
朗沙没拦他。
呯地一声关上门。
辛卫叹了一声。
今儿我是抽了什么风啊,操。
(二十八)
辛卫拒绝了两个男孩儿的搭讪,从酒吧出来往家的方向走,昏暗的街道,汽车经过偶尔的鸣笛,被风吹乱的额前的发丝,这一切再平常不过的事物,都让辛卫莫名的心烦。
昨晚上国外的父母给辛卫了打电话,说是今年春节会回国,当然不免问到辛卫是否交了女朋友等等诸如此类的尴尬问题,辛卫只能敷衍着回答没有。
其实,辛卫是有想过跟父母坦白自己的性向的,但总缺少一个时机。
辛卫喜欢长久而稳定的关系,但除了尤子,辛卫没跟别的男人长期交往过,而对于朗沙,辛卫很难摸透他对感情的态度和对以后的想法,就之前对朗沙的了解来看,每天晚上跟不同的人上床,这样的人跟自己真的不是一个路子的。
今儿下午的争吵,辛卫承认自己有情绪,有些话说的过了,甚至有点儿无理取闹,把朗沙惹急了也是预料之中的事儿。
唉,真他妈的。
走着走着,不知不觉就快到家了,路灯有点儿暗,可辛卫依然看到了单元门对面儿的草坪上坐着的那个人,垂着头,脚边有几个烟头和一些空的易拉罐。
辛卫朝那个人走过去,朗沙听到脚步声慢慢抬起头。
“你回来了。”朗沙撑着身子站起来,坐得久了,腿有点儿麻。
辛卫盯着他,灯光只能照到朗沙的半边脸,看不清他的表情。
“等很久了?”
“嗯。”
“上去说吧,太冷了。”辛卫转过身子走进楼道,朗沙跟在他的身后。
辛卫没想过朗沙会出现在这儿的,凭他的性格,怎么也不会做出这样的事儿。朗沙等了他这么久,辛卫不能否认自己心里那块柔软的地方被触动了,即便朗沙要跟他继续吵架,辛卫可能也说不出什么太硬的话了。
进了屋,辛卫去厨房给朗沙泡了杯热茶,然后在朗沙对面坐下。
朗沙吸了吸鼻子,表情有点儿不自然。
下午辛卫走了以后,朗沙就一直坐立不安的,强压着自己的怒火,一连抽了好几根烟,可平复了心情后寻思了一会儿,却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做,隐约觉得自己还是应该来找辛卫,所以他就来了。但是到了以后看见辛卫家黑着灯,又拉不下脸给他打电话,就坐在路边等着,那时候天还没黑,等了好久,又冷又饿,却还是不想离开。
朗沙从没这么等过一个人,辛卫是第一个。
“我觉得不应该是我道歉。”朗沙赌气似的说。
辛卫突然就想笑,不禁想逗逗他,“那你干嘛来了?”
“你让我怎么办啊?”
“嗯?”
“我不来找你我心里不舒服,来找你你又不给我好脸色看,你告诉我我到底是哪儿做错了?”刚还说自己不道歉呢。
辛卫顺水推舟,“不该跟我大声嚷嚷。”
“我操。”朗沙突然站起来,“到底是谁说的那些屁话,还说我大声嚷嚷?”
辛卫从下而上看着对面儿人儿。
朗沙又坐下去,“我不是来吵架,是来和解的。”这句话显然没什么底气。
“和解,那就拿出点儿诚意吧。”
“什么?”
“比如,今晚上让我在上面儿。”
“不可能。”朗沙把眼睛睁得很圆,这叫什么,趁火打劫啊。
辛卫不说话。
“还有别的选项么?”
“你说呢?”
然后就沉默了,可朗沙的屁股始终没有从沙发上移开,他不能就这么放弃啊。
辛卫看着朗沙挣扎的模样,觉得也该适可而止了。
“算了。”
“嗯?”朗沙抬起头。
“今儿就算了,反正你后面早晚是我的。”辛卫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