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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受过一次伤害的他,可否还会再相信送给自己的那颗心?
1
啪!。。。。。。
凌厉的巴掌重重扇在青丝那张秀美无俦的容颜上,将他柔弱的身子击飞在旁边硬檀百花木桌的棱角上,发出沈闷的声响,剧烈的撞击让青丝软软瘫倒在地,尖锐的桌角轻易将他右额上娇柔的肌肤撕裂开一道深痕,殷红的血液顺著额面静静的淌了下来,迷住了他的眼睛,於是眼前的一切都显得模糊不清。
青丝抬起手试图将蒙住眼帘的液体拭去,但钻心的疼痛阻止了他的举动,他的右手此刻正无力的耷拉在腕下,形成一个可笑的形状,却是方才被人拉脱手臼所致。
击打他的人并没给他喘息的机会,於是青丝的秀发在下一刻被狠狠揪在了对方手里,迫使他的脸扬起来,看向前方。
透过淡红色的血帘,青丝模模糊糊看到一张冷峻残忍的面孔,而对方深邃冰冷的双瞳此刻也正漠然注视著他,一汪碧潭里不带有丝毫感情。
明明昨晚这个男人还将他搂在怀里,温柔缱绻了整整一夜,甚至还把随身的玉环给了他,青丝知道那是凌霄宫最尊崇的信物,男人替他带在了身上,并凑在他耳边轻声私语道:〃青丝,我喜欢你。。。。。。〃
疼痛让青丝用力喘息了一声,他张张嘴,似乎想做些解释,但紧接下来毫不留情的一脚已陷进了他的小腹,将他踢翻到一边,青丝的秀眉紧蹙起来,他不由自主弓起身子,用双手环抱住腹部,他左手纤细修长的手指紧紧扣进了手心,赖以缓解那不可言说的痛,难以抑制的呻吟从青丝的鼻子轻轻传出,他大口喘息著,竭力仰起头看向向他动粗的男人,拚命地摇著头。
我没有跟你的小妾厮混,相信我,没有!没有!!
他必须要解释清楚,因为他知道触犯了凌霄宫宫主的後果,谁都知道这个人有多残忍阴毒,即使前一刻这个男人还跟他甜言蜜语,但下一刻,他也许会让他生不如死。
於是青丝拼力张阖著嘴巴,想叫喊出想说的话语,然而声音到了嗓间,换化成的却是咳咳的低音,喉咙腥腥甜甜的,一口浓稠的鲜血涌了出来。
绝望的苦笑慢慢在青丝秀媚的脸上蔓延开来,他忘记了,从四岁那年他全家葬身火海之时,他就失声了,从那时起,他再也说不出一个字,而本来可以提笔的手也被盛怒的男人拉脱了臼。。。。。。
看到蜷缩在地一脸痛苦的人儿,宇文俊突然想起昨夜间他躺在白玉床上和自己缱绻温存的情景,他的疼爱让青丝软化成水雾一般,柔柔的依偎在他怀里,那如玉脂般的身躯在明珠温和的光辉下泛绕著一层淡然的雾气,黑缎一样的长发随意散在床上,像飞流而下的千尺瀑布,那一瞬,让他有种莫名的惶然,似乎只要他一不小心,这迷蒙如玉般的人儿就会随风一起消失。。。。。。
正是这种轻然凌风的感觉吸引住了他吧,让他在一见到这张柔美的容颜後,就毫不犹豫买下了他,疼爱他,纵容他,甚至将他宠上了天。
方才在他残虐殴打下,这个本来清凌出尘的人儿已经失去了他原有的光华,那莹洁如玉的躯体上此刻布满了鞭痕,微干的血迹将他的白衣紧紧粘连在身上,血的豔红和胜雪肌肤勾勒在一起,融和成一种夺目斑斓的颜色,浸透著暴虐的美让人怜惜,但也更容易激起人的残忍暴戾。
看到白玉般的纤指奋力向他抬起,点漆盈目哀求的望向他,似乎在恳请他的宽恕,那凄楚的双瞳让宇文俊心里突然一软,竟不由自主走到了伏倒在地的人身边。
这一举动让青丝双目骤然一亮,他尚能活动的左手立刻紧抓住宇文俊的衣襟下摆,奋力摇晃著他,希望他给自己一个辩解的机会。
昨晚他们纠缠了整整一夜啊,他哪有精力再去跟别的女人寻欢?更何况,他是男娼馆调教出来的小倌,他怎麽会喜欢女人?
都说凌霄宫主武功独步,聪明绝顶,可这麽聪明的一个人怎麽会相信那些被特意制造出来的假象?任何人都可以看出他和那女子是被人下了药後故意推在一起的啊。
诺大的厅堂里立了很多门众,却没人出言相求,青丝知道不会有人替他求情,因为刚在不久前,当宇文俊带著众人进房後见到他跟女人相拥於床上时,所有人眼里闪现的都是揶揄不屑和幸灾乐祸的目光。
三千宠爱集一身,他今天这个结果该是那些嫉恨觊觎他的人早就想看到的吧?
青丝,我喜欢你。。。。。。
不,他不要什麽喜欢,只要对他好一些,心疼他一些,他就已经很满足了,太奢侈的东西他不敢要,也根本要不起。
求你,听我解释啊,求你。。。。。。
咳咳的声音从青丝嗓中似有似无的传出,无法开口说话,他只能哀求地看著男人,那衣衫仿佛成了他唯一的救命稻草,就算明知起不了任何作用,他还是死死的不肯放手。
宇文俊蹲下身子,他看到这双本来有些呆滞绝望的秀目骤然亮了起来,似乎有丝微笑浮上了这张秀美的脸庞,青丝向他拚命地摇著头,拚命地摇著。
宇文俊抬起手,抚上青丝的额头,然後沿著那柔柔的轮廓从他的鬓角一直抚上那优美的锁骨,抚摸让青丝发出轻微的喘息,而他冰凉的躯体却因恐惧和疼痛不断剧烈地颤抖著。
默默注视著青丝,宇文俊冷漠的眼神倏然犀利起来。
不知从何时开始,他发现自己似乎喜欢上了这个淡雅的男孩,在他心中,青丝跟其他男宠侍妾是不同的,所以他把凌霄宫最重要的信物赠给了这个人,来表示自己对他的爱,他付出了自己的真心,可是得到的却是无可原谅的背叛!
他是富可敌国,称霸天下的凌霄宫宫主,而对方不过是一个出身卑微的小倌,他凭什麽以为在做错事後,还可以得到自己的原谅?
宇文俊的手渐移向青丝的颈下,猛力扣住,看著青丝因为无法呼吸而痛苦万状的模样,他唇角间浮出一丝残忍的微笑。
没人可以在背叛他之後还能轻松活在这个世上,即使这个人是他曾经最宠爱的!
2
宇文俊松开扣在青丝颈部的手,揪住他的肩膀将他提了起来,大力撕扯将本来粘在青丝身上的衣衫生生拽起,疼痛让他咬紧下唇,发出一声低喘,他还没立稳身子,就又一次被外力推得跌了出去。
青丝这次没摔倒,因为站在他旁边的凌霄宫左使范天接住了他,後者眼见著宇文俊面沈似水的容颜,吓得立刻就要松手。
现在这个烫山芋谁敢碰?可明明就是宫主推给他的,他又不敢不接。
〃把那个贱女人送去妓院,她不是喜欢勾引男人吗?那就成全她,让她这辈子好好享受!跟老鸨说,那女人白送给她,不过条件是,不许任何人给她赎身,让她一辈子被千人踩,万人踏!〃
冰冷的言语让在场众人心中俱皆一凛,厅堂里寂静无声,每人心中却惴惴不安,谁都知道凌霄宫主生性冷酷残忍,惹恼了他,便是最宠爱的人也一样弃之敝履,那宠妾已是如此,这个已被他殴打得只剩下半条命的人又该如何处置?
果然冰冷的声音重又响起。
〃范左使,这个人你带下去随便处置,这种货色连送去妓院都不配,就留给你们享用罢。〃
这次范天却没敢再犹豫,他伸手一推,便将青丝推倒在地。
撞击没给青丝带来多少伤害,可他的脸却立刻惨白下来,他想自己一定是听错了,因为宇文俊不可能这样说的。
以後跟著我吧。
那是一年前宇文俊买他时对他说的话,他不敢说不,他只是个等待客人开苞的小倌,对他来说被谁买去结果都是一样。
看出了他的惊慌,於是男人淡淡一笑道,相信我,我会让你一生快乐的。
可是,说这话的人现在却要将他转手送人,甚至连半点的犹豫和怜惜都没有。
他可以不相信他,可以杀了他,但是,怎麽可以把他送人?不,不是送,只是变相折磨罢了,宫里有太多的人在垂涎他的美貌,若是落到了这些人手里,只怕会生不如死。
宇文俊必也是看到了这点,才会说这番话的罢。
青丝剧烈地喘息起来,他仰起头,看著这个立在厅堂正中,已不屑再看自己一眼的人,挣扎著想爬过去,见此情景,宇文俊不耐的皱了皱眉头,打断了青丝最後的希望。
〃拉住他,我不想再脏了自己的手!〃
立时便有人上前踩住了青丝的肩头,那恶意的捻动让青丝整个人都趴到了青石板上,剧痛让他眼前阵阵发黑,他已经没有力气再做任何挣扎了,因为宇文俊已判定了他的命运。
范天却干笑起来。
〃宫主说笑了,就算青丝一时糊涂,犯了错,宫主您教训也就是了,您的人属下们哪有福分收留?〃
开什麽玩笑?谁不知道宫主平时把青丝宠上了天,这样的人他怎麽敢要?宫主现在在火头上,会说些气话,可备不住日後心血来潮又把人招回去,到那时,他们这些人只怕一个逃不脱。
宇文俊冷笑了一声,讥讽道:〃是不想要?还是不敢要?范左使,你们这些人不是早就想尝他的味道了吗?今天就遂了你们的愿。。。。。。放心,踢开的东西我不会再收回,你们就尽情享用好了,不过记住,别玩死了人,因为。。。。。。〃
他的眸光森然移向青丝。
〃我不想让他死得太轻松!〃
被宇文俊说中了心事,范天哪里还敢多言,当下谢道:〃谢宫主赏赐。〃
他们一干宫众平日里对青丝柔美清雅的身姿早就觊觎已久,原以为他是宫主的人,这辈子都不可能一亲芳泽,可谁知平空会落下如此好的机会,心里自是喜不自胜。
听了这话,那踩住青丝的人立刻便将他揪了起来。
已经感觉不到任何疼痛,青丝眼望著宇文俊,泪水终於忍不住流了下来。
原来那所谓的疼爱不过是一时兴起的宠幸罢了,可他却把宫主对他的好一点点地都记在了心里。
记得以前调教他的师傅曾说过,情人的甜言蜜语就像赌徒的誓言,永远都不要相信,要记住自己的身份,不要把自己当成|人,因为没人会把他们当人看,在所有人眼中,他们这样的小倌只是供人玩乐的男宠禁脔。
孩子,不要怨任何人,要怨,就怨你自己的命运吧。
可是,他居然忘了师傅的教诲,他记得的只是男人对他的好,还有,足以把他揉进骨子里的宠爱。
不记得上次流泪是什麽时候的事了,因为师傅说过,眼泪是他们最珍贵的东西,那里面浸著他们的希望,梦想,和尊严,他记得师傅只流过一次泪,也是唯一的一次,因为师傅从高达数丈的石台上跳了下去,摔得粉身碎骨,却唯有美丽的脸庞依旧,他飞奔过去,抱起师傅时,便看到一丝泪滴就从那已阖上的眼帘处落了下来。
青丝想,师傅那一刻梦已碎了吧,而他现在,也到了美梦将醒的时候了。
青丝挣扎著推开那个牵制自己的门人,努力让自己立正身子,向宇文俊深施了一礼,他无视对方投向自己的诧异目光,平静的脸上露出一丝微笑。
不错,他是无法选择自己的出身,自己的爱人,甚至无法选择自己的命运,可至少有一件事他可以选择,那就是死亡!
既然路都走到了尽头,还有什麽不甘心?何况,与他而言,也许十四年前,在他的家人都葬身火海之时,他便应该死了。
死亡,根本没有什麽好恐惧的,比起行尸走肉的生,青丝更欢喜死亡的到来。
即使殴打让这张秀颜肿胀不堪,但浮上眉间的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