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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我不去了。”
罗伊静静地思考了那么几秒,之前的愁容渐渐地开始散开。西恩不明白这是为什么,他小心地看着罗伊,发现对方正处于一种平静之中。
“One step too far…”罗伊转过头对西恩无奈地笑着说。他并非想造成这样的结局,可是命运的严酷让人无法抗拒。
THE END
罗伊,我们的结束之日到了。
罗德里戈站在阳台上,伫立在寒冷的晨风里。他已经知道罗伊的私人飞机会在今早六点起飞前往宾西法尼亚州的州立监狱,去接那个比自己幸运的家伙。爱情在自己的生活里实际上并不被需要,一切都只是游戏,不是爱情。他所要的是眼前这在这茫茫的晨曦中安静入睡的纽约城,他要的是可以和美国总统一样至高无上的权力相媲美的东西。白天这个世界是美国政府的,晚上她就得属于我。罗德里戈为自己的心里的欲望而着迷,所以他决心铲除掉任何可能阻碍自己脚步的人和事,包括他所爱过的,所恨的一切。
近物远逝,总有这么一个道理让人铭记。
“你看起来有点紧张,要点咖啡吗?”西恩虽然抱怨为什么他得这么一大早就坐飞机离开自己的家,离开自己温暖的被窝。可是法律手续的问题,还是得由他这个家族大律师去办。罗伊最初说他不会来,可等西恩上了飞机时,罗伊已经在里面了。有时候,爱情让人善变,西恩耸耸了肩,坐到了罗伊身边。
“不,不需要。”罗伊摇了摇头,可是大概如西恩刚才所想的那样,他只是轻叹了一声,然后笑了笑:“好吧,来一杯,少些糖。”
“我知道这会对你有好处的。”西恩亲自冲了杯咖啡递给罗伊,罗接过来拿在手里轻轻地抿了一口。
“西恩,这几年都是你去探视的拉尔夫,你觉得他有什么改变吗?”
“改变?喔,当然,每个人都总在改变。他在里面活得挺舒服,虽然比不了在外面,不过我们已经替他提供了最好的条件了。我是说,他的身子依旧强壮,脾气似乎好些了,还有他把头发留长了…”
“这些都不重要,我是想问,他对我的态度,态度上有什么改变吗?”
罗伊打断了西恩的话,他的蓝眼睛盯着西恩,显得很严肃。他当然应该严肃,因为有些事不再是嬉皮笑脸就可以解决的了。或许他更早就该严肃起来,严肃面对发生在自己手里的事,而不仅仅是把一切当作游戏。
“我想我不会比你更了解他。”西恩被这个问题难住了,他的确不了解拉尔夫,他怎么能从那个男人漫不经心地笑和冰冷的回答上了解更多。人的外表和内心总是大相径庭,而西恩也觉得自己不该去随意揣测拉尔夫对罗伊的感情,这对他来说,有些勉强了。他不是同性恋,自然不明白。可是罗伊并不满意这个回答,他仍一动不动地看着西恩,眼神里渐渐有些不耐烦,这和他平时温文尔雅的样子很不一样。“好吧,我是说,我不知道。每次我提到你的时候,他看起来都漫不经心,眼神平静,我不知道他脑子里想的什么,他也没有告诉过我。”
罗伊静静地低下了头,用手指轻轻地摩擦着咖啡杯沿,好像只有这样才能让他从失落里恢复。
“我今早走的时候忘记吻一吻我的儿子了。”
“兄弟,今天你就自由了,出去后可别再回来了。”
狱警拉开了大铁门,拍了拍拉尔夫的肩膀。又留起一头红色的长发的拉尔夫似乎还不习惯自由的到来,他走得慢吞吞的,不时摸着下巴的胡须,回过头朝后看。他吻了吻自己的手指,戏谑地笑着往监狱的大铁门送出一个告别之吻之后,才开始步履坚定地踏在雪地上向前走。
“FUCK AWAY。”他笑着并诅咒着那段令人并不留恋的铁窗的生活。“FUCK AWAY!”拉尔夫朗声大笑,用手抚弄着一头马鬃似的红发长发,把它们往后捋去,他突然象看到了什么似的慢慢地停住了脚步。他站在那里,高大的身躯因为脚步不经意地站位在苍白的朝阳下微微显得倾斜,构成一道高傲的弧度。
罗伊在汽车里默默地看到了这一切,他的狼,不改以往的骄傲与残忍,红色而桀骜的长发,坚毅而冷酷的神情,每一次举手抬足,甚至是每一声低沉的话语,都是他所爱的一切,是他所爱的人。让人爱慕。罗伊把手指放在唇边,一眼也不愿意从拉尔夫身上放开 ,他凝注了那个高大的身影很久,才慢慢低下头,为那段往事轻叹。
“嗨,拉尔夫。”西恩站在罗斯罗伊斯前向拉尔夫举起手打着招呼,他们在这外面已经等了一个多小时,现在终于是结束的时候了。
然而拉尔夫的眼光并未落在西恩身上,他看到车里那个模糊的身影,感觉是那么熟悉。四年。或许太久,久得让记忆变得更加深刻难忘。
“罗伊来了?”拉尔夫走到西恩身边问,他的神色变得有些怪,复杂得带着厌恶甚至是他自己并不甚清晰的由衷欣喜。不过这一切在他绷紧肌肉的脸上并不太明显,他的目光带着略微的吃惊和厌烦,嘴角则不高兴地撇着。
西恩往后看了看,对,罗伊一直在车里。在等待拉尔夫从那道大门出来的一个多小时里,这位家族的首领一直有些焦虑不安地坐在车里等待。
“他当然要来。拉尔夫,你知道,你知道罗伊为什么要来的。”西恩对拉尔夫现在表现出的这种神情感到些许不满:“你就不能对他的态度好点吗,别总是一副他亏欠了你什么的样子!要知道,从你只被判七年监禁到现在获得假释出狱,都是罗伊帮的忙。”
拉尔夫笑了声,无所谓地摊了摊手,绕过西恩,一把拉开了车门。
“西恩说,我必须谢谢你。所以,我现在就谢谢你,罗伊·布莱恩先生。”拉尔夫手扶在车顶上,弯下腰看着车窗有些吃惊地看着他的罗伊,轻轻摇着脑袋这么说。
端着狙击枪在房顶上的杀手摇了摇头,更仔细地从瞄准器里盯着下方的情况。他所要杀的人正坐在一辆豪华的罗斯罗伊斯里面,从这个位置看去只能看到他戴着戒指的手放在腿上,而更让人感到麻烦的是,有一个大个子站在车门前,挡住了子弹的路线,或许从那个路线打出一发子弹可以斜穿进目标的胸口,不过现在看来,只有等那个大个子闪开了才可以再考虑了。
“你这样说,可真伤我的心。”罗伊坐在车里,仰起头看了眼拉尔夫。他为对方刻薄的话语感到伤心,一切都是那么真切,就象最初那样,他是那么伤心于两人情感之间的伤痕。“我或许已经不再是你心里的罗伊·康纳德了,可你却始终是我心里的拉尔夫·菲利普斯。”
罗伊从车里走出来,拉尔夫被他脸上悲戚的神色触动了隐秘的一根弦。他在监狱里,四年的漫长时间里,不止一个夜晚想念这张让人怀念而迷醉的容颜,如今,这张脸带着不同以往的悲戚出现在了自己面前,让人难以逼视。
“希望你可以原谅我,原谅我犯下错,拉尔夫。”
罗伊把手捂在胸口,以忏悔的声调不断重复着,他充满怀念地往那张坚毅冷酷的脸上看去,希望看到那曾经只属于自己的笑。
拉尔夫似乎感到了某种倦怠,他用手搔弄着自己的头发,高昂的头部呈四十五度角望着罗伊。
“我早就原谅你了。我们之间难道除了所谓的仇恨与原谅之外就没别的可谈了吗,罗伊,你是一个聪明人,你太聪明。你知道,我现在需要的是什么,而你并不需要我。”
“不,我需要你!”罗伊无法忍受拉尔夫这样轻易地否定掉自己的真诚,他激动地喊了起来,一旁的西恩也吃惊地张了张嘴。
“算了,你已经有你自己的家庭,我算个什么呢?难道我得象那些妓男一样,在你需要的时候取悦你吗?喔,不,那听起来可不是适合我干的事。”
拉尔夫咧了咧嘴角,冲罗伊冷酷地笑了起来。
“拉…”
一声细微的枪响打断了罗伊的话,他睁大双眼看着面前的人,感到脖子有些发凉,眼前他想留住画面开始变得模糊不清。
——那就找个机会瞧瞧吧,这双手杀起人来,可不一定比你差,狼先生。
——拉尔夫,你应该给自己一个机会。
——别离开我,不然我会杀了你的,拉尔夫。
——我很高兴你还能这么抱着我…
沉重的回忆铺天盖地地席卷而来,拉尔夫站在那里看着人们围了过来,就在刚才,罗伊在他面前倒了下去,一颗不知道从那里来的子弹打穿了他的脖子,就象路易的死时的片断一样,他什么话都没再说,只是捂着不断出血的脖子倒了下去。
西恩在一边哀叫着上帝的名字,一边慌乱地拨打着电话,但是拉尔夫知道,再也没有人可以救罗伊了,他的身体已经开始了最后的痉挛,捂着脖子的手也无力地垂了下去,鲜血蔓延在雪地上,静静地染出一片生命熄灭的寂寞。
“你是说,我的天使死了。”罗德里戈一只手拿着电话,一只手正拿着杯子在啜饮着纯净水。
“是的,先生。我们的杀手准确地了解他的性命,按照您的吩咐,他并没有受到太多的痛苦,几乎是当场毙命。”
“好吧,去找人拿你们应得的那一份,然后走得远远的。”
罗德里戈听完了这个消息带着几分惆怅站了起来。他怀念地看着自己阴暗的卧室,最后放下了手里杯子,一声轻叹,后来他用手捂住自己的脸,呜咽着哭了起来。
——酒入唇,爱入眼,那是我们的真理。在死去和老去之前,我举杯唇边,看着你,轻叹。
拉尔夫默读着罗伊墓碑上的这行诗,想起了曾经在酒吧里听罗伊读过,那时,他还不了解罗伊,甚至还有些讨厌对方,所以,他认为那只是对方的矫揉造作的一贯作风而已。而今,他想他明白这句话的意思了,可是有些晚了。
“再见,罗伊。我下周再来看你。”
拉尔夫放下了自己买来的一束玫瑰,玫瑰的色泽那么鲜艳热烈,似乎不适合出现在墓园,但是拉尔夫知道,那位绅士先生会喜欢的。
情人(绝对服从番外)
拉尔夫只记得那个时候自己的生活简单而愉快,没有太多的烦恼。每次的行动虽然危险,自己依旧在庞大的家族里默默无名,可是他什麽都不在乎,因为那个时候有名叫爱的东西支撑著自己,所以他才可以继续走下去,一直走到无路可退。
昏暗的街灯下,一对看起来是情侣搂在一起,虽然性别相同,但他们却因为过於亲密的举动而让周遭走过的人无不都认同他们之间的情侣关系。这个锺点,已经没什麽路人了,天还下著蒙蒙小雨,这无疑为这一慕增添了几分浪漫。他们耳鬓厮磨著什麽,然後轻轻笑出声,最後双唇贴在一起,一个法式蛇吻。
“拉尔夫,在这里这麽做不太好吧,你这只野兽…”靠在墙边被人压住的人一边抱紧对方,说的话却带著羞涩。他的裤子已经被人拉下了拉链,一只大手正伸在里面揉搓著那根半立的棒棒。对於这样的搔弄,他无疑是感到舒服的,却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