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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突然从门外飘进来……
房间的地方虽然有一块方被月光照亮得白白的,但是那房门之处却依旧是黑乎乎的一片,其实看是看不见什么的,但是饶是看不见什么,我还是不由紧张的盯着房门。
就这样看着,看着,突然一阵冷风从窗外吹入房中,蚊帐不由一阵晃动了起来,这时,我心里怕意更甚了。而就在这时,之前挂在房门处的铜铃铛突然“叮当叮当”的响了起来……
第18章 七星桥
如果说之前是害怕,那么现在就是惊慌失措了,因为之前张真人曾叮嘱过,只要铃铛一响,就是代表着牛头马面前来拘我的魂了。此时我可不会怀疑是猴子进我的房,因为之前猴子曾在我的房门进进出出,可是那铃铛就没曾响过。
此时我哪还会等着去瞧是不是牛头马面来了,直接将靠墙的蚊帐掀了起来,然后一咕噜就往墙洞里头一滚,然后钻出了屋外……
从墙洞里滚出屋外,我回头往洞内一瞧,顿时吓得魂飞魄散,透过墙洞,只见果然有两个高高的黑影此时正站在我的床前,接着他们将我的蚊帐掀起,手中提起铁锁就要往我床上撒下去。当然,在他们的铁锁还没撒下去的时候,他们就已经发现我不在床上了,接着他们便转头四周查看了起来。
看到这里,我已是吓到了极点,只怕没有惊叫出声。我哪还顾得上再去看他们,直接从地上弹了起来,转身就往屋外的大路上狂奔起来……
此时,虽然地上有月光照亮,那是这对于我来说跟本没有啥作用,因为我跟本就没有时间去看脚下是否有坑,或者说脚下走的是不是路,因为我就是一条直线对着村外跑,管它是前方是田,还是沟,哪怕前方是一条河,我也是眉头不皱一下就直冲了下去,然后匆匆爬起又接着狂奔。
没一会儿后,我就奔出了村子,然后我也不走大路,顺着小路一拐往邻县的方向跑去。
这一跑就跑了整整一个晚上,我自己都不知道翻了几座山,淌过了几条河,只知道自己已经是累得一步也跑不动了,全身上下完全湿透,也不知道那是水,还是汗。此时天也亮了,我约摸着此时那牛头马面也许还不知道我在这个地方,于是就一屁股坐在了路边。
因为身上穿着这些湿透了的衣服很是难受,我还烧了一堆火,然后将身上的衣物烤干了一遍。
歇息了一个多钟头,衣物也差不多烤干了,接着我便又继续前行。虽然此时还是那样的累,而且还饥肠辘辘,但是我可不敢在此处多加耽搁,万一牛头马面发现了我的方位,那我就真的只有等死的份儿了。
又往前急赶了一会,突然眼前出现了一处水洼之地,这水洼之地宽有近三米,此时我才刚把鞋子烤干,若是就这样过去的话,肯定又会再次将鞋弄湿,于是我抱了七块石头往那洼地一放,然后跳着脚跨了过去……
只是令我没有想到的是,就是因为我这一小小的举动,却救了我一命。至于我为何会如此说,这还是后来张真人告诉我的,现在暂且不表。
如此,又走了一天,这天突然天降大雨,雷声轰隆,眼看就要淋成个落汤鸡,正好此时路边有一人家,于是我急忙进屋躲雨。只是这雨一下就没个停歇,看着那毫无停歇的雨势,我开始有些等不了了,因为我可不敢总在这个地方躲雨。不过那户人家心肠极好,见我要冒雨赶路,于是主动借了一顶斗笠给我。
顶着斗笠我就上了路,不多久我来到了一处庙宇的地方,只不过这个庙宇如今已移为平地了,显然文化大革命的风潮对这个庙宇波及很大,直接造成这个庙宇只剩一堆破砖烂瓦。
而这时,我忽然发现有一衣衫破烂的老头正蹲在破砖烂瓦间淋雨,一动不动的,看上去极为可怜。
我心想,这哪来的老头,怎么会无原无故一个人蹲在这儿淋雨呀?本来我是想少管这些闲事的,必竟现在自己都自身难保了,但是看到这么老的一老头却这样淋着雨,心中有些不忍,于是便走了过去,对老头叫道:“老伯,你家住哪里呀?这下这么大的雨,您老怎么不去找个地方避避雨呢?”
老头听见有人对他说话,没有起身,只是慢慢将头转了过来。只见他满脸的皱褶,看上去足有七八十岁。他上下打量了我一眼,然后满脸苦笑道:“我就是住这里的,没地方可去啊!”
“原来老伯是在这儿守庙的呀,唉,现在这年头守庙的人可是遭大罪了,现在我也帮不了你,这顶斗笠你戴着吧,别淋坏了身子。”我叹惜一声,将自己的斗笠递给了老头。这也难怪,守庙的人都被认为是牛鬼蛇神的大毒瘤,这种人又有谁敢收留呀,谁若收留了他们,那一准会认为是同类分子,惹祸上身遭到批斗那是少不了的。只是眼前这老头年纪如此之大,若是再淋他几天雨,还真保不准不会一命归西,所以我把斗笠给了他。
老头接过斗笠,微微笑了笑,说:“真是好心人呐,只要有了这斗笠,我就有避雨之处了,实在是谢谢了,好人会有好报的。”
我叹息道:“啥好人好报的,我如今就大难临头了,唉,老伯,不跟您老多说了,我还要赶路呢,你自己多加保重吧!”
说完,我便转身继续上路……
天渐渐黑了下来,幸好离开庙宇后雨势就停止了,但是急赶了一天一夜的路,我已是又饿又困,再也没有力气行走了,本打算在路边的大石上休息一会儿,可是没想到这一打盹就睡了过去。
不知睡了多久,忽然之间我感到有人在推我,我当时吓坏了,心想:“我撮,这回真完蛋了,被牛头马面给逮到了。”
当然,第一反应就是逃跑,所以我眼睛还未睁开,脚便对着身旁推我的人踹了过去。
也许牛头马面必竟不是实质的人,所以当我一脚踹中他时,我能明显的感觉到他飞了起来。此时我可不会去顾他摔的怎么样,见踹飞了一个,然后我便立马一咕噜爬了起来就跑……
可是我还没跑出两三步,我便停下来了,因为我听到一声惨叫声,那声音很是熟悉,像是……像是张真人的声音!
一想到这,我慌忙回头一看,黑凄凄的一片只见一个黑影蹲在地上不断的揉搓着膝盖,看那样子好似刚才被我踢的很痛。这时黑影说话了:“哎哟,好你个臭小子,竟然敢踹你师父!你……你……哎哟喂……”
听到这话,我顿时欣喜若狂,原来推我的不是牛头马面,而是张真人。不过我还没来得及高兴,我便脑门上大汗直冒,因为我突然想到刚才我踹了他老人家一脚。
我悻悻然的走了过去,不好意思的笑道:“师父,原来是你呀,我还以为是牛头马面来拘我魂呢?”
张真人从地上爬了起来,指着我大骂道:“拘你个头,牛头马面来了你还会知道?他们还会将你推醒,告诉你他们要开始拘你魂了?你个木驴脑壳,看我回去不收拾你!”
我摸了摸脑袋,很是无语,心想其实这也怪不得我呀,要怪也只能怪你自个儿一声不响就来推我!
当然,心里虽说这般想着,但嘴上可不敢说出来,本来现在老头就正在气头上,若我真这么讲出来,那铁定得被他收拾一顿。我急忙过去将他扶住,问他:“师父,你咋会来这里寻我呀?”
张真人瞪了我一眼:“你的灾劫已经过了,我不来寻你,难道让你在这外‘w…r…w…h…u。c…o…m‘面饿死去不成?”
我一听这话,既欣喜又疑惑,急问:“我的灾劫过了?可是你之前不是说要躲三天才算过去吗?”
张真人说:“唉,这都是你的造化。你小子可真是因祸得福呀,不仅躲去了眼下的生死灾关,而且还无缘无故增加了十七年的阳寿,真不知你是几世修来的福。”
“啥?现在就躲去了?而且还增了十七年的阳寿!这……这是怎么回事呀?”这下我是真蒙了,完全不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儿。
张真人满脸欣赏的看着我,然后说:“你呀你,自己做的事自己还不知道。我问你,今天你是不是在阴沟谷架了一座七星桥,让世人过阴沟谷不再湿鞋?”
我眉头一皱:“没呀,我哪里架过啥七星桥,就连你说的阴沟谷那也是没曾听说过呀?只不过今天就是在路上见到一水洼之地,怕弄湿刚烤干的鞋子,所以搬了七块石头到那洼地。”
张真人笑呵呵的说:“那就对了,那条路开了有上百年,凡路过那儿之人都必会湿鞋,现如今你垫了七块石头,往后过路之鞋便不会沾湿鞋袜了。土地公已经将此事上报,在功德薄为你重重的记了一笔,说你为民架了一座七星桥,为你增加了七年之阳寿!”
“我撮!真有此事?”我着实感到惊讶,我只不过就是怕自己的鞋子沾湿,所以随便在那洼地垫了几块石头,没成想却成了七星桥,这也太过夸张了吧?
张真人笑着点点头,然后接着说:“不仅如此,你后来是不是还给地藏王菩萨送去了避雨金顶?”
一听这话,我又疑惑了,心想啥叫避雨金顶呀?老子啥时候有过这东西呀?别说是啥金顶了,就是银顶也没有一块呀,老子可是穷得要命呢!
不过有了刚才的七星桥之事,此时我倒没有立即摇头,而是试问道:“难道是我今天下午送给一老头的破斗笠?”
第19章 无头凶宅(1)
张真人点头说:“对,就是此物。不过那位老者可不是老头,而是地藏王菩萨。地藏王菩萨的金顶被红卫兵掀掉了,一直被风吹雨淋,如今你送了一金顶给他,于是地藏王菩萨出面保你,不仅将你眼下的生死灾关化解了,而且还增了你十年之阳寿,唉,你小子可真够行的,就这么跑一天,就多了十七年之阳寿!”
“卧撮,这也行?”心里那个吃惊,那是又惊又喜,内心之感受完全无法用言语相表。
这时,张真人笑着说:“我算过你的阳寿,若是此关能过,你则有六七十载之阳寿,如今又增加了十七载,那么你的阳寿可够长了。”
听到这话,我心中那个轻松愉悦,嘴巴都乐得合不扰了。
既然此次的关劫就这样给化解了,我也没有必要再留在此处了,于是跟着张真人往回走,只是不知为何,张真人死的不愿走前面,这倒让我很是好奇。他越是不愿走前面,我越是想让他走前面,最后我往他身后跳去,这才发现他老人家的裤裆被树枝等物撕破了,整个给裂开来了,露出了里面的红裤衩!
看到这,我不由更是忍不住的大笑了起来,把张真人气坏了,说这就是我做的好事,回去后非要好好教训我。
我这一劫数化解后,我便开始跟着张真人学习茅山法术,这一跟就是十年。当然,在这期间,猴子早已回了北京,而我也曾回过北京,告诉了父母我学道法之事,父母也很是满意,也许他们一直就认为我只有跟着张真人,我才不会有事吧,必竟从我出生到至今,发生在我身上的怪事实在太多了。
这一天,张真人把我叫到跟前,告诉我,现在国家正在改革开放,我们这种学道之人也不会像之前一样,被当作是封建迷信的大毒瘤,所以他想出去外边走走。
一听这话,我不免有些担心,因为此时的张真人年纪已有六十好几了,这么大岁数还去跑走湖,这不是遭罪吗?
张真人却笑道,有啥好担心的,难不成你也以为为师老了?老子告诉你,现在就算来他个三四个大汉,他也别想耐我何。
这话我倒是相信,那是岁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