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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画?”
留加感到有些意外。他觉得这不像是一个本校转学生会说出来的话。说到这里,留加才想到,他的父亲给人的印象也是那么地与众不同。“你知道那本‘小心传染’吗?是吉田战车的作品。”“不知道。”
“很有趣哦,下次借你看好了。”
“脑袋不会坏掉吗?”
心直口快是留加自从懂事之后就有的习惯。
“那才好啊!”
留加了解诚话中的意思,点了点头。
“我喜欢有恶魔特质的杜斯妥也夫斯基。我也喜欢巴尔扎克和西蒙波娃,他们就比较单纯明快。你对诗有什么感觉?”“完全没有。”
诚耸耸肩。
“拜伦很不错。他那美的意识对现代人也颇有影响的。下次借你看看。”“脑袋不会坏掉吗?”
留加静静地微笑着,慢慢地说道,
“那才好啊!”
诚露出一付被打败了的表情。
在“浪花亭”的起居室里,大场一家三口围着饭桌吃饭。“我们来庆祝诚转学成功,还有‘浪花亭’开幕!”卫和诚喝果汁,只有夏美用啤酒干杯。
“啊!真好喝!”夏美一口气干了啤酒,然后立刻又替自己倒了一杯。“你呀,有身孕的人要适可而止啊!”
“没事啦!难得的庆祝嘛!阿锵你也喝一杯嘛!”阿锵这个昵称,既幽默又充满光荣的味道。以前卫曾经挥出了一个特大号的全垒打,将位于中外野的电动告示板“锵!”一声打裂开来。所以大家都叫他阿锵。“我只要沾一口就醉了,你难道不知道吗?”
“知道啊!第一次见面时就是这样,也不管旁人怎么说,倒头就打起呼来了。”“啊,果然是你……”
“什么?”
“你说那天晚上是我强迫你的,果然是骗人的。”“有什么差别?反正做了就是做了。”
“那可不成。我是没办法所以才……”
“什么没办法?”
诚在一旁看他们两人天真地斗着嘴,便说道:
“我吃饱了。”
说完便站了起来。
“啊,阿诚!”
“已经饱啦?”
“嗯!我得写信给以前学校的朋友。”
看到诚回自己的房间之后,卫大大地叹了一口气。“怎么了?”
“你呀,好歹也收敛一点嘛!”
“什么?”
“干嘛在青春期的孩子面前讲什么做呀做的?”“啊……”
“还有那件罩衫,搞什么?连Ru房都要露出来了。”“自己买给人家的还讲什么?”
夏美起身走到洗碗槽边。
诚回到自己的房间,在桌子前坐了下来。桌上放着以前中学的同班女同学的相片。相片中的人和身上的制服非常相配,她的名字叫菱田凉。当诚要转学时,两人就约好保持书信往来。诚看着相片微微地笑了笑,开始写起信来。
第二天早上,诚带着愉快的心情上学去了。走进修和学园的大门之后,他才发现忘了问三年A班的鞋箱在什么地方。诚走进穿堂寻找鞋箱。这时有人拍了拍他的背。“早安。”
一个身材高挑,相貌英俊的老师正对着他微笑。“啊!老师早。”
“你是三年级的转学生吧!我是社会科的新见老师。”“请老师多多指教。”
悦男点点头说道:
“学生的鞋箱在后门。”
“这样啊!对不起。”
看到诚慌慌张张跑走,悦男微笑着换好了鞋子。
小跑步经过中庭的诚,正好和几个笑着从花圃方向走出来的学生擦身而过。 接着,诚突然停下了脚步,他听到有声音传来。“放我出去!”
诚觉得奇怪,便朝着花圃的方向走去。那儿有个兔笼,被关在笼子里的武藤和彦正啜泣着,看起来像个留着漂亮长发的女孩子。“你……我马上帮你弄开。”
诚找了一个拳头大小的石头,试着将锁打坏。而和彦仍然不断地呜咽着。“不是我杀的……”
诚只好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
当天放学后,就在诚正要回家的时候,有人从背后追了上来。原来是和彦。他一方面和放学的学生们保持着一定的距离,一方面尾随诚而来。诚回过头问道:
“有事吗?”
和彦微笑着问:
“我可以去你家吗?”
“啊……可以呀!不过,只是家小面店哦!”
和彦认真地点了点头。诚无可奈何,只好带和彦回家。
才刚刚开幕的“浪花亭”一片吵杂。卫正在厨房里忙着。诚招呼和彦在柜台前坐定,卫则为他们端上了拉面。和彦抬头看着墙上的相片,那是卫打成棒时穿着球衣的英姿。“那是你爸爸吧?”
“是啊!别看他现在这个样子,以前还是成棒的明星啊!他是捕手。”诚对和彦说道。“他还曾经参加过一次奥林匹克运动会呢!”
“好厉害!”
卫把锅贴放在柜台上后,说道:
“没什么啦!你看,我现在只不过是个微不足道的面店老板。”“您太客气了。”和彦说道。
“你听好,运动再怎么行也没用。人总是会衰老的,等你想到时,已经没办法找到好工作了。所以呀……念书是很重要的。”诚耸耸肩。
“面好吃吧?我老爸的这种煮法据说是有益健康。”“好儿子,真高兴你这么说,不过,我还是希望你将来永远西装笔挺,住在高楼大厦里面,吃好的、穿高级的……”这时夏美从起居室探出头来喊道:
“阿锵!电话!是自治会的上田先生。”
“好!哪,这位先生,这是味噌汤,让您久等了,小心烫嘴哦!”卫为一个大学生模样的男孩子送上味噌拉面后,看着诚说道:“我得跟商店街的左邻右舍们打好关系才行。”说完便走向起居室。
“刚刚那是你母亲?还很年轻嘛!”
和彦问道。
“才二十五岁。是继母。”
“哦?”
诚开始吃起面来,和彦却若有所思地说道:
“大场。”
“什么?”
“你能不能真的跟我做朋友?”
“……嗯,当然。可是这种事说出来就让人觉得怪难为情的。”诚苦笑着。可是和彦却一脸认真地说:
“真的吗?”
“恩。”
“那么,你会保护我吗?”
“保护?”
和彦打开书包,拿出一个信封袋。
“这是我的补习费,就当我把它弄丢了。”
“什么意思?”
“不要紧,我每个月都会给你的。我爸是开业医生,有的是钱。”诚皱起了眉头,说道:
“我想我没有办法和你做朋友!”
和彦的脸不安地扭曲着。
“怎么了?为什么生气了……”
“请你回去!”
诚丢下这句话就迳自进了起居室。
“大场……”
和彦的声音带着哭意。
期中考的成绩公布在上,已到校的学生们都聚集了过来。以五科总分四百八十七分拔得头筹的,是带领诚参观校园的班级干部影山留加;第二名则是武藤和彦。导师森田千寻走进了教室。早自习时间已经开始了,教室内却仍然一片喧闹。 千寻就期中考的结果发表她的感想,可是学生们说话的声音太大,以致于她的谈话无疾而终。她皱起了眉头,但随即想到什么似地说道:“啊,大场同学,你的转学考试卷也一起还你。题目跟期中考是一样的。”“哦,是。”
诚站起来,走到前面去拿卷子。千寻在递给他卷子时小声地说道:“分数很高哦!总分四百九十二分。”
诚很不好意思地点头接过考试卷。原本喧闹的教室瞬时鸦雀无声。四百九十二分哩!比影山更高呢!到处都听得到交头接耳的声音。千寻说道:
“那么,期中考的事情就谈到这里,接下来要谈兔子的事。负责饲养的是我们班没错,可是我不相信班上会有同学做出这种事情,到现在我仍然不相信。” 教室又开始喧闹了起来。学生们有的拿出参考书,有的拿出机车杂志,有的是开始聊起天来了。“所以,如果有人把周遭的朋友当犯人看待,或者加以欺负,那实在是很可悲的事情。”学生们根本没有把千寻的话当一回事。
“实、实在是很可悲的……”
千寻说到一半,仿佛被遗弃了似地默默低下了头。诚见状先是为之愕然,这跟神户中学里的气氛简直是天壤之别。接着他感到很生气,于是忍不住倏地站了起来。 千寻看着诚。“各位同学!请注意听老师讲话!”
“大场同学……”
学生们安静了下来,一起看着诚。
“我以前就读的学校不像这里,那只是一所很普通的小学校。同学之间当然也会有小小的争吵,可是两三天后大家就都忘得一干二净,不会有什么阴影和不愉快的感觉。虽然不能说那所学校比较好,但至少没有发生过抽兔血之类的怪事。做这件事的人大概脑筋有些问题。我们姑且不谈这种有问题的人,问题在于班上有人藉这些事欺负同学。你们不觉得这种行为很像什么吗?如果把学校当成兔笼的话,那些欺负同学的不就像杀兔子的凶手吗?可是也该停手了吧?不要再把精力用在那种无意义的事情上了!” 千寻和和彦不由得拍起手来,可是其他的同学却都一起看着和彦。和彦随即停止了拍手的动作,低下了头。
当晚,诚沿着河边散步。刚搬来的这个新环境让他觉得好新鲜。“月亮倒映在河面,诚就坐在可以眺望河面的公园长椅上,任风吹拂着。才觉得好像有辆脚踏车靠近,就听见刺耳的煞车声,一辆脚踏车停在面前。“你在干什么?”
原来是留加。
“啊……”
“我刚补习回来。”
诚点了点头。
留加跳下脚踏车,说道:
“北韩的核弹威胁吗?”
“什么?”
“你的烦恼啊!”
诚苦笑了一下。
“难不成……”
留加在他身旁坐了下来,对着诚微笑。
“突然觉得不想待在家里。”
“爸妈的感情不好?”
“他们感情好是好……嗯,反正就是……”
留加点了两三下头。诚觉得很亲切,反问道:
“你也有烦恼?”
“这个嘛……”
“跟父母?”
“多少也有些问题,不过我的情况比你绝望多了。”诚看着留加。留加继续说道:
“我的脑袋里有苍蝇。”
诚笑了起来,留加也跟着笑了,他说:
“介绍我的好朋友给你认识吧!”
说着从口袋里抓出一只小老鼠给诚看。
“小白鼠!”
“不是!是我的好朋友!”
诚微笑着点点头问:
“你好,叫什么名字呢?”
留加耸耸肩。
“还没有取啊!你帮它取一个吧!”
诚想了一下。
“就叫约翰,怎么样?”
“约翰?……好简单。单纯而没有心机,就像你一样。”诚皱了皱眉头。心想:我是不是太孩子气了?
他有点懊恼地问:
“你不喜欢吗?”
“不,我喜欢。好,从现在起,这家伙就叫约翰。”说罢,留加将约翰放回口袋。
沉默了一阵之后,留加叹了一口气,说道:
“关于今天早自习时的事……”
“我好像说太多了。”
“你个性率直,脑筋又好……可是,你不了解人的可怕性。”“可怕性?”
“对,譬如说,你对武藤和彦这个人的可怕一无所知。”可是那个人不是受害者吗?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