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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过冰冷的雨帘
假想天空月亮一弯
我的心刻意地停留在疯狂的那一年
突然有些心酸
想要好好爱你再次相见
无奈碾落的绝不能改变眼泪一阵纷乱
你的名字我写了一遍又一遍
迷失的我找寻新的蓝天
奢求折翼女孩的出现
黎天然投入地唱着,反复地唱了好几遍,在悠长而耐人寻味的尾音中结束了他的弹唱。他所发出的每个音都像一颗弹珠一样滚在我心里,我被感动了,感动于他的歌唱,抑或是感动于自己所写的词。
“你在思念一个女孩,是吗?”他望着我,固执的眼神像要一直望进我的心里去似的。
“唔,不,我想你猜错了。”我昏乱地说着,“小说嘛,都是虚构的。”但事实上,在写下这一首诗的时候,我的心里确实闪现着自己的真实情感,那是我的真情流露。也许我是在思念沈落薇,但只是一种对妹妹的想念。我不知道沈落薇有那么大的魔力,能让我和若现都忘记不了她!
我一边想着,一边寻找那包紫薇花瓣,但翻遍了整个寝室我都没能找到。最后我将身子甩在床上,放弃了寻找。
“哦!若隐,你很有才气,要是在古代的话,你肯定是一个风流才子唐伯虎!”他如此夸奖着我,倒使我像个女孩似地脸红了。
风流才子?唐伯虎?我风流吗?我像唐伯虎那么有才情吗?我不相信地摇了头笑了。
“我越来越觉得你特别像我以前的那个同学了。我上次也提起过的,你知道。”他说,一边用研判的眼神看着我,似乎在探究我和他同学更多的相同点。
他同学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难道和我的性格真差不离?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面对他就像是面对自己似的,那该是多么滑稽的事啊!我有种想认识他的愿望了。
“以后有机会介绍我们认识吧!”我说。
“这……好的。”黎天然迟疑了好一会,才张口说,“但我在来这所学校报到前和他闹过一次,我不知道他是否在意那次吵架。”
他们为什么要吵架?哦,那是别人的事,和我一丁点关系也没有!所以也不需要去想什么了。
上半夜,我们天南地北地聊着,任何话题都涉及。游鹏直到下半夜才回来,连鞋子也不脱,将身子一甩,就美美地睡着了。
但我并没有睡着,虽然眼睛紧紧地闭着,但思绪却不可控制地飞着,像长了翅膀一样,又像是一匹不受羁勒的野马,没有目标地在过去、现在和未来三者之间撒着欢儿地乱跑,纵横恣肆,如入无人之境。有人说,失眠的时候只要闭着眼想象在广阔无边的大草原里有成群的羊,然后一心一意地去数,数着数着就能入睡。可是这方法对我来说并不见效!
直到快到黎明的时候,我才昏昏地睡去,却似醒非醒。调笑令
离雁,
离雁,
换来几声轻叹。
分别不过三年,
孤负淡云远山。
山远,
山远,
望至泪干肠断!
第二天,黎天然带着我走遍了这座城市的各个角落,俨然一个标准的导游。我喜欢上了这座城市。前半段时间,我确实玩得挺开心,嘻嘻哈哈地笑过一串又一串。但在后来,我却无论如何都高兴不起来了,又变成一个游魂一般了。我很清楚,完全是那件事捣乱了我的心情。
那是下午,阳光很明媚。而那又是一个捉弄人的下午。我感到最近的日子好乱,仿佛每天都在过愚人节似的。那时,黎天然和我正走在市里的商业街上。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之中,我忽然看到了姐姐。但她的身影只是一闪而过,像流星一般。待我从惊诧且欣喜中回过神来的时候,我无论如何都不能找到姐了!拥挤的街上不允许我到处搜寻。
难道那只是我的错觉而已?这也不是没有可能,因为自己本来就是神经质的!但仔细一想,又感到姐的身影那么真实,并不是遥远而虚幻的影象而已!
接下来的游览,我都是心不在焉。无论多么好玩的东西也无法使我产生兴趣。
“在这条路上有一家很大的歌舞厅,尤其在晚上人多得不得了。”黎天然一路上总时不时地找话题,试图重新唤起我的兴致。
歌舞厅!这个词进入我的耳朵的时候,我的心似乎被什么东西碰撞了几下,几乎都要跌落下来了!我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将歌舞厅和姐姐联系到一起!难道姐姐陷入在那种地方?不,姐姐不是自我堕落的人!我又猜疑又自我否定,总之我的思想完全迷了路,晃晃悠悠无法找到出路。一种紧迫的可怕感像黑色的雾霭缠绕在我心头,吞没了所有的澄明。
回到寝室后,我倒头便睡,一直睡到第二天近正午。
地球照旧转动着,白天过去是黑夜,黑夜过去是白天……如此混沌机械地又过了两个月。这两个月里每逢周末我都有事无事地去市区,希望哪一天能再一次见到姐姐。我不敢给家里打电话,怕的是妈会问起关于姐姐的事,而我一点也不知道,我怎样回答妈!但每次失望而归,有几次我冲动地想进到歌舞厅看看,但最终还是固执地认为姐姐不会进这种地方的,于是就没有进去。
这之间,我又两次遇见了贾林,他的业绩很出色,已经升为公司的部门经理了。他说他也没有姐的消息。我从他的眼神和紧锁的眉头里看得出他已经很着急了!他给了我他的手机号,要我一旦发现姐姐就给他打电话。如果有可能,他会是一个很好的姐夫,我想。
已经到冬天了。此时,我和安史乱正走在校园的一角。是安史乱叫我出去走走的。
“你和欧阳梦寒吵架了?”我觉得无话可说,于是便小心翼翼地问。
“什么?!”安史乱撇头说,“当然没有!你怎么这样问!”
“那你怎么有时间来和我闲逛。你知道吗,自从你和欧阳梦寒谈恋爱以后,我们很少在一起谈话了,是吗?”
“哦,是的。真不好意思。”他露出一个抱歉的笑,接着又诡秘地冲我挤了挤眼,“但这次要带你去见一个人……”
“见一个人?”我反问地重复着,“见谁?我以前认识的吗?”
“是的,你认识的。”安史乱就这样简单地回答,不肯透露更多。
直到到校园西北角的小花园的时候,我才知道他要带我见的是李朦。说句实话,安史乱在撮合我和李朦的事上下了很大的工夫,但都因为我的极力不配合而告终。此时,李朦正和欧阳梦寒坐在小凉亭里有说有笑。她们见我和安史乱过来,都不约而同地起了身。
正值冬天,小花园里除了那条用卵石铺成的各种图案的美丽小径和两边像高高的彩色玻璃路灯外,已没有其他特别的景致了。但依然有许多情侣在互相倾诉,咬着耳根说着悄悄话,忘却了寒冷,忘却了周围的一切!安史乱先是乱七八糟地说了一通话,然后牵了欧阳梦寒的手,准备离开:
“你们两个文人好好谈谈文学吧,文绉绉的东西只有你们能够受得了,我可不爱听,也不想听。”
然后不容我提出异议,便和欧阳梦寒搂搂抱抱亲密地离开了,甩下了一连串嘻嘻哈哈的笑。我愣了愣,出于礼貌,我尴尬地冲李朦笑了笑。
“时间过得真快,转眼在这里过了三个月了。”李朦幽幽地说,“不过再一个月就可以放假回家了,真好。”
“唔。”我应着她的话,为了表明我在听。
“时间这东西太奇妙了,它什么也不是却又是一切!”她的声音听起来像漂浮在遥远的太空,飘渺如悠远的号召。
什么也不是却又是一切?我虽然嘴上并不发表看法,但我的心里却反复地钻研着她的这句话。她形容得多么恰当啊!
“你想家吗?”她趴在小凉亭的栏杆上,饶有兴致地看湖面上漂浮的几片枯叶。
“不想。”我回答得很干脆利落。虽然嘴上我如此说,但其实我真的挺想念妈和若现的,还有家门口的那片芦苇塘,而且更出乎自己意料的是,我头一次下意识地想起了夏老太太。
“听说,你们省里有一个碎月湖,是吗?”
“是的。”
“看电视上说很美是吗?你有去玩过吗?”她顿时来了兴趣,泛泛地发问,一边用期待的眼神等待着我的回答。
“我去过,挺美。很适合你。”我第一次正面地望住她,说。
“很适合我?是吗?为什么?”她红了红脸,紧接着问。
“碎月湖能激发丰富的写作灵感,去一趟那里,保证你回来后可以有一斗的文字!”我也第一次用轻松的语言和她交流。
“那么说,那里很适合我们,因为你也是爱写作的人。”她笑了笑,认真地纠正着说。我从她的眼神里微微地感觉到,她似乎还在思索什么,又在等待什么。
我如同一个抽动症者将自己的面部肌肉勉强向上提了提算是回报给她的笑靥。为了摆脱沉默所带来的困窘,我拾起一块石子,向湖里扔去,水波微微荡漾开来,像一个五光十色的梦。
“安史乱说,你在写长篇小说,是吗?”她是一个善于寻找话题的女孩,每当沉默下来,她总能及时地找出一个话题来填补。
安史乱总是那么会宣传,所有的事都无法保存在他的嘴里边,有意无意都会跑出来。
“哦,是。”
“写得顺利吗?什么时候能让我拜读一下?”她的语气里有种期待。
“还算顺利。等我写完后吧!”
一阵风吹来,我发觉李朦轻轻颤抖了一下。我抬头看了看天,已经下起了小雨。厚而重的云层在天空堆积着,细雨细小得像灰尘,白茫茫地飘浮在空气里。风一吹,那些细若灰尘的雨雾就忽儿地荡漾开来,忽儿又成团地涌聚起来。两边的树枝上,湿漉漉地挂着雨雾,那细雨甚至无法凝聚成滴,只能把树桠浸得湿湿的。
“下雨了,也挺冷了,我想我们还是回去吧!”我建议着,一边说一边准备离开。
“若隐。”李朦忽然在背后叫住了我,“我爱你!”
“……收到!”我装作镇静地回答。但事实上,我的内心已经不能平静了,我被她的话感动着,我感到我的心一阵狂跳整个身体又如同置于导电系统之中,顿时电得我浑然地不知方向,辨不清东西南北!我停在原地不能走动,脚沉重得厉害。
“若隐,我真的很迷茫,很无助!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如此渴望听到你的声音,为什么你的影子梦魂般缠绕着我无时不在!若隐,你告诉我,这是爱吗?”
我缓缓地转过身去,抬头望住她。我发现她的眼睛蒙蒙然的,忽然间,一层泪浪逐渐漫沿开来,迅速淹没了她的眼珠,像雨夜芭蕉树叶上的几滚雨滴,一滴一滴地沿着她的面颊滑落,纷纷乱乱地跌碎在地面上。我头一次看到她哭,倒使得我不知所措了,更找不到可以安慰她的话语。“我知道你对我根本一屑不顾,我也尝试过自我调节,想尽量把你当作一个极为普通的好朋友,但都是无效的!只要一看到你的身影或者一听到你的声音,我都会感到一种强烈的震动。你知道吗,若隐,我从来都没有对一个男生有过如此强烈的感觉!”她一边说着,一边用双手蒙住了脸。
我站着不知所措,只傻傻地看雨点下来。
“有时候,我在心里问自己,我到底喜欢你什么!但我无法回答,我想,也许,我喜欢的是你的一切!我高中的时候和好朋友说,自己不会在大学四年里喜欢上一个男生的,但现在我失败了,因为我遇见了你!我不知道这是不是也算得上是一种缘分。”她越说越伤心,开始哭出声来。
“别哭了。”我好不容易找出一句最简单的安慰词来,其他的便什么也说不出来。
“不,我要哭!”她抬起满是泪水的眼睛,晃着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