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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上体育课时,宫崎仍然故意找诚的麻烦。当天上的是篮球课,宫崎很有技巧的不停把球往左右丢去,命令诚去把球接住。诚浑身汗水,拼着命不断飞奔去截球。可是最后终于不支倒地了。
下了课,宫崎又把诚带到体育馆仓库去。他用力地把球往诚的肚子砸去,又忿恨地对着因痛苦而扭曲着脸的诚说道:“你想害我被解聘!?你想藉着描绘上学,捏造我体罚学生的事实!?”
宫崎再次把球砸向诚的肚子。
“休学吧!像你这种堕落的学生干脆休学算了!我会让你休学的,我有这样的权力。以后我照样会彻底执行我的严格训练,一直到你休学为止!”宫崎一离开仓库,诚就无力地当场蹲了下来。再这样下去,一定会被杀死的──他那意识已经有些模糊的脑袋这样想着。
放学后,诚正在收拾东西准备回家时,突然被一群人围住。裕次、俊平哲雄以及和彦,都用冰冷的眼神看着他。
“到屋顶上来一下!”和彦说完,众人就抓住诚的手臂。就这样,诚被他们拖着,强行拉往屋顶上。
这时候,老师们也都各自准备回家。悦男隔着桌子对千寻说道:“这样实在太好了。”
“嗯,我总算松了一口气。”
悦男站了起来,说道:“我也是。如果你心情不好,我就吃不到你煮的东西了。”
“啊,那么今天晚上,我就拿出看家本领,好好招待你一餐吧!”
“我求之不得呢!”
“就这么决定了!”悦男独自走出办公室,朝另一栋建筑物走去。在楼梯口,他看到诚被抓住臂膀拖往屋顶。悦男急忙跑下楼梯,快速冲回社会科资料室。他立刻从抽屉里取出相机,把焦距对准对面建筑物的屋顶。被子裕次等人包围住的诚,正好就在相机的取景窗当中。
留加正在屋顶上等着,而诚被带到他的面前。
“留加……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留加别开了脸,和彦则说道:“住口!”
“那张照片真的不是我弄的。”
“我叫你住口!”和彦说道。
留加用手戳着诚的头,一面指示裕次等人:“把他的袖子卷起来!”
然后,他们强行松开诚的袖扣,卷起他的袖子。
“你们干什么?……”
留加从口袋里拿出针筒。
诚不禁倒吸了一口气。和彦怔怔地说道:“就这么办吧!像对付兔子一样。”
诚的手臂仍然被压制住,他看着留加,问道:“抽兔子血的竟然是你!?”
面无表情的留加并没有回答。
“你疯了!”
留加慢慢走近诚。
“不要!住手……”
留加把针筒凑近诚的手臂。
“不要!”这时候裕次突然说话了。
“喂……”和裕次相对而视的确良哲雄也说道:“玩真的?”
“不是吓吓他而已吗……”俊平问道。
可是和彦却歇斯底里地对大家叫道:“动手吧!动手吧!”
诚开始剧烈地颤抖。
“救命呀……”
和彦定定地看着诚。
“你就像兔子,一只没有抵抗能力的兔子。”
留加把针筒拿得更近诚的手臂,可是在千钧一发之际,他停下来了。裕次等人松了一口气。
“怎么了?为什么停下来了?”和彦诧异地看着留加。
“不行……我做不到……”
和彦啧了一声,把留加手上的会筒拿了过来,并说道:“没想到你们竟然这懦弱。”说着,和彦接手留加未完成的工作,再次把针筒逼近诚。落日恶狠狠地映照着大地。
“今天好热啊!”针头在阳光下闪着光芒,和彦眯起眼睛抵挡着反光,低声说道。
“不、不要……”留加试着劝和彦。
“热得让人受不了。”和彦终于把针头刺进诚的手臂。诚高声尖叫,挣脱裕次等人的手,微微渗着血的针筒掉落在水泥地上。诚站了起来,翻身越过栏杆。
“诚!”留加大叫。裕次等人完全吓呆了,和彦则露出了似笑非笑的表情。而诚则在栏杆的另一边茫然地颤抖着。
“到我这边来!”留加说道。诚默默地摇了摇头。
“你不要慌!”留加伸出手时,诚瞄了一眼地面。
“抓住我的手!”
诚又看了一下地面。
“不要过来!”诚松开了握住栏杆的手,整个人摇晃了一下,便跌了下去。
我好快乐啊……在往下坠落的时候,诚的心里这样想着。“因为我可以再跟爸爸玩球了……”
第六章 最后一封信
和彦跑在前头,裕次等人脸上尽是胆怯的神情,也跟着穿过中庭跑了过来。脸色苍白的留加最后才跑到。
诚脸朝下趴在兔笼前面,嘴里流出了鲜血。他们几个人围在诚四周。
“免笼的屋顶好像减低了一些下坠的速度。”和彦说道。
“他……他……死了吗?”裕次问道。
“那是当然罗!”
和彦用轻蔑的眼神看着裕次;留加则沉默地低头看着诚。
“这……这下糟糕了。我们得赶快逃啊!”哲雄说道,并且不安地看着四周。
“逃是要逃,但是之前还有事情要做。”说完,和彦蹲了下来,把手伸向诚。
“喂!你干什么!?”俊平说话的声音几近尖叫。和彦伸手脱下诚的鞋子。
“我们得把他的鞋子摆到屋顶上去。”
留加还是默默地低头看着诚。
从头到尾,这些事情都被一个暗中偷窥的男人看在眼里,他就是新见悦男。悦男将相机里的底片卷回来,然后慢慢地拿起话筒,拔了一一九。诚被救护车送往医院。
当卫到达医院时,已经有几个医生在为诚进行紧急手术了。卫慌张地在医院的走廊上跑着。神情茫然,眼睛通红的千寻和悦男正站在手术室门前。
“大场先生……”
悦男先注意到了卫,向他打了声招呼。卫抬头看着门上亮着“手术中”的灯。千寻则忍不住哭了出来。
“对不起,我……”
“阿诚呢?”
千寻和悦男互看了一眼。
“阿诚的情况怎么样?”
“他……”
悦男吞吞吐吐,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这时,一位拿着口罩的医生,一边指示着护士一边从手术室中走出来。
“这位是?”
医生问悦男。
“是伤患的父亲。”
医生对卫说道:“手术是由第二外科的今井负责的。”
卫点点头。
“阿诚呢?我儿子呢?”卫声音沙哑地问。
“由于全身受到强烈的撞击,造成脑部和肺部挫伤,还有一部分的内脏破裂了。”
凝重的气氛笼罩着现场。医生简短地说明:“目前的情况非常危急。”
护士送来了输血用的血液。在护土的催促下,医生正要再回手术室,这时,卫抓住他的手,说道:“请救救他。请救救我儿子!”
“我们会尽全力的。”
医生说完,便走进手术室里了。
在动完紧急手术之后,诚被送进加护病房。卫在护土站借了电话,和夏美联络。
“接下来还得动另一个手术。”
“是吗……那现在还不能会客罗?”
“还说什么会客……总之,我会留在医院里。”
“阿锵,你也不要太勉强自己了。”
“我知道,那再联络了。”
卫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放下话筒。
医院的候诊室里,几个患者坐在成列相连的椅子上看着电视。悦男和宫崎坐在最里面的椅子上交谈着。
“现在情况怎么样了?”宫峙问悦男。
“不清楚,好像还在手术当中。”
“你有没有听到什么消息?我是说伤势。”
“很严重哦!没有当场死亡已经算是奇迹了。”
宫崎窥探着悦男的表情,小心翼翼地问道:“这么说是相当危险罗?”
“听你的语气,好像是希望他赶快死嘛!”
“你这是什么话?我怎么会希望我的学生……”
“那你为什么特地跑来医院?”
“什么特地跑来?你不要忘了,我可是学年主任!回去还得向教务主任报告哪!”
悦男露出嘲讽的表情,故意说道:“如果大场醒过来的话,不知道会说些什么啊?”
宫崎不说话了。
“警方可能也会来打听一些消息吧!”
宫崎铁青着脸,嘴角因紧张而扭曲着,可是他还是勉强挤出一丝笑容。
“我又没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那是最好不过了。”说完悦男便站了起来。
卫打完电话,回到手术室前,看到千寻坐在长椅上。卫走过去坐在她旁边。
“我不知道怎么会变成这样。”千寻喃喃自语地说道。卫低下头,看着自己的脚尖。
“我真的感到很抱歉。”
“这又不是老师您的错。”卫说着抬头看着千寻。
“—切都是我不好,是我逼他去上学的。没想到他竟然会从屋顶上跳下来。”
泪水又从千寻的眼底涌上来。
“都是我不好。”
悦男从走廊那头走了过来。“会客的时间好像已经过了。院方请家长以外的访客离开。”
“啊,可是……”
“老师,您的好意我心领了。请您先回去吧!我会一直守在这里的。毕竞他是我儿子。”
千寻默默地点点头。悦男对卫说道:“如果有什么状况,请立刻跟我们联络。这里就拜托你了。”
卫点了点头。
“那我们先走了。”
“啊,新见老师!”
“嗯?”
“多谢老师您的帮忙。谢谢您立刻叫救护车把我儿子送过来。”
“我只是做了我应该做的事。”
在悦男的催促下,千寻无力地向卫点头致意后,便朝门口走去。千寻仿佛无主游魂似的,任由悦男引导着搭上了计程车。
“真是谢谢你。”
“谢我什么?”
“你一直这样陪着我。如果要我一个人独自面对这种事,我……”
千寻抽抽嗒嗒地哭了起来。悦男温柔地环着千寻的肩膀。
“你得坚强一点才行,因为你是导师啊!”
“嗯,我会的。”
“目前最重要的是,你必须稳住其他学生的情绪。”
“嗯。”
“不会有事的。大场同学一定会没事的。”
“是的。会没事的……”
千寻拼命忍住想将脸埋在悦男胸前痛哭的冲动。
当天晚上,和彦一行人并没有立刻回家,反而聚集在卡拉OK的包厢里,留加也出神地坐在包厢的一个角落。
“你们怎么不唱唱歌,好让心情舒畅一点?”和彦环视着众人问道。
“少开玩笑了!他被救护车载走,搞不好还有救哪!”
小个子的裕次一脸不安地说道。哲雄怯怯懦懦地开口道:
“我们打电话去确认一下吧?好不好?”
俊平闻言惊愕地叫道:
“打电话去问的话,他们说不定就会认为我们跟这件事有关。”
“没想到那家伙竟然会真的跳下去了。”裕次说道。
众人都默不作声。过了一会儿,和彦发出了干笑声。
“他的耳朵里都流出血来了,不可能还救得活的。我倒是担心,我们这几个人之中,会不会有人向老师或父母打小报告?”
裕次等人瞬间像遭电击似地吓了一跳,胆怯地延续对看着。现在这个集团的首领已经不是留加,而是和彦了。
“我想你们应该都知道吧?如果让别人知道了这件事,不但会被退学,搞不好还会被送到少年感化院去。”
“啊……嗯……我知道。”
裕次在和彦的盯视下支支吾吾地回答。
“会因此而上不了高中和大学,整个人生也就毁了。”
最后大家一起看向坐在一旁,从头到尾一语不发的留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