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灵的方式在我心中慢慢讲述爱情与死亡的纠缠。 音乐终于结束,咖啡屋里顿时幽静下来,狭小的空间异常空荡。寂寞的人们早已三三两两的离去,只剩下我,还有我身后那个女人。因为我听到了浅浅的啜泣声。 那个女人在哭! 哭泣声断断续续,弱有若无,像一道道诡丝钻进我的耳朵,把刚刚捕捉到的灵感搅扰的乱七八糟。厌恶的抬起头,侧了侧身体,这样我就可以从玻璃中看到身后的女人。那极度恐怖的一幕,让我不由自主的哆嗦起来。 从玻璃中,我看到那个女人就站在身后,俯身看着我,长长的头发挡着她的脸,垂落在我的肩膀上。 意想不到的一幕顿时使我浑身僵硬,腿冷冰冰的抽搐着。脖颈上裸露在空气中的皮肤,仿佛感受到发梢扫过的酥麻感,后脑感觉到那个女人呼出的阵阵热气。 一秒、两秒、三秒。 我们俩都保持着同样的姿势,一动不动,维持着恐怖的平衡。仿佛听到我的灵魂声嘶力竭的惊惧尖叫。 我双手死死板着桌子,因为用力过度,桌子竟然晃动起来,笔记本电脑的屏幕,也跟着颤动不止。白色的荧光也跟着摇曳不定。从玻璃中望去,我们俩忽明忽暗,好像光是静止的,我们却在不停的活动。 终于,强忍着狂猛的心跳,我努力转动木耿的脖子,慢慢回过头,脖颈关节处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身后,竟然什么都没有! 再看那个座位上,空无一人! 我连忙又转头看窗玻璃,发现那个长发遮面的女子竟然就坐在我的身旁,紧紧靠着我,被长发遮住的脸上,两道幽蓝的目光穿出,直射在我扭曲变形的脸上。我完全僵住了。甚至连眼角的余光都下意识的收敛住。 那一瞬间,我的大脑飞速运转,无数恐怖电影里面的场景以蒙太奇的方式来回切换,最终定格在一张恐怖的脸: 苍白如纸的脸庞,黑洞洞的眼眶像是在平整的纸上被深深挖了两个大坑,眼眶里面根本没有眼球,但是那一瞬间,我却觉得她的目光漠然的注视着我。从眼眶中延伸出两道白茫,在黑夜里慢慢前进,直射入我的眼中。眼眶两边蜿蜒着两道血痕,如丑恶的蔓藤,蔓延在根本没有颧骨突起的皮肤上,湿漉漉的长发紧紧贴着脸颊。长发中,绿色的嘴唇微微翘起,似乎在对着我微笑,露出里面幽蓝色的牙齿,在灯光下发出莹莹的暗光…… “您没事吧。” 从键盘上抬起头,我茫然的看着满脸关切的侍者。音乐已经换成铁达尼号主题曲《My heart will go on》,桌子上的咖啡早已冰冷,左右看去,咖啡屋里只剩下我和侍者两人。 “我睡着了?” “是的,你来了没一会儿就睡着了。现在已经四点了,要打烊了。” “什么!四点了!“我望向墙壁上古老的挂钟,钟摆不知疲倦的摆动着,时针正好指向12的位置。 “咚、咚、咚、咚”。 也就是说我竟然不知不觉中睡了三个多小时!我猛的站起身,久坐睡着后的无力感袭来,顿觉天旋地转,让我差点摔倒。
侍者连忙扶住我:“您是不是生病了。” 我对着侍者摇摇头,表示自己没事,没想到摇了几下,只觉得头痛欲裂。我举起手用力揉着太阳穴,努力让自己清醒过来,一件衣服从肩膀上滑落,掉在沙发上。 一件女士外套!正是那个女人穿的外套!
七
我心里一惊,脑海里破碎的画面瞬间串联起来,连忙回头看去,那张沙发上空无一人。拾起外套,柔滑冰凉的质感顺着手掌透到血液里,我立刻觉得清醒了不少。
“这件外套是那个女士的。临走时看您睡着了,就盖在您身上了。看来有点意思。”侍者暧昧的笑着。
我拿着外套,沉默不语。难道只是一场噩梦?为什么这个噩梦如此真实?真实的让我感觉又如此不真实。难道这次又碰上什么鬼了?
侍者等了许久:“店要打烊了。”
“哦!”我歉意的点点头,关闭了WORD文档,屏幕上突然跳出一个对话框:是否保存对新建文档的修改。我自然很习惯性的点击了是。
雨,比来时更大。路灯下,密集的雨丝闪着幽黄色的光芒,密密麻麻的落在马路上,融合了泥土,浑浊的流进下水道中。
我三步跨做两步,飞速冲入雨中,但是刚才在咖啡厅里做的噩梦,却不停地从记忆夹缝中钻出,始终挥之不去。有时候,人是很奇怪的动物,当你越不想去想一件事情的时候,思想却越不由自主的向那件事情靠近。
奇怪的梦,奇怪的女人,奇怪的夜晚。
想到那个女人,我无意识的撇眼看了看手中的白色外套。恐怖再次出现!我的身体又一次的僵住了。白色外套上,隐约出现几个字——血红色的字!血字像蚯蚓般歪歪扭扭浮现在外套上!
我深吸一口气,把那件外套拿到手里展开,就像一具没有头颅和四肢的躯干,被我举在空中,凄厉的飘晃。
五个血色大字赫然入目:“午夜盼君来。”
我用手指在字上面摸了摸,潮湿粘腻。把手指放到鼻尖,浓浓的血腥味钻入鼻腔。难道我遇到了一个女鬼?这是召唤我去地狱与她相会的招魂幡?我的手机突然亮了起来!
我有两台手机,其中一台是国内中国移动号码段的,每到一个节日,都会发一条屏幕彩信,代替原来的手机屏幕。
这次发的彩信异常简单,暗灰的底色上,濛濛雨天,崎岖的山路,一个人拎着竹篮,独自站在一块丑陋的巨石旁,极目远眺。远方,模糊着一座孤零零的坟头。
右上角,三个苍劲的行书小字告诉我那天的节日:清明节。
清明时分雨纷纷,路上行人欲断魂。
我才想起今天在国内是清明节。
天地鬼门开,万鬼夜行。
传说中,冤死的孤魂野鬼是不能转世的,只能在阳间徘徊游荡。唯有在清明节这天夜里,以人形示人,把封存着怨念的一件物品转嫁给阳间的人,耗干阳气,夺取魂魄,从而转世。而被怨灵选中的人,则变成孤魂野鬼,茫茫然游走于阳世,等待下一个清明节,寻找新的替身。
我完全不知所措,任由雨水劈头盖脸的敲打着。
突然,视线里闯入一道白色的人影,孤独的站在街中央。我揉了揉眼睛,想努力看清楚那个白色的人影,可是人影却又消失了!
我不由寒毛直竖,尽力不去想发生的一切,拼命地回到家中。进了屋子,我把所有的灯全部打开,又把电视声音调到听力所能承受的最大限度,才倒了杯冷水一饮而尽。
冰凉的液体顺着我的舌头由喉咙滑到食管,落入胃里,使我清醒了不少。打开淋浴器,关上浴室的门,准备等水蒸气把浴室温度烘上去再好好洗个澡。
那件衣服在往家里跑的路上就扔掉了,我始强迫自己相信一切幻觉,故意装作漫不经心的样子,把淋湿的衣服放到洗衣机里。躺在床上,手指不停地摁着电视遥控器。
“NBA季后赛即将开战,各队厉兵秣马……”
“恐怖微电影全民海选进入倒计时,泰国民间最佳导演花落谁家?”
“网络惊现裸胸姐,一夜之间家喻户晓。”
抽了根烟,精神放松下来,走进浴室,热腾腾的水蒸气使视线变得模糊,莲蓬头里射出的数十条水流让我略略感到放松,周身肌肉松弛。洗完了澡,对着镜子擦头发时,我已经相信刚才发生的一切只是一个可笑的幻觉。这时,镜面竟然起了奇异的变化!
水雾附着在镜子上,模糊与清晰的边缘,逐渐幻化出一张女人的脸,半张脸!另外一半,深深的隐藏在垂下的长发中!
恐惧到极点,就会忘记恐惧。那一刻,我就是种状态。
我仔细盯着那张脸,虽然不是很清晰,但我断定,这就是在咖啡屋遇见的神秘女子!
雾气盈盈,镜面上又浮现出五个字——“午夜盼君来”。
八
我完全呆住了。不知过了多久,我发现地面有些异样,低头看去,浴室的地面竟然变成血红色。大片大片血红色的液体在地面上流淌,浴室里满是浓烈的血腥味。从洗衣机的排水孔里,大量血水夹杂着洗衣液的泡沫,不停地涌出。
我跨出浴室,打开洗衣机的盖子。几件衣服在血红色的水里面上下翻滚。还有那件我已经扔掉的白色外套!
我忽然想起一个民间传说:“在清明节,鬼节这两天,如果晚上独自出门,碰上怨鬼,就会被盯住,成为她的诉怨之人。只有帮助她完成了生前所留下的怨意,才能摆脱她的纠缠。”
难道我碰上了一个怨鬼?她有多大的冤情,不停地用各种方式向我提示她的怨念?洗衣机里的水慢慢变得清澈。难道她已经感应到了我的意识?想到这里,我打开电脑,百度着相关的事件。
我顺手打开了QQ(这是我和国内一些草根编剧的联系方式),把QQ栏拉到最长,看着那形象各异的QQ秀灰暗着,后面缀着各式各样的名字,名字后带着各种个性签名,突然感觉很像很像一个个墓碑横在那里。上面有他们的照片,他们的名字,他们的墓志铭。
整个QQ就像巨大的墓园,容纳着死去的人们。
这种感觉让我很不舒服,正欲关掉QQ,却发现陌生人那个框里有个人头是彩色的,不停地闪动,看形象应该是个女的。我好奇的双击,惨白色的对话框蓦地的出现在屏幕上,让我心里惊得猛然一动。
紫衣:你好。(这个名字好熟悉)
我:你好。
紫衣:你在家对么?
我:对。
紫衣:你没有穿衣服。
我:你怎么知道的?(我不安的看了看拉的严严实实的窗帘)
紫衣:因为我能看见你。
我:我不是一个幽默感很强的人。
紫衣:可是我确实能看见你呀。
我:你是什么人?
良久……
紫衣:我是一个死人。确切的说,我是一个从未活过的人。
我心中有阵阵寒意,和幽灵QQ对话?
紫衣:阳间有QQ,难道阴间没有么?阴间,只是阳间的反世界。你们是实体,我们是灵体,但是东西还是一样的。
我怔怔的看着屏幕。
紫衣:你不记得我了么?
我:不记得。如果你是我的朋友,我希望你停止无聊的玩笑。因为愚人节已经过去五天了。如果你是我不认识的人,我要把你拉黑了。
紫衣:等等,你真不记得我了?你再想想。
我:对不起,完全没印象。再见!(我心中烦躁不已)
紫衣:紫衣,紫衫。两年前。记起来了么?
这句话,就像一柄利斧,凌厉的劈开了尘封在记忆深处的一段往事:
在国内上大学一年级时,那一届入校的新生中,有对双胞胎姊妹格外轰动。两人是以全校第一第二的成绩考进来的,不但长的一模一样,更妙的是容貌真的可以被称为举世无双。
姊妹俩的姓氏很奇怪:紫。是一个百家姓里完全见不到的姓。姐姐叫紫衫,妹妹叫紫衣。
开学不到一个月,周六的中午,学生们或者回家、或者出门玩耍、或者在宿舍里补打了一晚上牌的困觉。校园里只有几个稀稀拉拉的学生,端着饭缸子,在三食堂门口等开饭。因为一食堂和二食堂周末是不开门的。
我也是其中之一。
闻着三食堂直径一米高一米半的大锅里翻腾着的鸡腿,散发着诱人的香味,我肚子不争气的“咕咕”响了起来。排队的学生开始不耐烦的敲着饭缸子,示意快些开饭。
“开饭老!”大师傅用特有的重庆方言吆喝一声,把巨大的漏勺探到锅底,往外捞鸡腿。
突然,大师傅发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