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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当他念兹在兹着此时不知云游何方的镇西将军(离任中)兼越贵妃(……亦离任中==)忽然奇迹般归来,并多方抱怨再加上手足无措小心翼翼观察局面的时候,他就从来没有妄想这个幻梦能有实现的一天。
但是,奇迹之所以被称为是奇迹,就是说明它实现的可能性虽然小,但是,还是有实现的时候的。
正当这两个祖宗即将在落银山下上演兄弟相残的人伦悲剧(==汗)的时候,天之结界上方却传来一阵不同寻常的力量波动。
——有人过来了?从结界的另一头!
首先注意到的当然是真龙皇族两兄弟。但是两人正处于对峙的紧要关头,气机交融蠢蠢欲动,稍一分神便会落入下风。这时的决斗关系到上人间界的概率问题(天之结界一个月才开启一次到人间界的通道,而从人间界到龙神界却畅通无阻),谁赢得先手,谁便可以多上那么一个月的时间。若是失去这个机会,一个月后沧海桑田,便不知情势如何了。
现在两人半斤八两,龙域虽是龙越心中真正所爱,但是先前种种,都重重地伤了他的心。依龙越桀骜的性子,未必会原谅他。再说龙皇本人虽然拉下身段要到人间界寻人,不过以他同样倨傲的脾性,两人若是见了面也未必是什么相见欢的愉快场面。而龙念虽然和龙越交情不深,可是胜在个性张驰有度,玲珑温存。若是他豁出去使出手段,龙越未尝不对他刮目相看。
因此依照现在的情势,起决定作用的,端看两人谁先寻着龙越。
而两兄弟又都是聪明得几乎成了精的家伙,所以都对眼下情形心知肚明。这时天之结界的异状他们同时察觉,但也抽不开身。
……真正让两人同时大惊失色的,则起始于龙云天的一声惊呼。
话说云龙王操着无谓的心在一边打算搬救兵的时候,竟然看见救兵从天而降了。
就算他平日里再稳重狡矜,这时候也按捺不住那一看之下的震惊,失声喊了起来。
“镇西将军!龙将军……!”
龙域龙念两人心神剧震,同时撤回气场,那如波涛搬涌起的气浪在落银山上掀起一股飞扬的蔽日尘烟,气势着实惊人。
兄弟两人回首望去,却见龙刑信手一挥,清出一片隔绝地带,而另一手则搂着一个略显纤细的少年,身姿飘逸地落到地上。
那少年虽然似乎清减了许多,而且以龙域两人前所未见的孱弱架势伏在龙刑怀里,但是那深埋在龙刑怀抱中仅仅露出的半张脸孔,却不正是龙越?!
龙念几乎喜翻心了,一声长笑抢上前来,人还未到,声音却已来到龙越耳畔:“阿越!你终于回来了!”
龙刑一到龙神界便发觉对峙的两人,本想趁他们不注意悄然带着遁走,只是担心龙越看见龙域会遽然激动起来,便将人紧紧实实揽在怀里,不让他视物。却不料这回问题没有出在龙越身上——这两人这时却默契得很,一声不响地便都撤了架势,同时望来。
待到龙刑听见龙念声音,便知事情已不可为。低叹一声,他只有运气护住龙越后心,以防他忽然病发不测,一边对着恰好赶到的八王爷苦笑道:“见过殿下”,一边紧紧地注视着龙越脸上的任何细微表情。
就在这时,龙域也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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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域默默地来到龙越面前,一双紫眸仿佛蕴含了万千说不尽道不完的话语。湮没了往常隐隐的凛然皇威,抹去了旧日素有的冷厉精干,龙域注视着那张熟悉的几乎在心里抚摩了千百次的面容,心里竟泛起了尖锐至极的难言痛苦。一时间酸甜苦辣竟都恍若流水自心头泛泛而过,懵懵懂懂已是千帆过尽,恍恍惚惚也已沧海桑田。
感慨万千只能在心中如潮翻滚,龙皇怔在原地,一时间竟然无言以对。
龙越却没他这多念想,只是抬起眼睛看了看这个出奇沉默的男子,便不再多说什么,只对龙念粲然一笑道:“属下身体不适,只能如此见礼,望殿下见谅。见过八王爷。”
龙域这时终于回过神来,见他似乎对自己不以为意,还当他故意所为。龙皇思忖片刻,却听见龙越跟龙念说的那番话,霎时有些急了,居然抢在龙念先前发问道:“身体不适?!小越,你到底怎么了?”
龙念心底嘲笑他言行不一,却也正急在心头,顾不上揶揄他,也忙上前查看龙越状况。
龙越抬起脸来,只见他那张原本闻名于整个龙神界的秀美脸庞已经明显地消瘦了下来,肤色不再是以往玉一般的温润色泽,而是苍白得令人不禁心生怜惜。因为清减而削尖的下颔和大大的金色眼睛此时异常显眼,正望向龙域。
龙念心里一沉,既是心悬于他的身体状况,也紧张于和龙皇四目相对的龙越的反应。
龙刑面上波澜不惊,却暗自发力,紧紧地注意着情势发展。
气氛仿佛凝滞住似的,沉重得令人难以消受。龙越莫名所以地看着眼前这三个男子,目光在龙域身上流转片刻,方才侧头看向龙刑,低声道:“这个人……是谁?”
他看龙域先前似乎很着紧自己,可是搜肠刮肚却又想不起这个气度非凡的年轻男子到底是何许人也,于是只好向自己父亲求援。
毕竟他还知道分寸,特地把声音压低了半个音阶。
但是在场的又都是什么样的人物?自然把他的话一丝不漏地听了进耳里。
龙越声音本就清越好听,此时又刻意压低,听上去别有一番韵致。但是就是这简简单单的五个字,却宛如惊雷爆响,将三人——尤其是龙域——给炸了个晕头转向。
他……到底在说什么?!
龙皇心头一颤,面上却强做镇定:“镇西将军,你真不知朕是何人?”
龙越闻弦歌即知雅意,便挣扎着从龙刑怀里下了地。也是龙刑过于震惊,一时不查便让他离了自己,强自撑着病弱的身体行了武将参上之礼,肃颜道:“属下不知陛下驾到,请陛下治属下御前失礼之罪。属下窃喜得以拜见天颜,恭祝陛下万寿无疆,赐我龙神界万年安康。”
他虽不认识龙域,但见他气度惊人,再加上比之龙念更为深郁的紫色眼眸,便早已将他身份猜个八九。此时听他言语便再不怀疑,强自按压心底见到龙皇的些微激动之情,完整地行完大礼。
他虽性子桀骜飘忽,但实则是个十足十的忠君之人,得见龙皇的喜悦浮在脸颊之上,须臾才收敛了下来。
龙刑脑内念头急转,便也匆忙跪下道:“见过陛下。”
他悄悄伸出手稳住龙越有些摇晃的身形,嘴角却勾起明了的笑意。
……这个失忆,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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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越百无聊赖地坐在窗口旁边,眺望着窗外曲线蜿蜒起伏的青翠山峦。庭院里头的异种枫树还未变色,青碧色的叶子在和风中招展着,柔柔送来一丝丝凉意。
云晓殿雕梁画栋,精致异常,而这座堪称龙神殿中最雅致美丽的建筑,现在成了龙越临时的居住的地方。
龙越明显心情不佳,一张脸孔阴郁地板了起来,长长的秀眉紧皱着。过长的刘海垂在脸颊两侧,墨色的青丝映衬着雪白的肤色,竟也凭空在那表情难看的脸上生出一种另类的冶艳之美。
……不过显然这个死乞白赖呆在屋里的另一个家伙却不吃他那一套,翘起双腿兀自喝着茶水,气定神闲得叫人心生烦躁。
龙越撑了大半天,终于忍不住回首喝道:“你一直待在这里到底要做什么?!龙、将、军!”
龙刑没有答他,还是不紧不慢地继续喝茶。
龙越持续瞪着这个厚脸皮的“长辈”,实在对他无话可说,只能徒劳地用大大的金色眸子剜着他,试图用眼神驱逐他。
……不过以龙刑的“修养”,自然不会把他放在心上。相当优哉地喝完茶,才把茶盏往桌上一搁,嘻笑道:“自然是陪你解闷啊。听人家说孕妇有时会比较烦躁,这样对胎儿不好。你这个当母亲的不把这些常识放在心上,那我这个当外公的总得注意点儿,是不是?”
龙越双肩微动,也没见他怎么作势,已经闪身来到龙刑身前,双手紧紧揪住他的衣领狠声道:“你……!!”
龙刑眨眨眼,扑闪着长睫用“我怎么啦还不就是为你好么你这个孩子真是的”的无辜表情凝视着龙越。龙越一时被他激得火上心头,反而冷静下来,缓缓松开了手。
龙刑整整衣领,微笑道:“总算知道用脑子想想了。我还当你不但一身功夫没了大半,就是脑子也没了大半呢。”
龙越冷哼一声,道:“别跟我打哈哈,快点告诉我,陛下到底存的什么心,竟然把我安排到宫里居住?”
龙刑忽地伸出手拉过龙越,他正待挣扎之时,却被龙刑不知使了什么手脚弄得浑身一麻,软了下来,身不由己地倒在他腿上。
龙越涨红了脸正要破口大骂,却看见龙刑竖起手指放在唇上比了个“嘘”的动作,于是一愣。
接着龙刑便将他揽在怀里拍了拍手掌,只见房门奇迹般无风自开,一列秀丽侍女俏脸带笑鱼贯而入。她们有的手持布巾,有的捧着一大束香气四溢的花朵,有的托着摆满皂角乳液的盘子,更有的合力抬着巨大的澡盆,一路晃荡着进来了。
龙越几近目瞪口呆。
良久,直到姑娘们布置好一切无声退出后,他才讷讷道:“这……这是?”
——他是想洗澡没有错,但是这架势……
龙刑收敛起他惯有的轻佻微笑,柔声道:“阿越,你就安心下来吧。你现在身体状况不是很好,让我来帮你洗个药浴,对你会很有好处的。”
龙越听闻这一番话,倒也没有太大反应,只是皱眉道:“为什么你要帮我洗?”
龙刑挑起清俊眉梢,反问道:“你现在能够自己入浴?”
龙越哑口。他自家知自家事,其实身体状况早已不容乐观,一直强撑着自己作出若无其事的样子。却没想到骗过了龙皇和八王爷,却骗不过自家狡猾的老头。
龙刑看他焉了,一句话都没再说,便当他同意了。当下搂住龙越已经开始虚软的身体,探手伸向他的衣襟处,很是熟练地解起扣结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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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越此时身上穿的是龙刑不知从哪里给他找的、在龙神界专门给少年男子或是女子穿的长式襦裙,看起来不算特殊,但是浑身上下却迥异于一般样式,不但包裹得紧紧的一丝肌肤都不漏(脖子和手脚除外),而且上半身显得比一般襦裙宽松多了。
龙越先前没有注意到这些细节,直到龙刑开始专注地对付他的衣服时他才隐隐有些察觉。因为穿上之后他是觉得舒服多了,倒也没想太多,直到现在这种略显尴尬的静谧降临之时,他才后知后觉地有了些许感觉。
“这个……”
龙越皱起眉毛,低头看着那双皙白修长的手掌在自己胸前灵巧地动作着,已经把外裙脱了一半,速度还真是挺快的。
“怎么?”
龙刑手上顿了一下,注视着他乌黑可爱的发旋,忍不住笑了起来。
“这个到底是什么衣服?”
哦,注意到啦。
大名鼎鼎的龙将军脸色一点都没有变化地熟练地撒着谎:“这是长式襦裙啊。宫廷式的,和民间的不大一样。”
——笑话,他可是相当清楚他家小子一时暴躁一时冲动的个性,才不会在这种敏感时期告诉他真话呢。要是实话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