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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叹好比一记重锤砸在白玉堂心口上!蓦地一窒,险些喘不上气来!他一咬牙:“猫儿!”就追了上去。
身后丢下一脸茫然的冷凝香,直到身后琴师走到旁边,扣着她肩轻轻道:“你做得很好。”
“……嗯。”
翦翦水眸黯了下去,再不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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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文松与苏皖皖回到宅中,便径直去了厢房梳洗,穆文松见不得那一身男装遮了皖皖风韵,他拖着自家娘子走后,只剩白玉堂与展昭于大堂并坐。中间隔了张小台,台上放了些糕点水果。
白玉堂呆坐半晌,终于生出个主意,假借去取糕点的机会偷瞧展昭数回,却见他端坐在旁,眼观鼻,鼻观心,半天不作声响。如此这般,白玉堂都吃了四块凤梨酥,厅内还是一片寂静。
白玉堂此时心中懊恼,他不知展昭是否真的在气,想解释,却又不知从何说起,所谓近乡情怯,他这时却是近人情怯,明明有着千言万语,可是见着真人,却半个字都迸不出来。
顿了半天,白玉堂终于伸手去拿第五块凤梨酥,这一次却是将酥饼送到展昭嘴边,也就趁这机会,讪讪地道:“猫儿,吃块吧,这酥饼爽脆可口,定合你意……”
“白玉堂!!”
白玉堂被这突来的大吼吓得一抖,酥饼就掉到了桌上。恍然间他还以为是展昭所吼,可是回过神来,却发觉声源是在厅外。
片刻之后,太叔子一身湿淋淋的就跑了进来。
“白玉堂,白玉堂,画影呢?你不是说给我摸一摸的么?”
他不识水,之前被白玉堂一脚踹到湖里,费去九牛二虎之力才爬了上来,也顾不得擦擦水就直奔穆府而来,为的就是这宝剑画影。
一月前也是西子湖畔,他第一次见着画影出鞘,森然高贵,俨然一副蔑世狂傲之气!他铸剑多年,江湖上人称“龙泉剑王”,却从未见过这般脱世灵性之剑,当下死缠烂打,说什么也要摸上一摸。
可是不知是人太傲还是剑太傲,他黏着一月有余,这白玉堂竟然从不肯点头。
这次好不容易逮着时机,说什么也不可错过了!
只是他刚冲进大堂,却见白玉堂一脸怨气瞪他,身旁还多了位儒雅青年。
“你老死缠着我做什么?”白玉堂怒道:“答应你的是皖皖那女人,可不是我!”
“你怎的言而无信?!”太叔子气得跳脚,他人高马大,发起脾气却竟是些娃娃的动作,一个劲儿的跺脚嚷嚷道:“你踢我下水不算,又点我穴道,现在还不肯给我看画影,你赖皮!你赖皮!”
“我什么时候点过你穴道了!”
白玉堂险些被口水噎死,也不知自己是走了何等霉运,竟然招来这么一个怪胎!他心情本就不好,好容易鼓起勇气要与展昭和解又被这人从中打断,此时真是烦上加烦,正要怒骂,苏皖皖的话语自厅外幽幽传来。
“你这小子,怎的这般小气。”
她换了身罗裙,云髻翠钗,由穆文松搀扶着慢慢走进来,与身着男装时的邪气大为不同,女儿姿态毕现,美艳无双。
“不是我说你,白小子,你那剑有什么了不起的,拿他瞧瞧又不会少你块肉!”
白玉堂沉下脸,不说话。
穆文松知道他这是倔劲儿上来了,而且兴许还有怨气作祟,想到此处,当下偷笑。
可惜偷笑得不甚高明,被白玉堂察觉狠狠瞪他一眼。
白玉堂心里不高兴,他性子又不顶好,这时若要他遂他人之愿如何如何,断不可能!心想我自己尚不舒坦,干嘛非要委屈自己让你高兴?!
在座之人除了太叔子,其余三人自然是知晓他这坏脾性的,穆家夫妇也就换个眼色,不再言语,自己往上座走去。
久不说话的展昭这时却忽然开口,道:“日行一善,也算积德。”
白玉堂吃了一惊,转过身去,却见展昭缓缓拾起他掉在台上的凤梨酥,慢慢放进嘴里咀嚼。
虽然并无笑颜,白玉堂见着那张平静的脸色,胸口却是一热,几欲把心都跳了出来!
——猫儿,猫儿!你终究是懂我信我的!
“猫儿……”
“白玉堂!你不可言而无信啦!”太叔子又上来缠他,白玉堂不耐烦看他一眼,又摸摸画影。
“……唉,罢了罢了,画影,算我违你一次心愿。”将画影小心交进他手中,白玉堂交代道:“只可交于你半个时辰,可不许对它做些奇怪之事!”
“好,好!”那厢乐得像什么似的,宝贝地捧着画影跑到一角蹲着把弄去了。
座上穆文松佯装无奈对苏皖皖道:“你看吧,你嘴皮子磨破也顶不上展兄一句话!”
苏皖皖哼了声:“这小子也就在御猫跟前才是老鼠,换了其他地儿,那就是只老虎!”
“皖皖,我招你惹你了?”他哪里有她说得那般怕猫,再说了,他那是宝贝,可不是怕!“你这女人,今夜玩我也玩够了吧,还不把事情从头到尾都讲与猫儿听,免得他老误会我!”
“人家哪里有误会你呀!”皖皖见他又递了杯茶给吃完酥饼的展昭,知他心里总不塌实,当下笑开。
“皖皖!”
“好好,我说还不成吗?”
抿口清茶,苏皖皖便讲来龙去脉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这一开头便回到了她两月前刚回到杭州之时,那时城内恰好出了奇案,先是许多人家的女儿无故失踪,后来又有数位官吏接连被刺,死因却秘而不宣。她直觉这两案必有关联,一时好奇,派了眼线去查,终于查到那些官吏作的都是牡丹花下鬼。堂堂朝廷官吏死法如此难看,也难怪官府不愿张扬了。
但是自此追查下去,却发觉此些案子牵扯到了新选的花魁冷凝香,而更多的,就查不出来了。她想深究,但自己与冷凝香都是女子,实在不好接触,偏巧那时收到白玉堂飞鸽传书,便索性将他招了来,欲演一出“美男计”!
“如今失踪少女还有二十余人,我收到线报,应该在冷凝香的画舫之内。”
苏皖皖说完,见展昭眉头深锁,笑问:“展大人,你可是有疑问?”
“……夫人为何不将所知报于官府,却自行其事。”
“……”苏皖皖微微一笑,道:“展大人,天下毕竟只有一个开封府。我若是信得过杭州知府,又怎会不报于他呢?”
展昭略略一怔,随即黯然不语。
“其实就由我们来做又有何不可?”穆文松一把揽紧娘子,朗朗笑道:“说起来,这也算为天下分忧吧!”
他这番豪言壮语说得轻巧,展昭与白玉堂听了,一个苦笑一个白眼,他却当作未见,又道:“此外……对了,展兄,你可记得那太叔子手上穴道是被谁击中?”
展昭闻言猛地一惊。
“他真被人点中穴道?我还以为他胡诌的。”却是白玉堂插口。
“呵呵,此事,看来还需从长计议才是。”
展昭缓缓点头,对白玉堂道:“玉堂,你去将大堂门窗闭上。”
白玉堂知他心意,当下依言而行,顺道将那太叔子踹出了门去。这时四面禁闭,穆文松招拢四人,便悄悄商议起来……
间或听得见一些碎语,有时又是许久沉默,这一番商议,足足过了一个多时辰方才作罢。
开门散去之时,月已西天,白玉堂正待踏出门去,忽然见得台阶下蹲了个门神。
“太叔子?你蹲在这里做什么?”
“呐!”太叔子闻声站起,将画影小心翼翼放回他手中,“你说的半个时辰,我看半个时辰都过了你还没出来,就在这里等了!”
“……”说他傻吧,却是傻得可爱!白玉堂失笑,道:“你现下还了,可以走了。”
“我……”他依然舍不得的盯着宝剑,忽见白玉堂脸色一沉——“我走!我走就是了嘛!”说罢恋恋不舍,三步一回头的离去。
白玉堂却是啼笑皆非,回头看去,展朝就在身后。
“对了,猫儿你今日才到的杭州,奔波一路,一定辛苦了,早些休息吧。”
“小耗子说得也是,展兄,你就住西院的客……”
“西院还没收拾出来呢!”苏皖皖狠狠一拧相公腰侧。
“没收拾出来?那南厢……”
“也没收拾!”
穆文松眨眨眼睛,瞪向自家娘子。
苏皖皖一本正经道:“我回杭州也没多少时候,平日这些院落都是空着荒废了,如今收拾也不容易,当初费了我好大精神也只收拾出主屋和白小子所住的客房,展大人,你若不嫌弃,先与这小子挤挤吧!”
她一气说完,三个人六只眼睛齐齐望向她。
其实她心里打的什么主意三人都是心知肚明,可是……见她一副脸不红气不喘的模样,看来是打定主意咬死不松口了。
白玉堂心中窃喜,心想认个干姐还是有好处的时候,当下一扯展昭:“皖皖说得也对,猫儿,走吧,我带你去早些歇息!”说罢也不等展昭答话,拽着人就跑!
穆文松无奈道:“娘子,你可真是坏心人!”
“哎呀,论坏哪里比得上你,我不过作个红娘搭座鹊桥而已,你没看见那展昭分明心里有事,不给个机会让他说出来,他俩不憋死我也得憋死了!”
“是是是,我的娘子最是体贴了!”穆文松嘻嘻笑着偷香,被轻轻一打——“坏人!”
娇侬软语,缓缓化入月色之中……
这边白玉堂拉着展昭走在回房的路上,只觉手中所握温暖异常,那熟悉的触感正是平日夜中所梦……细细想来,已经有半年多未曾牵过他手了…………
“猫儿……”回头去瞧他,有些怕地问:“这些日子……你可有想我?”
可有想他?
……怎会不想他。
之前在那西子湖畔乍见他出现,那一刻心潮汹涌之烈竟然连自己都被吓住,然后又见着他与那女子周旋,虽然心知他这般做必然事出有因,但是……
“……玉堂,你这半年,可会觉得比与我在一起时要自在许多?”
他这一反问,问得白玉堂怔住。
他并非全然没有心事之人,患得患失之时自然也有,这时问了出口,脸上又觉得一热,好似说了些不该说的话。
白玉堂显然还不惯他如此直接表露,怔了半晌,才慢慢回过神来。
等回过神来,却喜上心头:“猫儿!”一把抱住那身子:“你这一问可是因为在乎我么?”
展昭尴尬避开头去,不肯说话。
白玉堂知他一向内敛,也不逼他,低低一笑,在他耳旁轻轻道:“这半年,不想你时便过得好,想你时便过得不好。可终归说起来,总是不好的时候多过好的时候,你说,我能有多自在?”
说话时热气喷在他耳廓,展昭一颤,却想起自己往日,收到他传来书信时便开心,收不到时便担心,不也同样的不自在?想来他二人风风雨雨过了这些年,就算一时分开些日子,终究还是放不下心中想念。如此想来,当初是否不该让玉堂走,或是……该与他一起走?
……不,玉堂爱着四处高飞,而自己……却放不下那些重担…………无论选哪一个都不好………………也许,像如今这般在心中想念着,或是知道自己被对方想念着,这样已经很好,又何必强求一定非要寸步不离…………
他想着想着怔然出神,忽然耳垂一阵刺痛——原来是白玉堂坏心的啃啮。
“死猫,你还未说你到底想不想我?”
展昭失笑,轻轻揽住他肩,正正经经道:“我想你。”
话一说完,只觉得腰间一紧,热吻铺天盖地而来。……今日可真是把平日决不会说的话都说尽了…………展昭暗暗叹了口气,心甘情愿地被坏老鼠拖进了昏眩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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