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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儿……三王爷竟唤楼日作「楼儿」﹗
这个与高大的楼日全然不符合的昵称﹐出自三王爷的口中是恁地自然﹑恁地亲密﹑恁地……令人忿怒﹗
他凭什么唤楼日为「楼儿」﹗﹖他以为自己是王爷便有资格唤「楼儿」这个昵称吗﹗﹖他以为他是楼日的谁﹗﹖
抑压不住的愤怒如狂潮涌上心头﹐两手伴随着在体内的怒气而越握越紧﹐几欲握出「架勒」声﹔心湖因为段阳亲昵的轻唤而波涛汹涌﹐翻起的心浪一遍比一遍更巨大﹐淹盖他的理智﹐吞噬他的冷静。
三王爷安的是什么心﹐他岂会不知道﹗﹖
除了三王爷外﹐「楼儿」这个昵称常人不会套在楼日身上﹐故此三王爷痴心妄想的以为这样便能把楼日独占﹐因为这个昵号只有他才能叫唤﹗
怒意几乎要蒙蔽他的双眸。
他气三王爷能够唤「楼儿」如此亲密的昵号﹗他气三王爷与楼日或许有着他不能介入的情谊﹗他更气……气楼日竟然容许三王爷唤他「楼儿」﹗
纵使楼日让三王爷如此唤他的原因极有可能是忌讳于三王爷的身份﹐可是…可是……该死﹗
冷清狠狠盯着段阳﹐浑然察觉不到双眼流露出和他清静的外表完全相反的妒火﹐更分不清那气闷心慌﹑快要逼疯他的感觉就是——嫉妒﹗
也许他眼中的妒意昭然若揭﹐位于梯间的段阳有所感应似的瞧向他﹐两道视线在半空中相樱鼤r宛如察出火屑。
被段阳发现了那夹杂着妒恨的盯视﹐他没有被发现后的尴尬﹐仅仅收回冰冷寒烈的目光﹐头也不回地踏出烟花楼。
※ ※ ※
「冷公子出来了。」
冷清一只脚才方踏出花烟楼的大门﹐张﹑李﹑何三家的公子便立即把他包围﹐你一言我一语的全是询问关于他和楼日之间的关系。
他秀眉一皱﹐这三只苍蝇尚未离去吗﹖
在一旁已为主子备桥的侍婢安儿﹐察觉主子不耐烦的神情﹐立即上前恭迎。
「公子爷﹐」她两只手臂互叠的勾着一个装满了补品的藤篮﹐稍微曲滕行礼﹐「奴婢已为公子爷备桥﹐请公子爷上桥。」
言罢﹐她有意无意地扫视那三只苍蝇一眼。稍微有智能的﹐都该晓得言中那间接的驱逐之意吧﹖
果不期然﹐三只苍蝇皆闭口﹐悻悻然地微侧身﹐让出路给冷清离开。
冷清步向安然后方那有着小小厢房的桥﹐原本四个坐在地上等候冷清的抬桥人站起来﹐另一边安儿亦为冷清揪起桥帘﹐让他没有阻碍地上桥。
蓦地﹐冷清停下上桥的动作﹐站在原地不动。
他抬起头﹐眼眸瞟向花烟楼二楼的一个楼台——那正是楼日的厢房设置的楼台。
也许彼此亦想着对方﹑也许彼此的心有着某种牵引﹐就在冷清的视线降落在楼日的楼台的一剎那间﹐楼日亦同时从厢房中推开门﹐步出楼台。
已着装的楼日﹐一袭青衣长袍﹐衣袍的边间有着华丽金色﹐更显楼日的英伟不凡﹔没有盘髻的乌亮长发柔柔地垂在腰臀后﹐左边几浚嘟z绕过耳背垂在大腿前﹐伴随着微风轻扬﹐为他增添了一层飘逸的面纱。
他背着左手﹐右手则弯在腹前﹔他身子毕直地伫立﹐犹似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众人﹐给他们一种无形的压力——只除了冷清﹗
四目凝视﹐同样复杂的目光﹑同样道不出的心情——冷清的眼中有着怜爱﹑有着愠然﹑有着鄙夷﹑有着……不自知的情意﹔楼日的眼中有着自卑﹑有着怯意﹑有着思念﹑有着……依恋。
一个否认心底里从未忘情﹑一个有着情意却不能倾诉。
目光的交融﹑感情的交织﹐他们眼前仿佛浮现多年前相爱的欢乐时光﹐
却瞬间在眼前破碎。
即使他们有情﹐却不能单凭一个「爱」字化解一切——因为他们有着裂痕般的创伤﹐不能轻易放下过往的痛苦回到对方身边﹔因为他们同是男子之身﹐在规定了男女结合的世俗中不能正大光明地相爱﹐过去的「曾经」亦印证了这永恒的定律。
相爱﹐并非一定能解决问题。
良久﹐冷清闭上眼﹐侧过脸﹐把一切呼之欲出的情感葬在眼底﹐然后抬脚上桥。
楼日的嘴唇突地一张﹐欲言又止﹐最后还是黯然地合上两片唇瓣﹐眷恋不舍地凝视着桥被抬走。
清……
他发呆似的看着桥消失的方向﹐直至厢房外传来老鸨的声音﹐尚未能够反应﹐门霍地被推开﹐一浚p风卷过﹐腰间突然多了一双强壮的手臂﹐温热的气息喷在耳畔。
「楼儿﹐可有想念我﹖」
亲昵的语气﹐换来楼日倏地刷白的脸。
是他﹗﹖
第七章
在楼台上的二人﹐身埽鼤崦恋叵撅N﹐幸然时辰尚早﹐街巷人烟稀少﹐而方才被比喻成苍蝇的三家公子亦早已随冷清离去﹐故没有人目睹男子间败坏民风的亲昵。
「楼儿……」段阳轻搂着楼日回厢房﹔他一只手无限怜爱地轻抚楼日过腰的一头青丝﹐另一只手与楼日十指相扣。
他很想把楼儿纳进怀中﹐无奈楼儿的身高体形跟他相近﹐难以让楼儿像其它小倌或女子般在他怀里小鸟依人。
段阳把额头枕在楼日宽阔的肩窝﹐轻轻地叹气﹐大手顺着楼日柔顺的黑发轻抚那挺直刚毅的背脊﹐鼻间嗅着那十足的阳刚味。
为何会如此迷恋这男子﹖他跟柔弱小倌全然不同﹐强壮的﹑健美的﹐毫不具备令男子疯狂的条件﹐相反是女子趋之若鹜的对象。
但自从经友人高谈花烟楼的男妓令人一再品尝﹐而当红名妓更是令人欲仙欲死﹐于是他便慕名而来。初次与楼日相见﹐与其说当时惊楞的反应是一呜惊人﹐倒不如说是出乎意料——那谈吐得体的礼仪﹑那英姿飒爽的气伲p那广泛的见识等等。
在他与楼日的初夜﹐他并没有占有楼日﹐反而跟他秉足谈心了一夜﹐越是认识楼日﹐他越是为楼日与一般男妓的气伲煌鴥A倒。他一直很珍惜他们之间的相处﹐是故﹐他甚至面对着楼儿的时候不称自个儿「本王」﹐借以拉近二人之间的距离。
有了身子交欢的关系后﹐他更是泥足深陷﹐一天半天没有见着楼儿﹐他便想念得发狂﹐不过碍于缠身的要务而总是数月不见楼儿﹐每天每夜只能跟停驻在心里的身影花前月下﹐乡乡我我。
楼儿…楼儿……他恨不得把他绑在身边﹐无时无刻的相相对对﹐再没有人占有他的楼儿﹐仅仅属于他﹐就如他为楼儿取的昵号——只有他才可以唤楼儿。
他多么想为楼儿赎身﹐这么一来他便能跟楼儿成双成对﹐他以外的男子亦不能再碰楼儿﹐然而楼儿一直都不肯颔首。
「楼儿……」他从楼日温暖的肩窝中抬头﹐用手把那张英气的脸板向自己。楼日略微心不在焉﹑若有所思﹐但段阳全副心神在那两片遭人狼吻得艳红的唇瓣﹐嫉妒酸涩的心使他忽略了楼日的异样﹔专注于意中人一再被别的男子玷污﹐他心痛无奈地问﹕「楼儿﹐为何你总是不让我为你赎身﹖每一次与你相见﹐我又哄又诱的﹐可你却……唉……」
若然说楼儿不欢喜他﹐才不肯让他赎身﹐这尚可理解﹐偏偏楼儿拒绝任何人为他赎身。
花烟楼的老鸨对外说有意为楼儿赎身的男子皆因为楼儿负债累累而打退堂﹐害楼儿一场欢喜一场空﹐更甚者有意无意地泄漏是他——三王爷不让他人为楼儿赎身﹐这全是骗人﹗毕竟楼儿是花烟楼的招牌﹐岂能如此容易便放过楼儿﹖
可楼儿又是为何不让他人为他赎身﹖
「楼儿﹐你不接受我的好意﹐也该接受他人的。我真的不想再看见你每天被不同的男子蹂躝糟跶你的身子﹗」段阳激动地道。每每嗅到楼儿身上带着分不清是哪一个男子的气味﹐他便恨不得杀掉任何曾经品尝过楼儿的男子﹐然后洗去不属于他的气味﹐再染上自个儿的。
楼日轻轻摆脱段阳的禁制﹐略微缓慢地步至位于厢房中央﹑用来服侍客倌饮酒﹑茶或品尝菜肴的桌子。他斟了杯茶﹐风马牛不相及的说﹕「三王爷﹐请用荼。」
不待三王爷的回答﹐楼日便自顾自地坐下。倘若是往时的他﹐决不会做出如此没有礼仪的事情﹐但他晓得要是自己表现得太过拘礼﹐三王爷便误会自个儿对待他跟他人没有分别﹐继然认为他在自个儿心里并不是什么特别的存在﹐以至因妒心而怒。
况且﹐他刚刚跟清的交欢太激烈了﹐害他的腰杆酸痛不已﹐几近挺不直。其实以他的体力﹐一天做五次尚有余力﹐腰不过是稍微酸软些﹐可老鸨恨制他不能超过三﹑ 四次﹐否则便没有足够的精神与体力每天伺候嫖客﹐毕竟他每一次并非仅仅张开双腿让同是男子的他人进出﹐他还要陪酒谈天﹑为客倌宽衣等等﹐若然拖着一副疲惫不堪的身子伺候嫖客﹐那只会引起不满。
为此﹐甭说做三﹑四次﹐做五次他都尚可以若无其事地跟嫖客谈笑风生。然而﹐跟清的一次﹐却仿佛一次过消耗他所有的精神与体力﹐累不堪言。
或许是因为清﹐他才特别投入﹑特别配合﹐以至过程激烈﹐耗尽体力。
忆起清﹐他的心浮起丝丝悸动之余﹐还有不能言喻的苦涩。
蓦地﹐他摇摇头﹐在心里告诉自己身为一个男妓﹐不能在嫖客前闪神﹐想着的仅能是眼前的嫖客。
在他身旁坐下来的段阳眼见楼日摇头﹐误会楼日拒绝回答他关于赎身一事﹐他禁不住怒气的向心上人厉言伲鼏柀s「楼儿﹐难不成还有何事比你的身子与自尊更重要吗﹗﹖」
楼日一怔﹐俊脸上一片迷糊﹐对段阳的厉言困惑不解﹐于是他思考片刻﹐恍然大悟。原来三王爷误会了他摇头的意思。
「三王爷﹐请不必为楼日费神﹐楼日自有打算。」他欲简单略过赎身一事﹐但段阳并不是省油灯﹐再者他对楼日用情之深路人皆知﹐又岂会让楼日逃脱。
「打算﹖你能有何打算﹖」段阳闻见楼日依然没有赎身之意﹐又几欲敷洐了事﹐怒气攻心﹐又再怒言相向﹐当中却夹杂着显而易见的着紧﹐「你待在花烟楼已有三年之久﹐莫非你还想待多数年﹗﹖别忘记你伺候一人收银两三百﹐一天最多三次﹐才不过九百两。而这九百两你除了要偿还你的巨债﹐还要留下私房钱作日后枺皆倨鹬谩H羧恢皇沁@样﹐你确实早有能力离开这烟花之地﹐可当初你为花烟楼签下的卖身契当中﹐曾承诺过除了偿还花烟楼买下你的五十万两﹐还要额外为花烟楼赚五十万两﹐而且不管日后会否有人为你赎身﹐你也必需总共先付花烟楼一百万两才能让他人买下你的卖身契﹗」
'注﹕欠花烟楼五十万两﹐另需为花烟楼赚五十万两﹔
欠花烟楼以外的债大约一百万两﹔
私房钱
一天=300*3次=900﹐(900*3年*365天) / 4= 2446375' 楼日平均在外面和花烟楼的债只还了二十五万两﹐亦为花烟楼大约赚了二十五万两﹐私房钱不会多过二十五万(当然也有可能用在还债上) ﹐这只是平均。'
甫忆起花烟楼那要命似的索钱﹐段阳心中的怒气几乎要爆发。
可这又难怪花烟楼要楼日再赚五十万两才能放他走﹐毕竟用五十万两买下一个骤眼一看并不适合成为男妓的男子﹐已是风险﹐若然此男子无法为花烟楼勾客﹐就更加甭提会有谁为他赎身﹐那五十万两岂不是付诸流水﹖是故﹐平常的妓院只要买下卖身契便能离开﹐但花烟楼便要楼日把卖身契和当初买下他的五十万两分开来计算﹐ 然后再为花烟楼赚五十万两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