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戏子-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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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怎样的一个人啊。
长发素衣,温文儒雅,笑容恬淡,安静的立在纸上,微笑,竟象是活仙一般。
冰清玉润,香培玉琢,春梅绽雪,秋菊被霜,让人无法挪开眼睛,明明是个男子,却有着足以让女人让神都要爱恨交织的容貌。
脑海中的小仙儿云仙儿马连香甚至九歌和那个好死不死的王爷,在他面前竟似都成了凡夫俗子。
我一时拔不动腿,眼球始终无法从那画像上离开。
如果天下果真有此妙人,那何止是倾国倾城祸国殃民?!星球大战也要爆发了啊!
不过,话说回来,画像吗,一般都是夸大其辞的,真有这种十万个潘安也敌不过的人,历史上怎会没有他的资料?
我回神,开始毫不客气的抓东西吃,边吃边四处打量。
桌子两侧是两根柱子,上面刻了字,我凑过去念道:「不在梅边在柳边,个中谁拾画婵娟。」哎?怎么少了一句?
下面应该是:「团圆莫议春香到,一别西风又一年。」
好像在哪里我也曾见到过这诗词?怎么这么熟悉?
又小声念一边,单手抚上那根冰冷古旧的柱子。
桄榔!
身后右侧突然一声清脆的重物坠地声,吓的我脑袋一麻几乎魂飞魄散差点咬断舌头。
「辰,辰茗!」
原来,是个人。
他妈的,装什么神弄什么鬼呢?!
什么时候就憋在那里了?怎么一直不见出声?
装尸呢?
吓死爷爷我了!呼——
我转身,就只见一高大的身影背了月光站在空荡荡的窗前,看不清楚穿了什么颜色的衣服,更看不清楚脸,他有些不稳的走过来,迎面扑来一团遮天避日浓重的酒气。
是个醉汉?
偷酒喝醉的守门太监?
「辰茗?是,是你吗?真的是你吗?你回来了?你终于肯回来了吗?」
边喃喃说着,醉汉已到身边,动作好快!
身体一紧,竟被抱在了怀里。果然不愧是醉酒之人,我拼命挣扎,始终挣脱不开,反而被裹的更紧,腰都要断了!我咬牙。
「朕好想你……」
靠!真好想谁?
给我睁大眼睛看清楚!
竟,竟咬我的脸?吃我豆腐?!
飞腿,提膝,正中目标。
第十八章
飞腿,提膝,正中目标。
竟,竟有那东西?
我愕然,难道不是太监?是太监家属?还是那死爷的私人保镖之流?
反正不是什么好人,在这深更半夜时分潜伏在这种地方,不是如我般梁上君子就是暗度沉舱的奸淫好色之徒,估计那个「辰茗」就是他的相好,只是这种连自己情人也无法辨别清楚的酒鬼男人,不要也罢!
醉鬼痛苦的弯下腰去。
嘴里不知嘀咕些什么。
借着月光,我看到一面英俊非凡的侧脸,剑眉薄唇,线条冷冽柔韧,加上身形伟岸,即使整个人蜷缩起来也是个不小的块头,大有迫人的凛然气势。他眉头微蹙,眼角稍红,因为疼痛,整张脸都扭曲了起来——不过,帅哥就是帅哥,即使呲牙咧嘴满地打滚也是这般优雅耐人寻味。
我无限感慨。
扭身,将那桌子上的糕点塞怀里些,也好回去也让九歌尝尝。
正抓起第四块桂花糕,只觉后背一股凉风,一热,一紧,被死死抱住,果真有八爪鱼的潜力,我反臂踢腿竟挣脱不开,刚要破口大骂,后颈一阵痛麻,靠,又咬我!
还,还又吸又舔?
是不是把我的脖子当成了橡皮糖?
「呜——」
一阵酥麻,左耳被含进温热的口腔里。身体一软,没出息的微微颤抖起来。哇——我,我的耳朵很敏感啦,不要这样边啃边吮,口水都流到脖子里去了,好恶心!
「妈,妈妈的,放开我——」我警告他。
「辰茗……」陶醉般呢喃。
他爷爷的,假装没听到?
「你这混——啊!」
胸口剧烈一痛,被死命拧了一把,力气之大让我眼前一黑,膝盖一软险些坐倒在地上。
一,一定充血肿起来了!好痛!好痛!还捏,不要乱揉乱摸了啦!尖锐的疼痛伴随着一股莫明的酥麻从胸前开始蔓延,冲到头顶,窜到脚底,身体简直就要被卸去所有的力气一般,脑袋开始有些迷糊。糟糕!
「辰茗,辰茗,你说过不会走的,你答应过的,你忘记了吗?你说!你——」
啪!
一整块云片糕准确砸在了喷着酒气喃喃自语,在我身上又摸又咬不停占便宜的男人脸上。
然后是第二块第三块第四块第五块,第六块——给九歌留下。
「你小子敢占爷爷我的便宜,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我面红耳赤气喘吁吁的切齿,冲仰倒在地上满脸满身是米糕的男人咆哮。
「天王老子也不能把我怎样,妈妈的,玉皇大帝那是我结拜兄弟,施瓦辛格李连杰是我徒弟,当今皇上那是我儿子,貂禅杨玉环那是我外甥,你,你……」我混乱擦着耳朵脖子和身上粘呼呼的口水,七窍生烟,眼前发晕。「你不可以欺负我……」
谁都不可以欺负我!
我就算没人要没人疼没人爱没有爸爸妈妈爷爷奶奶没有任何亲人,但你们谁都不可以欺负我!
就算我是个孤儿,就算我是个小偷……但你们,不可以欺负我……不可以嘲笑我……骂我打我……侮辱我……
我慢慢蹲在地上,背后是冰冷的墙面。
对,即使没人在乎我,即使我一直是一个人,从来是一个人,但我还不是好好活着?活到了现在……
啊……不,不对,我现在不是在21世纪的现代,我现在是在古代啊,我现在是小宝,我已经不是一个人了,我有,我有九歌!呵呵,我有九歌啊!
我忽站起来,刚迈开一步,脚踝突然被抓住。
酒鬼醒了?
我俯视那双从花花绿绿中露出的两只锐利的眼睛,在瞪我?
腿一抬——
我踹!
我踹!
我踹踹踹!
让你再瞪我!
切——
在那修长的身上盖完无数横七竖八的小宝专有戳,我把背包一甩,掠出了门去。肚子填饱之后动作真是麻利多了,咻——咻——咻——
足下生风,耳边生风,脑后生风——
咦?脑后生风?还是狂风?!
我扭头,天啊!
骇然看见那明明半死不活躺地上的酒鬼竟跟在我身后,仅几步之遥,长发摇曳,双眼赤红,脸上身上满是五彩纷呈的黏液,滴滴答答,张牙舞爪,足以把人吓死然后重新吓活!
好,好有趣——
也好恐怖!
酒气和甜腻之气越来越近,他竟是腾云驾雾,火箭一般快速,不好,原来竟是个高手!我急急转弯,冲回王府内堂,没办法,现在唯一安全的地方,估计只有一个了,虽然不想再见到那人一根寒毛,但现在是迫不得已……姑且先在他梁上避上一避吧……正所谓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虽说那人也恨的想把我扒皮三层,但至少不是真想要取我小宝的性命……
第十九章
从一座雅致小亭上掠过,迎面是大片的樱桃树林,枝壮叶肥,点缀了颗颗红艳艳的果子,在清冷的月色下象蒙了层泛出黄晕的薄纱。
树木林立而交错,只在其中穿梭片刻,便顺手脱下外衫,东挂一块,西丢一条,左冲右绕,然后悄无声息潜进了樱桃园旁的湖水中。
咕噜噜进去。
哗啦啦出来。
观望四周,应该暂时摆脱了身后那「东西」才对。
浑身湿漉漉的爬上岸,迎面不远处就是小王爷朱青休息的卧室,浓重的夜幕下最为灯火辉煌。
拧着湿透的白衣,抹着披散下来的头发,我就象聊斋中的水鬼,一步一步跨上岸去,想来自己的样子着实骇人,不然不会将刚好站在桥上貌似正在望月吟诗的美少年吓的花容失色,脸色苍白,让我心里着实愧疚的很。
「你,你——」他用手指着我,结结巴巴说不出话来。
「我,我——」我冲他做个鬼脸本想缓和下气氛,结果更愧疚的发现美少年脸颊突然泛起一片红晕,然后低头,艰涩猛烈的咳嗽起来,喘气都开始有些困难,竟是的这么不经吓?
少年弯腰弓背,单薄纤细的身子在风里晃了晃,瑟瑟发抖,象株迎风不支的娇嫩百合。
我一阵心疼,爱心(爱美人之心?)大发,忙上前去扶他,腰好瘦,什么东西这么香?
淡淡的,若有似无,带着一丝甜腻,让人顿觉慵懒。
他惊慌挣扎,象只害怕的小猫。仰起脸来,表情凄楚,纤眉细眼,清秀胆怯,活象个足不出户寡言少语的女孩子,尤其醒目的是在他左脸竟有一朵妖娆的赤色水仙,红灿灿的血滴一般,长叶舒展逼近眉梢,托着指甲般大小的精致花蕊,在一片白皙滑腻上蔓延绽开,触目惊心。
「别杀我。」他说。
「我不杀人。」我笑,他的样子让我想起了一个人。
一个我曾经无比无比熟悉的人。
手一阵摸索,掏出一块被水泡的有些变形的云片糕,塞给他,想了想,又掏出一块,瘫在他手心:「给你吃,吃饱了就什么都不怕了。」
少年呆了呆,再次望向我的眼神明亮的让人说不上是感激还是愕然,或是其他的什么。
但我不能再逗留多想。
「别对任何人说见过我。」
丢下手捧云片糕的少年,飞身窜进最近的竹林。
三两步就潜到了小王爷的卧室后门,上房,下檐,拨栓,钻窗,侧身挤进,双脚落地,竟是轻而易举,可见古代——声势浩大其实保安极差。
面前是大扇锦绣屏风,透过雕花隔扇,泻出殷红的烛光。
有两人在说话,其中一个明显底气不足胆战心惊,另一个则漫不经心冷淡傲慢,只听得一声嗤笑,便可猜出这桀骜不逊的很想让人在他脸上踩几脚再吐几口唾沫的人非朱青莫属。
「有趣的很,单就个江湖骗子竟把个大内第一高手吓成这般模样,什么『花解语』『雨听风』,期限一到,任务完不成,休怪小王我不留情面,到时,提头来见我就好。」
「是,小,小人遵命。」
「还有,这次出去,帮本王杀一个人。」
我头皮一麻,听他的语气就象是说,这次出去帮本来带点手信回来。
「敢问王爷想要谁的性命?」
请问王爷要什么手信?甜的酸的方的扁?
「就是……」声音太小,我急。
「他?!」惊恐万分「这,这……」我好奇,更急。
「怎么?」不悦。
「是,是,小人遵命。小人告退。」踉踉跄跄出去,竟是狼狈的可以,我不屑。
留下的人开口,突然酸气十足的冒了句:十二花容色更新,不知谁是惜花人?
竟是十足的弃妇语调?!
我全身抖一抖,低头,满地的大大小小的鸡皮疙瘩。
一时,室内再无其他动静,我四处打量,琢磨着是上梁还是爬柜顶或者在那扇穿衣镜后横躺一夜也不错。
右脚刚离开地面,就听「弃妇」悠然开口:「小宝,出来吧。」
第二十章
右脚刚离开地面,就听「弃妇」悠然开口:「小宝,出来吧。」
这一声吓的我几乎丢了下巴。
抬着距离地面二十厘米上下的右脚一动不动,我侧耳倾听,估计那小王爷是在凑巧梦呓?恨我恨到时不时冒出句胡话,真是委屈他了。
缩缩脖子,打着结的湿头发贴在头皮挂在肩上,还在滴水,水珠在皱巴巴的衣服表面蔓延,汇集到脚边,已成一小滩水渍。窗外的风一丝丝漏进来,吹在身上有些冷,鼻头一酸,连忙用手捂住鼻子,闷哼一声,把那喷嚏生生憋了回去,忍的眼角一热,眼前一花。
身后突然「咚——」一声闷响,我张嘴无声尖叫,象踩了尾巴的猫。匆匆扭头,原来是架座钟。整点刚到,刚才只是例行报时而已。我恶狠狠的瞪它数眼,唇形咒骂,作势飞腿给它两脚,再转身,险些撞到一面结实的胸膛。
胸膛的主人此时正眯起两只眼睛,饶有兴趣的盯着嘴巴足以竖塞一只鸭蛋的我,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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