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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宫这边格外安静,连枕边人都不知去向。
心下忐忑起来。
“……是谁带你到这里来的!”
遥遥地传来修提司的咆哮声,连芳拾起袍角寻声走去。
“小鬼,告诉你──再不许给我乱跑……”
走得越近听得就越清晰,连芳最后都能听到女孩儿的啜泣声了。
“拉姆?”
外殿,一大一小两个身影立在昏暗中,灯火忽闪。
是修提司和拉姆。
“哇──”女孩大叫着扑进连芳的怀里,浑身一震,连芳愣了愣,扶着她那细小的双肩,那里还在不住抖动,女孩在哭,像是受了莫大的委屈。 而那莽汉正在吹胡子瞪眼,模样吓人
看到连芳突然出现,修提司两道粗重的眉纠结道一块儿:“大人,您怎么出来了?”
蹙了蹙眉,连芳没有回他,怀中的女孩正把他的腰抱得死紧,勒得发痛。
“拉姆怎么会在阿舒尔?”
“萨尔贡带我来的……”小小声的回答。
“你还敢说!”修提司继续吼她,女孩儿又是一阵缩瑟,把头拱到连芳的袍子里。
摸摸拉姆的小脑袋,连芳无可奈何地朝修提司笑了笑,莽汉撇了下嘴道:“不管了──什么时候回尼尼微,就把你丢这里!”说完,气呼呼地扭头离开。
小拉姆听闻,紧张地攥住连芳的襟子,惹得他轻笑:
“修提司唬你的,他才舍不得呢。”
“我要萨尔贡带我到这里──他说阿舒尔好好玩呢!”
“上次来的时候就只有在神宫里,黑洞洞的吓死人!”
小拉姆喋喋不休,仿佛是不知疲倦似的开口闭口,本想哄她快点入睡,可是连芳自己都先觉得困顿起来。
“对了,库兰姐姐要生小宝宝了哦──一定很可爱!”
小女孩笑眯眯地说,满脸期待。
“什么?”在外随着男人征战半年,连芳还不晓得都城内这段时间发生的变故。
“是色狼叔叔的宝宝,”小拉姆继续为连芳解释,“库兰姐姐还问我和萨尔贡呢──小宝宝是叫萨尔玛那萨尔好呢,还是叫腓流斯好呢──”
“我说啊──还是萨尔玛好听──像个勇士的名字呢!你说呢,连芳?”
萨尔玛那萨尔?!
被一句童言震得猛然一记清醒了──连芳不可思议地瞪着小女孩,喝问:
“你说库兰的孩子叫什么?!”
被吓了一大跳──拉姆大张着嘴半天才反应过来──
“萨……萨尔玛……或者是腓流斯……”咽口水,“库兰姐姐说,要等色狼叔叔……回来再决定……”
过了一会儿,连芳才安静下来。
可是心中却久久无法平静……
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历史上的“萨尔玛那萨尔”──
是沙尔的继任者──未来的亚述王!
第十章 下
男人没有声息地靠近,从后面搂住了连芳。
正是东方露白的时刻, 他的衣袍冰冷,贴上肌肤殷殷发凉……擦着露台的沿缘,连芳缓缓转过身子。
晨曦中,拥着自己的男人黝黑的面庞上被镀上一道淡金,浅栗色的眼眸熠熠……俊美如斯,好似神祗──
看得都有些失神了。
“怎么醒了?”沙尔柔声问,挽过他的手臂在颊上摩挲。
脸倏得一下变红,连芳羞惭惭地收回自己的胳膊──虽然两人体验过更亲昵的禁忌,可他还是不习惯,被如此宠溺着。
男人见状,浅笑,圈紧他纤瘦的腰肢,俯身欲吻,却被捂住了唇。
“别。”连芳轻声拒绝,声音有点沙。
男人微微蹙眉,低头瞧怀中人一脸倦怠,脸色愈显苍白──
“赫京是不是天亮就要出发了?”
突然冒出来这么一句。
不知他什么意思,但沙尔还是应道:“是。”
眼睫低垂,好似目光流转了一阵,连芳才抬起头,黑曜石般的乌目直直地对着自己。
“别让他去……”
听闻,男人立刻不悦地把眉头皱紧了。
“你想说什么。”
“我想说,”定定地注视他变换的表情,连芳没有把视线移开,“我想代替赫京,去犹太……”
“不行!”男人说得斩钉截铁,没有一点回旋的余地,“我早就说过──不许你去!”
“那……为什么?”
这回轮到连芳不依不饶,“为什么不允许我去?”
男人一愣,他以为连芳不会置疑自己所说的,要知道──自从那次回到自己身边,连芳就没有像过去那般违扭过自己的意志了。
“不为什么!”不耐地回答,态度甚至有点粗暴了,但这样并没有唬到连芳。
“是么……”
他淡淡的弯过唇角,似有万般无奈,却又说得自在从容,“出使犹太意义重大,而且将来你也会明白……”
“那个……我非去不可的理由。”
(未完)
今天有点少了 明天继续哈~
长久以来 我一直想写一篇能够感动自己的作品 可是就目前来看 我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想写的故事并不是想煽情,也不是想制造传奇,只是为了捕捉 那瞬间的悸动……
亘古情缘II 第十一章
“萨尔贡,你去过耶路撒冷吗?”
女孩眨巴着褐色的大眼,问身旁牵着自己小手的少年。
少年摇摇头。
“嗯,库兰姐姐说耶路撒冷是天堂──我好想去看看呢,它是不是比大马士革更漂亮!”女孩絮絮地说,满脸期待。
“不行!”萨尔贡微恼地喝道,“这次带你到阿舒尔我就挨骂了,何况打仗又不能总带着一个小孩!”
你自己还不是一个小孩……
拉姆心道,她嘟起了小嘴,埋怨起来:“可是你骗我啊,阿舒尔有什么好玩的!人家总是一个人,很闷啊……哼嗯!”
领着女孩在城堞处守望,少年无语。
阿舒尔──他曾经充满回忆的地方……可惜却不能与他人言。
轻叹一声,萨尔贡停驻了脚步,放眼往城堞下望去──便看到金色阳光下,列阵的士兵──层层迭迭,黑压压的一大片。
那是将要去到犹太的亚述士兵,他自己也要随军出征,而且与往次不同的是,自己将离开赫京,跟随修提司远征……
然后还要加上那个男人──
“马度克的先知”。
出发的时候,真是壮观的场景,犹太的使者都叹为观止:要知道高傲的亚述王──提格拉特帕拉沙尔三世都亲自出城送行来了,五万的军队浩浩荡荡地行至小扎布河边上,与王同骑,被称作“先知”的男子下马──二人貌似亲昵地惜别了一阵,那男子才由近旁的一位将领扶上了马车。这次是亚述王最为器重的人物作为交换的人质,胜算又多了几分,使者心道,总算是有个交代了。
那具羸弱的身躯……总让人牵肠挂肚。
甚至开始后悔放他离开自己身边了。
身下的坐骑鼻息粗重、“哼嗤”作响,亚述最上位的男子望着队伍载着那个让他挂心的人,渐行渐远,意识浑然。
罢!
为了那个“他非去不可的理由”,就放手一次吧。
一拽缰绳,他拉转过马首,面色阴沉,大声喝道:
“回城!”
希伯来语中,那千万信徒心中最古老、最独特、也最美丽的耶路撒冷,意即“和平之城”。
可是自从有历史记载的那一刻起,这座圣城便充斥着刀光剑影,血雨腥风,千年以来,一直如此。
苦难的城市……
亚述行军神速,越过底格里斯河到达耶路撒冷不超过十日,这时已进入多雨的五月。
修提司率诸将进城时,犹太王亚哈斯躬身来迎。
作为“人质”的连芳也被奉为上宾,为表对亚述的忠诚,亚哈斯甚至在他面前虔诚地说,他是亚述王的仆人、儿子,现在亚兰和以色列王攻击犹太,只求慈悲的援军能拯救犹太脱离火海。 一路的颠沛加上气候闷湿,连芳在发烧,但他还是坚持着,自始至终正襟危坐,静静聆听年迈的亚哈斯语无伦次地絮叨。其实进城的时候他就看到了,满目萧条的城市,人心涣散……与以色列激烈的鏖战还在继续,犹太节节败退──眼看沙龙的队伍就要兵临城下,生死存亡,全系在亚述这根救命稻草之上了。无怪亚哈斯为保周全连尊严都都抛到一边了。
连芳这次,不可以再置身事外了,因为现在是一个人,离开了男人的羽翼,来到这陌生的国度全是自己的意志,大多数时间他充当历史的旁观者,而这次……不能再沉默下去了。
时日无多……不知还能看到几次底格里斯河洪水再泛。
眼看着可怜的犹太王还在涕液纵流,连芳在心里感叹……唉,这个时代,各人有各人的不幸,就连人人称羡的帝王亦有自己的烦恼……
耶路撒冷,风雨沧桑,厚重的文化积淀让人感受不尽,就像一句二十世纪人们的说法那般,这里的每一块石头,都会讲故事,而每个故事都是动人心魄的美丽传说……
“伊斯特丽,我送你回来了……”
手捧骨罄,连芳缓缓地把它送入事先挖好的深深洞穴,这是伊斯特丽美丽的故乡,也是那善良女孩最后的归宿。
连芳颔首,对逝者默哀。
额头还在发烫的时候,他就独自一人穿过耶路撒冷长长的苦街,为她选了一处坟茔,将其骨骸埋葬……
遥遥记起女孩那句虔诚的祝福。
“逃吧,无论逃到什么地方,耶和华都会保佑你……”
你还能继续为我祈祷吗?伊斯特丽──
我……已经不能再逃了啊。
之后半月内。
未曾稍歇的修提司,马不停蹄带兵与前方退遣下来的犹太人接应后,赶到了耶路撒冷卫城“基迪”,前前后后不过三日,便将以色列人趋到疆界之外。
而连芳作为一个“人质”,驱逐侵略者由不着他来操心,他也安分守己,静静等待着……
“那个时刻”的到来。
六月中旬,太阳变得热毒。
两河仍在泛滥的时节里,底格里斯河东岸,发生了惊人变故……
“赫京殿下,米底军已经渡过凡湖——”
传令官单膝着地,气喘吁吁地说。
“什么?”
赫京有点不可思议地拧眉,前倚的身体碰掉了几上的泥板——它们落在地面,摔得支离破碎!
“陛下命您速派人马支持前方!”
赫京颔首,让传令官先行退下。
自修提司护送连芳出使耶路撒冷以来,已经四十多天了,赫京没有回尼尼微,而是代替修提司镇守亚述西南门户阿舒尔——
本以为至少在两河未停止泛滥前, 能有一段太平日子,可谁料就在与米底契定互不进犯的第二个月头——米底便撕毁了契约,联络到它强大的盟国乌拉尔图,在小扎布河北面的亚述边境不断滋扰,可狡猾的乌拉尔图部\又不和亚述人正面交锋,现在亚述王亲自率兵赶往战场最前方,米底都已接到援助,跨越凡湖了。
赫京迅速披挂上战甲,突觉肩上沉甸甸的,那是铠甲的重量。
是呵,他已经相当一段时间没有在马上与人厮杀了——几乎都要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