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是啊。”丁梧应着,心中感慨,有多久了,感觉象是一辈子那么长,“你瘦了。”
“不会吧,才半个月不见,哪里看得出来。”周桐不自觉地摸了摸脸。丁梧张嘴欲再说什么,会却不合时宜地开
始了。两人只得各自回了自己的座位。
开会时,丁梧一直心神不宁,时不时地往周桐方向看,到他上台领奖也没听见,还是旁边人提醒才急急慌慌往台
上赶。
一上台,却看见上批次领奖的周桐正回座位,他的视线也不由得随着周桐转动,不留神被脚步下麦克风线挂住,
往前裁去。
正在丁梧以为自己会在主席台上裁一大跟头时,一双手适时扶住了他,手纤细修长,“你没事吧?”声音也是清
澈和熙的。
丁梧抬起头,却看见一张清秀而带着书卷气的面容,容长脸,下颔尖尖,皮肤净白,眼睛比自己还大了几分。心
下暗道,好出色的人物。
扶住他的男子正了正自己的眼镜,“小心点,这里路滑。”“谢谢!”丁梧由衷地说。
冗长而沉闷的会议终于在丁梧的度日如年中结束了。他不待人群外涌,便先一步冲了出去,在停车场找到监狱的
车,呆在一旁守着。
过不多久,周桐果是向这个方象来了。丁梧一把抓住他的手,往会馆南侧的花坛方向走。
“丁梧,你放手,你要干什么?”“有话和你说!”“那你先放开手好好说。”“你先跟我来了再说!”
丁梧走到一个人少处,松了手,转过头,“那天我让你想想自己的意思,你想得怎么样?”
“你半个月没联系我,我以为你知道我的意思了。”周桐顾左而言它的。
“我不是等你自己的意思不是,你倒是来了个不闻不问!今天要是没这个机会,你怕是一辈子也不会找我了。”
一辈子三个字在周桐心中划过,他忍不住一阵惊悸,抬头看着丁梧,看着他漂亮的眼睛,有型的下巴,性感的唇
,自己真的,真的,一辈子不见这个男人了么。是时只觉得若真如此,那端是人生无奈,天地无情,心中酸楚,
一瞬间不知身在何处,“不是的。”三个字却是清晰而又坚定地从他嘴里流出。
丁梧眼中闪过一道光茫,他上前一步抱住周桐,将那张散发着野气的面孔靠近了周桐,周桐心神恍惚间,不期然
闻到了水池中传来的阵阵荷香,心中一凛,忆起了此身此地,此时此景,连忙猛推开了丁梧,
“你疯了,这是光天化日。”周桐的脸上红晕难消,丁梧不说话,喘着气,眼中的热情让周桐不敢正视,他掩饰
地低了头“我该走了,不能让车子等太久了,保不定监狱里还有什么事要用车呢。”
说罢周桐转身住停车场方向走去,却听得丁梧在后面低唤“周桐周桐,你为什么不明白,男人和女人,一样是爱
情。”声音悲怆,直如受伤野兽。
周桐略缓了缓脚步,硬硬心去了。
不远处黑色林肯旁,范宁生笑着对旁边男子说:“眼见为实,我没骗你吧。”身旁的粗壮男子没回话,只是握紧
了自己的拳头。
周桐回了监狱,一整日的心神不宁,丁梧的过激行动固然是让他心乱的原因,而自己心中那么一点沉醉其中的小
小满足感才更是让自己手足无措。好在他平素也是个克已服礼的君子,碰到这种情况,口中自是不能言,便是心
里,也是强压着尽力不去想的,几日过了,丁梧也未来电话,两下倒也安然。
这一日,正轮到周桐休息,他收拾东西出了监狱的大门,径自往宿舍方向去,打算好好的睡一觉补眠。
走了一阵,眼看就要到宿舍大门了,耳边却听得一声“周管教。”周桐停了一下,几疑自己听错了,毕竟,这是
自己在那个门里才经常听到的称呼。但是那个声音又响了一次,周桐终于确定那不是自己的幻听了。不过让他暗
松一口气的是,那个声音并不是自己心中恐惧又盼望的声音。
他转头循声望去,却是黄力。尽管十分疲惫和心中诧异,周桐仍是和气的微笑着:“是黄力啊,找我有什么事呢
?”
黄力低着头,听到周桐的话迅速抬头看了他一眼,瞬即又低下了头:“周管教,你最近很不顺吧,前一段时间我
就看你精神大不如前,出来没几天,你又瘦了一圈了。”
周桐听着黄力这番似曾相识的话,心中暗自叫苦,面上却是声色不动“哪儿的事,可能最近忙了点,前几天才接
了两个新犯人。对了,你找我到底有什么事。”
黄力心中有了一点委屈的感情,丁梧找你不知道多少次了,难不成次次都有正事。我来找你一次,说两句关心的
话,就想打发我走了?
不过黄力并没有说出口,那天水池旁的情景多少让他感到丁梧与自己在周桐心里绝对是两个不同等级的,他虽然
是个粗心,但在社会上也打滚了这么久,还是有分寸的。
他愣了半天,又想着范宁生对自己说的话,终于下定了决心:“周管教,你是个好人,来狱里的路上,你救了我
!”
“别这样,那是我的工作。”“不管怎么说,救命之恩就是救命之恩,我一定不会让你烦太久的。”“这是什么
意思?”周桐一愣。
“甭管我什么意思,周管教,人心隔肚皮,有些人看着还好,心里绝没有什么好水,有我黄力在,谁也别想害了
你去。”“没有谁想害我!”周桐打断了黄力的话,这黄力,整天不知想些什么,刚出去,可别又惹了什么事。
“周管教,你就是心太实。你忘了你刚来,号里那帮龟孙子怎么对付你的。”周桐一瞬间回想起了那时嚣张的丁
梧,随即释然:“多久的事了,亏你记着。”
“我们这种人我知道,多久也是事儿,不过有我在,什么时候也不能教你受了欺负。”周桐啼笑皆非:“好了好
了,没人欺负我,你快回去,该干嘛干嘛,出去那么久,工作还没定下来吧,整天东想西想,还不回去忙正事!
”
黄力走了,一路上仍不停回头,嘴里说着什么。送走了他,周桐回到宿舍里,躺在床上,心里琢磨着黄力的话,
什么多久不能忘,看着还好,心里绝没什么好水。这黄力说来说去,别是说丁梧吧,还真是的,这个人自己比谁
都记仇。
再细了心往深处想,周桐一下子坐了起来,他说什么自己不会烦太久了,放心什么的,难不成都是针对的丁梧,
照这样说来,丁梧的处境可是十分不妙,难保冲动的黄力会对他干出什么。
想到这里,周桐再是坐不住了,简单收拾了一下就出门去了。
“坐在进城的车里,周桐才发现自己多么的鲁莽,黄力是不是一定说的是丁梧还不定呢,自己便急急的抢了过去
,没得让他笑话,更何况,他和周桐还有不能见面的理由的。”
不过既然来了,周桐也不是优柔寡断的性子,索性还是豁出去讲了自己心安,下了车,他便按原来丁梧告诉他的
公司地址找了去。
丁梧公司里正忙得慌,前一阵他心不在焉,在公司里有一天没一天的晃,这两天他收心回来,邓军将大半工作转
嫁了给他,正是搞得他一个头九个大。
好不容易告以段落,正以为可以喘口气,邓军又说约了一个建筑公司谈判,他咀咒着往外走,刚一出公司门口,
便看见周桐东张西望地走了过来,错愕之至,呆在了当场。
正出神间,周桐也看见了丁梧了,急勿勿地走了过来,“丁梧,你好。”“唔。”丁梧鼻中哼了一声,多少有些
赌气的意味。三番五次被拒绝,丁梧的自尊心也多少有些受损,难得周桐送上门,他争强斗胜的小孩心性不自觉
地使了出来,“我很忙,马上要出去,你有话快说。”
周桐从未见过丁梧这等态度,心下微微有些受伤的感觉,态度上倒还自然:“我主要有个事给你说一下,黄力最
近情况不大正常,我怕他来找你的事,你没事是最好了,不过最近还是留意点好。我也不耽误你了,再见。”
他眼中的一闪即逝的伤痛没能逃过丁梧的眼睛,丁梧心中好生后悔,偏是一时之间难以服软,嘴唇动了几下也说
不出什么,唯有怔怔的看着他去了。
周桐心下难过,沿街慢慢走着。看见一辆黑色加长林肯车停在街口转角,瞟了一眼,仍是自顾走过去,车的玻璃
在太阳下一闪耀着他的眼,周桐脑中电光火石,“,黄力,黑色加长的林肯哎,你看人家这混的!”,小方的话
闪了出来。
他暗叫一声不好,转身向丁梧公司跑去。远远看着丁梧站在自己的车门口正和另一个男人交待什么,他松了口气
。放缓了脚步走到丁梧面前,丁梧冷不丁又见着了周桐,神情是惊喜参半。
周桐吁了口气,正待说什么,一转眼从却车子玻璃里看见一个低着头的戴着帽子的人冲过来,从身形看不是黄力
是谁,暗叫不好,双手发力,抱住丁梧猛转了个方向。
接着周桐便感到背心一阵冰凉,利器入肉的感觉清晰地通过肌体传进了大脑,竟是不觉疼痛,所有的力气都象漏
气的气球似地被抽走了,眼前片片黑云漂过,最后的记忆是丁梧睁大的双眼和一声惊恐之极的高呼“周管教!”
周桐躺在病床上,紧闭着眼,面容沉静,仿佛陷入了一个深沉的,甜美的睡眠。昨天一切的混乱在这一该仿佛都
已远去了,丁梧在一旁守着,从送周桐进医院他就未离开过,现在,周桐从手术室里出来了,医生说已过了危险
期,可他仍不愿离开,留在床边痴痴地看着周桐恬静的面庞。
时间仍在不停地流逝,一缕晨光照在了周桐的脸上,可能是感到了那种热度,周桐慢慢睁开眼,背心却不合时宜
地传来一阵钻心地痛,让他想起了那不愉快的一幕。
周梧转动着眼球,打量着四周。上上下下都是十分素净的白色,头顶上可以看见挂点滴的瓶子。那自己是在医院
了。
腿上好象有着什么压迫,周桐费力的缩紧下巴, 向下方望去,不是丁梧是谁。他还穿着出事时的那身西服,不过
没系领带,连同衬衫都是皱巴巴的,胡子未剃,发青的下巴显出一种别样的憔悴来。前面的头发垂下,睫毛很长
,配着略显苍白的肌肤,紧紧抿着,不服气似的嘴唇也失了往日的红润,却又稚气得让人心痛。
周桐胸中掠过一阵怜惜的情绪来,忍不住抬手想去抚摸他的脸,一抬手,牵动了伤口,痛得呻吟出声。丁梧被惊
醒了。看见周桐已醒过来,一跃而起,“你醒了,你等着,我去叫医生!”转身慌慌地往外跑去,由于过于心急
,重重地撞上了门边,让周桐又好笑又心疼。
医生很快来了,是一个年轻的,温柔的男人,而且生得十分漂亮。他替周桐检查了一下,“没事了,就是出血过
多,休养一下,注意伤口不要感染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