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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人生病了,所以挂了几条符语驱恶降吉,请夫人不要相信那些别人用心之人的流言。”
‘哼。’刘夫人白了他一眼:“你不是在说我别有用心吧,罗船长,你有你的难处,可也不要太过于仗势欺人,别忘了公平公正的立场。”
“是,是,是。”船长一路应着,使眼色让人来推她,又来到我同何其面前,哈腰点头:“刚才的事情真是抱歉了,两位先回舱房吧,稍后我会过来亲自道歉的。”
他不敢看陈品源铁青的脸色,想来刘夫人的面子更大,身份更高,他万万惹不起。
既然止住了事端,我也不再声响,拉着何其的手,穿过众人,回了房间。
关上门,我关照他:“今天你做得很好,总算没有生出事端来,但这几天务必离那对夫妻远点,要报仇我不拦你,可是要等了我们下船后再做。”
他不服气,郁闷难消,恨恨地说:“刚才那女人像只猫一样跳到我身上,我还来不及把她拉开,她丈夫就冲过来了。真是倒霉。”
“还好她丈夫冲过来了。”我微笑:“否则你真能推开她?何其,我知道你已经有两天没有猎食了,这样沉得住气的确难得。但要记住,万事不可急躁,大家都在一条船上,我可不想真的血洗了这条船。”
他点头,虽然仍有愤愤,总算低了头,老老实实听从教训。
我的意见是:“今后吸谁的血都不要紧,千万不能再碰这两夫妻,因为我们现在有过结,别人总会先怀疑到我们身上。”
“嗯。”他像个受了委屈的孩子,自己到床上去睡了。
可是在夜里,我们睡不着,没有壁盖的四周空落落,我们靠在一齐,回忆棺材,以及血的腥香。
许久,黑暗中仍可听到何其的叹气,在最初的风光敏捷后,他没有想到会落到这样的地步。我倒不以为然,早习惯了,生命不过是从这里飘泊到那里,如果不死,上了岸还是一样过。
我张大眼,看着天花板,耳目灵敏不可自制,它穿过薄薄的舱板,越过一个一个的单元,不远处,有人声窃窃,女人的声音略尖利些,男人的则比较沉淀。
刘夫人说:“没有遇到夏济生之前,男人都是一样的,日子也是一样过,可是,在看到他之后,我才知道自己是活的,每一天有二十四小时,须仔细分派,不可虚度。”
我知道,自己不过是行尸走肉的货色,可是,我也想遇到这样的一个人。
船舱里光线阴暗,只要不上甲板,便可日夜不分,房间里点着灯,我们无处可去,猎物近在咫尺,却必须小心翼翼的忍耐。
走廊里有人衣角悉索,他来到舱房口,轻轻敲击门板。
“何夫人,我是本船的二副,船长让我请您过去说话。”
我应声,又回头看何其:“我出去一下,你千万不可鲁莽,等我回来,不许出去。”
“嗯。”他说。
我理了衣裳,开门出去,二副是个胡须修得干净整齐的中年人,有礼而温和:“真是抱歉,这么晚来打扰夫人,是为了船长有几句话想私底下和夫人聊。”
“哼。”我冷笑,眼光朝他一瞟,看得他心虚低头。他们想说什么,不用提我也明白,刘夫人与陈品源两头都是权势,他们惹不起,故想挑我这最弱的一端下手,好缓解了事情。
我随他一路来到船长室,船长已经等在里面。
“何夫人。”他一见我便立起身来。
“不客气。”我淡淡地,挑了张靠门处的椅子坐下。
“这么晚请您过来……。”他开始跟我说客气话。
“不必浪费时间。”我阻住他话头:“船长请直接说要我怎么办吧,你叫我来不是为了客气道歉的吧。”
他有些尴尬,终于苦笑:“何夫人好爽快,果然说话痛快。”
我嘴边挂了个不置可否的微笑,懒得同他废话。
“是这样的。”他搓着手道:“今天在酒吧里闹得这样不愉快,对大家来说都不是件好事,还有近半个多月的路程才到目的地,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何夫人,你说对么?”
“对。”我微笑:“你还是在兜圈子,不如我替你说下去吧,你是否想让我带外子去陈先生那里当面赔礼道歉,给他面子,然后把事情平复掉?”
“哈。”他笑了起来:“夫人真是冰雪聪明,我一眼便看出何先生在为人处事方面不可与夫人同日而语,果然女中豪杰。”
他这是在拍我的马屁了,我受之坦然,如果连这点也看不懂,我白活了这几百年。
“其实我也想把事情尽量化解掉,”我说:“百年修得同船渡,不必搞得太僵持。”
“对。”他大力鼓掌。
这一刻我们居然都有些同病相连,毕竟,大家都是要吃饭的。
由船长安排,第二天晚上,在船上的贵宾餐厅摆了一桌酒,船长与二副、陈品源夫妇、刘老夫人、还有我同何其,坐了一桌子。
陈品源依旧怒目而视,可我知道他是想解决事情的,表面的愤怒不过是装样子,如果真生气了,他不会来赴宴。
“我是给船长的面子。”他一再说明:“否则我决不会允许自己与夫人受到这样的侮辱。”
“完全同意。”我点头打哈哈:“一切都是外子的错,多喝了几杯酒,再面对陈夫人这样的美人,哪个男人不动心。”
“哼。”他得了理更不让人,索性装起架子来:“所以这件事不能就这样混过去,得好好向我夫人赔礼道歉,必须公开处理此事。”
“陈先生,你错了。”我微笑,瞟一眼何其,今天真是难为他了,坐在一边冰冷无情地受人指责。
“这事一开始便是你处理错了,如果没有陈先生,陈夫人是不必颜面扫地至此的,如果现在再来公开处理,只怕陈夫人仅存的面子都将毁于一旦。”
“胡说。”他又要跳起来,被旁边的船长大力按下去。“陈先生,先听何夫人把话说完。”
“陈先生,请问事情一开始时你看到了什么?”我冷笑:“外子不过是一时心动,想给夫人一个吻礼,他并没有碰到夫人,是陈先生冲进去,不分青红皂白地指责他,把事情搞大了。”我眯起眼,盯住他:“那时酒吧里并不是没有人的,试问外子能对夫人做什么?他不过是为了表示抑慕,至多亲一下而已,难不成还会在公开场合做出苟且之事来?陈先生,你先是挑出事端,又夸大其词,所有的烂摊子,都是你考虑不周的后果。”
“哎。”他惊怒,脸色赤红,又驳不出来:“你……。”
“我是恶人先告状,丝毫没有诚意。”我笑:“你是想说这话吧。可是我真是来解决事情的,现在就是设身处地的在替陈夫人想办法。”
“哼。”他额角的青筋爆跳起来,一突一突好不激烈。我忽然感到口渴喉痒,忙低下头装作啜了口水。
第 13 章
“不错。”一旁有人拍手,是刘夫人,这老人方才在一边不动声色地静听,现在出来讲话了:“陈先生欠缺谨慎,事情本不该闹成这样。”
“照您说该怎么办?”船长看着她,却是在问我。陈品源喘着粗气,现在已是说不出话来了。
“所有的事情不过是混个场面相。”我说:“明天麻烦陈先生与夫人与我们共桌吃饭聊天,做一场戏让众人看不就成了。”伸出手去,搭在他手上,含笑:“本来并没有多大的事,你我之间化干戈为玉帛,旁人也会解开疑惑。”
他一愣,不知所措,陈夫人睁大眼,看我在台面上对她丈夫动手脚。
“陈先生。”我只是笑:“百年修得同船渡,大家总归是有缘的,你说,对吗?”
他听出话头来,脸色仍是红,但已不全是愤怒。他清了清嗓子,佯咳。
“相信我,外子对陈夫人只有仰慕没有恶意,而我也很佩服陈先生对妻子的关爱之心,我们夫妻并不是要与贤伉丽作对,如果有机会,我们会努力弥补以往的过失。”
“乔治。”陈夫人怯怯地唤丈夫,她在劝他收手,而陈先生此刻哪里会再有恨意,我的手搭在他手背上,不是个空架子。
“何其。”我说:“都是你惹出的事,还不好好敬夫人一杯赔礼道歉。”
他总算合作,立刻起身,举杯向那女人:“陈夫人,请原谅我……。”
陈夫人扭扭捏捏,她也并不是真恨他,没有了利害冲突,她还是喜欢他的。
这边,我仍拉着陈先生的手:“一切都是场误会,我们夫妻年纪轻,不懂事,仗着一时的冲动惊扰了大家,陈先生,我也要敬你一杯。”
他缓下脸面,端起酒,看上去犹豫,仍然不过是在做戏。
我笑,略沾了沾唇,放下,又敬船长与刘夫人:“天大的事总能找到办法解决,真是麻烦两位了,幸亏你们出面,我才有机会向陈先生解释说明。”
“哪里。”船长真正地笑:“何夫人办事真痛快,真正点在要害处。”
刘夫人只是微笑,偶尔,她的眼神划过我脸上,有了解、赞赏与同情,看来她真是喜欢我,而我也很喜欢她。
在送她入舱房时,她说:“你有多少岁?这样年轻办事便如此锋利,连我这个快八十岁的老太婆都自叹不如呢。”
“那是因为我脾气急,见不得人说废话,兜圈子。”我微笑,她当然比不得我,我是百年老妖,几世的精怪。[小说下载网—wWw。QiSuu。cOm]
第二天一早,陈氏夫妇果然与我们一起用晚餐,相互殷勤招呼,端水递茶。
不用抬头,我也可以听到身后人们惊讶私语,隔着桌子,他们交头接耳,兴奋夹带着失望。
“他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我听到他们这样说:“那年轻人不是调戏了那女人,怎么一会儿又完全没有事情一样?”
“也许是误会吧,再说,那天晚上也是听王太太说的一面之辞,如果真出了事,人家不会一齐吃饭的,原来根本没有什么事情呀。”
我微笑,没有人说过吗?玩弄他人于股掌之间也是件赏心悦事。
此时,陈品源才真正人服贴于我的办法,他端起茶杯,恭敬地向我道:“何夫人,我承认上次的事情是我太过于鲁莽,今日就以茶代酒,咱们化解干葛吧。”
我刚要回答,耳旁轮子咕噜,刘老夫人也来了,她叫人推着轮椅,笑吟吟地从我们桌边滑过。
“今天天气不错呢。”她对我说:“我中午时来敲过你的门,想与你一起晒太阳,可是你总是不应门。”
“今天何其不舒服。”我说:“我们都不想出去吹风。”
“改天吧。”她过来抚我的长发:“何夫人,我很喜欢你呢,正如你说的,百年修得同船渡,我们有时间一定要好好聊聊。”
我也喜欢她,但我实在不能和她晒太阳聊天,只有微微地笑,不置可否。
晚饭后,她到我舱中闲谈,这老人风言利语,谈吐间将世人批得一无是处。
“相信我。”她说:“活了这大半辈子了,虽然知道人情淡薄如窗纸,略用一些力就可以透过去了,可是身边没有钱仗力,脸面抓破又有什么意思?窗户破了晚上受了凉,吃亏得还是自己。”
我微笑的听着,这些东西于我无用,人世充满小小的折磨,他们生命苦短可操劳牵连无限。
“唉,我这一辈子,还是没有见过像你这样心思难测的人。”她看我,眼里有一丝狡诘:“到底有什么令你如此笃定?我看你即没权也没钱,可到底是无惧无畏,是什么在背后支持你不屑顾于一切?”
“没有的。”我温和的拍拍她手,虽然她眼光老辣,对我,却只是一盘渐渐腐去的菜,无香无味,苟延残喘。一想到这个我就觉得发渴,已经三天没有进食,我不会觉得饿,可血管壁正慢慢干涸,肌肤已惨白到青涩,白天,我用那女子包箱中的脂胭掩盖它们,可晚上,我知道,我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