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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压好别松手!”
叮嘱一句,连清篱转身便向书房走去。
“喂!你干嘛!”
“想办法救人!”
石头一点也不想让自己看上去这么依赖那个陌生的男人,但是不知怎么,他总觉得此时能救舒庆的人,只有那个家伙……
将门关上,连清篱拨响了电话:
“小刘,我是连清篱,需要你帮个忙……”
他知道自己完全可以撒手不管,他甚至认为那个家伙就算是死了,也是他活该!
反正今天不死明天也会死,黑社会不就是那样?今天你杀我,明天我杀你……迟早都会死,他干嘛还那么费劲的救他?
心中想着,手指却如有了自己的意志,取过纸笔,写下了刚刚约定的地址。
“你立刻赶去这个地方,那里会有一个穿黑色夹克的人等你,你要尽快将他交给你的东西取回来,你的动作越快,他活着的希望越大……开我的车去!车在车库!车号0259。悄悄的去,悄悄的回来……”
石头看了看纸条,又看了看他,显出一脸狐疑,他也不解释,只是冷冷一笑:
“当然,你可以不按我说的做,然后你就等着帮他收尸!”
说完,手指一动便要将纸条揉碎,石头连忙跳起来抢了过去:
“我相信你!我相信你能就庆哥!”
走到门口,他突然转身向他深深鞠了一躬,真诚的道:
“那庆哥就……拜托你了!”
说完,头也不回的开门离去。
石头用了半个小时的时间跑完了一个小时的路程。
连清篱让他取回果然是救命的东西——四百CC鲜血,足以从阎王那里抢回舒庆的命。
他回来的时候,那道可怖的伤口已经用丝线缝上,歪歪扭扭的针脚实在不算漂亮,但已经不出血了。
连清篱当时就远远的坐在客厅一角,手中端着杯子,随着热气蒸腾,房间里充满了咖啡的香味。
他看起来一副很疲惫的样子,脸色白的发青,只有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眸,看上去依然明亮清澈,却有种冷冷的意味。
他的五官线条原本十分柔和,肤色白皙,有种说不出的温柔之意,如春日的湖水。此刻沉冷下来,却如同湖水结冰,使得整个房间的温度似乎都降下了几分。
血顺利输上的时候,舒庆的手背上已经被扎满了针孔,石头这时才相信了连清篱的话——他不是医生,他只是对外伤比较擅长而已。
“一会儿会有人来接我们,你知道的,天亮以后就不好离开……而且老大很担心他。我们是青红帮的人,他是我大哥,名叫……”
“够了!”连清篱冷冷的打断他:
“我不想知道这些。”
他不需要任何人提醒,他所救的这个人名叫舒庆,也不想知道关于他的任何事!
不知怎么,石头突然有种错觉——这人明显的冷意,似乎正是针对庆哥!
脑中正自混乱,连清篱已经取了一卷绷带,向他看来:
“过来帮忙。”
他急忙上前。
绷带绕过腰间,盖在伤口上,一层又一层,然后绕过肩头,固定牢靠:
“这样就不怕搬动的时候将伤口撕裂,不过回去最好拆掉,否则会影响伤口愈合。”
昏迷中的舒庆意外的沉重,裹完绷带,两人都是一身的大汗。
“最好是等血输完后再走,最多一个小时,应该还来得及。”
“我知道了。”石头点点头:
“我会让他们在外面等着。”
“三天换药六天拆线,记得按时吃消炎药,最少吃三天。”连清篱继续交代。
“吃药啊……”石头皱着眉头,一幅吞了苍蝇一般的痛苦表情。
连清篱眉头动了动,似乎被石头的表情逗笑,但很快他又再度板起面孔,冷冷的道:
“我刚才已经喂他吃了一次,将药压成粉,捏着鼻子灌下去,也不是很难。”
“啊?”石头一副震惊莫名的样子。
“怎么了?”
“不,不,没什么……”摒着家丑不可外扬的理念,石头急忙摇了摇头。
原来庆哥只吃药粉不吃药片?这下他总算是找到秘诀了!
可是他醒着的时候怎么灌?
正想着,连清篱已经说了出来:
“也可以将药粉放在香菇汤,酸辣汤里面,对他我不敢保证,但我有个极讨厌吃药的朋友,用这种方法骗他吃过好多次,从来没有被他识破,你不妨试试。”
“哦!”石头呆呆的点了点头。
此时一袋血已经输了进去,舒庆苍白的脸上已经有了些微的血色,呼吸也更顺畅了。
“你救了庆哥,是我青红帮的恩人,不管你有什么要求,只要青红帮能做到的,必定为你做到。”
连清篱的脸上显出深思的表情,他看了看石头,淡淡的道:
“要求倒真有一个。”
“你尽管说!”
“今天你所看到的一切,包括我的样子,我的家,我救了他的事情,不许你向任何人说——这就是我的要求!”
石头怔住,好一会儿才能发出声音:
“你说真的还是在开玩笑?你要不要再考虑一下?”
“不用……”连清篱坚定的摇了摇头:
“这就是我的要求,我希望你能做到!”
石头虽然觉得他放弃这么好的机会有些可惜,但看连清篱一脸坚持,他还是点了点头:
“我会的。”
此刻他才悟到,连清篱的冰冷不是针对舒庆,只是针对他们这种身份啊!
正经良民,恐怕都不会想跟自己这种人打交道吧?
第 3 章
周围的气息太过熟悉!
烟味、灰味还有久不见阳光而特有的霉味,重重混杂,萦绕鼻间,不用睁开双目,舒庆就知道自己现在正躺在他自己的床上。
气味不算好闻,但习惯了也就无所谓了。
这套三居室的豪华公寓刚住进来还是新崭崭,亮堂堂,可是那种光鲜的面貌也只不过维持了几天。
他不喜欢旁人进到家中,所以打扫收拾全交给石头,而那个粗线条的家伙,没用垃圾将两人埋掉,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
睁开双目,果然就是那片熟悉的蜘蛛网,吊在刻花石膏吊顶的转角处,黑糊糊一片,如同破旧的渔网。
石头弄死了蜘蛛,却没有将蛛网清扫,就这样挂在那里,已经很久了。
正自发呆,石头的大脸便无声无息的挡在他与蛛网之间!
想也不想的一拳挥去,石头哀嚎一声捂住脑袋,缩了回去。
而他也因为那一下大动,扯痛了伤口,立刻便是一阵的龇牙咧嘴。
“你他妈不声不响的钻出来,想吓唬谁啊?”
他没好气的骂道,用手支撑着身体想坐起来。
“唉,庆哥,你小心点,身上还有伤啊!”
石头忙扑了上来,伸手去扶,嘴里还一边念叨着:
“庆哥,你还是多躺一下比较好!”
“老子饿了。”
舒庆瞪了石头一眼,理所当然的说。
别想让他肚子饿的时候躺在床上!
腰间的伤闷闷的痛着。
他向来不怎么怕痛,所以除了脑袋晕晕,肚子空空,似乎也没什么大碍。
还没挪动身体,石头却一下子扑了上来,抱住他的大腿,哀哀的哭出了声:
“庆哥,还好你没事!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石头也不活了!”
被石头夸张的言行气得青筋直冒,舒庆屈起手指,一个爆栗便敲到石头脑袋上:
“你他妈哭什么丧?老子还没死呢!活的不耐烦了是吧?直接说出来,老子现在就给你个干净!”
“可是……呜呜呜呜……庆哥,你真的……呜呜……吓死我了……”
石头正哭的欲罢不能,卧室的门突然被轻轻敲响:
“庆哥,你醒来了么?”
声音有些熟悉,舒庆浓眉一挑,便道:
“罗成,进来。”
室内垂着厚厚的窗帘,光线阴暗,门一开,客厅的灯光便从罗成身后射了进来,正照在石头颤动不已的背脊上。
罗成一怔,显出想笑又拼命忍住的滑稽表情。
“过来,把这个神经病给我扔出去!“
舒庆指着腿上扒着的壁虎,板着脸道。
“是!”罗成弯腰道。随即又加上一句:
“青爷在外面等你!”
客厅的状况也不比卧室好多少。
木质地板早已被厚厚的污垢掩去原先的色泽,设计师苦心设计的时尚造型,也被随处乱仍的杂物和厚厚的灰尘彻底掩盖。
炎青坐在客厅正中的摇椅上。
只有他那张椅子没有灰尘,也没有随处乱仍的内裤背心!
电视上播放着无聊的综艺逗趣节目,他聚精会神的看着,时不时发出“呵呵”的笑声。
他看上去大概五十多岁,但是实际年龄已超过了六十。
宽宽的脸庞,厚厚的下巴,笑起来眼睛眯成两道小缝,看上去像个和气的商人,一副温和无害的样子。
尤其是此刻。
但是不会有任何人认为他无害!
三十五年前,将七个小帮派联合起来,创立青红。短短十年间,青红便与龙漕帮,天下盟三分天下。
炎青狡诈、练红狠辣,在两人合谋之下,天下盟解体,而唯一可与其实力抗衡的龙漕这些年也渐渐有了衰退之像,青红俨然成为关中第一大帮,身为青红的老大炎青怎会是个简单人物?
见舒庆出来,守在房间周围的数个男子恭敬的弯腰,齐声叫道:
“庆哥。”
而站在炎青身后,一脸冷肃的瘦高男人只是微微的点了点头。
整个房间的人都看着舒庆,包括炎青,可是舒庆的眼睛却只看着他那张沾满污垢的纯天然大理石餐桌。
或者该说——只看着桌面上摆满的各式各样的食物。
棱角分明的俊美面孔,此刻只见一副垂涎不已的夸张表情。
石头红着眼圈站在他的身后,向炎青鞠躬道:
“青爷。”
炎青没有看他,只冲着舒庆微笑:
“你就饿成这样了?”
仿佛此时才醒悟过来,舒庆抬起头,挠了挠纠结的短发,“嘿嘿”笑道:
“大哥,你来了?”
薄薄的嘴唇掀开,露出两颗尖尖的虎牙。
“我能不来么?受了那么重的伤,差点把小命要了!”
炎青冷哼一声:
“吃吧!小心一会儿饿出毛病来。”
舒庆欢呼一声,直接在桌旁坐下,搂过一个保温盒,便揭开了盖子。
鱼翅!燕窝!
还真是应有尽有!
“真是知我者大哥也!”
他笑着道。
“吃你的吧!”
炎青笑骂。
舒庆不再客气,将桌上的食物以惊人的速度填进嘴里。
炎青只是笑眯眯的看着,如同慈祥的长者。
突然想起什么一般,他转向石头:
“咱们可得好好谢谢那个救了舒庆的人,你去问问他要什么?只要我炎青能做到的,一定为他做到。”
“是。”
石头连忙点头。
舒庆颇不以为然的道:
“不就是被砍了一刀!什么救不救命的?”
他的嘴里塞满食物,说起话来含含糊糊。
“你还敢逞强?陆大夫说,如果不是治疗及时,你早见阎王老子去了!”
炎青不悦的叱道。